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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真的?拥有预知能力的孩子,应是族中宠儿才对,却成了不详之子。”
“我想了结这一切,现在还不行。这世上或许是有轮回的,我可不愿再天天喝血了。我多想问问褚家那孩子,我该什么时候死才最稳妥。”
“近来到处都乱糟糟的。”
“今日得知一个消息,前去查证,那孩子果然已经被送走了。其实,我也想被抹去记忆,深埋于地下,不必再理会这糟心的一切。不行,这样就无法投胎了。”
褚之言眼眶干涩,后面的日记只剩下十几页,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字迹越往后越发潦草,到最后戛然而止。
他合上日记本,换给项丛:“谢谢。”
项丛接过来,没有提到日记本:“不客气……好不容易来一趟,晚点再走?店里的东西看上什么直接拿就是。”
褚之言看向白修远,面露迟疑,白修远说道:“不了,家里晚饭已经在做了,改天再过来。”
“好。”项丛也不强求,送他们出去。
回到车上,白修远轻轻握住褚之言的手:“言言?”
日记中的记载他刚才和褚之言一起看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内容,他可能根本不会带褚之言过来。
褚之言有些走神,转过头来笑了笑:“我没事。”
白修远将他抱了过来,吻着脸侧安抚道:“有我在。”
褚之言闷闷地“嗯”一声,埋头在他颈窝。
他还在想着那本日记,姓褚、能力是预知、被埋在地下,日记里的那个孩子,就是他自己。
他预见了血族的灭绝,不知道是用哪一种方式,看到了什么样的画面。
他被视为不祥,最终被抹去记忆,难怪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无非是两种可能,一个是族内的决定,另一个是褚之言自己要求。
不管哪一种,褚之言都记不起来了。
血族为什么会灭绝,据区域内的资料记录,是他们患上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种族病,而褚之言那时候已经被埋在地下,阴差阳错逃过这一劫。
至于他沉睡和醒来的原因,褚之言猜测了很多,但现在或许已经无从得知了。
褚之言记得日记里,他被送走的那一天是七月十号。
“哥哥,”他抬起头,“以后我就七月十号过生日吧?”
白修远没有问原因,收紧手臂:“好。”
—
回到别墅,褚之言上车后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晚上还陪着白修远吃饭,睡前主动钻进白修远的被窝。
白修远依旧担心他,摸摸他的侧脸:“不开心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着。”
褚之言想了想,说道:“我真的没事,我……我都记不得了。”
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难过的,但更多的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
从前的那些他忘了,脑海中记的最深的,只有和白修远的相处。
“嗯,”白修远低头慢慢亲吻,“我也没有同族……就当他们死了。”
褚之言被他这话逗笑,仰着脸回应。
—
第二天白修远醒来得早,他先下楼一趟,上来时屋内空无一人,褚之言不在。
他在别墅找了一圈,问了佣人,最后在后院的泳池找到褚之言。
褚之言背着白修远晒了太阳。
看了日记,他觉得应该没有白修远说的那么严重,于是悄悄从后门出来,脱了睡衣只剩贴身的短裤,跳下泳池。
他不会游泳,就扒着岸边的栏杆在水里游动。
白修远第一次看见褚之言在阳光下的模样。
他发梢湿润,尖尖的耳朵露在外面,不再隐匿于黑暗中时,更像是落入凡尘的精灵。
看见白修远出现,褚之言赶紧游到遮阳伞的范围内,目光忐忑又带着讨好的意味。
白修远没说话,也脱掉衣服下水。
附近没有别人,褚之言推着白修远:“我觉得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修远问道:“什么样?”
“你以前好冷淡,都不怎么看我,”褚之言回忆着,在白修远下巴上咬一口,“也不喜欢我,我每次去你房里……你也不理我。”
白修远声音又轻又柔,叹息一般:“怎么会?”
他眼神专注,一下又一下亲吻着褚之言的嘴唇和脸颊,鱼尾紧紧缠住他:“一直都喜欢你。”
第37章 番外·日常
在项丛那里看过的日记本; 被送到了褚之言手里。
项丛说这毕竟是血族的东西,理应交由褚之言来保管。
他直接装好让人送了过来,褚之言无法拒绝,连装书的小箱子一起拿到阁楼角落放好。
白修远在他身旁:“不想再看看吗?”
