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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亦无妨。蓟国营造,早立规范。各项规程,依次使来,足可确保安全、高效。
不出三日便可上手,不出三月得心应手,不出三年滚瓜烂熟。
二十万高句丽,四十万扶余四加,南下填补东部国境。实乃神来之笔。
封建时代,编户人口等同于生产力。按照上计署精算。自耕农比佃户田的亩产,足足高出三成。多出近二石的稻谷。所以说,“编户人口”才最大程度的等同于生产力。
自东向西,从南到北。整个蓟国,欣欣向荣。辽海郡,又如何能例外。沓津、金州港,凭借辽东半岛之便,源源不断吸引青徐民众,渡海来投。尤其得知蓟王竟足量垫付渡资,举家北迁辟祸者,比比皆是。
山越强宗骁帅,更是举族北上,以辟江东猛虎。
听闻朝廷已拜孙坚为“破虏将军”,择日领兵入汉中,替连战连败的荡寇将军周慎,平米贼之乱。
江东山越,当可稍稍松一口气。
又闻凭招降黑山群贼之功,曹操新领兖州牧。坐拥一州之地。麾数万兵士,正严加训练。待磨去匪气,当可一用。南阳局势动荡。新帝已敕令四郡亡胡,出五千突骑,渡河驰援。以震慑宵小,安抚陪都百姓。
洛阳,南宫门外御道。
百官下朝,列队登车。
“太常留步。”忽听背后有人呼唤,刘焉这便驻足。见一熟人疾步赶来,遂含笑行礼:“原是董侍中。”
董扶,字茂安,广汉绵竹人。时与任安、周舒齐名,乃名儒杨厚弟子。年前得大将军何进举荐,征拜侍中,甚见器重。
“可否与太常同车?”董扶目露深意。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刘焉笑道。
二人登车并坐,投上西门而去。
“闻陛下欲放太常出为外官,不知然否。”途中董扶问道。
“茂安善解谶纬,通晓占卜。何不掐指一算?”刘焉反问。
“如此当八九不离十。”董扶又道:“敢问太常,欲出往何地?”
“豫州如何?”刘焉笑答。
“豫州乃天子脚下,邻近京畿。‘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何必引火烧身。”董扶摇头道。
“如此,徐州如何?”刘焉又问。
“徐州乃四战之地。中原大乱,狼烟一起,腹背受敌。太常何必去蹚这趟浑水。”董扶又摇头。
“如你所说,中原大乱,莫不如远避江海。交州如何?”刘焉终于道破心机。日前,陛下面授机宜,问刘焉欲牧守何地。刘焉答曰,愿去交州。
“交州乃大汉极南。蛮荒之地,群盗蜂起。常有山越兴兵作乱,非稳妥之选。”董扶再摇头。
“嘶—”刘焉不由轻抽一口凉气。稳住心神,这便问道:“依茂安之见,当往何处?”
“何不去益州。”董扶脱口而出。
“益州?”刘焉一愣,随即摇头道:“不可。汉中米贼势大,饶是荡寇将军周慎,亦不能敌。巴郡妖巫张修,时有南下益州之心。如今胜负未分,若此时入蜀,乃自投死地也。”
“无妨。”董扶高深莫测:“朝廷已拜江东猛虎孙坚为‘破虏将军’,驰援汉中战事。料想,米贼必为其所破。今日危难,明日当迎刃而解。”
见四下无人,董扶私谓刘焉曰:“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
“嘶——”刘焉猛吸一口凉气。此乃大逆不道,诛心之言。然又如一朵火苗,点燃腔中熊熊烈焰。
“昔日高祖,数败于项羽。灭秦首功,却被封往汉中。励精图治,暗度陈仓。终一战而灭西楚,立煌煌天汉。二百年后,前汉气数将尽,又有光武中兴,再续二百年。时至今日,今汉亦难续国祚。天下皆传,能三兴炎汉者,乃‘宗王’也。”董扶字字诛心。
“天下皆以为是蓟王刘备。”刘焉勉强言道。虽心中不服,然亦无从辩驳。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若蓟王当真‘天命所归’,又岂能令天下人皆识破此天机?”董扶再劝:“若真如此,还要天机何用?”
“言之有理!”刘焉双眼一亮。道理很简单。有道是“天机莫测”。路人皆知的秘密,显然不是秘密。同理。天下人皆知的天机,必不是天机。
“蜀中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号称天府之国。又有群山拱卫,雄关阻隔。只需学高祖,休养生息,待天下有变,再兵出陈仓,重整河山。”董扶滔滔不绝,忽言尽于此。
“茂安,字字珠玑,如雷贯耳。今日大梦初醒,当言听计从。还望茂安不吝赐教。”刘焉目中尽是野火燎原。
“明公在上,请受董扶一拜。”
“得茂安,何愁大事不成乎!”
