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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解决衣食住行,活人无数。还有何人,愿提头造反。
少年时,蓟王与恩师一问一答,正逐一实现。
然,名不正则言不顺。蓟王为达成所愿,幕府与封国,需砥砺同行。如此内外兼修,方可神功大成。
幕府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正因如此,黄承彦才提议,将国宾馆另作他用。毗邻北宫。与门下署,一墙之隔。与左右国相府,隔街相对。足见持重。
左相崔钧起身奏报:“洛阳并南阳二帝,皆遣使来贺。敢问主公,当如何回复。”
“合肥侯南阳称帝,孤已尽知。”昨日与王妃交颈而眠时,床头夜话。王妃于百忙之中,断断续续,将天下大势,娓娓道来。蓟王方知,《废帝诏书》存疑之事。
必出曹节、程璜,所设身后之谋。
此乃嫁祸安国之计。与其坐视二戚相争,延祸宗室。不如行祸水东引。令合肥侯重登地位,二戚唯有不计前嫌,抱团取暖。如此一来,二日并天之势成。可保少帝并三宫帝后,万无一失。
岂料少帝,另有所谋。暗中笼络董卓、吕布等宿将。一举擒获二戚。又灭尽党羽,手握洛阳兵马。集天下大权于一身。
饶是二宫帝后,亦不敢相争。纷纷称病不见。
天下皆小觑了少帝。
“自黄巾始,关东屡遭祸乱。积怨已久。徐豫七国,受‘宗王代汉’所惑,觊觎大位,亦不肯善罢甘休。更加袁氏等关东豪门大姓,裹挟其中。才有合肥侯受禅登基之乱。”蓟王环视群臣:“自桓灵以来,十三州反贼,自恃天命所归,何其多也。然,合肥侯毕竟出身宗室。又奉先帝遗诏,兄终弟及。故需另当别论。”
“主公以为,该当如何?”右相耿雍奏曰。
“孤窃以为,当传檄天下,劝其退位。”刘备答曰。一个“劝”字,足见蓟王恪守臣节。不失君臣之礼。
“若不听劝说,又当如何?”耿雍再问。
“当上表朝堂,且看陛下如何应对。”蓟王已有定计:“若命孤,攻无道而伐不义,则福莫大焉。”
“主公明见。”群臣拜服。
合肥侯乃是废帝。《废帝诏书》存疑,乃至被众人拥戴为帝。只因事出有因。蓟王若以下犯上,攻伐汉帝,便坐实诸侯逆乱之罪。然若得洛阳朝堂授命,自百无禁忌。
如此行事,有礼有节。百官交口称赞。窃以为,只需蓟国陈情表上,洛阳少帝自当诏令讨伐无疑。只需蓟王出兵讨贼,待灭合肥侯,扫平关东,大势既定。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百官皆面露喜色。
唯有贾诩,表情淡然。
刘备心领神会:“中丞何故无言。”
闻有此问,百官噤声,皆目视贾诩。
“回禀主公。”贾诩起身奏对:“臣,窃以为。恐难如愿。”
此言,正中刘备下怀。却明知故问:“何以见得。”
“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犹如今洛阳并南阳二帝也。”贾诩一语中的:“二帝皆出今汉宗室,而主公乃前汉王裔。论远近,二帝乃叔侄之争。主公当是外人。若主公明奉少帝之命,讨伐关东。焉知不能暗遵新帝之命,讨伐关中否?如此‘取之左右逢其原’,先灭关东,再取关中,天下皆为主公所得也。”
见蓟都尹娄圭等人,纷纷点头。百官这才醒悟。
门下祭酒司马徽,亦早窥破天机:“中丞所言极是。关中内外,乃叔侄之争。主公虽是汉室宗亲,然于今汉,亲疏有别。少帝并新帝,自当慎重。轻易不下诏命,讨伐彼此。”
刘备亦如此想。故才不曾擅自兴兵。
“豫州牧孙坚,兖州牧曹操,据大河天险以自守。麾下飞云、盖海二舰队,乃出蓟式造船术。若我水军强攻,必损失甚重。且若师出无名,反令二帝忌惮,生同仇敌忾之心。反而不美。”蓟都尹娄圭亦进言道。
荀攸一针见血:“此中时局,犹如三足鼎立也。”
一语惊醒梦中人。殿中百官,这才当真辨清一切。
蓟王、少帝、新帝,三朝鼎立。且蓟王强,二帝弱。大汉十三州,幽、冀、并、凉四州,蓟王自可一蹴而就。兵锋所指,望风而降。四州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然大河以南,蓟王虽暗中经营,然尚未有压倒性优势。尤其徐豫荆扬,豪强大姓,盘根错节。更加巴蜀天府之国,游离在外。蓟王若兴兵攻伐,绝非一日之功。
更有甚者。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决定天下大势的两场战役。妥妥拦路剧情杀。
稍不留神,悔之晚矣。
刘备自逢“刘平之变”。对天下大势,当真需谨慎以待。
