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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孝德将敌将的头颅挑起来栓在马侧,一边挥舞着长枪冲杀,一边高声喊道:“你们的大将已经被我斩杀,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一部分吐蕃军负隅顽抗突出了包围冲进了谷中,更多的桂射手们已经抛掉了手中的武器,老老实实地下马跪在马旁。
白孝德继续进行追击,一直追到天祝县境内带回五六百首级才撤回到古浪。
河西军此战共歼灭苏毗如四个东岱一万零四百余骑,俘虏敌军九千余人,只有少数敌军从古浪的山谷中逃回了鄯州。
这个杀敌数量在唐与吐蕃的数次战役中看起来不多,但质量却是过往的那些胜利无法比拟的。昔日唐军唐军的缴获多是吐蕃的驯奴东岱,战利品也大多是牦牛和羊群,正真的战斗力豪奴东岱往往会先一步逃脱,将负责生产的驯奴东岱甩给了敌人。这就和壁虎断尾是一个道理。
这四个骑兵东岱乃是苏毗如的核心军事力量,击败他们就等于抽掉了他们的主心骨。
李嗣业显然不满足仅仅是这样的胜利,这种胜利也不足以完全解除吐蕃对河西走廊的威胁,他要的是苏毗如元气大伤,在四五年内再无发动大规模战役的能力,这样他才能够保障河西后方无后顾之忧,放心地腾出手来消灭河东邓景山,幽州史思明等地方藩镇。
他将到手的这些俘虏和马匹交给了白孝德,命他仅率三千人带着炮营押解他们前往白亭和交城守捉,捎带可以利用俘虏的劳力修缮扩建被火炮炸坏的两地城墙。
“趁着苏毗如骑兵受损,失去了主要战斗力,我军应当趁胜追击,就算暂时无法收复石城堡,也腾不出力量来管理鄯州和廓州,但必须把苏毗如打残。要让吐蕃人知道,就算中原暂时处在战乱中,我们的力量也足以收拾他们,使得他们不敢犯境。”
徐宾紧跟着李嗣业的话补充道:“主公所言极是,这一战关系着河西走廊今后五年内的安全,趁胜追击才能获得最大的优势。”
飞虎骑将领们初获大胜,气势正当旺盛,立刻赶制干粮补充淡水,与第二日清晨进入天祝县境内。
……
苏毗如如本大人正在鄯州城东南六十里处等待,而且他信心十足认为,葛厦钦给他带回来的,必然是平灭敌军的好消息。
“好消息”终于在第三日下午到达,几个衣衫褴褛的吐蕃桂武士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木城寨,战战兢兢跪在如本的大帐中汇报。
如本的脸色已经变得阴郁,只歪嘴笑着问道:“两万铁骑就回来你们几个?还把老子的马给弄丢了?”
为首的武士硬着头皮回答道:“也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别的人都不敢回来见大人您,逃跑躲进了附近的山中。我们想着必须把坏消息带回来,好使如本提前有个防备。”
“这么说来,你们还有功了?”
几名武士连连叩首:“不敢,不敢,我们只是想着将功补过。”
“如果你们死在了战场上,我还会觉得你们有功,也会在格桑天神面前祭奠你们,葛厦钦都死在了战场上,你们竟然还活着,来人,把这两个家伙给我推出去砍了!”
“不过念在你们胆敢回来报信的份上,我允许你们的尸体天葬,喂食秃鹰和野狼。”
几个武士感激涕零:“感谢如本赐给我们洁净葬礼,下辈子我们还要做苏毗如的勇士,为如本效死沙场。”
苏毗如如本嫌弃地摆了摆手,命刽子手们将他们押出了大帐,这个时候他麾下的将领和兵卒们都开始噤若寒蝉,生怕说错什么话,或者献上了什么馊主意被如本的怒火波及到。”
“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时一个个都跟苍蝇似的给我献策提主意,现在我军损失了主力的四个东岱,你们难道就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吗?”
在如本威慑眼神的压制下,吐谷浑部落的首领站出的来说话了:“如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吐蕃与唐争锋已近百年,通常也都是此消彼长的事情。即使是打了败仗,只要能够保存实力,今天失去的明天依然能够夺回来。”
这话说的没毛病,如本也没理由发脾气,只是哀叹自己嫡系的那四个东岱竟然全军覆灭,这直接造成了他苏毗如威慑力的下降,不止会让这些依附他苏毗的小部落产生不应有的志向,还使得他在布达拉宫的话语权也被削弱,受到其余四如的排挤。
苏毗如是吐蕃五如军事体系中最强的一个,所以他的失败将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如本心中哀叹一声,问这位吐谷浑首领道:“以你之见,我应当怎么做。”
首领抱胸说道:“唐军再战大胜,必然要趁着胜势扩大战果,我军应当避其锋芒,主动撤退。”
“你的意思是?我们撤到廓州城坚守?”
