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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休提,李嗣业伙同安思顺一同上路,两人沿着驿站一路南下。沿途或有风光景点,两人都要抽空去浏览一番。有时因流连忘返而占用了行程,只好快马加鞭快速行进。
他们在麦积山石窟驻足,走进了涂有壁画的洞窟中,洞中有工匠正在继续未完成的绘画。安思顺迈步进去,抬头望去细细鉴赏,对这些画匠的技艺赞不绝口。
壁画上的天女衣带飘飞,舞姿优美,手中提着花篮往大地上洒着鲜花。安思顺啧啧称赞之余,竟然模仿着壁画中天女扭动的姿势揣摩起了舞蹈,扭动的样子倒有三分媚态,虽不形似也有几分神似,让人忍俊不禁。
几个周围的画师停下笔来望着他窃窃发笑,他身后的几个护卫站在旁边一脸肃然,可能他们对这位上官的脾性已经见怪不怪。李嗣业却大为吃惊,这可是堂堂一介军使,已经是堂堂的四品官了,怎么能够如此随意?
大多数的汉人受儒家思想及周礼影响,讲究发乎情,止乎礼,不要奔放,要内敛,在这种情况下成长起来的人被塑造了模板,没有粟特人天性里的那股子歇斯底里的活泼劲儿。别说古人了,就他一个现代来的人,都觉得在这种场合中放不开。
安思顺并不是特意搞怪,以他的身份无需取悦任何人,这样做不过是作为一个舞痴的本能反应而已。唐玄宗喜好乐舞歌曲,下面的人自然也要与领导保持统一的爱好。唐军中自然有不少舞蹈的高手,安禄山擅胡旋,安思顺擅长胡腾,两条小短腿倒腾起来,仿佛草原上奔行不悖的战马。
“咳咳,安将军,该上路了。”
安思顺在这疯魔似的舞姿中停顿下来,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与众人一起离开石窟返回山下,行路的途中还在抬头琢磨,走路的当间还时不时地扭动一下,回味刚才的精髓。
李嗣业对他的专业精神大感佩服,深感没有一支拿手的舞蹈,也很难融入唐帝国上等贵族的圈子里去。
他记得在原来的世界的时候,也是喜欢蹦跳的,会跳广场舞,俄舞,鬼步舞,杰克逊的霹雳舞只能模仿个大概。但不知唐人的欣赏水准能够接受哪种,广场舞在技术上太简单了,况且没有配乐很难找到美感,霹雳舞又太过于超越时代,仅那个摸裆的动作就带着性暗示,容易被砍头。不过从胡旋舞和胡腾舞的快慢节奏来看,俄舞与鬼步舞倒也与其相近,其双腿在跳动时的灵性则远胜胡璇和胡腾。
要把舞蹈的技术给捡起来,他以前怎么没有意识这一点,也许只有跟皇帝达到艺术上的趋同,他才能够追上安禄山升官的步伐。
反正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榜样,趁着安思顺扭腰的时候,他也前后踢了几下腿,把身后的燕小四都吓了一跳。李将军平时虽然说话风格虽然跳脱了一些,让人感觉很开放,但还从未做出过如此反常的举动,难道跳舞这种东西也是会传染的?
安思顺也扭头看了一眼李嗣业,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舞?”
“不知道,是从一个拂菻人手里学来的。”
他处在西域,完全可以把锅甩给西洋人,就算这舞蹈不符合大唐的审美标准,也不会受到惩罚。他自认为以唐人的接受能力,也许能在其中找到美感。
“不错,不错,脚上蹬得很有劲儿,改天你教教我。”
安思顺似乎也感觉这舞里面有点意思,但也只是客套似的爱好交流,仅仅靠蹦跶几下,当然不能发现其中的差异与精髓。
……
天宝四载九月底,李嗣业和安思顺进入长安,两人入城后各自分道,分别暂时驻扎在安西留后院与河西留后院。
他进入留后院的第二天,便将随从们安顿好,直接带着一包乳香去兴化坊杨家姐妹的府邸去拜谒。
他来到兴化坊杨家的门前,却见到门外停着两辆栈车,车上的货物用葛布覆盖着。只是出于好奇,便掀开葛布的一角看了看,似乎是一卷卷的蜀绣和蜀锦,还有在木匣中封存的一类物品。
一名身穿墨绿色袍子的锦衣男子,笑着朝他拱了拱手:“尊驾,别人的东西可动不得撒,当心瓜田李下,惹人误会啊。”
李嗣业叉手致歉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外地来的客商,我见猎心喜,还想买一点儿回去。”
此人略显不满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指着这车上的货物道:“这些东西可不是用来贩卖的,乃是剑南节度使送出的礼物,若是谁不知底细拿了一件,只会给自己招来大祸。”
李嗣业感觉此人的说话口气有点儿大,不由得探究起他的身份来,于是拱手问道:“不知尊驾大名。”
对方拱手还礼后,回答道:“我乃蜀中人士,杨钊。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李嗣业皱起眉头,才稍稍舒展开口道:“我是李嗣业。”
盛唐陌刀王
第四百九十四章 相继入府拜会
杨钊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从对方腰间的鱼袋和官服能看得出来是四品官。他如今虽然还只是小小的推官,但以他与杨家姐妹沾亲带故的关系,应该很快就能在长安有一席之地。如果眼前这个李嗣业是个京官,他还有放低姿态结交的必要,但若是外放的武官,跟他就没有什么厉害关系了。
念头及此,杨钊浮起笑脸拱手笑道:“不知将军现居何职。”
“安西都护府疏勒于阗镇使。”
安西都护府已经够远了,比蜀中还要长路漫漫,他跟这种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交集,但也不必太过疏远,所以他拱起手只是笑了笑,但笑容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李嗣业的心中吃惊不少,这杨钊应当就是就是日后的杨国忠了,真正的关系户,也是安史之乱的诱因之一,大唐王朝衰落的掘墓者。对于这种人他没必要走得太近,也没必要得罪,眼前就打个哈哈过去吧。
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泛泛点头之后一前一后朝着门口走去。杨钊感觉有异,回头看了李嗣业一眼,警惕心大增问道:“你也是来杨府拜谒的?”
