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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坐拥汉水之便。舟船出关津,溯水而上。可直达汉中。如前所言,汉水一水多名。流经沔县称沔水,东流至汉中始称汉水,襄阳以下别名襄水。古时还名,沧浪水。
今汉元初二年(115年),武都太守虞诩,曾辟西汉水航道。从而舟楫称便。汉中粮谷可经水路直达武都,“岁省万计”。自陇右归治辅汉大幕府。蓟王又亲临下辨除石。疏通上下游水路。武都与汉中,往来紧密。陇右并蓟国名产,无需经关东,可直入巴蜀。汉中深得其利。
自史侯入主汉中,又广募能工巧匠,积薪烧石,横索碎礁。疏通东汉水航道。“不半载而石泐(裂)江开,舟行无滞”,连通襄水,直入长江。
汉中上下通达,因为大兴。
先前。汉中如何,多是经往来船商,道听途说。今舟行汉水,亲眼所见。蒯良不禁慨叹。天下三分,于国于民,利弊几何?
史侯入主,与民休息。又假五斗米,尽收人心。更加益州天府之国,又兼蜀身毒道之便。假以时日,未尝不可逐鹿天下。
南郑,汉水港津。分上津、下津诸港。以应东、西汉水航道。
此次出使,蒯良乃假扮豪商前来,故不为人所知。如蔡氏、蒯氏等荆州豪族,皆有商队通行四海。往来汉中,亦是家常便饭。舟行汉水,沿途关津水军,早已熟络。亦无人见疑。
船入泊位。命人投帖书佐彭羕,引别驾张松,客舍相见。闻乃荆州长史蒯良亲临,二人方知事大。
彭羕,字永年,益州广汉人,张松,字子乔,蜀郡成都人。
二人皆有实才。尤其彭羕,才具秀拔,然为人孤傲,常为群僚所诟。至今仍居少吏,不为刘焉所用。张松“为人短小,放荡不治节操,然识达精果,有才干”,自负怀才不遇,常窃叹息。
二人一高一矮,一陋一丑。皆不为刘焉所喜。
1。72 共御外侮
时下,以貌取士,绝非曹孟德一人。
史上刘先主,初见庞士元,亦只当是“百里之才”。
三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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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羕先问:“长史此来,莫非为二家之盟乎?”
蒯良答曰:“然也。”
与彭羕四目相对,张松笑问:“闻刘景升,新加镇南。并督三州,委以东南。益州,乃其属(地)也。我等皆为下官。长史何故,折节下交乎?”言下之意,刘镇南,并督交、扬、益三州。益州乃其属地,州牧刘焉以降,乃其下属。蒯良何故,折节下交?
此问,未必没有反讽之意。
然蒯良不为所动。正色答曰:“镇南将军与明公,同出汉室。天下三分,不出萧墙。乃‘诸刘’是也。今有二袁,外姓豪族,跨蹈江淮,欲取天下。别驾,不闻‘唇亡齿寒’乎?”
言及二袁。张松、彭羕,表情微动。
彭羕又问:“闻袁术新败,何来二袁。”
蒯良如实相告:“袁术不过小败,袁绍已平江东。溯江而击,荆州不保。荆州若失,益州何以独存。”
言及利害,彭羕亦实言相告:“长史当知,假‘五斗米不入蜀’,汉中天子,常有吞并之心。故明公遣我二人至此,上奏州事。二州为盟,恐为天子所忌。”
汉中史侯险与益州牧刘焉,兵戎相见之事,此时已广有流传。襄阳与汉中,山水相连。蒯良自然知晓:“故我此来,乃为说史侯也。”
“哦?”张松这便醒悟:“莫非,另有荆州使,入益州。”
“然也。”蒯良遂告知以蒯越出使益州之事。
“长史若能说动天子。荆益之盟,成矣。”张松言道。
蒯良这便道破来意:“为全此盟,尚有一事,求别驾相助。”
“长史何不直言。”张松心领神会。
“只需如此如此……”蒯良私语相告。
“妙哉,妙哉!”张松抚掌而笑。三人这便依计行事。
无怪蒯良,此来汉中。不见史侯,先见张松。
不出三日。南郑街巷,便有童谚风传:“益州分野天子气,三分天下应二刘。”
话说,时人笃信谶纬之术。乃至光武险谶纬立国。更加“代汉者,当涂高”,广为流传。乱世之中,谁人称雄。自是万众瞩目。稍有风吹草动,便被人以讹传讹。
不出十日,宫中史侯亦闻之。
这便召国师张鲁入宫。问及童谚之事。
张鲁故弄玄虚,掐指一算。这便对曰:“禀陛下,此谚乃言益州出天子。”
“益州分野,有天子气。谶出侍中董扶。”史侯言道:“然下句,又做何解?”
