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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6章 那是未来
“满意？我当然不满意，阻挠我，灭杀我，但凡是我的事情，都要与我作对，现在一句不是自己所为便能够解释？我怎么知道到底是谁做的，为难我之人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宋凝冷笑。
对于星云海，他没有半点了解，可当年的种种却仍然历历在目，那所谓的天道给了他多少阻碍，若没有那些阻碍，自己这一路走来岂会如此坎坷？
面对如此愤怒的宋凝，杨昭雪只是一笑，好似并不以为然：“宋道友，如今星云海便是前来补偿，随我们走吧。”
“走？去哪？”宋凝莫名地看着杨昭雪。
从开始到现在，杨昭雪一直都极为淡然，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越是如此，宋凝就越是看不顺眼，掌控别人的命运，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想要将一切责任全都推脱？
“随我们回星云海，那里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杨昭雪轻声道：“允许你带两个人一起过去，如今两域之战开启，你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
“你们是在梦呓？”宋凝声音渐渐阴冷。
皇叔闻言勃然大怒，瞪大了双眼，屈指一弹，便是一道原力冲着宋凝飞去，仅仅是这么随手的一击，使得整个缥缈星都震颤起来，周遭小星辰剧烈晃动着。
天地，在这一刻漆黑无比，唯有一道光芒可见。
这一击之强，已然超出了所有修士的认知，即便是宋凝，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术法。
“星云海杨家的王权之威岂容你区区下界之人亵渎！”
这声音铺天盖地，就连远在天边的十名长老都听在耳中。他们一个个面露惊慌之色，纷纷朝着缥缈星赶去，然而他们的速度又怎及得上那术法？
那黑暗之中的一道光弹射而来，仿若能毁灭世间一切。
面对这种力量，宋凝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深深地无力，躲闪不及，防范不及，就只有在这里安然迎接，生死全都交到了别人手中。
不是他不想挡，而是他根本无从抵抗。
然而，就在生死的那一刹那，却忽然听见一声轻叹，在这冰冷的漆黑之中，这声音就如同是阳光一般温暖。
“哎，不要这样。”
这五个字缓缓道出，回荡在天地之间，再看那杨昭雪，此时一只玉手落在皇叔手臂之上，那毁灭的光芒消散，天地恢复，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直至此刻，宋凝都没有半分动容，昂首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星云海两人。
“杀啊，怎么不杀？”
宋凝看着皇叔，而皇叔此刻即便被杨昭雪拦着，却仍然是盛怒，此时再看杨昭雪，依旧面色淡然，看着宋凝，眼中透着一抹哀色。
“宋凝，星云海只是想招你去修炼，这对你而言，极有可能是一场造化。”
“哈哈哈哈，造化？招我去修炼？且不说你们为何有如此好心，如今两域战争爆发，我若走，这里怎么办？还有人等着我去救，还有人跟随着我求生，是你们随便一两句话就能将我带走的？”
杨昭雪沉吟：“宋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凝并未犹豫，他单单是从刚才的一切便能够看出，这星云海之中或许也是有两种声音，其中一种是想要他死，而另外一种则是希望他生，若现在不弄清楚这星云海为什么一定想要他去，那么怕是后患无穷。
杨昭雪走到宋凝面前，冲着宋凝身边几人淡然一笑，而后翻手取出一件法宝，这法宝展开之际，宋凝身旁之人就如同是被一股柔和之力推开一般，而后一股淡蓝色光芒将两人包裹其内，外人根本看不到其中究竟怎样。
杨昭雪看着宋凝，不禁轻叹：“九世轮回，失去了太多，但我忘不掉，在时光轮回中穿梭之时那惊鸿一瞥，我记住了你，你却忘记了我，若我再不说，怕是你永远都不会想起来。”
“你……”
“清明夜，露水台，你我月下对酌，谈诗论道，这一谈，便是十年，那一世，你叫梁宇川，是你对我说，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人力所不能为，为了你这一句话，我修炼了一万三千年！”
杨昭雪这话极为可笑，但不知为何，宋凝却在听着这话之后感觉到十分心痛，尤其是看着杨昭雪认真的表情，仿佛是在坚定不移地说着一件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就因为这，所以你来找我？”宋凝摇头：“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我不知道哪一世轮回帮了你，但那也都是曾经的事情，与现在无关，这也无法成为你想要让我去星云海的理由。”
“理由，我有。”杨昭雪翻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刻晶莹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颗泪珠！
宋凝瞳孔猛然收缩，从这泪珠之上，他能够感受到冷月潇的气息，这气息之浓郁，甚至跟之前自己所得的那一颗一模一样！
