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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非常佩服自己的耐心和脸皮,心满意足地离去。
长子摩罗特勤与周逸擦肩而过,连忙走进父亲的帐中抱胸说道:“儿子刚刚来拜访可汗,在帐外无意间听到您与北庭节度使周逸的谈话。”
顿毗伽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吗,我儿有何见解啊。”
“儿子认为,这是唐军内部的事情,父汗切不可涉身其中,况且这次来的是李嗣业的麾下,父亲忘记昔日倒向大食险些被灭族的事情吗?连大食人都折戟在李嗣业的兵锋之下,父亲千万不可重蹈覆辙。”
“我儿多虑了。”顿毗伽嘿声笑道:“这些年来草原行商的汉人商队不少,我早已从他们口中打听出中原的情报,如今中原大乱,李嗣业确实占据了长安,他正忙着与节度使们争夺天下,哪有空理会这西域之事。他现在派来的军队只不过是想取走庭州的财宝。只要打退他们,今后便再无余力来攻略西域。”
“周逸小儿想得挺美,用十几车的黄金就想打发我们,本汗早已盘算好了,等帮他打退段秀实和白孝德后,直接抄他的后路进占庭州,把这些财宝抢到我们手里,到时候我们葛逻禄就是西域最富有最强大的部落,到那时占据整个安西和北庭也无不可。”
摩罗特勤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父亲已经决定,儿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请父亲准备出征之前,请部落的萨满占卜一下是凶还是吉?”
“此事不消你说,我自会亲自去占卜。”
三日后,顿毗伽纠集了六万多人准备出发,临行前进入部落萨满的大帐之中,请他用传统的请神仪式来占卜。
这位萨满全身裹着兽皮,头上戴着鸟的羽毛,在身上挂满了铜铃铛,又在周围地上画了五个圈,分别代表了出征大吉,顺利,不顺利,死亡和灾祸。
萨满敲着手鼓抖擞着身体跳跃,直跳得满头大汗才将一个铃铛抖擞下来,顿毗伽连忙上去一看,铃铛竟然落在了死亡和灾祸的圈子边缘。这代表了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死亡和灾祸的边缘摩擦吗?
顿毗伽脸色青黑,对萨满挥手说道:“再占卜一次。”
于是萨满抖擞身体在原地使劲儿地扭动,牛皮做的袍子如同车轮一般飞舞。使出浑身解数,才把一个铃铛甩脱,掉落在地上与刚才落下的铃铛紧挨在一起,也处在死亡和灾祸的边缘。
萨满面如土色,顿毗伽也大惊失色,揉了揉脑门后又对萨满说道:“再占一次。”
萨满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嘴角耷拉着涎水问:“还要跳啊?”
“最后一次了,我就不相信还是这个结果。”
哗啦啦的跳动声再次响起,铃铛如银星般上下跳动,最终掉落在了地上,萨满也一屁股坐倒在地没有了动弹的力气,顿毗伽仔细去看那铃铛,依然落那个位置,三颗并排在一起朝他呲起笑脸。
这真是邪了门了!
摩罗掀开帘幕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了地上的铃铛,躬身抱胸对父亲说道:“这是长生天预示给父亲的厄运,这一趟我们不能去。”
顿毗伽喘着粗气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占卜这玩意儿了。”
“你还要去?”
”如果长生天不准备让我得到这笔财富,他就不会派周逸上门来,既然铃铛落在了死亡和灾祸的边缘,就说明这趟有惊无险。”
摩罗无语地闭上了眼睛,原来他是这么理解的。
……
元朔二年二月,李嗣业调集白孝德率领的炮营刚刚到达西州境内,便听闻西葛逻禄六万大军正往庭州一带行进,他瞬间明白了这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儿,立刻派人给安西节度使卫伯玉传令,命他火速率龟兹的安西留守部队赶来助战,如果连卫伯玉都不从军令,他就先收拾周逸,等收拾完周逸之后再去讨伐卫伯玉。
还好卫伯玉头脑认知清醒,亲自率八千名士兵来到了高昌见李嗣业。
李嗣业夸赞他忠心耿耿,实心用事,决定任命他为安西北庭节度使,等杀掉周逸后就直接上任。
卫伯玉躬身叉手道:“主公任命,伯玉始终不敢忘记。”
李嗣业挥手下令,命大军往轮台前进。
周逸回到庭州城后,终于等来了顿毗伽率领的葛逻禄军队,但他的长子前去沙陀部落却只带了两辆空空如也的马车。
“怎么回事?”
长子抹着眼泪啼哭道:“沙陀部落听说是跟李嗣业军队打,当场就拒绝了。儿子带着车辆返回,他们又追上来把黄金给哄抢了。”
“鱼游浅滩遭虾戏啊,没想到连沙陀人都敢欺负老子,没关系。等我们联合顿毗伽打垮李嗣业后,再花一次钱请他去把沙陀人也干掉。日后你我父子依靠这批黄金招兵买马,照样可以雄霸西域!”