1。44 丰取刻与
大汉朝堂,与后世最大不同有三:除鞋入殿,席地而坐,车马往来。
骏马驰骋,安车扬尘。不想吃灰,御道早晚皆需洒水。还需有人实时清扫遗粪。《荀子·君道》:“上好贪利,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丰取刻与,以无度取千民。”又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维持御道清洁,百姓皆要另出一笔“洒道费”。
故有掖庭令毕岚,奉先帝命,铸铜人四列于仓龙、玄武阙,又铸四钟,皆受二千斛,悬于玉堂及云台殿前。再铸天禄虾蟆,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还作翻车渴乌,旋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省百姓洒道之费。
太常车驾,先送侍中董扶,再入十里函园。
年前,外地宗室为京官者,多已迁入园中安居。亲疏有别。前汉宗亲与今汉宗亲,虽同出高祖一脉,却从不论亲排辈。“主公”乃汉室宗亲身居列候者,之称谓。无爵之宗亲,亦不可用。只尊“明公”。
入园后,刘焉驱车前往酒垆赴宴。
乘天梯直升三楼,入东来包间。包间取紫气东来之意。
推门视之,朝中汉室宗亲中佼佼者,俱在。
前甘陵国相,今已为宗正之刘虞。侍中兼领西园典军校尉刘岱、侍御史刘繇。及此宴主宾,刘表。
刘表身长八尺余,姿貌温厚伟壮,少时知名于世。早年因参与太学生运动而受党锢牵连,被迫逃亡。光和七年,二次党禁除,被大将军何进辟为掾,出任北军中候。刚刚抵京履任。
“景升别来无恙乎。”刘焉与刘表,皆是前汉鲁恭王刘余之后。
“一别数年,君朗可一切安好。”刘表亦回礼。
“且入席畅饮。”刘虞近前相邀。乃今汉东海恭王刘强之后。
众人依次落座,把酒言欢,气氛热烈。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同出汉室宗亲,又皆失祖爵。同气连枝,彼此惺惺相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繇举杯相敬,落杯后,试言道:“闻陛下有意出太常为外官。不知牧守何处?”刘繇与兄刘岱,乃前汉齐悼惠王刘肥之后。其伯父刘宠,曾任太尉。今为蓟国四少师之一。
互为宗亲,彼此照应。刘焉亦不隐瞒:“陛下已问过,先前曾答,愿去交州。今日已改,当去益州。”
“入蜀?”刘岱眉头微蹙:“蜀道崎岖,出入两难。为何舍中原富庶大州,远遁西蜀。且汉中米贼猖獗,便如荡寇将军周慎,军中宿将亦不能胜。贼人扼断咽喉,何必自投死路。”
“此一时,彼一时也。”刘表另有高见:“陛下已拜江东猛虎孙坚,为破虏将军。领麾下人马,驰援汉中。料想,米贼必为其所破。汉中既定,西蜀无忧。”
刘焉欣然点头:“景升所言极是。益州沃野千里,号‘天府之国’。未受黄巾贼乱,民生安定。正当大用。”
刘虞亦颔首:“江南外有山越,内有宗贼。二者皆非善类。偏安一隅易,奋取天下难。”
自先帝以来,前后两任陛下,皆善待宗室。只因群盗蜂起,民心思乱。便是汉室宗亲,亦需抱团取暖。又因亲疏有别,无从觊觎大位。前汉失爵宗室,纷纷得以重用。而蓟王刘备,便是其中佼佼者。
刘焉叹道:“天下乱象已生。无处可称安稳。我等既与先帝立有‘匡扶汉室’之誓。当谨守汉家山河,为君分忧。”
刘虞亦言道:“不瞒诸位。陛下与我,亦有此问。”
“亦外出为牧?”刘岱忙问。
“然也。”刘虞轻轻颔首,然却面无半分喜色,表情颇多惆怅。
“乱世至矣。能得一州之地全身。伯安何故不喜反忧?”刘焉亦不解。
“陛下问我,可愿出为幽州牧。”刘虞遂道出实情。
“嘶——”在座众人,各自惊呼。
“蓟国横亘幽冀,塞外胡族并起。陛下何意?”刘繇惊问。如前所说,正因江河日下,故皇家结好宗室,引为助力。而蓟王刘备便是其中翘楚。镇守帝国北疆。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劳苦功高。难得蓟王忠义两全,有礼有节。然“功高震主,人臣大忌”。此举,当作何解?
若蓟王尚且不保,放眼天下宗室,谁人还能独善其身。
“诸位勿慌。”刘焉宽慰道:“非为掣肘蓟王,乃是陛下欲用王允也。”
“何以知之?”刘岱将信将疑。
“或可一试。”刘焉已有定计:“陛下若用王允,早晚必调返京畿。如此一来,幽州自无人牧守。我等当保举交州刺史贾琮继任。若陛下应允,自可为证。我等再举君朗为交州牧。如此,岂非两全其美。”
“陛下不允,又当如何?”刘繇再问。
“若不允,则蓟王危矣。蓟王危,而宗室无存。”刘焉一语中的:“朝中必有人,效两汉之交,王莽故事,大肆残害宗室。以防宗室之中,有人再学光武,另辟新汉。”
与会众人,纷纷点头。一言蔽之,朝中风向,皆看蓟王如何。若新帝自毁长城,朝中汉室宗亲,自当离心离德,远走避祸。若任凭雨打风吹,蓟王稳如泰山。则宗室一心,力保国祚。
东郭殖货里,洛阳小市,金水汤馆。
黄门令左丰,如约而至。赶来与贾诩相见。
“右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