“你从什么地方得来此物？！”宋凝惊道。
杨昭雪道：“得来不难，但难在保存，之前你在时空轮回之中去到了那古仙遗塚，见到了冷月潇，见到了诸多修士，可你是否想过，那里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
“未来？！”宋凝想过那古仙遗塚或许是曾经的某个时光位面，但也有可能是陷入了时空阵法之中的星辰，但却从未想过，那里有可能是未来。
时空错乱，错乱的并不仅仅是现在，还有过去，甚至未来，可不论怎样，宋凝都觉得这些太过匪夷所思。
“我虽不完全理解，但却也不相信时空错乱之中真的能够接触到未来。”宋凝否认。
杨昭雪却笑了：“你敢赌吗？”
“……”
“以冷月潇的性命来赌，以缥缈星的未来赌。”
宋凝怔怔地看着杨昭雪，沉吟许久：“你怎能确定那里是未来？”
“星云海之中，我看到了未来千年的影射，你在星域联盟之中找到了复活冷月潇的契机，冷月潇活过来，你创建了宋家，但却付出了太多代价，最终……星域联盟被禁锢，而你，消失了。”
第1197章 一万三千年前的杨昭雪
若是无的放矢，宋凝自然听得出来，可如今他明白，这杨昭雪并非是信口雌黄，因为在那古仙遗塚之中，的确存在着宋家，而且他，正是宋家老祖！
当时认为自己是宋家老祖的转世，故而没有太过在意，可如今想来，事情似乎并非是自己想象之中那么简单，只是在这杨昭雪所言之中，竟然有关于冷月潇的。
“你说，我令潇潇复活了，是吗？”宋凝问。
杨昭雪轻叹，她一早便知道，若是将这些事情告诉宋凝，那么宋凝的关注点一定会落在冷月潇身上，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是全盘托出。
毕竟，宋凝若是不去星云海的话，牵扯太广，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这么多年苦口婆心地劝说也付之东流了。
“你的确是令潇潇复活了，只是代价太大，而且她也没有记忆。”杨昭雪道。
宋凝低头笑了：“我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好。”
“即便需要付出无数修士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杨昭雪问。
宋凝握着拳，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
“杨道友，你觉得人活一生，为的是什么？”
杨昭雪不解：“每个人的执念不同，宋道友这么问又是何意？”
宋凝的笑容极为酸涩：“呵呵，是啊，每个人的执念不同，我曾为了许多修士而放弃了她，我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还是错，但我知道，若再有一次抉择，我会选择她。”
宋凝深深地吸了口气，仰头看着上方，这才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咽回去。
“下一次，为了她，我可以背叛整个世界。”
杨昭雪心神一颤，这句话，她一万三千年之前也曾听到过，那一次，他所为之人，也是冷月潇。
这份缠绵时间太久，杨昭雪不敢轻易触碰，当年也只能选择退避，将这份感情封存，直至日前，在想着欲要见到宋凝之时，她内心时而彷徨不安，时而欣喜若狂，可真见到宋凝之后，心中却唯有一种感情——哀伤。
这么多年，这么多世轮回，他一点都没有变。
侠之大义，以天下为己任。
仙之大道，悟天地之变化。
最终，却唯有一个情字不能破，困在情劫之中，走不出，破不开，直至消亡，虽死无憾。
“宋凝，你……能不能为了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杨昭雪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就连宋凝都听得傻了眼。
为了自己？
这么多年，自己活着难道不是为了自己？
他脑海中忽然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么多年了，他好像一直都在追寻着冷月潇，一直都在为了将冷月潇救醒而努力，不论是修炼，还是厮杀，似乎都离不开冷月潇的影子……
“我……”
“你该醒醒了。”
“我想，这个梦，永远也不会醒来。”
杨昭雪长叹：“既然如此，那么这一世，我帮你，下一世，你还我。”
“你的意思是……”宋凝侧目看向杨昭雪。
“我知道结局，那么便拥有能够改变结局的能力，你随我回星云海，不要管这域内域外的纷争，修炼百年，只要百年时间，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若是到时候你想要离开星云海，我陪你，若是你想留在星云海，我也陪着你。”杨昭雪道。
宋凝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眨了眨眼，沉思片刻，坦然地笑了：“我不需要你陪。”
“你……”杨昭雪只觉得自己对牛弹琴，说了那么多，最终对方竟然还是没有半点动摇。
宋凝严肃地看着杨昭雪：“你说你看见了结局，我再确定一次，此时当真？”
“千真万确，若我杨昭雪有半句虚言，九劫天雷轰顶，灰飞烟灭，永世不堕轮回。”杨昭雪说着便要立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宋凝不知为何，脑中作痛，仿若多少年前也见到过诸如此类的场面，他下意识抓住杨昭雪的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