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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亦承揉了揉眉心,去洗澡。
刚走进浴室,他就立刻退了出来,脸色极其难看。
浴缸里,躺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女人长发如瀑,肌肤如雪,五官明艳。
如果搁在以往,他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是人是鬼,只能通过推测,认定她是鬼。
不过自从木牌被沈初一画了符之后,他现在不用推断,只需要看就能看得清。
谈亦承立刻按了前台电话,要求换房间。
理由……
当然不能说浴室里有女人。
在等待客房管家上来的时候,谈亦承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那女人却从浴室里追出来:“是我不够美吗?你怎么不多看我一眼。”
谈亦承懒得搭理,继续快步走向门口去开门。
谁知那女人竟然直接追过来,要来抱他。
谈亦承烦不胜烦,可根据以往的经验,他是人,她是鬼,他只能看见却无法触碰到鬼,推都没法推,只能任由女鬼挂在他身上,一直到脱离某个空间,她无法再跟为止。
偏偏这个女鬼还没有穿衣服。
谈亦承脸色铁青,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女鬼扑到他身上。
他忍不住在心里爆粗,身上又要起疹子了。
有些女鬼太恶心,做了鬼就肆无忌惮。
每次被女鬼纠缠,尽管没有实质上的身体接触,可他还是会起一身的疹子,跟过敏一样。
他知道自己这属于心理应激反应。
然而,眼看这女鬼就要抱住他时,只听“砰”一声,女鬼瞬间倒飞出去!
谈亦承微微一怔。
这……
他胸口的皮肤在发烫,伸手一摸,原来是木牌在发烫。
显然,踢飞女鬼的,就是木牌。
原来,她经手之后的木牌,不光是能让他分辨清楚人和鬼,还能保护他,不让鬼近他的身吗?
刚还觉得身上开始发痒的谈亦承,忽然又觉得不痒了。
抬手看看,手背也没泛红起红点。
原本烦躁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平静下来。
以后,再也不用怕被某些不要脸的鬼非礼了!
谈亦承看都没看那个倒飞出去的女鬼一眼,准备走人。
钥匙串上的织梦兽挂件却开始晃来晃去,扯着绳子不安分。
谈亦承皱眉,不知道织梦兽要干什么。
看织梦兽挂件拉拽的样子,他想了一下,把织梦兽挂件取下来。
想起她交代过的,碰上危险的事情,可以把织梦兽挂件的挂绳取下来。
现在这当然不算遇到危险。
不过,织梦兽似乎想做点什么。
挂绳是绑在毛球挂件头顶的吊环,挂住毛球的。
谈亦承解开吊环处,绳和毛球就分体了。
刚一分开。
嗖!
圆滚滚的毛球快速飞向女鬼。
下一秒,女鬼被织梦兽挂件凭空吸了进去!
谈亦承正皱眉呢,织梦兽牌毛球挂件又飞回来,落在他手心。
一边给毛球系绳子,谈亦承一边思索。
织梦兽牌毛球,乱吃东西。他管不了,是不是应该去找能管的人?
天师31(已修改)(把女主对假千金的猜测写得。。。)
沈初一回去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她一进院子,就看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赵凤月。
看到沈初一回来,赵凤月连忙快步迎上去:“初一你可算回来了; 这大晚上的你去哪……你这; 是去采药了?这么好的三七,这大晚上,多危险啊。你这孩子可真有孝心。”
沈初一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嗯。大伯娘你有事?”
赵凤月急得不行,也顾不上再多客套; 赶紧说:“初一你说得太应了!我娘家兄弟真出事了。我都提前打电话告诉他; 叫他别走夜路; 晚上住城里。可是偏偏他家小娃发高烧; 我那弟媳妇又打电话叫他回去。这不,回去的路上就撞车了!”
沈初一点点头:“是祸躲不过。”
赵凤月赶紧又问:“初一你帮大伯娘看看; 看凶险不凶险。我刚接了电话就急死了,本来是立马叫你青山哥回来拉我去医院的; 我一想; 这夜里走路也不安全……我就叫他先别回来; 想着先来问问你,看看是不是凶险的很; 还有没有啥别的灾性?”
