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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今天之前杜马确定这万剑阁的门匾本来是新得像刚刚做好的一般。
金色的油漆写着三个大字“万剑阁”，写这字的人必然是个书法大家，字写得很是狂放，可以看出大概是个极其肆意的人，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少年绝色。
只是看着这三个字，那个肆意的少年仿佛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大笔一点写下三个大字。
但是现在那三个字并不算完美，因为一到裂缝出现在了剑这个字上。
一时之间悲凉感渐生，好似那少年在经历了诸多事情之后，最后挥剑朝着自己曾经启程的地方一剑而去，否认了自己过去的一切，斩断了自己过去的一切。
这些奇怪的感觉慢慢消失，杜马一跃而上，一手挂在门匾上，细细观摩拿到剑痕，又依靠剑痕上残留的剑道入定了。
他跌落在地。
薛一星这会儿是真有些无奈了。
过了好一会儿，杜马才出定，道：“那道剑气和伍挥出来的是一样的。”
“可能是今天刚留下的吧。”薛一星道。
“不可能，伍很强，他后面那道剑气完全抵消掉了前面那道，根本没有碰到万剑阁化身分毫。”杜马遗产肯定。
虽然他当时入定了，但是第二道剑气他感受也依然很深刻，毕竟他是个剑修，是个初具剑道雏形的剑修。
“我怀疑，本来万宝阁的这门匾上就应该有这道裂痕，只是后来被修复了，而伍劈出的那道剑气里的剑道勾出了这道残留的剑道，修复的东西才消失不见，露出了这道疤痕。”
薛一星毕竟不是修剑的，自然不算太懂。
钟乐跟在后面突然想起了小说里的描写，开口问：“小说里说万宝阁具有剑道，但是它只是个阁楼哪儿来的剑道呢？”
“如果它有剑道，那为什么那些剑不能有剑道呢？明明它们都已经初具一些意识存在了。”
他这问话在此刻很是关键。
就连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万宝阁都在一刹那明白了过来。
当时伍问他：“小阁楼，你懂什么是剑道了吗？”
万剑阁根本无法理解，因为在那道剑气里，他感悟到的剑道是：“为天，为地，为自己。修剑就是修人。”
但是它只是个阁楼而已，就算有了些许意识，但是却还没达到人的地步，它想要修剑道，第一步要先修成人。但是明明连人都还不是的它，怎么会有剑道呢？
因为在它的门匾上，被人留下了一道剑道。
原来如此。
但是到底是谁留下的呢？
万剑阁想不起来，拿一道剑道在它有意识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果然，伍以前绝对跟万剑阁有关系。”显然杜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此刻他有些许激动。
＇线索一：残留的剑道（已达成），奖励阵营点每人：10点，请各位再接再厉，完成探索万剑阁过往的任务，加速天界的融合进度。＇
提示音已经响起。
几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探索任务居然不是要全部完成后才能得到十点阵营点，而是只要探索到一条线索就能得到十点，而且组队成员全体都能有。
这就相当丰厚了。
果然这个任务是最值得做的。
“咱们进去吧。”刚开始做任务就得到了回报，难免让人有些激动。
游戏就是这样，给出即时奖励，吸引人更加努力去做任务。
天界的融合之所以采用了偏向于游戏的方式，不得不让人觉得就是为了让他们更能理解天界的修炼法则，以及让他们更有积极性去完成天界的大融合。
或许天界完整融合之后，就是这本书完结的时候。
四人朝着万剑阁里走去。
万剑阁有好几层，第一层就是转职的地方，在这里，刚好十级的玩家需要走到中心的蒲团上跪拜前方的一面墙，墙上有一行用剑气刻下的字，只是可惜这字不知道是什么文明的字，实在是看不懂。
但是根据那对的工整的句子，看起来像是没有写完的诗。
这句诗必然跟万剑阁的过去有深刻的关系。
“咱们得搞清楚这写的什么。”
用剑气刻下的字。
杜马靠近，看了看那些刻痕，这些剑气里已经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剑道了，但是这剑气的感觉却很像门匾上的那道，这字写得则很像“万剑阁”三个字。
很明显写“万剑阁”三字的人，以及劈了“剑”字一道裂痕并且残留下剑道的人，以及这里面写下这段话的人，是同一个。
而根据剑道来看，杜马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伍。
他到底写了什么？
四人在楼下转了一圈，什么线索也没找到，那段字也实在是分辨不出写的什么，于是用墨和纸将这段文字拓印下来，然后收起这像春联一样的两张纸，抬步走到二楼去，试图看看二楼有什么线索没有。
二楼就是存放万剑的地方了，地上桌子上，石头上到处都是剑。
