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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有火炮，绝对可以半小时内攻克一座炮楼，一小时内攻下一个据点！”
“天亮前把我们两侧十五公里范围内的所有据点和炮楼拔干净！”
“太耽误时间了！”陈政宇毫不犹豫拒绝。
“对主力部队来说，炮火掩护下进攻日伪军据点没有任何压力，咱们要打就去打有挑战的敌人。这些没有挑战性的目标交给独立营去收拾，顺便让他们趁机练练兵！”
“那我们打哪里？”何峰一脸期待问。
“三十公里外的另一支机动部队！”陈政宇回答！
“打掉日军布置在铁路沿线的机动部队，剩下的炮楼和据点就是咱们嘴边儿的一块肥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跟打炮楼相比，装备精良的小鬼子机动部队确实更有挑战性，也更有油水。
陈政宇说完，何峰就一脸激动朝部队跑过去：“我现在就去集结部队！”
太原日军军部，军长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背着双手在作战室来回踱步，时不时瞅一眼电讯室，非常着急。
“军长阁下，我们突袭救国军防区的殿后部队失去联系！”通讯参谋急匆匆跑过来报告。
“他们的最后一封电报是从平定李家坡一带发来的，然后就失去联系！”
“还没联系上参谋长吗？”军长沉着脸问。
他认为参谋长才是突袭部队能否安全撤出救国军防区的关键。
要是参谋长发生意外，没能及时杀到李家坡。仅靠殿后部队两千多辎重兵和炮兵，几乎没机会撤离救国军防区。
通讯参谋摇头道：“我们一直在用电台联系，但参谋长那边儿始终没有回应。”
“情报部门呢？我不是让情报部门去搜寻参谋长了吗？他们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吗？”军长皱着眉头继续问。
一旁的副参谋长赶忙解释：“情报负责人刚刚过来报告：平定地处救国军防区腹地，活动着大量救国军地方部队和情报人员，我们潜伏在那里的情报人员很少，还不能随便活动，没法儿在短时间内跟参谋长汇合！”
“八嘎……一群废物，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来推卸责任，猪都比他们有用！”军长一时没忍住，对着副参谋长破口大骂。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想了一会儿就开始下命令：“通知航空兵做好出击准备。”
“只要有起飞条件就出动航空兵去搜寻参谋长，掩护他们杀出救国军防区！”
“哈衣！”站在一旁的通讯参谋赶紧领命。
一个多小时后，通讯参谋急匆匆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军长视野。
跟刚才相比，通讯参谋此刻的脸色明显更加沉重。
“是不是参谋长出事了？”军长心里咯噔一跳，赶紧问。
通讯参谋边摇头边报告：“我们还没联系上参谋长……”
“是正太铁路出事了……我们布置在那里的第四机动部队在增援战场的路上遭到救国军伏击，已经失去联系！”
军长蒙了，脑子瞬间乱成一团浆糊，一口气朝通讯参谋问出好几个问题。
“正太铁路也遭到攻击了，山西境内哪儿来的那么多敌人？战场位置在哪里？攻击他们的敌人是谁，有多少人？”
“是救国军……”通讯参谋很坚定回答。
“对方装备大量火炮，还有战车部队参战……山西境内只有救国军装备了战车部队……步兵至少有两千人！”
副参谋长最先反应过来：“不好，长官，肯定是进攻石门的救国军杀回正太铁路了！”
“他们先攻击我们的机动部队，把我们修建在铁路沿线的据点和炮楼孤立起来，再掉头进攻它们！”
“救国军装备大量火炮，还有不少的重炮和战车部队，要是集中兵力和火力进攻机动部队，就算他们有装甲列车提供火力掩护也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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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 强弩之末
军长皱着眉头一脸无奈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立刻联系铁路沿线所有能联系到的据点和机动部队，让他们不惜一切代练搞清楚救国军真实实力！”
“情报部门也行动起来！”
“平定是救国军防区腹地，他们不好活动！铁路沿线可是皇军的地盘，他们肯定能来去自如，不受任何影响，天亮之前必须把搜集到的相关情报送到我手中！”
副参谋长提醒：“那我们要不要通知铁路沿线的据点驻军和机动部队暂时收缩防御，避免再次遭到救国军攻击。”
“不用！”军长摇头道。
“从进攻太原开始，救国军已经连续作战快半个月了，中间一直在长途奔袭和进攻我们，几乎没时间休息。”
