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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叹息一声,柳茹月拒绝不了莺歌的坚持。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待得天亮了,这才退了房,上了街。
镖局和菜市一个道理,都会扎堆开。
这方便了柳茹月做一番对比。
莺歌对这种男人多的地方,十分抵触,紧紧的跟在柳茹月身后,防贼一样的盯着那些打量十娘的男子。
忽然,一个男人的背影,让柳茹月的脚步顿了顿,时间短得莺歌都没能撞上她的后背。
柳茹月脚下一转,就换了一个方向,跟着那个人影进了广盛镖局。
到了门前,却被守门的杂役伸手拦了下来,他上下打量着两人的着装,讥笑道,“欸,你们两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咱们这里可是镖局。”
他张开五根手指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押镖最少都是50两银子起步,其他再根据货物的贵重、量、距离来加价。”
莺歌甚是讨厌这个眼睛和老鼠一样闪着精光的家伙,“狗眼看人低。”
上前拉着柳茹月的手就往外拉,“十哥,我们去别家,他不做我们生意,自有人接。”
让莺歌傻眼的是,从不露白的柳茹月一反常态,从怀里摸了一张100两的银票出来,“够进门费么?”
100两银票不算多,却够起步价,那就不能往外赶,不然总镖头得抽死他了,守门的杂役缩了缩手,“里面请,客官。”
门口的小小插曲,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跨过高高的门槛,绕过古朴的影壁,镖局内的环境展现了两人面前。
镖局的装潢沉着稳重,与商人家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大相径庭。
从正门进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演武场,苏婳也跟过镖师,只是那个镖局规模比不上这里,但她知道,有些客人所需镖师数量不多、又犹豫不决的时候,会要求镖师比武。
演武场两侧,有两个武器架子,上面放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十八种兵器。
有几个镖师光着膀子,正在挑选武器。
莺歌错开眼不去看他们,拉着柳茹月往旁边屋檐下的走廊走去。
走到像客栈前台一样的桌子处,只见头顶上方的绳子上挂着稀稀落落的木牌,那些都是在镖局内还未出任务的总镖头的名字。
“搞得跟点菜一样。”莺歌嘟囔了一句。
柳茹月扫过上面的木牌,却未发现那个熟悉的名字。
转眼一想,也是,现在那人不一定当上镖头了。
前台的掌柜应付完了别的客人,招呼道,“两位兄弟第一次来吧,请填一下表,描述一下货物分类、重量、目的地这些大概的情况就可以,一会儿我给你们细谈。”
这掌柜并未以貌取人,并从她们两看木牌的行为猜到了两人识字。
柳茹月接过单子,拿了毛笔在对应处写了起来。
莺歌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十娘到底要做什么啊,她们手里哪里有货?
她填写那么多,到时候该给多少钱啊。
柳茹月把虚构的古丈毛尖、潭州黑茶、安化千两茶写了上去,数量写了个不多不少,目的地京城。
填完表,她又交给了掌柜。
掌柜一看,却也没特别惊讶,这些东西都是本地特产,怪不得他以前没有见过这两人,想来是第一次来洞庭郡采购的人,比较谨慎。
“好,请交100两定金,一会儿选中了镖师,谈好了细节,再根据镖师的身价来付款。”
柳茹月眼睛都不眨的把100两的银票递给了掌柜。
莺歌观察着她的表情,不得不猜测,十娘今日的反常是为哪般,是因为陈熙么?
总觉得昨晚和陈熙说完话之后,十娘就有点怪异,昨晚还故意岔开话题,今天看起来就更怪了。
碍于在外面,莺歌只能把问题都压了下去。
拿到了可以挑选镖师的牌子,柳茹月这才问道,“刚才我在外面见到一个镖师刚进来,身高8尺,长相刚毅,两道剑眉斜插入鬓,走路犹如龙行虎步的人,掌柜可知道是谁?”
掌柜拧眉思考状,却在打量柳茹月神情,见她不似来寻仇的,这才说道,“听你形容有些像楚阡澈,要不你先去那边包厢等着,我叫人把他叫来。”
名字不对。
考虑到对方拼了老命接镖,就是为了找到曾经遗失过的镖这件事。
柳茹月觉得当年的他,或许是换了名字,这样能省很多麻烦。
“好。”
两人被掌柜引着去了包厢。
第85章、人身镖
镖局接触的是江湖事。
混江湖就会有人找麻烦。
为了避免被仇家寻上门,有时候在不确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会邀人去包厢里坐着,然后请人来隔着窗户偷偷看一眼,看看是否是仇家。
柳茹月镇定自若的垂眸,逗弄着狗娃。
包厢的门帘被掀开,掌柜带着比记忆中年轻许多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位客官,您看,是他么?”
