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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摇了摇头：“真幻模式，一旦开启，就不能够停止，规则变了，里面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哪一点？”
“真幻模式之中的人很快都会恢复记忆，到那时候……”
小童子看着眼前的画面，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相杀的场面。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亲友，即便是故人，怕是也不会留手，为了活下来，只能杀掉其他人！
画面之中，那个虚幻世界之内。
夜幕降临。
无月，无星。
四下一片漆黑，只有这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微光，能够勉强看到周围。
宋凝仍是坐在青石上，他合着双眼，冥思。
冷月潇似是睡不着，走出来，坐在他旁边。
“我总觉得，这夜空不应该是这样的。”冷月潇看着夜空，漆黑而空洞。
宋凝点了点头，他一挥手，灵力散出，这些灵力飞快地飞上天，按照宋凝的记忆，布置出了星图，模仿出了皎月。
夜空一瞬间被点亮了！
冷月潇瞪大了双眸看着这不一样的夜空，那闪烁着的光芒，那璀璨着的晶莹，令她欣喜，令她振奋，令她激动！
“宋凝，这、这……”
“这才是真正的星空，潇潇，你的记忆，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宋凝问道。
冷月潇皱了皱眉，似乎有记忆于脑海深处呼之欲出，可却总是差了那么一丝契机，想不起来。
“我们来自另一个真实的世界，而现在这里，不过是虚幻而已，你很想回去的，对吧？”宋凝道。
冷月潇点点头，眼中透着茫然，但更强烈的却是渴望。
宋凝看着冷月潇的脸庞，鼻尖酸楚。
之前这几十年，他一直在这里等待，最初，他希望能够有一个大家都安全离开的方法，之后，他想要先找到王奕，将其击杀，之后再作打算，可是到了现在，宋凝似乎明白，若是不按照真幻模式的规则，是不可能离开的。
“你想回去，我帮你……”宋凝淡淡道。
第188章 你生，我死
就在宋凝刚刚将这话说出之时，龙云观中忽然传出一声惨叫，宋凝灵识一扫，是那之前跟着白霆的随从被杀。
那随从属于仙族，仙族里面，那随从、白芯、柳如烟、墨默。
如今死了一个，还有三个。
而杀人的，则是柳如烟！
与此同时，冷月潇也找回了以前的记忆。
她震惊地看着宋凝，看着这再次昏暗，没有星月的夜空。
“你……刚刚跟我说什么？你想要帮我回去，那么你……”冷月潇摇着头：“一定有办法让我们能够一起回去，一定有办法的！”
宋凝苦叹，若是他早一天做出这个决定，冷月潇等人就不会恢复记忆。
“我先去杀了他们。”宋凝起身。
冷月潇一把抓住宋凝的手：“先杀了他们，再自杀？只为了让我走？值得吗！”
宋凝反手将冷月潇的袖子挽起来，看着她手臂上面的那伤疤：“你为了我所做的这些，值得吗？”
“我很欢喜，当时我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至少，我没有让现在的自己后悔。”冷月潇丝毫不在意，将袖子放下来。
宋凝轻抚着冷月潇的长发：“我先去杀了他们，再回来找你，你在这边，不要动。”
可即便宋凝话已至此，冷月潇却死死地拉着他不放：“不可以！你要留下谁？柳如烟、白芯、墨默，这三人，你要留下谁？”
宋凝的脚步顿住了，留下谁？
白芯是白霆的妹妹，对于白霆，宋凝心存感激之外，更是有着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柳如烟是柳家人，虽然与宋凝倒说不上有什么仇恨，但却也没有结下善缘，而且还有可能成为敌人。
至于墨默……
宋凝想到了当日在天缘派的高杆上，被分尸的陆生。
墨默与陆生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陆生惨死是因为他，如今他又怎么下得去手杀墨默？
见宋凝顿住，冷月潇双臂环绕，将宋凝抱住，宋凝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后背的温暖，也能感觉到那娇躯的颤抖。
“宋凝，谁都不要杀，我想让你跟我在一起，不管怎样，不要为了我而做那些让你为难的事情，也不要为了我，而伤害到自己。”
冷月潇这一刻哪里还有一点冷家大小姐的样子？
她哭的像是一个孩子，她乞求着，诉说着，畅想着。
“若是可以，我希望没有纷争，我希望就这样跟你在一起，天荒地老，直到这个虚幻的世界消失。”
宋凝苦笑着：“冷家数万人，怎么办？你真的可以置冷家人于不顾吗？”
冷月潇沉默，少顷，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宋凝转身，想要与冷月潇说些什么，可嘴刚张开，便被冷月潇堵住。
似火的温度，如水般柔软，如胶似漆的缠绵，久久的，才分开。
冷月潇泪光闪烁，梨花带雨。