几人把这些剑看了个遍，这些剑看起来都很新，明明只是随意放在地上，却没有半点锈迹，似乎是刚刚铸就。
但是想来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或许是万剑阁的特殊效果，可以让剑不锈。
杜马想起天梯四原文里有写到这些剑都有些许意识，于是把纸摊在地上，询问：“你们对这字有没有什么印象？”
这些剑根本不想理他。
杜马想起之前看到它们都舞很热情，于是又说：“如果谁能帮我们解决这段字的问题，或许我能帮那把剑拿到舞的签名。”
这一下惹得周围的剑热闹起来了，一瞬间围了过来。
薛一星是真的惊呆了，瞪大了眼睛，道：“没想到剑也追星。”
“我现在觉得伍应该就是舞了。”看着眼前的众多剑，杜马如此道。
能让那么多剑狂热，除了那挥出惊艳众人绝世一剑的伍，根本不可能有别人，舞就算厉害，也无用，这些是剑，它们只屈服于用剑的人，而不会屈服于一个用扇子的人。
薛一星没有回答，但是内心里，他是赞同的。
过了好一会儿，这些剑突然没了动静，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它们本就只是初具意识，现在就跟个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大部分时候都只能依靠本能行事，文字它们尚且看不懂，更何况是杜马和薛一星都不认识的字呢。
不过一把剑突然主动出来了，它指了指角落，似乎要引俩人去某个地方。
于是俩人跟着过去，到了一个破旧的柜子面前，那柜子上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些剑尚且不会锈，按理来说，这万剑阁里的东西都应该不会锈才对，怎么这锁是锈的？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杜马，他用剑劈开锈锁，打开了柜子，柜子里是一把断成两半的剑，这剑上不满了锈迹，就好比那把被劈开的锁一样。
感觉到有人来了，它微微动了一动。
如果说外面那些剑像孩童，那这把断裂的剑，就如同一个垂暮老人，即将离开人世。
杜马把那两张纸挪到了断剑的面前，摊开问：“你知道这写的是什么吗？”
看到字，剑颤了颤。
它的剑尖那一段飞到了纸张面前，顺着这些痕迹，开始滑动起来。
杜马看懂了它的意思，“这些字都是你刻下的？”
对方点了点头，它有些激动，被抛弃的断剑，想要再一次见到主人，在它彻底报废之前，它想再见一次。
杜马莫名感觉到了那股悲凉，无法可说。
他将断剑抱起来，“走，咱们找舞去。”
薛一星：“！！！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他们可是偷偷出来的。
“舞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离开了。”杜马回答道。
毕竟那可是舞啊。
他抱着剑就走了，作为一个剑修，无法看着一把剑就这么报废。
杜马一路跑回了旅馆，敲了舞的门。
薛一星三人跟在后面倒抽了一口凉气，瞬间感觉这人要玩完了。
门缓慢的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女装的舞。
断剑很迷茫，它本来以为它的主人回来了，杜马是带他来见主人的，但是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它的主人啊。
“它要消亡了。”舞平淡道，好像她见多了这种事情。
“它想见伍。”杜马急迫道。
舞望向杜马，她知道杜马的意思，但是事实上，它想要见的，并不是伍，而是万剑阁本来的主人，她并不是。
不过她没有说。
“等一下。”她只是如此道。
关上门。
不久后，门开了。
一个男人出现在那里，他立在那里就如同一柄剑，冷傲而冰冷，如月如水。
断剑激动无比，它在颤抖。
“辛苦你了，如月剑。”他开口道。
那熟悉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年。
如月剑还记得，它陪着那个风华绝代的剑客，一路攀爬到最高处时的模样。
可惜最后，他放弃了剑道，又或者说，剑道抛弃了他，他写下那段字，最后剑断了，人走了。
浮华散尽，一场空。
那段话是“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注解1，引用苏轼的诗）
一道沧桑的声音传到了几人的脑子里，随后，断剑消散，什么也没有留下。
＇线索二：一场梦（已达成），线索三：断剑如月（已完成），奖励阵营点每人：20点，请各位再接再厉，完成探索万剑阁过往的任务，加速天界的融合进度。＇
伍的情绪没有半点波动，他关上了门，仿佛一切和他无关。
第68章 第四本书
杜马看着他无情的背影； 一时很难接受。
他伸手准备抓住伍，说什么，却被薛一星拦住了。
“你干什么。”杜马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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