首领诚恳地回答:“不,廓州城难以坚守,我军应当彻底撤出湟源地区,逃遁与天险石城堡以北。”
如本听到这话彻底陷入了沉默,进军陇右湟源地区一直是他主打的战略规划,且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人力和物力,若今日非要撤出廓州,那么他们过往在此地取得的功勋,将变成一场笑话。
苏毗如如本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最终决定携带各部退却至廓州城内,坚守抵抗唐军。
盛唐陌刀王
第八百四十五章 投降者众
鄯廓二州是汉朝的西平郡,也是羌人和吐谷浑的故地。三年前还是陇右节度使核心统治区域,由于安史之乱陇右军的内调平叛,使得河湟地区率先被吐蕃人占领,继而威胁到凉州和兰州的安全,而交城白亭守捉的失守,使得武威城直接暴露在吐蕃人的兵锋之前。
吐谷浑族人和羌兵在河西陇右二军的构成中占有很大的比例,就如李嗣业精心打造出的飞虎骑,其中也有两成的河西子弟也是羌人。这些羌兵对河西对陇右的感情也最深。以夫蒙灵察为代表的羌人将领始终活跃在河西乃至安西的战场上,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
羌兵以英勇善战着称,李嗣业在扶持新皇帝登基后,在飞虎骑中提拔了几个羌人将领,这次重整河西,他也以羌兵为先锋,号召他们夺回故土。
李嗣业以田珍为前锋进军天祝县,驻守在这里的吐蕃军队早已经逃得一干二净,但其中有一支驯奴东岱后撤不及,在滞留在北逃的道路上,被田珍率领的前锋军直接俘虏。
这支提供大军补给的驯奴东岱里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上有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有几万头牲畜。俘虏这些吐蕃百姓对飞虎骑来说是一个累赘。
田珍派传令兵给李嗣业去信,建议杀掉这些吐蕃百姓。
李嗣业回信对他说:“为将者岂能滥杀生民,如今陇右河西人丁较少,与其杀掉不如迁往河西。眼下若有急行军的必要,你不如先将他们的私藏的武器没收,继续前进往廓州,我会派人前来接收。”
田珍只好耽搁了半日,只把驯奴东岱的东本和官员们杀掉,把所有牧民百姓身边携带的短刀猎弓全部收缴,然后抛下他们往廓州方向行进。
这些牧民们群龙无首,陷入茫然无措的境地之中,他们似乎无处可去,若是往吐蕃方向跑,唐军正和苏毗如打仗,再闯过去被俘虏,恐怕就没有眼下这样的幸运了。
李嗣业派来一名带着三千士卒的将领,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这个唐军的大官竟然是吐蕃人,还能来一口流利的逻些城口音的吐蕃话。牧民们刚开始对此人十分抵触,把他当做吐奸来冷眼相看。
这位手握屠刀的将领却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站在土丘上对众人喊道:“河西军好杀的将领不是没有,雍王为何没有派别人来,却派来了我。这说明他愿意接纳你们,给你们在河西提供一条生路,让你们安家落户,成为大唐的子民。”
几个吐蕃牧民中的刺头在人群中鱼目混珠地喊道:“将军叫什么名字,你敢把名字报出来吗?”
“有何不敢,我叫论惟良,我高祖父乃是孙赞干布的大论禄东赞,曾祖父也为吐蕃大论噶尔·钦陵,我祖父为大唐拔川郡王论弓仁,我父为大唐武威郡王论诚节。”
牧民们顿时听得傻了眼,在整个吐蕃谁人不知具有传奇色彩的噶尔家族,从禄东赞出使大唐求娶文成公主开始,噶尔家族父子掌控了吐蕃的军政大权。但古往今来权臣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成年后的赤德松赞不甘大权旁落,开始对噶尔家族进行清洗,论弓仁父亲噶尔·钦陵被冠以造反之罪诛杀,他与叔父转头大唐,才有了这时代簪缨的论氏将门世家。
几个部落中的长老举起手问道:“我们想要归顺,想去河西,能够分给土地吗?能让我们赶着牦牛放牧吗?”
“当然可以,不过只能是荒地,想放牧陇右的有的是草场。”
牧民们终于接受了现状:“朝廷能派论将军来接纳我们,也足见他们是真要给我们活路,我们愿意跟随将军迁往河西。”
这些牧民的想法很简单,在吐蕃本来就是当牛做马,跑到河西又能坏到哪里去。
李嗣业率领后军赶到,论惟良到大帐中去见他,表示接下来的战役必然还会俘虏更多的驯奴东岱,先让这些愿意投降的,暂时停留在天祝,永登二县,等到更多的俘虏送过来,再一并将他们迁移至凉州和兰州二地。
李嗣业疑惑地问道:“要看管这么多的俘虏,需要不少兵力吧,我手中的兵力不能浪费到这种地方。”
“请主公放心,无论主公送来多少俘虏,惟良只需要一千人足矣。”
“一千人?”站在身旁的徐宾质问道:“此事不可儿戏,如此多的俘虏聚集在一起,却只派一千人看守,万一他们发生骚乱从背后进攻我军,我们取得的大好胜利可能就付之东流。”
论惟良叉手回应道:“军师的担心虽然不无道理,但惟良的先祖是吐蕃人,比你们更了解吐蕃的情况。驯奴东岱中多为平民和奴隶,他们对所谓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