“依诸君之见,该当如何。”刘备居高下问。
贾诩笑答:“主公既设四方都护,想必心中早有定论。”
刘备欣然一笑:“孤之心意,皆不出文和所料也。”
百官皆笑。君臣同契,其乐融融。
“且上表陈情。言,谨遵陛下诏命行事。”待百官辨清其中是非,蓟王此时下诏,自当水到渠成。
“喏。”
商讨国中,内外大事。不知不觉,已近日中。蓟王遂开宫宴,与百官同享。
宫中庖厨早有准备。
各式佳肴,拼成流水长席。食前方丈,莫过如此。
美酒却只一杯。
午后小憩,朝会继续。饮酒误事,君前失仪,岂非不美。
1。5 千家万户
午宴毕。百官离席,前往偏殿,洗漱更衣。待回座,残羹冷炙,已悉数撤去。食案换成承案(无腿)。案上置茶壶、杯盏、方格食盒一套。茶壶下置炭炉,壶中水已温。方格中,排列茶叶、干花、果脯及青盐、蜂蜜。各凭所需。
水煮香茗,茶香四溢。
提神润肺,休养生津。
待撤去承案,宫人提琉璃香炉,薰染宫廷内外,驱走茶饭余味。百官遂各就各位,重启朝议。
“咣——”中书令赵娥,持槌敲锣。
锣响提神,功效如说书人手中醒木。
铜锣,时下称“铜盘”。“铜拔,亦谓之铜盘,出西戌及南蛮”。“南蛮国,大者圆数尺”。圆数尺之“铜盘”,便是铜锣。乃用“响铜”铸造。所谓响铜,指由铜、铅、锡,按一定比例混合炼成。可发出悦耳之声,古时多用来铸钟。”凡铸钟,高者铜质,下者铁质。今北极朝钟,则纯用响铜。”后世不再拘泥,常被制成各式乐器,称”响器”或”响铜器”。
锣声散尽。
右相耿雍起身奏报:“禀主公,今国中二十七县,支渠四通,港津珠联(串联)。船户众多。且在渤海湾区,各有一顷海田。年后各县明庭,皆有上疏。问询,船户如何配民爵。”蓟国民爵,一视同仁,向全体国民开放。只需满足一定条件,如纳税、应募,捉贼、拿赃,消息、情报等,于国有利,皆可积功进爵。主要还是赋税并徭役。
“海田不似稻田,更不比盐田。”刘备深知近海养殖之利弊:“丰年多产,一本万利。然若遇风大浪急,鱼死网破。一季辛劳,片鳞无收。故船户升爵,海田并非关窍所在。”
“敢问主公,关窍何在?”正因不好计算,各县才纷纷上疏。
“运力。”蓟王脱口而出。
“敢问主公,何为运力?”右相奏问。百官交头接耳,皆似是而非。
“运力又称载力。便是运输装载之能力。”蓟王解释道。
右相心领神会:“主公之意,乃主计所载辎重人员。列为升爵之需。”
“然也。”蓟王轻轻颔首:“船户非渔户。逐水而居,靠往来僦船为业。‘一车载二十五斛(石),与僦一里一钱’。国中船户,家船最少亦载千石。四十倍于车运。然僦一里亦只需一钱。此去洛阳,三千里水路,得钱三千。交税几何?”
“百取一。”都船令李永,起身奏报。
“若僦船南下海外荒洲,交税几何?”刘备又问。
“千取五。”李永如数家珍:“河运千取十,海运千取五。”
“一年之中,往来江海。僦船所载辎重人员之和,便是运力。”
“妙哉。”门下祭酒司马徽抚掌笑道:“主公此举,乃为大兴水运也。”
百官亦纷纷领会。船户升爵,与运力息息相关。为增加运力,必多僦船出海。如此自能大兴水运。
蓟王又道:“观天阁,掌天文气象。若风大浪急,不宜出海,各港当下禁海令。切莫令船户轻身涉险。”
“遵命。”都水令再拜。
“农户、匠户、军户、士户(就读于太学坛之太学生家门)、商户、医户、乐户、盐户、渔户、船户等,千家万户,皆为编户齐民,当一视同仁,不可偏私。”蓟王居高下看,环视百官:“只需为爵民。自可享,应得之便利。断不可因人而异,区别对待。若违此命,严惩不贷。”
“喏。”
之所以无“吏户”或“官户”,只因出仕便可得民爵,为爵民。事实上,蓟王亦不想重蹈魏晋覆辙。乃至宋时演变成“形势户”。
爵民高于齐民。故又被国人称为“爵士”。“士”之含义,不言自喻。
蓟国事事敢为人先。正因引领时代大潮,故新老交替,问题层出不穷。蓟王光融天下,明以照奸。胸有成竹,应对自如。
困扰国中许久的船户进爵难题,待蓟王醒来,便迎刃而解。足见一斑。
内政外交,被左右国相,交替道来。蓟王皆有应对之法。
若遇不决,则令百官畅所欲言。军事有蓟国双壁。谋略有四大谋主。内政外交,人才济济。毋需多言。
自出八分田沮。多年来,黄金阙少有人登顶。足见顶级人才之稀缺。
无妨。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
沉月女校,蓟太学坛。更有黄金台上黄金阙。网罗天下英才,为我所用。助推蓟国一日千里。何其快哉。
蓟国亦是国相主政,无有例外。幕府三丞共治,亦是常态。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