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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国子监
凌波殿，赵嫕挺着个大肚子来了。曹小梅生了孩子，再有三个月，她也快了。
“嫕姐姐，给小凡哥哥传宗接代的事就交给你了。”躺在床上的曹小梅拉着她的手。
赵嫕微微一笑，坐在她身边看着石蓁蓁：“小梅，小凡不是说了么，在咱们石家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
“可、可我还是想让小凡哥哥有个儿子。”曹小梅努嘴说道，可是看到自己的孩子以后眼神立刻又温柔起来：“嫕姐姐，你看蓁蓁像谁？”
做了母亲，呜呜渣渣的曹小梅一下子温柔起来，这大概就是母爱吧。
“她呀，像谁都好看。”赵嫕笑了笑。
旁边石小凡恬不知耻的点点头：“没错，我的女儿，自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这孩子睫毛甚常，虽然刚出生，可依旧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石小凡长得不丑，可以说是英俊潇洒。
而曹小梅更漂亮，他们生下来的孩子，自然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这年头，连败家子都生孩子了。世事变迁，时间过得是真快。二十四岁的石小凡当了爹，东京城的百姓茶余饭后不再说败家子那不堪的往事，而是他们口中多了一个浪子回头的英雄，宋朝败家子华丽变身宋朝大英雄。
不过英雄了没几天，石小凡又有点发飘。蒸汽机的技术相当的成熟了，vc塑料管甚至已经建厂投产，接下来石小凡还要大干一场。
还有就是钢铁厂的大量钢材出厂，甚至有些产能过剩。不过很快，随着一条条的铁轨铺设，人们发现这简直就是在烧钱。
这么好的钢材铺路，这不是奢靡铺张么。这在东京城人的眼里非常不理解，甚至有吃饱了撑的御史开始参奏了。
张茂想试水，他在垂拱殿上就提出这事。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我们不管你这个败家子想干什么，这么好的一根根钢材让你垫上石子铺在路上太特么浪费奢靡了。
“陛下，驸马耗费国库这么多钱粮，将一根根上好的钢铁从京城往外铺设，如此奢靡恐与祖制不符吧。太祖太宗崇尚节俭，咱们做臣子的也好，陛下您也罢，都得学着勤俭。”
张茂自以为是的纳谏，赵祯看着这个猪一样的臣子着实无语：“嗯，回去你问问驸马，他想干什么。”
这张茂一听有些孱了，背后说几句坏话尚可，当面去惹那个败家子？莫不是嫌自己命长了：“这、这个，臣是读书人，怕驸马这个，臣不想斯文扫地。”
“没事，你就说是朕让你问的。他若是敢造次，朕不会饶他。”
有皇帝撑腰，张茂一听大喜，胆气也壮了：“谢陛下。”
其他臣子没人说话，许多人大不以为然起来。那败家子想干什么就随他去罢了，你张茂吃饱了没事干去惹他干什么。败家子铺设铁轨自有他的道理，那轮船不是据说不用人力就能在海上航行了么。
臣子们没有和张茂一起参与这事的，张茂也有点没底。可是自己嘴已经贱了，只好硬着头皮下了朝去找石小凡去了。
第二日早朝，张茂躲在了众人身后，赵祯突然想起他来了：“张茂何在？”
半响张茂才磨磨蹭蹭的站了出来：“臣在。”
“你说驸马浪费钢材，胡乱拿来铺地，滋事奢靡。朕让你去问问他想干什么，你可有问过？”
张茂有些尴尬：“这、臣，臣问过了。”
赵祯“哼”了一声：“驸马怎么说？”
“这个”
“照原话说。”
张茂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驸马爷说，说臣知道个屁。还、还骂臣那个、那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朕看你也是多管闲事，石小凡铺设铁轨是和朕商量过。国子监的监生们都跟着他学过，这叫火车，一旦建成，可顶百万辆马车。到时候南方的货物不许人力就能飞速运到北方，北方的货物不日就能到达南方。凡有铁轨之处，皆是通途。你们这些臣子，故步自封愚昧无知。打今日起，凡是早朝的官员，下朝以后都得去国子监听两个时辰的课，你们也听听驸马几个徒弟是如何授课的。”
众人一听大惊，去国子监听课，还是听败家子那些劣徒的课程，这不是要人命么。
石小凡的劣徒们各有建树，许多人已经在国子监任职教授学生了，他们更是培养出了大量的有用人才。
而这些朝堂的老臣们都得去听石小凡徒弟的课，那这个败家子岂不是成了众人的祖师爷了。
这都怪张茂这个王八蛋，没事你去招惹这败家子干什么。现在倒好，大家散了朝还得去国子监听两个时辰的课程。两个时辰啊，大半天的功夫。
有些大臣开始反对，太常博士王宗道站出来道：“回陛下，臣公事繁忙。再说臣自幼学的都是四书五经，忠孝节义。驸马教授的那些奇技银巧，臣等着实学不来、”
