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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柔,你听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今天排除万难来找你,就是想娶你做我的娘子。我会以六礼之聘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去,让你做我康怀顺的正妻。”
李嗣业和燕小四站在正堂屋檐下偷听,他很好奇真正的古人是怎样谈恋爱的,本以为古人很含蓄,但现在一听,康怀顺够直接,也够奔放,不愧是出生在大唐盛世的人。
道柔站在另一边,依旧冷冰冰地回应道:“多谢康将军对道柔的美意,道柔只是一介婢女,不值得将军如此费心。”
“我这不是费心,我这是倾心啊,道柔,难道你愿意一辈子给大户人家当牛做马做婢女吗?”
康怀顺这句话接的很漂亮,只是他不知道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对不起,康将军,婢女有婢女的活法,天下的女子有那么多,你没必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李嗣业心想康怀顺这下撞了南墙,该回头了吧,谁知他竟然开始胡乱猜疑:“告诉我,你是不是受到了某些人的胁迫,他们是不是逼迫你不让你答应我,如果你不敢说话你就眨眨右眼,我一定要把你给解救出来。”
这下可把李嗣业给气坏了,这是什么脑袋?我要想让你断绝念想,根本就不会让你见她。
道柔依旧冷冰冰地摇了摇头:“康将军,你想多了,我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胁迫,请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便要朝后廊走去,康怀顺哪肯让她跑掉,连忙就要追上去拦阻,他却被李嗣业和燕小四闯进来拦下了。
李嗣业才不管他失恋的痛苦,抬手指着他的额头高声训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逼迫她不让她答应你?我用得着逼迫她吗?我不给你这个机会,不让你见她就完了吗?”
康怀顺慌忙躬身叉手赔罪:“李都护恕罪,卑职刚刚不是并未此意。”
“不是此意你说她受人胁迫?!”
“不,不,我是怀疑贵府上有受宠得势的仆人,贪恋她的美色,会借机胁迫破坏我们的婚姻。比如你们府上的管家什么的。”
“我的府上是管家婆!”李嗣业叉着腰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脑袋里想得太多,实在是不可理喻。今天机会也给过你了,你也别说我不通人情,所以就死了这条心,到别的地方再找个女人成家吧。”
康怀顺眼睛中带着渴慕与祈求:“李都护,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
“不行,”李嗣业当机立断拒绝。
“我真的很需要她……”
李嗣业转身负手面无表情。
“好,”康怀顺转身朝他行了一礼,往府门外走去。李嗣业站在堂前看着他的背影,低矮的落寞中带着几许悲伤。
李嗣业对着他的影子无奈道:“你看中谁不好,偏偏要看中我的婢女,真是活该。”
……
李嗣业在家中逗留了将近五六天,整日陪在十二娘身边,让她切实感受到来自郎君的呵护与爱。这是一种出于愧疚之心的弥补,娘子怀孕期间没有陪在身边,而且这几日的陪伴也很短暂,他马上就要跟着高仙芝出发前往河西交回符节。
他在这几天里把几个月要说的话都给娘子说完了,才开始要跟着唐军部队动身上路。关于身边的陪同人员,他本来只准备让燕小四跟着,但道柔也执意要求要跟随。为此她特意素面朝天,包上了幞头,换上了圆领袍,但仍然难掩丽质容颜。
李嗣业本不欲让她跟着,碰到康怀顺容易刺伤他的心,但道柔有他自己的理由,李嗣业不便多问。
他们牵着马匹动身上路时,李嗣业执意不肯让娘子出门相送,只在自家院子里进行告别。十二娘苦口婆心叮嘱燕小四和道柔:“出门在外,你们要照顾好阿郎的生活起居,阿郎的所有事情,我回来都要问你们,你们不可隐瞒。”
这话李嗣业只能假装听不到,与娘子挥手作别,他们牵着马出疏勒镇,他突发感慨说道:“虽然我特别不想承认,但感觉守在娘子身边很累,出来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十分痛恨这种解脱。”
燕小四听了没有任何感觉,但在他右侧的道柔听到后,嘴角浮现出一丝欢欣笑容,好像击中了她的内心一般。
他们很快追上了唐军大队人马,作为副使和副都护,他自然得伴随在高仙芝的身边。两人不断在路途探讨新战法上的优缺点,长途奔袭的后勤条件,如何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寻找制胜的战机。
高仙芝还总结了这一场战役的优胜和不足之处,比如在选择路线上的迂回,还有翻越雪山山口最佳的时间并不是夏季,而是秋冬和冬春之交。夏季雪山的冰川由于气温的原因会产生裂隙,雪线过高会导致积雪太滑,冰雪融化使得河水流量增大,给行军带来很大的困难。反而天冷时跋涉葱岭,只要有足够的御寒衣物,旅途反而更为顺畅。
两人之间的谈话很快由工作转回了家庭,李嗣业向他倒出了自己的愧疚,娘子怀孕七月竟全然不知,回家后只陪了几天,就又要离开她踏上宦游旅途。