血族因传染性疾病而死; 当时医学条件落后; 其他种族担心也被传染; 他们的东西大部分都被销毁了; 这个笔记本可能是仅剩的与血族有关的东西。
“不看了; ”褚之言放好箱子; 扭头拉着白修远下楼,“没什么好看的。”
而且让他在意的事; 日记本里的内容大都属于负面情绪的发泄,尤其是日记本的主人好像很讨厌自己的种族。
这让褚之言看着不是滋味,聂树寒费尽心思只想成为非人类; 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却还有非人类天天想着自丨杀投胎,只为了能尝到更多食物的味道。
而且褚之言没有从前的记忆,对血族的归属感是模糊不清的,他更不是吸血鬼。
他像是新诞生的种族; 一丛月季中长出来的粉玫瑰,白天和其他花一起晒着太阳; 晚上由鲜血精心浇灌喂养。
最近褚之言的头发还长长了一些; 他用发丝盖住耳尖,跑去找白修远:“我这样是不是不像吸血鬼了?”
除去尖尖的耳朵; 他走在阳光下的时候; 就是个普通的漂亮少年。
白修远将他拉进; 撩开发丝又把他的耳尖露了出来; “这样更好看。”
褚之言心里开心,他也很喜欢白修远原本的形态。
他伸手熟练地探到白修远衣服里:“想摸尾巴……”
白修远按住他的手,气息不稳:“不要乱碰。”
褚之言就去亲他的唇:“哥哥……”
他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总是做些撩拨的事,等白修远被撩得忍不住,后果又得他自己受着。
最后褚之言没能摸到鱼尾巴,还差点被白修远弄哭了,白修远的掌心顺着他脊背往下,低声道:“在这里也给你塞一根尾巴好不好?”
褚之言耳根通红,吸着鼻子半晌才说:“不好……”
然而撒娇是没有用的,他表现得越可怜,白修远就弄得越狠。
晚上时褚之言被抱出书房,在浴室里才终于摸到心心念念的鱼尾。
—
一晃到了暑假,褚之言的生日也快到了。
放假以后两人就回到了古堡,这段时间都住在这边,褚之言悄悄数着日子,对第一次过生日有些兴奋。
他去网上搜过了,过生日一般是要请人吃饭的,还可以收礼物。
褚之言的朋友就齐朝那几个,家人只有白修远。
他想让齐朝他们来家里吃饭,又怕他们会嫌麻烦,不接受自己的邀请。
而且现在已经放假了,别人可能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白修远鼓励道:“问一问吧?如果来不了就算了。”
他眼神却微沉,要是那几个同学不来,那褚之言下学期还是在家里上课吧。
褚之言鼓起勇气,先给齐朝发了消息。
齐朝回复地很快,十分激动:“什么时候!!我肯定来啊!!”
褚之言告诉他时间,并说到时候让司机去接他。
除了齐朝,褚之言还问了丁南洲和文渡,他们两个也都要来,文渡还给他提前发了一句“生日快乐”。
其他的同学褚之言都不怎么熟,再加上项丛,他的第一次生日,有四位客人。
十号的前一天晚上褚之言在看电视,很晚还没睡,白修远在他身旁,忽然靠近吻了他一下:“生日快乐,宝贝。”
褚之言还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时钟,才发现已经过了零点了。
从此刻起,他就大了一岁了。
褚之言激动地扑进白修远怀里:“我好开心……”
白修远安静地抱着他,等他稍稍平复心情,说道:“今晚早点睡?明天还有客人要来。”
褚之言当即丢下看了一半的电视上楼,但他太兴奋,根本没有半点睡意,还喝了点白修远的血。
第二天,褚之言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好在齐朝等人中午才来,他急急忙忙起床收拾,又到处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地方看着不妥。
午饭前,项丛自己开车到达,司机则接了齐朝三人,一同来到古堡。
一下车,齐朝倒吸一口气:“哇!”
丁南洲:“多少钱能买到这样的房子?”
文渡:“……不错。”
佣人领着几人进去,见到门口等待的褚之言,齐朝第一个上前:“小言!生日快乐!”
身后的丁南洲和文渡也依次对褚之言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他们都带着礼物,礼物的包装十分精致。
“谢谢……”褚之言收下礼物,忍住好奇心先放到一边,领着他们进去。
项丛就更加直接,他又提了一箱子自己做的东西来,还有几瓶葡萄酒。
他看看褚之言,对白修远试眼色:“能喝酒吗?”
白修远言简意赅:“不能。”
血族是不能吃其他东西的,所以褚之言最开始来的时候吃了那块血糕才会身体不适。
就算能喝,他也不会让褚之言喝。
项丛摩擦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改天试试做点不一样的酒……”
—
午饭过后,褚之言带着齐朝几人参观别墅各处,他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不接触阳光的,后院便不去了。
项丛主动领着几个学生去泳池,白修远提前准备了崭新的泳装,下午他们就在后院玩。
褚之言在露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