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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问题让柳茹月惊讶,她倒是没想到找一点。
在她看来,能把家业扩大至此,这样的家主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人吧。
“方姨娘有害你爹的理由?”
陈尧摇了摇头,他只是有这样的担心而已,方姨娘连他娘亲都能害,肯定也能害爹爹啊。
“小孩子尽瞎想,方姨娘要害你娘,可以视作正常宅斗,利益相关。”莺歌白了陈尧一眼,继续写道,“方姨娘没必要害你爹吧,你爹若是没了,她一个姨娘还能控制家业?就算你在家里,照样会被陈氏族人吃绝户,于她根本没有好处。”
柳茹月也赞同莺歌的说法,世人做事都会有个缘由,方姨娘想当主母可以理解,害陈熙实则没必要,除非两人之间有外人所不知的恩怨。
“我明日就回陈府了,狗娃也就是水根,你们好好带着他,每天调些糊糊、煮粥给他吃,我已经把他能吃的、不能吃的写下来了。”柳茹月拿出小册子递给了莺歌。
得,她能保姆了。
瞪了陈尧一眼,拜你所赐。
陈尧委屈的问道,“我爹,过几天真的会回来?”
“陈府的人是这么说的,应该不假,再说,要迎回你娘的尸骨,你爹纵使生意繁忙,也必须回来一趟,你再多些耐心等一等。”
这一等,又是一个月过去,陈熙也没有回来。
这时候,刘氏的尸骨已经声势浩大的迎回来了。
原本能早些运回来,但方姨娘说这可是陈家主母,不能寒酸了,所以让人在大万山司给所有逝者都订做了全新的棺椁。
尤其主母刘氏的棺椁不能寒碜,因此多了一些工期。
棺材太多,刘氏的棺椁又大,路上遇上下雨天,马车就容易陷入泥里走不动,这又耽搁许多时间。
运棺材出山倒是顺利,谁都知道死人身上没好东西,山匪也没必要去抢人家办丧事的钱。
当时大大小小的棺椁刚进城,就遭到了全星沙县百姓的围观。
这可是洞庭郡最大米商家的当家主母!
就这么死在了外面。
夫君不来迎接。
儿子也不见了。
着实引人唏嘘。
陈尧当时隐在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议论,急红了眼,最后还是莺歌一把敲晕了他,把他提溜回了家。
陈府此刻正在办丧事,谣传月底就回家的陈熙鬼影也见不着一个,但这不影响陆陆续续有人来吊唁。
方姨娘成了陈府主事人,她忙,柳茹月也忙。
抽不出时间去想太多事情。
原本被派到柳茹月身边帮忙照看孩子的白芷,也被调回去帮忙了。
少个人在身边,柳茹月反倒心中松快了一些,白芷说得好听是方姨娘善待下人派来帮她照顾孩子的。
说得难听,就是监视她的,顺带让白芷日夜在她耳旁传输方姨娘是个好人思想的。
这种后宅手段,她见过。
只是以前别人不会用在她一个毁容的粗使婆子身上,主子觉得有价值的人,才会遇到这样的待遇。
她一个局外人,旁观多了,再傻也看明白了。
入夜,伴随着月色,她拿了煤油灯一个个检查了大酱缸。
正打算回屋,一坨毛茸茸的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她脑袋上。
吓得柳茹月差点叫出声。
拿着煤油灯循着那黑乎乎的东西看去,竟是一只没了气儿的信鸽,小腿儿上还绑着一个竹筒。
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四周,这时候其他人已经累得睡下了。
一开始,她也没敢拿,就害怕惹上祸事。
能养得起信鸽的,都不是一般人。
能伤到飞在天上信鸽的人,也是功夫好手。
但这个东西落在了她院子里,早晚也是祸事。
咬咬牙,柳茹月凑到信鸽上方嗅了嗅,没有做气味标记,这才伸手将信鸽腿上的竹筒打开,抽出里面的绢纸看了看。
一看之下,惊愕不已。
将绢纸裹好,重新塞入竹筒,柳茹月打算把死信鸽扔水井里。
这样一来,就算查到什么,别人也会觉得信鸽自己掉入水井的,绢纸上的字也会染花,看不清楚。
她对着水井一扔,那没了气儿的信鸽却没事儿人似得突然拍拍翅膀,重新飞了起来,飞走了。
……
这,这信鸽没有死。
那它刚才为什么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柳茹月以前跟着镖师的时候,听他说过有些动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装死,莫非这信鸽遇到了老鹰之类的猛禽,才装死的么?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信鸽腿上的信息要人命了。
它不会还要继续去送信吧。
糟了,早知道她就不选择这么个处理方法了。
这可怎么办?
陈尧他爹真的遇到危险了,路上已经被人伏击,现在受了伤,大家都在找他,信中说他可能已经混入陈府,让府内内应注意暗中寻他。
这个信息,会是别人故意给她,试探她的么?
还是说,真的就那么好运气,这么一只信鸽落在她头上?