顿毗伽率军来到轮台附近,周逸连忙率军与他汇合,本来两军共同守卫庭州城是最稳妥的计划,但葛逻禄这等草原民族擅长野战不擅守城,而且周逸对顿毗伽也有提防,万一将其引进庭州城鸠占鹊巢,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军在轮台西南方列下阵型,以周逸的北庭军为中军,布以雁行阵,葛逻禄的两指骑兵分布在左右翼。
下午时分,李嗣业率领的河西军抵达轮台,以卫伯玉的安西军和田珍率领的瀚海军为前军和后军,炮营稳居中军位置,左右飞虎骑位于左右翼。
李嗣业身披银青山文甲,手提横刀跃马出阵,身后是他的李字大纛。
盛唐陌刀王
第八百五十二章 在印度称帝
顿毗伽看见那刺眼的纛旗,顿时眼冒金星,恼火地扭头去问周逸:“你不是说李嗣业在长安吗?那是谁的纛旗?”
周逸矢口抵赖道:“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我敢保证那大纛下面立马站着的必然不是李嗣业。”
他的话音刚落,李嗣业已经催动着马匹向前行进,身后的白孝德等将领连忙劝说道:“两军阵前主公切不可以身犯险。”
李嗣业从马上侧过头来说道:“无碍,我单骑前往两军阵脚,问问周逸这个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占我李嗣业的黄金,还有顿毗伽那老小子,谁借给他的胆量?”
他策马来到两军阵中央,中气十足抖动胡须朝着对面喊道:“周逸周中丞,请过来讲话,还有顿毗伽可汗,请劳动大驾过来见我。”
周逸面露惊恐,不由自主地扯着马缰向后退。顿毗伽浑身一哆嗦,硬着头皮策马上前,来到李嗣业的跟前胆怯地半低着头。他知道几天前的占卜应验了,能活着见到李嗣业就是有惊无险,若是见不到面硬打,那就是灾祸临门。
李嗣业捋着胡须冷笑道:“顿毗伽可汗别来无恙,这么多年未与你见面,没想到第一次见你竟然是在这种地方。”
顿毗伽连忙赔上笑脸:“自李大夫兼任任河西节度使后,我便不敢奢望能够见您,不过如今我听说您快要当皇上了。”
“谁告诉你的?道听途说的话不可信。现在请你过来,不单是为了叙旧,也是想请您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场面是怎么回事?是你们胆大包天敢犯上作乱?还是我年纪大了,镇不住碛西了?嗯!”
顿毗伽身子一哆嗦,从马上翻身下来躬身抱胸说道:“我实话跟您说,我确实对庭州的金库起了觊觎之心,但我确实不知道是您过来取这笔财宝,要是知道就算借我十八个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造次。想当年你率领大军西征北讨,我们不也只能跟在你身后喝口汤吗?”
李嗣业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请你改邪归正戴罪立功,把悖逆之人拿下,我既往不咎。”
周逸远远地听不真确,但眼瞎都能看出来,顿毗伽是真的怂了,万一他戴罪立功阵前倒戈,那他岂不是当场送命?
他悄悄从背上解下角弓,握在手中从箭壶中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准备给顿毗伽来个透心凉。
顿毗伽长子摩罗特勤在军阵中一面担忧地看着父亲,一面又提防地注视着北庭军,突然看见周逸掏出了角弓准备放冷箭。他迅疾地撑起角弓搭上箭矢,一箭刺中了周逸手臂,致使周逸射出的箭矢放偏,只刺中了顿毗伽的披风下垂。
可汗回过头来,拽着自己的披风看到冷箭,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对李嗣业叉手道:“请李大夫放心,顿毗伽愿意将功赎罪,把这周逸的人头取来献给您!”
他拽着缰绳翻身上马,挥舞着手臂高声道:“健儿们,给我杀向北庭军,拿下周逸。”
北庭军中还有不少李嗣业时代的军官,他们早就不愿意替周逸卖命来守护他的财富,葛逻禄刚一倒戈冲击,便分批依次投降,只剩下周逸父子带着几百亲兵狼狈地往东逃窜。
李嗣业挥军向东进入庭州城,听闻周逸父子欲穿过沙陀部落逃入回纥,白孝德等将领纷纷请命要率军追击,李嗣业笑着摆摆手说道:“各位不必担忧,沙陀人自会把他的头颅送过来。”
仅仅过了五日,沙陀部落便派出使者来到庭州城下,怀中捧着装有周逸父子头颅的匣子。
李嗣业立刻下令把使者请到城中来,亲口肯定了沙陀部落的贡献,认可了他们对于大唐的忠诚和支持,同时也封官许诺,要封沙陀部落首领为左武卫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沙陀可汗。封顿毗伽为十姓可汗,将碎叶镇定为可汗牙帐所在地。
这也算是李嗣业的不得已之举,如今中原依然动乱,他不能将精力放在西域,所以也需要这些西域少数民族势力帮助稳固局面。前日从长安传来的邸报,说是史思明恢复了元气之后南下,进占了洛阳,还为了庆祝改年号应天为顺天,自称大燕威武皇帝。李嗣业知道自己在西域的日子待不长,史思明占据洛阳,不闹出点幺蛾子估计是不肯罢休的。
他从卫伯玉口中得知了葱岭以西的许多情况,大食人趁着安西空虚,又出兵进占了昭武九国,他任命的昭武节度使毕思深兵败准备退回疏勒,结果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