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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文颜望着正徐徐走上台的女子,内心的激动开始逐渐压抑不住,忍不住在心里催促,走快点,再走快点,快点高呼起我杨文颜的名字,快点用那最深情的语气来朗诵我最为得意的作品!
其余才子也都是一脸期待的神色,虽然明知道自己拿到头名的难度不亚于在大海捞针,可万一踩了狗屎运,出现了什么意外呢?
终于,在众人的众目睽睽和翘首企足之下,女子来到台上。
她轻笑道“大家好,想必各位已是很期待此次中秋诗词大会的结果,那奴家便不再多言,此次中秋诗词大会的头名便是李安逸李公子,他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李安逸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杨文颜脸上自信的笑容顿时僵住,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紧紧的盯着台上的女子。
这怎么可能!!!
而此时,女子声情并茂的声音响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场的众才子无不震撼,一阵久久的安静之后,才开始哗然了起来。
“谁是李安逸?怎么没有听有过有这一号人物?有人认识吗?”
“这李安逸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作出此等此等词来!”
“杨文颜的中秋词与这首中秋词比简直就是”
杨文颜脸色涨得通红,手上方才还觉得自得的词此刻看来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讽刺!
‘嘶啦’的一声,杨文颜突然猛地撕烂手中的宣纸,愤恨中带着羞怒离开了倚红楼。
众才子面面相觑,只觉得此情此景竟是那样异常的熟悉。
“咳咳”
望着从自己进来之后便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柔美女子,李安逸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原以为老鸨是带他去拿五百两银子,但却不曾想到老鸨把他带来这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五百两银子愣是一点影子都没看到,只有坐在对面的柔美女子和站在她身后的侍女。
张雨莺回过了神来,俏脸上浮现出两坨殷红,似她这般盯着人家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妾身张雨莺,见过李公子”,张雨莺轻启红唇,声音是那般的好听,犹如燕语莺声。
此刻,张雨莺的内心依旧不能安稳下来,想不到李安逸竟是这般的年轻,她原以为写出这样诗词的人起码也有三十几来岁吧?经历过了人世间刻苦铭心的悲欢离合才写出此等中秋词来。
“张姑娘”,李安逸也跟着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是一阵无言中。
张雨莺倒是有些诧异,不是她自大,以往凡是与她单独共处的所谓翩翩然公子,没有那一个不向她献殷勤的,每一个都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她看,那曾有像李安逸这般对她视若无睹,只是低着头品茶。
这不禁让她更加好奇起了李安逸来
其实,并不是李安逸刻意对眼前貌美如花的张雨莺熟视无睹,而是他现在整个脑海都被五百两银子所占满,正想着如何开口要呢。
这时,李安逸突然心一横,直接开口道:“咳咳,那个张姑娘,不是说在你们倚红楼举办的中秋诗词大会中拿到头名的话,就得五百两银子吗?所以我想”
所以我想
原本还期待李安逸这个大才子能说出什么惊言来的张雨莺顿时愕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难道对于这位公子而言,她还不如那五百两银子有吸引力?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并不妥,张雨莺顿时哑然失笑,只好无奈转过头对着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侍女道:“小红,把妈妈刚才留在这里的五百两银子拿过来。”
“是!小姐。”
侍女小红应了声,便走进里室,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大盘白花花的银子出来,放在李安逸的面前。
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李安逸终于露出了满意与财迷般的笑容来。
淮安府的豪宅我来了!!!
此等表情,要不是确切知道眼前这位是作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大才子,张雨莺差点以为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名充满铜臭的商贾
轻瑶螓首,晃去心中的杂念,张雨莺重新露出了笑容来:“李公子,不知你喜欢听什么曲。”
虽然外面都传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却鲜少有人知知道她的琴才是弹得最好的。
五百两银子到手了,随便怎么样都行,至于听什么曲嘛,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到什么。
张雨莺微微轻笑,没有催促或者打搅什么之类的,而旁边的侍女小红则嘟着小嘴,时不时撇了一眼李安逸,似乎对刚才李安逸毁掉她心中大才子形象有些不满意。
蓦然,李安逸眼前一亮,直接脱口而出:“十面埋伏。”
他曾在某次的大学元旦演唱会上,听过某一位学姐用古筝弹十面埋伏,那震撼的场景让他至今还记忆尤深。
不料,张雨莺却是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来:“十面埋伏?”