“就是，这些都是下九流的东西，咱们都是饱读诗书，怎堪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没错没错，奇技银巧，咱们都是读书人，岂能自甘堕落。这不是使圣人蒙羞么，不能去，坚决不能去。”
“够了！”赵祯一听登时震怒：“你们这群酸儒，什么叫奇技银巧，这叫学问！高深的学问，没有驸马，水嫩造出这殿内的玻璃，谁能造出护国守边的火药、谁能扬帆远海造出万万斤巨轮，是你们么？明日起，下了朝你们必须去国子监听两个时辰的课，不但要听课，还要考试！你们若是谁不想去，朕即刻将你们革职，永不录用！”
完了，天子震怒。这官家被败家子灌了汤了，不过这败家子做出来的这些东西确实是匪夷所思。这多年为朝臣，临了居然还要去听那败家子徒弟的课，这同僚的脸面何在。
张茂这个王八蛋，没错，王八蛋张茂！群臣不敢对赵祯有异议，于是群起而攻之的对付起张茂了。
散朝后，这些大臣们恨不能吃了张茂，吓得他衣袖遮面狼狈而逃。
自此，这些可怜的朝臣们每日散了朝，第一件事就是去国子监听课。开始他们听的云里雾里，如同听那天书一般，久了，倒也发现别有一番天地。原来，在败家子的眼里，世界是这个样子的。
第七百四十七章 又一个
石蓁蓁，现在是石家的宝贝。包括狗腿子们，每天都想看上这位小小凡一眼。石家大摆宴席，东京城各界名流，朝中勋贵，文臣武将能来的都来了。
石元孙的心里乐开了花，虽然许多人不明白，生了个孙女儿又不是孙子，你石元孙至于高兴成这个样么。
高兴，石元孙是真高兴。石家人丁不旺，到了石元孙这一代只剩下败家子这一个。如今添了人丁，怎么能不高兴。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石蓁蓁不会想到，她的人生在这一刻就已经开了挂。生在石家，大概前世修了一百座桥一千条路才能有的幸运。
狗腿子们大红编炮挂在了门口，震天雷放在了府外，一派喜庆。
鞭炮说法上各个历史时期不同，称谓从爆竹、爆竿、炮仗和编炮一直到鞭炮。大宋朝初期是称呼为编炮的，放编炮有镇鬼驱邪之功效。
喜宴从院子一直摆到巷子口，王尧臣和几个同僚坐了一桌：“看把老石嘚瑟的，来来来，吃，咱们吃穷他。”
“嗯，没错，吃穷他个老东西。”
石家就这么吃一辈子也是吃不穷的，同僚们羡慕又嫉妒，石元孙满面春风。
石小凡出来的时候，这些前来贺喜的重臣们心中老大不是滋味。有的都到了迟暮之年了，每日还得去国子监听课，倒做了这败家子的徒子徒孙。
毕竟是做了爹的人，石小凡狂傲的性子收敛了许多。出来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狗腿子们无影无踪了。
“你们说，我这去国子监听了几日课还是不明白，这大地是圆的？”
“圆的啊，没听那个监生讲么。咱们的地是圆的，大宋船队去的那个叫什么美洲的地方就是在咱们的另一端。”
“你说既然咱么脚下的地是圆的，何故咱们感觉不到呢，奇哉怪也。”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把蚂蚁放在蹴鞠上，它能分出这鞠是不是圆的啊？”
“言之有理，咱们就是那鞠上的蚂蚁。”
“我倒是有个主意，改天咱们爬到山顶上去，看看脚下是不是圆的”
虽然依旧愚昧无知，可是这些封闭的臣子们终于开始学会接受新鲜事物。不管是不是愿意，这个时代已经在慢慢的改变。
连大型蒸汽机都能造出来，那么建造一辆蒸汽火车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了。铁水化成模块，一件件火车零件被加工出来，然后开始拼装。
凡事开头难，就比如说着火车车厢。每一道工序都是在摸索，幸亏有造巨轮的经验，许多火车配件就这样被鸡一嘴鸭一嘴的，反复试验中造了出来。
做出第一节车厢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但是造出了第一节，造第二节第十节的时候，就轻松简单的多，照着图纸和模具稀里哗啦的锻造便是。
难的是蒸汽火车头，如同造轮船一样，涉及到许多机械原理。好在在石小凡劣徒们的不懈努力之下，图纸已经做出来了。理论上，蒸汽火车头已经可以铸造拼装了。
赵嫕和曹小梅怀孕不过是仅仅间隔了三个多月，就在石蓁蓁快百日的时候，轮到赵嫕要生子了。
这次的阵仗更大，谁让赵嫕有个好哥哥呢。赵祯对这事极为上心，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御医自不必说，宫里的用度全部搬了过来。
这段时日石小凡一直都在照顾曹小梅，不免有些冷落了赵嫕。这日无事，他特意去了紫鸢阁。
赵嫕安静而温顺，就要临产了，她还坐在桌子旁刺绣。
“小凡，我昨日听小梅说，蓁蓁已经能趴着的时候抬起头了，而且你逗她的时候，她会笑。”
一说起孩子，两个人都很兴奋。石小凡点点头：“没错，还胖了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