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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迁，赵祯帝师，石小凡砍了他本家兄弟。按理说和石小凡是不共戴天，这老家伙也放下过狠话。没想到这次他居然站出来对石小凡一拱手：“姓石的，老夫干脆跟你明说了吧。我不管你为牟县百姓谋了多少福利，也不管你安置了多少流民。可你杀了我本家二弟，我与你势不两立。但你这次为大宋换取边关和平，取消我朝三十余年屈辱岁币。与国，我郑迁佩服你！请受我一拜！”说着郑迁对着石小凡行了一礼。
行完礼，接着郑迁又道：“与家，你杀我二弟一事还未了结，告辞！”
郑迁虽贵为帝师，可赵祯已经登基成了皇帝，皇帝至高无上不再有老师，这时候你就需要以君臣之礼了。说完，郑迁又对赵祯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大踏步而去。
石小凡看着他的背影：“嗯，你还不错，恩怨分明。郑太尉，你敢作敢当，也很让我佩服。”然后败家子又向吕夷简一指：“至少你比这个老王……这个吕相公坦荡的多。至于我杀你兄弟对与不对，天下自有公论。”
还好，败家子反应快，把骂吕夷简这个老王八蛋及时收了回去。
郑迁一走，吕夷简等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脸呢，啪啪的打脸。
这帮家伙，来时气势汹汹，大有一副不扒了石小凡的皮誓不罢休的架势。现在呢，一个个羞愧的无地自容。
人家立了多大功啊这是，赵祯咳嗽了一声：“那个小凡，是朕误解你了。你为大宋立此大功要什么赏赐，朕无有不允。”
我要娶你妹妹，你也允？
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石小凡知道，这事不是他能开的了口的。要提亲，也得他老爹去跟赵祯说。
“那个，臣要当盐铁使。”石小凡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盐铁使，都知道这是一份美差肥差。可败家子也不缺这点钱，他当盐铁使干什么？
再者，还没有听说有臣子主动问天子索要官职的。
就连赵祯也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当这个盐铁使？”
“陛下，臣这次大辽之行，路过不少州县，臣和包拯发现了不少问题。”说着石小凡看向包拯。
包拯点点头：“正是陛下，我朝盐铁制度混乱。许多地方州县营私舞弊不免出现，尤其官盐掺杂沙土以充量，私盐大行其道。”
石小凡接着又道：“还有，咱们的官盐质量也不行。即便那些没有掺杂沙土的官盐，里面也是杂质甚多。远的不说，就说咱京城，吃得起白精盐的有几人？竟然连樊楼，臣上次去吃酒的时候那菜也是苦涩难咽。”
宋初，白盐的冶炼还是受到许多技术上的制约。平头百姓吃的盐都是发黄苦涩的劣质盐，只有王公贵族，才有资格吃白精盐。
一听这话，吕夷简又怒了：“精盐稀贵，产量又低。你说的轻巧，若要百姓都吃白盐，世上哪有这么多精盐可食？”
石小凡微微一笑：“吕相公，若是我有办法能让粗盐都能变成精盐，你当如何？”
此言一出，吕夷简等人满堂哄笑。
粗盐苦涩，这谁都知道。可无论再怎么提炼，盐矿出的这些粗盐都是这样，莫非你是神仙，能把苦涩难咽的粗盐变成洁白如雪的细盐么。
“哈哈哈……”吕夷简气极反笑：“你若是能把粗盐变成白盐，我吕夷简愿任你处置！”
“你倒不傻，好歹你是朝廷宰执，还得顾全朝廷脸面，我打不得也骂不得。这样，若是我能做到，你便在垂拱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我背出朝堂，如何？”
“那你要是做不到呢？”吕夷简冷笑道。
“那我石小凡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好，一言为定！”吕夷简生怕他反悔。
“一言为定！”
监察御史张茂比较谨慎，他悄声在吕夷简耳边道：“吕相公，这厮去了一趟契丹，莫不是从契丹那里学来了洗盐之法吧？”
吕夷简摇摇头：“怎么可能，若真如此，为何大辽每年都要求咱们榷场增加食盐贸易？”
这倒是真的，不止是大宋，契丹那边也缺盐。他们数次来信让大宋在榷场那边增加食盐的出口，如果他们有粗盐变成白盐之法，还用的着这样做么。
赵祯对这些儿戏一般的赌约是不置可否，他更关心的是盐铁税收：“石小凡，你要担任朝廷盐铁使，朕可以答应你。只是，这粗盐变精盐之法，恐怕实乃无稽之谈。盐税，乃是税收之重，你能解决那是最好。”
“陛下，臣还有一件事瞒着你。”石小凡又道。
赵祯眉头一皱：“你又干什么了？”
“我把辽帝耶律宗真的随身佩刀给弄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家宴
契丹皇帝的随身佩刀？