“正是。”
“那,你们自己谈。”掌柜做了一个自便的手势,就退了下去。
莺歌噘着嘴扫了男子一眼,长得牛高马大,身形壮硕,星目含威,凛然不可侵犯的大侠模样。
怪不得十娘突然转向要来广盛镖局,这个人只需一眼,就给人感觉十分沉稳可靠。
柳茹月面上冷静,心里却异常激动,她对这次的偶遇有些期待。
虽然上一世楚阡澈对她算不上照顾和热情,他执着于四处奔波,柳茹月跟着吃了不少苦,不过他却是除了醉仙楼老板之外,对她这个毁容的妇人最正常心态的人。
并不会对她有辱骂、毒打等不仁道的处罚,最后在她不想跟下去的时候,他也大度的放她离开,还给她安排好了去处。
所以,她想帮楚阡澈错开他的失误。
只要把他带在身边,让他不接那个镖,这样一来,他的下半生就不会过得那般辛苦。
可,对上他的眼神,柳茹月暗自心惊。
原以为现在的他应该比当年更意气风发,却不想楚阡澈的脸上已初现萎靡,难道,他已经丢镖了?
“十哥,咳咳。”
在莺歌的提醒下,柳茹月回过神,伸手示意对方坐下,“楚镖……师,请坐。”
差点就喊对方镖头,上一世的习惯得改一改。
照理来说柳茹月是他买的奴仆,叫他主人即可,他却不爱听这称呼,把她当作属下看待,让她叫他镖头。
楚阡澈干净利落的撩开下摆,坐在了凳子上,“不知客官准备几时出发?要多少人押镖。”
“即刻出发,就你一人押镖便可。”
“茶叶走水路不好防潮,茶商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不知道?”楚阡澈没应下,反而质疑了柳茹月,那双凌厉的星眸摄人心魄,“你却在单子上说要走水路,你这一批茶叶都是极贵重的茶叶……”
“你们不是茶商吧。”
虽然讨厌男人,莺歌也知道这个镖师物有所值,她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冒险,“我们只是想试试你的能力而已,万一只是个空有一身膘,却没有脑子的镖师,我们的货物就不安全了。”
对于她找补的话,楚阡澈并不信,只是看着柳茹月。
柳茹月跟着他押过镖,当然知道他不傻,并不用试探他,她只是留个机会给自己坦白而已,“被你看出来了,其实这一趟镖,镖物是我们三个人。”
楚阡澈抓紧了拳头,安奈着激动拒绝道,“抱歉,我不接人身镖,请客官另谋高人吧。”
镖局走的六大镖,有信镖、票镖、银镖、粮镖、物镖、人身镖六种,他不接人身镖的规矩,柳茹月是知道的。
现在一试,果然他已经丢了镖。
她还是来晚了。
“娘……爹爹。”
被柳茹月抱在怀里的狗娃,突然伸手指着起身要离开的楚阡澈,叫了起来。
莺歌一脸吞了苍蝇的怒瞪狗娃,瞎叫什么,没教他叫过爹啊,难不成是听陈尧叫过陈熙爹就学以致用了?
柳茹月也很尴尬,忙抓回指着楚阡澈的手,“他不是你爹。”
而楚阡澈震惊的望向她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男子打扮的柳茹月,“你是女的?”
“是啊,我们都是女的,我们带着一个孩子上路多危险啊,所以才想高价找个镖师护送我们进京。”眼看暴露了,莺歌也不再拧着嗓子说话。
“爹,抱抱!”
狗娃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个劲儿往柳茹月怀外挤,伸着双手要楚阡澈抱,“爹,爹~”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莺歌只想上前捂着这孩子的嘴。
放楚阡澈离开,他接下去的几年也找不到那个人,还不如跟着她,她还能给他一点提示,让他少走弯路。
而且,她的确需要一个可靠、武力值高、人品又好的护卫。
对楚阡澈,她算知根知底,柳茹月不打算放走他。
知道楚阡澈面冷心软,柳茹月可怜巴巴的哭了起来,“楚镖师,我们一家人原本和和美美,带着全副身家出了门,打算去京城投奔远房亲人,路过大万山司的时候,我们的家丁全都没了,孩子他爹被山匪残忍的……。”
体贴的捂上孩子的耳朵后,她才继续说道,“我夫君被山匪捅了三十多刀,还把他的头砍了喂狗,呜呜呜,他死的好惨啊,我们都吓坏了。”
柳茹月当真希望陆铖泽不得好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莺歌机灵的跟着她的述说默默的抹起了眼泪,“十娘,你别说了,别说了,我好怕~”
孩子不懂事,看到大人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柳茹月替狗娃擦着眼泪,“我和小姑实在是害怕,才女扮男装上路的。”
“即便这样,那些乞丐也会欺负我们,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拿着仅剩的银子找上镖局,进门还被你们镖局守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