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十个垃圾袋的严重性。”
“……啊,”愣了一下,仿佛现在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五条悟装模作样地端起架子,“硝子……你说那个是认真的吗?那你有点小心眼哦。”
如果不是看在打不过的份上,家入硝子确实想打人。
“放心啦,”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我有在学,也有在注意,不会再让他误会了。小黑屋结局说到底也是因为作死了吧?普通地交往就不会有问题啦。”
“之前没有认真在学吗?”
“……之前在盲目自信。”
家入硝子挑眉:“你倒是难得地有自知之明呢。”
“我觉得你不是在夸我哦,硝子……”
“那等你玩腻了呢?”女性随口问。
五条悟收敛了笑意:“……硝子,这个问法很讨人厌呢。”
“是实际需要考虑的问题吧?”家入硝子毫不留余地地说,“别告诉我你会永远有耐心去猜一个什么都不说的人的心情,这话你自己相信吗?我看那家伙也很清楚。”
“啊,是这点显得不现实吗?但是不去注意的话他就是很容易想偏啊。”完全没把警告的意思听进去,还思考起了话语里别的部分,五条悟支着脑袋沉思。
“你有在听人说话吗?”
“在听在听。”五条悟敷衍地点头,“所以他可能还是觉得我是一时兴起,没多久就会失去兴趣,懂了……喔!所以他暗示他会做出过激的事情——其实是想对我说‘不要离开他’?”
说着说着,自己说服自己,自己想通一切,五条悟的眼睛亮起来,转眼就要打开手机——会给谁发信息甚至都不用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说到底你……算了。”完全不是在给出这个建议的家入硝子无力地叹气。
“话说从刚才开始就是诱导询问吧?‘等我玩腻了呢’这种问句。硝子你这一点和他很像呢,会在对话里放置陷阱,只要我顺着答就默认预设条件成立——啊,这么一想那家伙还挺少女心的。”发完信息的五条悟用一种近乎慈爱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同期。
“……你说谁少女心?”28岁单身女性非常不快地发现了自己被一同评价的事实。
“说我男朋友~”
没人能拿一个不讲理的五条悟怎么办,和眼前的人认识了十几年的家入硝子多少明白五条悟的脑回路,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总之——既然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认真和人交往的话……还是稍微显得认真一点比较好,连我都觉得你们只是炮友的话……”女性最后说。
“不上床就不是炮友,这个问题我已经完美解决了~”五条悟带着点得意地飞快说。
“……”槽点太多,家入硝子只想叹气,“……这又是什么极限操作。你确定忽然这样不会……算了,我累了,你能行行好让我写完这十份报告吗?”
她拿起桌上的没写多少的报告纸,又指向门。
“门在那,你自己走还是我赶你?”
“所以掌握‘度’就很重要啦,自己走自己走,”五条悟一边带上门,一边又从门后冒出一个脑袋,“谢啦硝子,很有帮助!”
第52章 第 52 章
和高层会面的流程永远都是那一套。
永远是高专深处的大屋; 永远是和式木门和从纸面透进来的昏暗光线,所谓的位高权重的老者们永远坐在又沉又重的桌子后面。
这个人和那个人看不出区别,张嘴发出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沙哑阴沉; 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因而五条悟偶尔也会产生一些荒唐的念头,像是“是不是所有的老橘子都是同一个人操控的咒骸”……什么的。
想到这个他笑了一下。
接着立刻就会有人要他注意; “五条; 成何体统!”
“是是——”28岁的咒术界最强敷衍地回答。
又比如说他有什么事就是提前多久多久申请; 老橘子想找他就是现在立刻过来。
又比如说他们坐着,他站着。
……连这种事也要用来施加压力; 真是无聊透顶。
五条悟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讲理的人,而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所以常有人会在面对他时被气得火冒三丈。
然而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在面对不仅无视利害,甚至连逻辑也不要了的对象时,他竟然也只能拿出逻辑和事实来试图说服这群人。
“所以说; 怎么想转移咒物都没有坏处吧,学生和没有战斗能力的辅助人员都在高专; 要是有诅咒师想侵入也是很麻烦的,我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高专。”五条悟一脸不耐烦地重复。
“咒物一旦丢失,造成的危害远不是所谓的麻烦可衡量的; 你根本丝毫不了解这、”
“我就是在说怎么才能避免咒物丢失的事啊!”