废话,我不来拜访干嘛来这儿。
李嗣业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杨钊心中更加不快,但表面依然保持微笑。
杨府的侧门打开,家中管事抬起鼻孔看了看眼前的两人,一个身穿青色袍子,一个身穿红色……这位好像是去年来过的一位将军,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露出恍然的笑容,伸手将挡在面前的杨钊扒拉到一侧,朝着李嗣业叉手道:“原来是将军您,快快请进。”
李嗣业大踏步迈入门中,这可把杨钊给激得不轻,他正要抢着进去,却被门房管事伸手推阻说:“你在这里等一等。”
“嘿呀。”杨钊的心理天平严重失衡,囔囔道:“你这个看门人是怎么当的?怎么狗眼看人低,凭什么他能够进去,我就不能进?”
门房管事咧着嘴指着李嗣业走动的背影说道:“人家李将军已经是我们杨府上的熟客,你算什么东西?”
杨钊声音拔高了五十度,大声地嘶叫道:“我是杨家的人,当今贵妃娘娘的兄弟!”
门房管事嗤笑道:“自从贵妃娘子进宫以来,有不少自称弘农杨氏的破落户上门来,无不自称是她的兄弟、表弟、堂弟。但都被府中打烂屁股扔了出去,难道你也想来冒认?”
李嗣业听到这句话,缓缓转过身来,对门房管事说道:“管家,确实是,他是剑南节度使仇章兼琼的派驻进京的推官,同时也姓杨。我相信堂堂节度使不敢开这种玩笑,所以他应该与杨家沾亲带故。”
他这样说不是为了杨钊解围,而是不想看到这位管事被杨钊打脸,更不想让杨钊体验这种欲扬先抑的打脸快感。万一他上瘾了怎么办?
能在门房当管事的也不是什么蠢人,恍然大悟之后顺带给自己找台阶:“原来是剑南节度使派来的,您要早这么说我不就放您进去了吗?”
杨钊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踏步进去,突然又折返出来,捧了一匹最能代表蜀中特产的蜀绣,挺胸抬头往前走去。
他来到李嗣业身后时拱了拱手瑾表谢意:“你这人的眼力见儿还不错,眼光也还行。”
李嗣业嗯了一声不作答,跟在引路的管事身后向前行进。他们一路穿过几道门廊,来到杨玉瑶府中最为富贵华丽的小楼前。
管事转身对两人吩咐道:“两位请稍等,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他便自顾自地踏上台阶拉开隔扇门,推开珠帘走了进去。
李嗣业与杨钊耐心等待,听到里面木球互相撞击的声音,应该是在暇余中玩耍桌球。
管事很快从里面走出来,来到门外叉手对李嗣业道:“李将军,我家主人先请你进去。杨推官,你暂且先等等。”
杨钊气虽不顺,但也只能耐心等待,他与杨玉环以及杨玉环的三个姐姐之间血缘不是太近,他们的曾祖父之间是兄弟关系,有了这样一层浅薄的关系,还需要学会经营。
他在心中揣摩见面后的话语,认亲之后不管对方态度如何,不能频繁地提及,更不能不认清自己。他要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先获得她们的好感,再慢慢地往近处培养。亲戚关系也是需要要处的,要让对方感觉到自己这个堂哥堂弟值得交往,要把握好这个火候。
……
李嗣业掀开珠帘进去的时候,杨家姐妹正在三人同玩一台球。此刻恰是杨玉瑶俯下身子,胸前那沉甸甸浑圆起伏的山丘压着桌面,手中球杆正在寻找合适角度。
李嗣业忍不住出口指点道:“三娘子,我觉得那个棕色的球容易进中袋,要不你在旁边切一下?”
杨玉瑶回头眯了一眼李嗣业,果断转变方向选择了棕色球,后手压低稳稳地将白球顶了出去,正好侧撞了棕球使其缓缓移动,掉落进了中袋洞口。
“哇!”杨玉瑶兴奋地扔掉球杆跳了起来:“今日我总算领先了一次,你们两个要输掉了!”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