农村的土话; 说一个人灾性大,就是他容易有灾; 经常生病啊,或者是出一些意外; 摔伤烫伤或者别的不顺利; 都叫灾性。
沈初一拉着赵凤月走到灯光下面,一本正经地看看她的脸; 才说道:“大伯娘你眉梢的红线已经没了,风云叔那边属于看着凶险,实际上不会伤及性命的,只要注意点原本该是没事的。不过大伯娘你们这一家灾性都不小,以后得多行善事。”
赵凤月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兄弟人命没事就好,只当是花点钱、受回罪,消消灾了。
她连忙问:“我这一辈子都与人为善,从来也没做过啥坏良心的事,这,这还要咋做啊。”
沈初一:“不做坏事,只是明哲保身,和多行善事可差远了。只有行善事才能积功德,冲掉灾性。修桥补路是做善事,捐钱捐物也是做善事。如果这些做不到的话,平日里,看见有人摔倒或者受伤,上去帮一把手也叫善事,哪怕是碰见什么事,路见不平说一句公道话,那也叫善事。”
赵凤月连连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多行善事,一定多行善事。”
送走赵凤月,沈初一看向院子里的沈建荣。
“去睡吧,放心,一觉醒来身体还是你的。”她说。
沈建荣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天色将亮的时候。
曹婷婷亲自拎着筐鸡蛋来了。
一进门就喊:“初一在不?”
院子里正拿着扫帚,借着扫帚的力勉强站着,顺便扫地的沈建荣回头:“四伯娘,初一在屋里。”
曹婷婷也唬了一跳,快步走到跟前上下打量:“建荣?真是建荣?我的妈呀,建荣你好了?这可真是……这可是大好事啊!”
沈建荣又把之前的说辞说了一遍:“我之前确实是中邪,初一把我治好了。”
曹婷婷一脸吃惊,心里顿时翻腾开了。
建荣这出事,可有些年头了,竟然也被初一治好!
沈初一走出来。
曹婷婷连忙把鸡蛋放下,笑着说:“初一你这嘴可真灵,真叫你说中了。昨晚上买了试纸试一下,还真是……有了。我这真能生个姑娘啊?”
沈初一点头。
“初一你可真是有本事了!建荣那中邪,找了多少个神婆来都没看好,没想到居然是你给看好了!”
曹婷婷眉开眼笑:“这可真是太好了。初一,四伯娘平时没啥坏心眼,就是有时候话有点多,要是说错什么了,你可别怪四伯娘啊。”
沈初一笑:“不会。”
曹婷婷又道:“昨晚上晒谷场那边烧得可厉害呢,你家的谷堆,也没保住。那火,还真就是从春霞家烧起来的。”
曹婷婷气愤地道:“那春霞整天也不知道在干啥,这跑那跑,哪儿都有她。可是连自家锅底那点火都看不好,连累全村。这下可好,都不肯放过她,全村每一家子的收成呢!支书说,派出所也要来人,这放火可是犯罪,说不定还要抓起来呢。”
沈初一点点头。
曹婷婷又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春霞收了杨老五不少媒人钱,来跟你妈商量,说要把你说亲给杨老五。你可千万别答应,你还得防着你妈收杨老五家的彩礼。她要是彩礼一收,你不嫁也得嫁。那杨老五废物一个,他爹又不正经,那可是狼窝。”
曹婷婷往屋里看了一眼,又小声说:“初一你不说在县城找了工作吗,少在家里待两天,反正你哥现在好了,叫他照顾你爹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沈初一沉默。
曹婷婷又赶紧说:“我知道你这丫头心眼儿实在、孝顺,现在又有本事。可你要真是嫁到杨老五家,就毁了!这女人就怕嫁错人,那可真是一辈子都栽在火坑里了。你要是信四伯娘,就别着急,四伯娘以后一定帮你找个好人家。你四伯娘别的不行,看人的眼光好的很,你看你四伯,我敢说方圆这多少个村,都找不出第二个他这样的男人!”
在嫁人这点上,曹婷婷确实有自傲的本钱。
她长得好,娘家也不错,当年说亲的时候,看的人家可多了。
也不乏那些像杨老五一样家庭条件好的很的,甚至还有城里干部的儿子。
可曹婷婷就是相中了杨显如,杨显如家不算一贫如洗,但也绝对不富裕,跟其他相亲对象比差得远。
可杨显如,真是个好男人,肯干能干有本事,关键是对自己女人好得很,以至于曹婷婷嫁人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几个,性子还是跟当姑娘时候一样。
曹婷婷这会儿说要帮沈初一找个好人家,想必是发自真心。
曹婷婷又说:“你哥现在好了,你好好跟你哥说说,你妈要还是铁了心要把你说给杨老五,叫你哥拦。你哥要是拦不住……那你,那你就走远点,别在县城。在县城的话,杨老五他们还是能找到你,把你抓回来,生米做成熟饭,你跑都跑不了。”
沈初一点点头:“谢谢四伯娘提醒。”
曹婷婷这才松了口气:“你记着我的话就行。我去县城做检查了啊,那框子鸡蛋你记得收拾。”
曹婷婷走后,沈初一把框里的鸡蛋捡出来。
果然,在鸡蛋下面压着一个红包,里面装了一千块钱。
沈初一笑了笑,把钱抽出来,递给沈建荣。
沈建荣没接。
他沉声说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叫你嫁给杨老五。他们要是再敢打这些歪主意,我来处理……”
“别。”
沈初一看着沈建荣,眼神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