话说,先帝时,黄巾播乱。“(刘)焉内求交阯牧,欲避世难。议未即行,侍中广汉董扶私谓焉曰:‘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焉闻扶言,意更在益州。”
正因知晓宫廷旧闻,史侯才对刘焉颇多忌惮。试想,刘焉若无称帝野心,何以改弦更张,弃交州而牧益州。史侯乃出史道人门下。本就对神鬼之术,深信不疑。更加“代汉者,宗王也”。之于宗室刘焉,如何能不外宽内忌,时刻防备。
“三分天下应二刘”,张鲁窃以为,乃言指前后二汉。两支宗亲。众所周知,蓟王乃出前汉中山靖王后,与今汉皇室,亲疏有别。正是二刘。
心中所思所想,张鲁如何敢不讳直言。临来时已想好托辞:“臣窃以为,乃言陛下与董侯,皆出先帝,与江东合肥侯,正是二刘。”
“国师之言,与朕相合。”史侯稍得安心。稍后,便放张鲁自去。
待殿中无人。史夫人,这才进言道:“襄阳传言,甄都董侯,先封刘镇南,再拜刘镇西。此,亦是二刘也。”
“哦?”史夫人虽未明言,然单凭“镇南”与“镇西”,史侯已晓其意:“阿母之意,二刘,乃指刘景升并刘君朗。”
史夫人又言道:“门中细作来报,刘表已遣使入蜀。”
“使者何人?”史侯脱口而出。
“荆州别驾蒯越。”史夫人答曰。
“先前,便是此人献‘臼犯之谋’,诛宗贼五十又五。年初,又上计甄都,与曹氏父子阴结盟约,再为刘景升求得高位。”史侯焉能不疑:“莫非,真如阿母所言。董侯欲假以高位,令刘君朗转投甄都乎?”
见机已到。史夫人不再多言:“陛下,不可不防。”
“为今之计,该当何为?”史侯必有此问。
“兵法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史夫人屏气凝神,恭候多时:“妾,窃以为。镇西之位,陛下何不先授之?”
史侯虽不言,却颇为意动。
史夫人窥见,这便了然。于是再接再厉:“正如国师所言。陛下与董侯,皆出先帝,与江东合肥侯,分属二刘。《诗》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何况,‘益州有天子气’乎?”
谓知子莫若母。之于史侯,史夫人所言,字字珠玑。言下之意,先兄弟齐心,共御外侮。待联手攻灭江东。兄弟之间,再决胜负。且早有谶言,益州史侯,当为天子。换言之,史侯才是最后的赢家。既如此,还有何可惧?
心念至此,史侯这便定计:“当做何为?”
此言正中下。史夫人进言道:“陛下,可效董侯,加刘焉为镇西将军,并督交、扬、荆三州。‘择日击扬’。”
“善。”史侯欣然应允。即刻传命尚书台,制诏。
见大局已定。史夫人择机告退。命门下传语张松:事成矣。
稍后。彭羕、张松,联袂来访。与蒯良客舍相见。
“好一个,择日击扬!”彭羕赞道:“甄都命刘镇南,择日击交。汉中命刘镇西,择日击扬。虽未明言,然联军自成。”
饶是张松,眼高于顶,亦不禁拜服:“子柔之谋,纵雍季之论,亦不足称也!”
“子乔,过誉。”蒯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二刘击二袁之势成。”彭羕又问:“子柔,又当如何?”
三人互称表字,足见相交日深。
“觐见汉中天子。”蒯良答曰。
1。73 仁义之道
“不可。”悉知详情,张松断然摇头。
彭羕亦劝道:“子柔,有功于社稷,岂能君前自污,累一身清名。”
“区区虚名,何足挂齿。”蒯良,不以为意。
“今,共击之势成。汉中天子,不见也罢。”彭羕再劝。
“不可。”蒯良言道:“益州险塞,天府之国。与荆州接界相连。江东二袁,乃出关东名门,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更有甄都上公之争,断难善终。曹孟德与吕奉先,必有一战。毋论何人得胜,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成。若益、荆不能为盟,必为其所吞。”
在座三人,皆称足智。闻蒯良论及关东大势,颇与己相合。出身寒门单家之彭羕,不顾交浅而言深:“敢问子柔,于豪门大姓而言,谁人称雄,别无异同。曹吕之争,毋论胜负,必挟威南下,平定关东。而后与合肥侯,会猎江左。大势不可逆也。何必行,合纵连横?”
此乃,代寒门单家发问。毕竟蒯良,亦是荆州豪族出身。谓“和气生财”。凡身家亿万,必惜命如金。唯身如草芥,方以命相搏。
再细思彭羕,未尽之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坐视益、荆二州,各自为政,又各自为战。待曹吕二人之一,大军压境。势单力薄,实力悬殊,不战而降,上上之选。何必一力促成,二刘联盟。待大军压境,二刘虑及,尚有一战之力,必不肯轻易归降。骤起战端,必延祸大姓,殃及无辜。若旷日血战,乃至州郡残破,豪门大姓,深受其害,得不偿失也。
恰如张松赞叹,“子柔之谋,纵雍季之论,亦不足称”。
蒯良如此智者。岂能自取其祸,累及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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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皆高士。相处日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