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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回来了,心情很糟糕。这一切都瞒不过楚大才的眼睛,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不由得吃了一惊:“然儿,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梁铁匠家给你委屈了,是成功他娘吧。唉,成功他娘这人向来尖酸刻薄,你嫁过去是多少会受点委屈,不过只要你处处忍让一些,再有成功也会帮着你的。”
“爹,我不会嫁给梁成功的,我也不会跟他们走。”说完,楚嫣然自己一个人回了屋。
楚大才更是惊讶,他慌忙跟了上去,可是女儿已经将自己的房门给关上了。科源
“然儿、然儿,你跟爹说说,到底怎么了这是?”
楚嫣然的态度很坚决,此生绝不会嫁给梁成功。而且,她也绝不会跟梁成功一家人去清灵县。无论楚大才在门外怎么劝,女儿都是语气坚决。
楚大才了解自己的女儿,这丫头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骨子里极是倔强。知女莫若父,楚大才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
“然儿啊,你跟爹爹说实话,是不是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是曲沙棘?”
屋子里不再传出任何动静,原本吵闹的楚嫣然突然安静了。这证明自己猜的没错,楚大才急了。
“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能和沙棘在一起。爹我不同意!沙棘这孩子是不错,可他要去当兵打仗了。这一打仗,兵凶战危的,有几个能活着回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不能同意你俩。再说,他曲沙棘去当兵了,你留在这白驼镇谁来保护你。你还是听爹的话,嫁给梁铁匠的儿子,跟着成功一起去清灵县躲着吧。”
屋子里依旧没有动静,楚大才使劲的敲了敲门:“然儿,你说话啊,爹不同意!”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楚嫣然站在了门口,她看着自己的老爹,嘴角微微上翘:“我就喜欢曲家哥哥,这辈子我就喜欢他一个了。他去当兵也好,留在白驼镇也罢,总之我都跟定了他。他去当兵我就在这等着他,他战死沙场,我就给他守一辈子寡。总之,这辈子我绝不会答应跟梁成功去清灵县。”
“你你你你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你!”楚大才捂着胸口,气愤的指着女儿:“你和你死去的娘亲一样倔,我就是不答应。”
楚大才的妻子死的早,她是个大家闺秀,当初为了楚大才,顶着巨大的世俗压力嫁给了他。自己没什么本事,只能开个小酒馆勉强度日。后来妻子重病,他都没钱带她去城里找个好一点的郎中。这一点,楚大才一直都颇为愧疚,而妻子生前性格和女儿一样倔,认准的人儿就死也不会变。
没错,楚嫣然还真是随她娘,甚至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见她甩门而出:“好,你不答应也管不着,我这就去找曲家哥哥,和他生米做成熟饭。”
楚大才眼前一阵发黑,气的几欲晕过去:“你、你不孝!你个大逆不道羞辱门楣的东西,哎呀我滴个娘啊,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我滴个天啊,孩她娘啊,你在天上睁开眼睛看看啊,你的宝贝女儿疯了呀,竟然说出这种不知羞耻伤风败俗的话啊,我滴个天啊!苍天呐!”
楚嫣然确实惊世骇俗了些,这种话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儿家,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的。可是现在她顾不得这许多了,既然留在白驼镇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呢。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曲沙棘去当兵,这一去凶多吉少,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岂不更是遗憾。
我就要去找他,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他。我们也要生米煮成熟饭,无畏世俗、无畏道德。都是命悬一线的人了,谁他娘的还在乎这个。
如果沙棘死了,自己就替他照顾沙棘母亲一辈子。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嫁,生是曲家的人,死是曲家的鬼。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心迹
曲沙棘把羊给卖了,这个时候是卖不上几个钱的。可以说是劈柴价转让,卖羊的钱,他提了回来,仅仅几吊钱而已。
“娘,这是卖羊的钱,您拿着。以后孩儿不在身边的时候,您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可拿来养老买药。”曲沙棘将手里的几吊钱,放进了老娘手里。
曲沙棘的母亲睁着一只老眼昏花的眼睛,颤颤巍巍的握着儿子的手:“沙棘啊,咱能不去当兵么。当兵凶险,娘可不能没有你这个儿子啊。”
“娘您放心,我厉害着呢。在战场上一个打十个都不成问题,还有啊老娘,在咱们大宋当兵,据说军营里还有火枪呢。火枪可是天上的雷神电母,指着敌人就这么一搂火,敌人就死了。”
沙棘他娘哪里知道什么火枪不火枪的,她只知道大战在即,这个时候去当兵打仗那就是当炮灰。
“儿啊,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娘也不好说什么劝你了。万事小心,到了战场上要机灵着点,男儿汉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娘本该支持你的。可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啊。”