第65章、密信
柳茹月回到房间里,靠在门板上,思绪纷纷。
她想了很多,不做又害怕耽误了人命。
去做点什么,又害怕这是别人给她下的套。
忽然,她想起了进府那日,说她坏话的有个厨娘,好端端的,脑袋就被淋了鸟儿拉的腌臜物。
一丝幽光在眼眸中闪过。
她回到床前,拉上被子,躺了进去。
第二日一大早,她收拾妥当,找上了魏嬷嬷,“魏嬷嬷,我知道最近府里忙,但家里两个孩子,水根又太小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看,孩子他爹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我怕他照顾不好孩子,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绾娘,最近府里忙,方姨娘为主母之事忧愁不已,茶饭不思,只有你做的那些精细菜才能让她吃上两口,你若是休假两天,我真怕方姨娘支撑不住啊。”魏嬷嬷为难的婉拒了柳茹月的请假。
柳茹月为难的咬着唇,双手交错的捏着手,嘴里念叨着两个孩子,最后妥协的恳求道,“魏嬷嬷,那,可以让领了出府差事的小厮帮个忙,将我这个月的月钱给我夫君送回去么?”
“我回去不了,至少有钱在身,也饿不着孩子,我会给他感谢费。”
“我刚来府里不久,平日里也不认识在外头跑的小厮,只能麻烦魏嬷嬷帮个忙,找个信得过的小厮了。”大户人家管得严,晚上雅音苑大门小门都锁了,一般宵小都没办法翻墙入院。
白日里丫鬟婆子等闲也不能出去瞎晃悠串门子,柳茹月得在小厨房里随时待命,更没机会去陈府转悠。
在柳茹月的苦苦请求下,魏嬷嬷总算应了下来。
平日里,小厮没有姨娘的要求,不得进方姨娘雅音苑。
柳茹月就拿着钱袋到了月门门口,将钱袋交给了小厮,并将地址说与了他听。
小厮田贵笑眯眯的拿了20文跑腿费,满口应着一定办到,临了还问道,“绾娘可有口信让我带给你夫君?”
“老夫老妻的,还能交待什么,不就是照顾好孩子么。”忽而想到什么,柳茹月俏脸一红,“让他在家里好好念书,不许出去寻花问柳,若是被我发现了,老娘拿刀剁了他。”
说完此番话,柳茹月似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不太好,扭头就回了院子。
田贵抛着手里的钱袋,拐了弯儿,就转进了一间杂物间,毕恭毕敬的将钱袋双手托了上去,“魏嬷嬷。”
魏嬷嬷接过钱袋,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面前的桌上,只有碎银子和铜板,没有夹带纸屑。
随后又将钱袋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一遍,也没任何刺绣标记。
将银钱收拢重新装入钱袋的时候又问道,“她可有让你带口信?”
田贵一字不差的将柳茹月的话说了一遍。
“嗯,没事了,你让人把钱袋按照地址带过去,府里其余要让跑腿小厮带东西回家的人,你盯紧点,切记一个都不能放过,都要仔细检查一遍。”
“是。”
到了未时,田贵回来,带回来了银钱已经送到家里的消息,并告知两个孩子都过得很好,柳茹月又送了一袋炒瓜子给他。
过了两日,星沙县衙门的衙役就敲开了陈府大门,说是带回来了一枚自称是陈府大公子给的玉佩,让陈府辨认。
一时间,陈府的下人们激动了起来。
衙门来人,陈府一介商人自是不敢拿乔。
连累得晕倒在床的方姨娘,也被魏嬷嬷、黄灵她们扶着走出了雅音苑,去了正厅辨认玉佩。
此刻府里乱哄哄,趁此机会,柳茹月顾不得解下围裙,就装作去看热闹的模样,跟着大家伙儿离开了雅音苑。
一个个都往前挤着、探头探脑的去看衙役手上的玉佩。
柳茹月挤不过,只能丧气的站在人群后方。
忽闻里面传来一声惊呼,“这是老爷给尧哥儿的两岁生辰礼,谢天谢地,尧哥儿还活着!呜呜呜。”
方姨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魏嬷嬷也用帕子抹着泪,塞了银子给衙役问道,“尧哥儿可好?既然尧哥儿已经回来了,他何时回家啊!”
那衙役并未收魏嬷嬷递过去的银子,这一行为让魏嬷嬷闪过一丝诧异,“尧哥儿可是在县衙?难道,他也相信了那起子小人的挑唆,以为是方姨娘要害他,所以不愿意回来?”
衙役一板一眼的答道,“一个自称陈家大公子陈尧的小孩儿大呼有天大的冤情,跪晕在洞庭郡郡衙门口。”
“这是郡衙来使送到县衙来的玉佩,既然方姨娘已经确认玉佩属于陈尧,郡衙来使带话说,让陈府派三人去郡衙辨认那孩子是否当真是陈尧,其他事情,延后再议。”
魏嬷嬷侧身讨教的看向方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