“他们的士兵就算是铁打的，也差不多快累垮了！”
“部队伤亡更不用说！”
“进攻晋中，佯攻太原，紧跟着又突袭了井陉矿区，然后连续作战，奔袭石门，现在又杀到正太铁路进攻我们驻守在铁路沿线的据点驻军和机动部队……”
“我粗略算了一下，仅皇军在这些战斗中的损失就已经超过一万人，这里面还包括一个成建制的混成旅团。加上损失的皇协军，山西驻军跟河北驻军的直接损失已经超过三万人。”
“就算我们两条命换救国军一条命，他们的损失也超过一万五千人，剩下的部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掀不起什么大浪！”
“我们现在不仅不能撤退，还要想办法图谋反攻，用拼消耗的打法继续重创剩下的救国军，把他们彻底消灭在铁路沿线！”
“军部联系到参谋以后，让他不要撤退了，立刻掉头增援正太铁路，我要在那里跟救国军决战。”
鬼子军长的思路非常清晰，救国军出兵以来，日伪军的直接损失确实超过三万人。
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三万多日伪军只有不到一半死于救国军之手。
八路军前前后后调动了十多个主力团和二十多个独立营参战，总兵力和战果比救国军只多不少。
所以救国军损失并没有鬼子军长估算的那么多。
虽然还没达到强弩之末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副团长唐宇峰最先发现这个问题。
周成打完鬼子参谋长，回指挥部就被唐宇峰抓到作战室。
“团长，这场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唐宇峰直言了当说出自己想法。
“我刚才让人统计了一下各部队的战果和损失情况，被吓了一大跳！”
“各部队取得的战果确实很大，特别是机动营，骑兵营，战车营，但他们的损失也很惊人！”
“仗打到现在，咱们的骑兵部队已经从战前的一千多人锐减到现在的四百多人，损失了整整六成部队。”
“机动营的损失超过六成，还剩不到四百人可以继续作战。”
“装甲营也损失过半！”
“参谋长指挥的三个主力营也不容乐观，战斗力最强的一营已经锐减到三百多人，其他两个主力营也差不了太多。”
“协同作战的十个独立营也损失惨重！”
“战前，每个独立营都有一千人，现在损失最大的独立营已经只剩四百多人，损失最小的独立营也只剩七百多人！”
“部队的体力也快撑不下去了。”
“持续十多天连续作战，已经耗掉战士们的大部分体力，几乎所有部队都在咬紧牙关，撑着最后一口气继续作战！”
“大家连续打胜仗，部队士气高昂，战士们还能硬撑一下！”
“万一有部队发生意外，打了败仗，整个部队都会崩溃掉！”
“说得更难听一点儿，咱们救国军已经被打成了强弩之末！”
“慎重起见，应该立刻结束战斗。”
“这场仗我们消灭的日伪军够多了，不仅重创了小鬼子河北驻军，山西日伪军也被我们杀得落花流水！”
“就算部队现在结束战斗，小鬼子也没法儿在短时间内报复我们！”
周成接过唐宇峰递过来的伤亡数据没有说话。
看完一遍后大步走到地图旁边分析，犹豫了整整五分钟才做出决定：“战斗不能停！”
“我们在硬撑，小鬼子也在硬撑！”
“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山西日伪军的机动部队几乎被我们打光，剩下的兵力全都分散驻守在各个县城和据点。特别是正太铁路沿线，没了机动部队，那些孤零零的据点和炮楼已经成为我们嘴边儿的肥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时候坚持进攻，在强大炮火的支援下，部队很可能牺牲一个战士就能干掉两个日伪军！”
“如果我们没能抓住这个机会，等日伪军缓过劲儿，重新布防，将来再发动进攻时，牺牲一个战士都未必能干掉一个日伪军。”
“小鬼子的后勤保障能力虽然比我们强，但他们的兵力补充速度不如我们。”
“我们的战士牺牲后，马上可以从根据地补充新兵，几个月就能恢复战斗力！”
“鬼子不行，他们的补充兵全部来自国内，不仅要漂洋过海，数量还非常有限，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实力。”
“我们现在多干掉一个步兵小队，他们恢复战斗力的时间就迟几天。”
“部队咬紧牙关再坚持两天，争取多消灭几千鬼子，山西驻军一年都不能恢复战斗力。”
“我们顶多半年就能恢复战斗力，继续进攻他们。山西日伪军很可能永远没机会恢复战斗力，还会在我们的连续进攻下越打越弱！”
“马上给参谋长发电报，主力营还剩三百人，就把部队压缩成两个步兵连继续作战！”
“主力营打成一个连，营长当连长继续参加战斗！”
“继续进攻正太铁路沿线的日伪军！”
“政委你马上组织防区内的民兵和乡亲们赶往铁路沿线支前，乡亲们负责给战士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