高仙芝吃惊地说道:“这样你就愧疚了,我两个儿子出生的时候,我都不在娘子身边,我甚至没有感觉到孩子是如何长大的,每次打仗回来只能抱抱他,然后去打仗,再回来看他,已经有我齐腰高了。”
李嗣业也想不到高仙芝与他竟然有同样的感悟,心中反倒不那么愧疚了,有人比我还不顾家,那我在大唐的人物中也不算个渣男。
队伍一路来到河西凉州武威城,这里既是河西节度使的驻地,也是安西四镇节度使的办公地。
武威城外有一处风雨亭,人们迎客还是送客都是在这座亭外,城中军民官僚迎接得胜归来的大军也是在这个地方。但今日秋风萧瑟,叶落阵阵,仿佛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只剩下亭台斑驳的柱子和磨损的青砖台阶,却没有人前来祝贺他所获得的荣耀与胜利。
高仙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李嗣业跟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道:“我们先进城吧,进了城再说。”
他们骑着马来到城门口,也没有派人欢迎的阵仗,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形同陌路。高仙芝更不痛快,只好带着队往凉州都督府而去。到了都督府门口之后,就看见夫蒙灵察满脸涨红怒目站在侧门外。
高仙芝这个时候哪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慌忙翻身下马俯身叉手:“卑职高仙芝拜见中丞。”
夫蒙灵察开口咆哮道:“你个吃狗肠的高丽奴!你个吃狗屎的高丽奴!!”
盛唐陌刀王
第五百零九章 上下级关系崩裂
夫蒙灵察恼怒地责骂道:“高丽奴!你昔日的于阗镇守使是谁奏请圣人提拔的?”
高仙芝很是惶恐,连忙说:“是中丞。”
“安西副都护是谁给你的!”
高仙芝回答:“是中丞。”
“安西四镇知兵使是谁给你的!”
高仙芝回答:“中丞。”
“既然这些都是我给你的,为何不等待我处理奏捷书!圣人派你远征小勃律,也是我举荐的!据高丽奴的罪状,合该问斩,但念在你新立大功,就不将你问斩,让你听候发落!”
夫蒙灵察恶狠狠地骂完这一通后,转身往内衙走去。高仙芝躬身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身体显得异常坚硬。周围其余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这是相当大的落差,之前他路过安西都护府龟兹的时候,官员和百姓都在街道上迎接,转瞬间人情如薄纸。
李嗣业走到他身后声音很低地说道:“高将军,要不你先下去歇歇,等夫蒙中丞的把心里的浊气消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探探他的口风。”
高仙芝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没有进去都督府,而是转身往城中的馆驿去了。
李嗣业等人开始进入都督府,虽然现在是高仙芝受了委屈,但夫蒙灵察依然是河西安西节度使,他们自然不能公平地对待这件事情。
现场却有特立独行的人,节度监军边令诚不需要像他们这样在别人屋檐的低着脑袋做人,因为他不受节度使管辖,直接受圣人和高力士统管。在夫蒙灵察冲着高仙芝发飙的时候,他只是发愣地抬头看着,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等到夫蒙灵察扬长回到都督府院子中,边令诚满脸的不忿,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主要是看不惯他对待功臣的样子。
其实夫蒙灵察对高仙芝发的火与边令诚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基于三点,决定要打抱不平。第一是高仙芝没有夫蒙灵察的脾气臭,他本能地不愿意给夫蒙灵察当监军,但是不能跳槽,只希望能够换个上级。第二是高仙芝这一次远征归来,还送给了他许多小勃律皇宫中的财富,为了钱都想打抱不平。第三,这一次远征能够成功,他这个监军也有与荣焉,结果回来河西没有受到任何优待,让他也感觉受打击得厉害,所以他必须就这件事发声。
边监军这事当然不能偷摸摸地干,他帮高仙芝得让他知道感恩,这样既能施恩于高仙芝,又打击报复了夫蒙灵察。
他追随着高仙芝的脚步来到了城中馆驿,高将军已经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中反省,细想自己这次的过错。
边令诚上前敲门,高仙芝闷声问道:“谁?”
“是我,边令诚。”
也许是别人,高仙芝应该不会开门,但如果是边令诚,他是一定要开的,这个太监跟自己某些方面有共同话语,而且这次远征两人相处的不错。
高仙芝打开房门将他让进来,脸色虽然不好,但还是邀请他坐在了对面,自己则闷闷不吭声。
边令诚满脸愤慨地对高仙芝说道:“高大使,高将军,这羌人今日凭什么如此对你,不就是因为你打仗比他厉害吗,他心生忌惮,继而嫉妒。还怪你打了胜仗不通过你就报捷给圣人。”
“这场仗是谁命令你打的?是圣人!跟他夫蒙灵察有一文钱的关系吗?没有!从头到尾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