“我可以，放下所有，在这片被禁锢的虚幻的天地，与你同生，与你同死。”冷月潇认真地看着宋凝，埋藏在她心底的那一丝感情宣泄出来。
若是在真实的那个世界，她不会说出这种话，可如今到了这里，出不去，那么她便不会再忍着自己心中的感情不说。
有着那么一刹那，宋凝被冷月潇的话感动，他何尝不想跟面前这女子长相厮守，天长地久。
只是……
宋凝轻轻将冷月潇推开，后退了两步：“不可以，我要将你送走，你要帮我完成未完的愿望，上一层天的蛟龙族杀我义父，灭我宗门，又挖坟掘墓，我若生，便要他们全族灭，我若死，你也要将我的尸体带回泰和山！”
“宋凝，我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去，不论怎样，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不要去。”冷月潇央求，她从未如此低声下气，然而这一刻，若是可以，她的态度甚至可以更加卑微。
可就在此时，白霆冲着宋凝跑来：“宋道友！”
冷月潇看到白霆，心神一颤。
宋凝瞳孔一缩：“白道友。”
“宋道友，我在此没有修为，他们联手杀我妹妹，我白霆在此求你，可否救我妹妹？”白霆说着，噗通一声给宋凝跪下。
宋凝扶起白霆，神色之中透着几分肃然：“白霆，白芯我可以救，但我要你一个承诺。”
“你说！”白霆毫不犹豫。
“若是冷家得不到寒冰，不能修补寒冰结界，那么我希望你们魔修进攻停止十年。”宋凝道。
白霆一咬牙：“依你！”
就在白霆两个字出口之时，宋凝脚下寒光乍现，身体消失，再出现之时，直接到了白芯身旁。
他手持焚天剑，剑身一扫，将柳如烟与墨默的攻击荡开，巨大的反震之力令他后退数步才堪堪停下。
柳如烟皱眉看着宋凝：“你应该知道规则。”
宋凝将啼哭不停的白芯抱在怀中，抬头看着柳如烟，声音淡淡：“所以，别逼我杀你们。”
“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柳如烟说话之间，修为爆发，结丹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尽显，虽然修为仅仅如此，可她的气势却已然超过了元婴后期！
墨默犹豫了一下，也时刻准备着进攻。
宋凝只是淡淡一笑，轻抚着白芯的头：“去找你哥哥。”
白芯点点头，转身跑开。
柳如烟见状，一指点出。
破空指！
宋凝也是随手一指，破空指碰撞，灵力炸裂，顷刻间便消失。
宋凝冷眼看着柳如烟：“我不在乎能不能拦得住你，可这白芯，谁动她，我杀谁。”
话毕，宋凝转身离去。
他一边走，一边似问非问：“即便白芯死了，你们两人，谁生，谁死？”
“你与冷月潇呢？又谁生谁死？宋凝，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想好了，一天之后，你若要保白芯，我们便是不死不休！”柳如烟道。
宋凝一笑，冲着白芯等人走去。
可就在宋凝刚刚回去之时，他身子猛地一颤，在他眼中，那青石旁，白霆晕倒，冷月潇也躺在血泊中，生命气息微弱，在她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那……正是她之前割下自己血肉所使用的匕首！
第189章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你疯了！”宋凝‘噌’的一声出现在冷月潇面前。
他将冷月潇抱起来，然而此刻的冷月潇已经呼吸微弱。
就在刚才她自尽之时，已经将浑身的灵力全都撤掉，以此来加快自己的死亡速度。
“你疯了，你疯了吗？！为什么这样？”宋凝内心在咆哮着，可口中却不敢太大声音喊出。
冷月潇眯着双眼，那闪烁着的星眸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眸之中的空洞无神。
“你能为我死，我、为何不能为你而死？”冷月潇的声音很轻，若不是宋凝离得近，怕是一阵风过，都能将她的声音吹散。
“我啊……或许在这里，感觉到了安逸，所以……也就不想回到那个纷争的世界了。”冷月潇仔细地看着宋凝，然而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直到最后，她才忽然明白，什么叫做爱情。
生死相依？
相濡以沫？
这种感情，是永远也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活了这么多年，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也算死得其所。
“对不起……我还是自私的，你离开之后，可不可以……将我带回冷家，在你能力范围内，帮助冷家呢？”冷月潇仿若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姑娘一般，轻轻地吐出小舌头，皓齿如光，双唇微扬。
“不，不！”宋凝不断将灵力输送到冷月潇身体中，然而冷月潇的生命迹象不断流失，已然微弱至极。
“不！”宋凝终于哭出来。
那个在他梦中忽然出现、导致他灭宗的分身幻象；那个在天河城抽取他体内残念还说了句对不起的师姐；那个在深夜偷偷给他一枚续络丹的女子；那个在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