槽糕!李安逸暗道不好,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原本的世界,哪里有什么十面埋伏!
第十六章 不情之请
“会了吗?”
李安逸偏过头看向张雨莺。
“嗯,且让妾身弹弹看。”
张雨莺螓首轻点,俏脸因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而出现了些许醉人的红晕。
不一会儿,房间内古筝声响起。
张雨莺果然不愧是淮安府的第一花魁,第一次弹《十面埋伏》虽有些瑕疵,肃杀之气有些不足,但整体而言还是很不错的,都快要赶上元旦晚唱会的那位学姐,他可是听说那位学姐从小便开始弹《十面埋伏》了。
一曲完毕,张雨莺带着些许期盼的目光看向李安逸,道:“李公子,妾身弹得可还行?”
李安逸赞扬道:“张小姐琴技果然高超,第一次弹《十面埋伏》便弹得如此之好,简直是绕梁三日。”
张雨莺俏脸有些微红:“李公子过奖了,在李公子面前,小女子愧不敢当,李公子能创出此等乐曲激昂、震撼人心的《十面埋伏》来,在琴曲这一方面不知要比小女子要高上多少倍。”
“哪里,哪里”,李安逸难得谦虚。
《十面埋伏》当然是又再一次被李安逸剽窃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脸就没那么红了……
张雨莺继续赞叹道:“想不到李公子不仅在诗词这方面出众,就连在琴曲这一方面也是有如此高的造诣,实在是让小女子佩服万分。”
她现在是真的对李安逸佩服得五体投地,李安逸在这个年纪,诗词和琴曲能有这么高的造诣,这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要不是她亲眼所见,也是不会信的。
被张雨莺这么一夸,纵使是脸皮厚之如城墙的李安逸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般姿态,在张雨莺看来更是李安逸谦虚的表现,这让张雨莺更加的欣赏了,这李公子果然非一般人,他人要是有如此本事,尾巴恐怕早就不知道翘到哪里去了,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世人皆知。
不知想到了什么,张雨莺突然欲言又止。
见状,李安逸有些困惑,不由问道:“张姑娘你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如果在下能帮上忙的话,必不吝啬。”
说实话,他对张雨莺的感官还是挺不错的就冲她豪爽的给出那五百两银子
张雨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看向李安逸,眼神无比的诚恳:“李公子,妾身有个不情之请,恳请李公子教小女子谱曲。”
“这……”
李安逸顿时傻眼了,他怎么可能会写曲,她来教他还差不多。
见李安逸此神色,张雨莺脸色渐渐的变得暗淡了起来。
想想也是,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会把自己的本领随意教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更何况自己是一个深陷红尘中的女子,虽然自己是清倌人,清白依旧在,可到底还是青楼中人,身份卑贱得不能再卑贱……
“李公子,是妾身唐突了”,张雨莺脸色无比的黯然。
见张雨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李安逸有些过意不去,迟疑道:“不是不可以,只是……大概……我平时没那么多的时间。”
张雨莺喜出望外,连忙道:“不会很花费李公子的时间,只是希望李公子平时能时不时指点一下即可,小女子将不胜感激。”
管它呢,大不了到那时,百度一下随便忽悠过去就行,反正是指点,悟不悟那是你的事,更何况出了这道门,以后还能不能见面都是回事,李安逸这般想。
之后,李安逸便提出了告辞,揣着五百两离开了倚红楼,回头望了一眼倚红楼,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算了算了,回家要紧。
倚红楼那处闺房。
“咦,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侍女小红指着方才李安逸坐的位置,那里遗落有一副卷起来的宣纸。
张雨莺拿起宣纸,好奇的打开,熟悉的字体顿时映入眼眶。
“这是李公子的东西,想必是他忘记拿走了,等下一次见面再还给他。”
“小姐,说起这位李公子,我发现他好像很贪财。”
“瞎说,像李公子这般才情的人怎么会贪财,定是他遇到了什么急事需要到银子。”
另一间房间。
萧道齐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木头自行车模型,喃喃自语:“李老李这家伙在干嘛,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未回来,难不成真的与张雨莺姑娘好上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贼贼的一笑。
又一个时辰过去,还未见李安逸回来,萧道齐再也待不住了,起身推开房门,正巧不巧碰见老鸨路过,连忙拦住,问道:“老鸨,我那位朋友呢?”
不料,老鸨却是诧异万分的看着他:“李公子早走了,难道他没有告诉萧公子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