“那种无稽之谈不提也罢,宿傩的手指只能被存放在高专; 这里已经布下了、”
“这句车骨碌话从刚才开始已经一直讲一直讲了十几遍了吧; 喂,喂; 难道是终于老到耳聋了; 听不见人话了吗?我在说的就是把宿傩的手指存放在高专不、”
“没有比天元大人的结界保护着的高专更安全的地方——这件事已经够了!”拄杖的老者用那根破棍子使劲地敲在地上; 外强中干,虚张声势,“比起这个,你实在最近太放肆了,五条悟,你有任何反省的——”
沉重的木桌被踹开时发出巨响,颠了不小的角度,只是勉强没有撞在桌后的老者身上。
“那真是对不起,完全没有打算反省。”五条悟单脚抵着桌沿,低下头盯着藏在阴影里的面孔——啊,这个人,想起来了,一周前还被仍进井里了吧,忘得真快,冰冷的六眼威胁地看着他,“比起这个,‘你’们有在反省吗?”
结果,什么也没有谈成。
坦白讲即使是他也会觉得不想和这些烦人的老橘子见面,不想继续无休止又令人厌恶的徒劳。五条家的六眼也是人,也会觉得厌烦和疲惫。
但这也差不多都是每次流程的一部分。
不行,五条悟想。
——————
——————
一声叹气声。
……驾驶中的伊地知洁高僵了一下。
又一声——做作的叹气声。
啊,要说了,伊地知的神经绷紧。五条先生总是会这样,先不讲道理地故意让别人来问他,然后再说自己想说的话……直接说不就完了吗。经常被迫害的辅助监督在心里诽谤上司。
然后,再是又一声。
但伊地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五条悟不满地催促他“快问我”。
像是真的在烦恼一样,汽车后座的五条悟之后就没了声音,安静得就像在他没发现的时候已经打开车窗用上术式跑了。
……不至于吧?辅助监督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还好还好……不至于。
白发的咒术师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地皱着眉,看起来不像是给他下套。六眼细碎的色彩从垂下的额发间露出来,看上去——
不不不,那可是五条先生,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五条悟。
虽然这么想。大概是常年被迫害也会让人心理不正常,难得五条悟没有迫害他,伊地知洁高却反而坐立不安。辅助监督一边看向距目的地还有多少公里的手机屏幕,一边不住地抬眼观察。
五分钟后伊地知就坐不住了。
说到底,连捉弄人的心情也没有,就说明五条先生是真的非常烦恼吧。
他也不是不明白,虽然性格恶劣,虽然托五条悟的福自己的工作量翻了不止两倍……但现在在后座叹气的人,也的确是承担着整个咒术界的存在。
而且,这件事和他撇不开关系。
啊,没错……他知道今天的高层会议是因为什么。
“五条先生,果然还是因为虎杖的事情……”伊地知沉下声音开口。
“嗯?”
然而在他脑补了一打沉重的内容之后,五条悟只是抬起脑袋,心不在焉地回答:
“哦,完全不是。”
“……”
“这个和伊地知说了也没什么用,虽然不管什么事和伊地知说了都没用啦——这么一想伊地知真是派不上用场呢~”五条悟十分欠揍且无比自然地,把话题带向了人身攻击。
但那是……
那是他自作自受。
辅助监督仍然低声说道:“……少年院的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情,请务必告诉我。”
这些话让五条悟稍微多看了他两眼。
“说起来我之前倒是想过——啊,想过伊地知是否值得信任,”五条悟哼笑一声,稍微退去了点轻浮的态度,“我也觉得伊地知会因为愧疚啊良心什么的,一时冲动就想着要站到所谓,嗯,正义的道路上?哪怕自己付出代价——那个,很天真哦。”
“不……”
说着“不”却无法否认……完全说中了,被用非常贬低的口吻,说中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很天真呢,像是刚离开学校的毛头小子一样,伊地知这几年完全没什么成长吗?”从来不用担心危险、威胁、无能为力的咒术界最强,如此评价着凡人,“这种决心只要稍微被恐吓一下就会消失,然后下次才是彻底地一蹶不振,很快就会想着正论什么的说到底都是狗屁,是只有高枕无忧的人才能说出的话,等到了那时候——”
“五条先生,”辅助监督打断了五条悟的话——这种事一年也不会有一次,“我没有家庭。”
“……诶,”五条悟不为所动地挑眉,“完全是不相干的话题吧。”
“我既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伊地知接着说,“虽然不是说死了也没人会为我伤心,但是父母也能领到补偿金,我没有什么要挂念的事情。当然……我也不想死。只是五条先生不会明白吧,要送那些还没长大的孩子去战斗——”
很明白啊,嘴角的笑容敛去,六眼里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