每个母亲都一样,无时无刻的不在牵挂着自己的孩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曲沙棘只好拼命的安慰着母亲,他笑了笑:“放心吧老娘,孩儿机灵着呢,你看在这白驼镇,儿子就很厉害吧。孩儿不知道打跑过多少坏人呢,娘你就放心吧,等打跑了契丹人,孩儿就回来尽孝。”
“曲家哥哥,曲家哥哥在家么!”柴门外,响起一个女子的叫声。
曲沙棘浑身一震,这是楚嫣然的声音,于是他慌忙整了整被洗的发白的破旧衣衫:“娘,嫣然来了,我去接她一下。”
到了门口,曲沙棘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楚嫣然一个灿烂的微笑:“沙棘哥哥。”
这笑容如沐春风,曲沙棘也跟她笑笑,只是笑得有些意外:“嫣然,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欢迎我么。”楚嫣然嘴角上翘,显得甚是可爱。
曲沙棘就喜欢看她这幅可爱的模样,他挠了挠头,有些紧张的:“怎么会,欢迎还来不及,快快快、快进来。”
楚嫣然却不忙进去,她环顾了一下这个贫穷却干净的院子,不由得赞叹起来:“沙棘哥哥,你可真能干,这院子都收拾的这么干净。”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曲沙棘有些奇怪。
楚嫣然的神色有些暗袋起来,她委屈的低头道:“沙棘哥哥,你能陪我出去走走么。”
看样子,她很伤心。换成梁成功会花言巧语的安慰一番,而曲沙棘只是哈哈一笑,拍拍胸脯:“说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和他一起欺负你。”
楚嫣然大怒,随即噗嗤一笑:“好啊,咱们去白桦树林,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你等我,我跟我娘说一声。”说完,曲沙棘风一样的钻进了屋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曲沙棘的时候,楚嫣然心中莫名的心安。只要他陪在自己身旁,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再觉得害怕。
楚嫣然的心中一阵阵甜蜜,尤其经历过梁成功的自私之后,她愈发觉得曲沙棘的重要。
而曲沙棘则是另一番心情,他不知道楚嫣然为什么要来找自己。是不是他和成功之间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都说他要和成功定亲了,这个时候她来找自己干什么,为什么成功没有来。
楚嫣然没有说原因,曲沙棘也没有问。他不喜欢强迫别人说不想说的话,她来叫自己去白桦林干什么。是了,定然是梁成功有事求自己帮忙吧。
想到这里,曲沙棘苦涩一笑,他进屋跟母亲告别:“娘,嫣然她来找我有事,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
曲沙棘出来的时候,楚嫣然甚是开心。他想嘲笑一下:“哟,这还没成亲呢,怎么你就高兴成这样了?啧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尽管自己心中也爱极了她,可和她成亲的是梁成功,曲沙棘一直把成功当成自己的兄弟,既然他二人在一起了,自己只好把这份感情深埋起来。
这却让楚嫣然有着另外一种错觉,是不是沙棘不喜欢自己了,他为什么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很多女人都不知道,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往往会把感情藏而不露,仅仅是因为他们自卑而已。
一路上,楚嫣然都没怎么说话。而曲沙棘以为在白桦林等着的还有梁成功,是以他也没有说什么。
二人一路走到了镇子外的那片白桦林,突然楚嫣然停下了脚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这让曲沙棘心中十七八只吊桶七上八下起来,他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那、那个嫣然啊,成功呢?”
“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楚嫣然依旧怔怔的看着他,她的眼神中有火,炙热的火焰。
曲沙棘却大惊失色:“这、这你怎么回事啊嫣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会和梁成功成亲的,沙棘哥哥,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对不起,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当我知道要和梁成功成亲的时候,我的心都死了。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全是你!”
“你你、你没事吧嫣然,你是不是喝多了?”曲沙棘一时无法接受,她喜欢的不是梁成功么,他们不是要一起去清灵县么。
当下,楚嫣然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内心所想,还有与梁成功经历过的事都告诉了曲沙棘。曲沙棘听完呆愣在当地,半响作声不得。
“你、这,这楚大叔不能跟你们去清灵县可以留在白驼镇啊,我当了兵会保护他们的。”
楚嫣然摇了摇头,继续怔怔的看着他:“沙棘哥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其实不是因为我爹,成功说他不愿意带我爹走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开心。因为我知道,这样我就可以拒绝他,就可以找个理由不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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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四章 家丑不可外扬
曲沙棘是听得目瞪狗呆,这、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