赵祯呼吸都急促起来，这代表着什么，代表我大宋以正统上国，而大辽只是屈尊之下了。
政治意义重大啊！
虽然两国结盟都是以宋为兄，辽为弟。然契丹一直想的都是以上国自居，让大宋俯首帖耳。
以至于重熙增币的时候契丹人甚至将岁币由赠送改为‘献’，‘献’与‘赠’看似一字之差，却有着天壤之别。
‘赠’是老子送给你的，我大宋为兄，你就是个臭要饭的。
‘献’则是大宋成了下级，献给契丹的。
当时好在大宋方面认为太过屈辱，死不答应。契丹又提出一个‘纳’字，也就是纳贡之意。
可惜，赵祯软弱，竟然答应了‘纳’岁币。
而石小凡得到耶律宗真的随身佩刀，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皇帝的刀都在我们这儿，嚣张什么？
赵祯眼馋了：“能不能把它送给朕？”
“不给，”石小凡回答的干净利落：“不给也不行啊，在城外就被陛下您的侍卫给搜走了。大铁链子咔嚓往老……往臣头上一套，刀便没了。”
赵祯微微一笑：“好，把刀取来！”
殿外侍卫将那柄镶满宝石翠玉的佩刀送了过来，赵祯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
他接过佩刀，入手沉重。弯刀出鞘，寒气逼人。
赵祯满意的一喜：“好刀！”
吕夷简，张茂等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陛下，辽帝还给臣封了个官。”石小凡不舍的看着那把刀，那可是我的，我拼了老命弄来的。
“嗯，朕知道了。”赵祯显然已经被这把刀给吸引住了，头也没抬。
“那个，辽帝封臣做了他们契丹的南院大王。”
‘当啷’一下，赵祯吓得将刀鞘掉在了地上，他瞪着眼睛惊问：“什、什么官职？”
吕夷简等人更是大惊失色，南院大王啊，不可谓不高官厚禄。
石小凡嘿嘿一笑：“虚职而已，我这个南院大王没实权的。”
赵祯叹了口气：“南院大王，辽帝可比朕大方的多了。石小凡，或许你还真是个人才，朕希望你能将自己的这份才能用在正道上。”
“陛下，臣为人正派又稳重，诸位都是有目共睹的，是不是吕相公？”石小凡看向了吕夷简。
正派又稳重？诸位还都是有目共睹？
就连包拯都忍不住捂脸，这个败家子，我包拯真是羞与你为伍。干脆我老包遮着面，假装不认识你。
吕夷简更是笑的跟哭似的：“这个、嗯，我……”
石小凡又看着张茂：“张御史，你说呢？”
张茂咧了咧嘴：“石小公爷果然英雄年少。”
石小凡高兴了，他又看着赵祯：“看到了吧陛下，臣一向就是这么谦虚。”
谦虚？
赵祯头有些大，赵祯也是高兴的。有一点，他可以放心，石小凡这个败家子不会有异心。
皇帝最怕的是什么，怕的就是臣子太聪明，太有才能，权利太大。
功高震主，自来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你太厉害，皇帝得处处防着你。防止你结党营私，防止你心有异心，防止你阴谋叛乱。
而这个败家子，赵祯是完完全全不用担心这个。
以你石小凡的声名狼藉，你就算想结党营私也结不起来啊。谁会跟一个败家子结党？
至于你功高震主有谋反异心，那就更扯淡了。一个无恶不作，打闷棍威胁偷袭的家伙，除非谁脑子进了水会和你一起跟着谋反。
看看朝堂上这些个重臣，哪个不被你得罪了个遍。
以前赵祯是哪里都看石小凡不顺眼，现在觉得这败家子还真是处处散发着人生的光辉啊。
“好了，你被朕捉进宫，估计卫国公那里在家早就急死了，你回去吧。明日早朝朕会下封你为盐铁使的诏书，滚吧。”
“陛下，都说这立了功得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啥的。臣的官服被侍卫戴上铁链的时候就给扒了，陛下赐给臣一件吧。”石小凡说道。
赵祯看着他和包拯，这俩人入宫的时候官服就被扒掉，以白衣戴罪之身入的宫。
赵祯有些赫然，吩咐左右：“让尚衣监拿几套官服来。”
石小凡是横着离开的皇宫，吕夷简等人是遮着脸灰溜溜的离开的皇宫。
……
石白凤听石小凡这么一说，拐杖杵着地：“吕夷简这老东西，心肠狭隘，无容人之量，如何做的了这个宰执！”
石小凡撇了撇嘴：“就是，那老王八蛋，真不是个东西。”
“住嘴！”石元孙一听登时大怒，人家可是宰相，你这么骂人家老王八蛋，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谁知道石白凤也是个火爆脾气，关键是她最是护着石小凡，拐杖一杵：“怎么，那吕夷简就不是个东西，他这是要置咱家凡儿与死地。凡儿骂他几句怎么了，要是他在这儿，老身那拐杖抽他！”
石白凤这么一护着，石元孙便不敢说话了。对于这个堂姐，石元孙从小就既敬又怕。
“嗯，姑母放心。我和那老家伙打了个赌，孩儿说我有办法能把粗盐变成白盐。要是我做到了，他吕夷简就得在垂拱殿背着我下朝。”
“什么！”石元孙一听又怒了：“你、你处处树敌，吕夷简在朝中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