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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来，如果他真的对“波段操控”的控制更细微一些，把何守志的记忆改得更完美一些，那后续的事情，恐怕也就不可能再发生。
秦牧阳的异能最吃纳米原虫的强度。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台装有先进软件的老旧计算机，空有一身本领，却奈何“硬件”背不起来。
就在游戏结束时，马斯隆公司的员工当着他们的面将何守志的大脑连接入了“莉莉丝”的云端数据库，然后，就在“莉莉丝”那强大的筛查能力之下，何守志的数据漏洞，瞬间便暴露无疑。
秦牧阳所修改的那一段记忆，在他根本感应不到的细小范围内，留下了很多数据乱流。
而接下来，游戏开局时何守志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介绍”，在审讯卢浩，和最后逃亡的时候，何守志又为什么主动选择避开几个人
“莉莉丝”的强大已经远超秦牧阳的想象。
在它那恐怖的算力之下，产生了“人类情绪”的何守志根本无所遁形，当时就被无情的剥夺了行动自由，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而作为这一场本就是“特殊玩家”的罗迪三人，别的没有，至少这一场的比赛算是白折腾了——
所有奖励，全部取消！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管你是什么“感知级”还是“控形级”，管你到底是不是真违反了规定，游戏规则不管你，奖励还全在人家后台操控者的手中。
只要人家想，你所有的努力和受到的风险，全都彻底一钱不值！
不过幸运的是，至少箱子被篡改的事情并没有人发现，所以秦牧阳的能力也不算真正暴露，也算是守住了最后的一丝生机。
实验室的大门足足封闭了三天，谁也不知道这三天里，房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就在三天后，漆黑的夜幕掩盖之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却悄悄出现在苍流区外的那片废弃的旧城区中。
“嗯，所以，这就是你们第一场游戏的地方？”
略微紧锁着眉头，秦牧阳来回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过如果有熟人看到就会发现，此时那副经常挂在他脸上的“电脑眼镜”却并没有出现。
“嗯，最后她就是在这出现的，那时候这里已经在安全区外了，然后”
一边讲解，罗迪不住的来回走动，足足过了许久：
“然后我就昏迷了，这就是我看到她的所有过程，怎么样？能发现什么线索么？”
罗迪的声音略微颤抖，甚至两眼都有些惴惴不安的盯着秦牧阳。
“嘶嗯”
微微沉吟了半晌，秦牧阳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按照罗迪介绍的位置来回在现场不住的移动，一边走，一边不时还会蹲下身子仔细去观察四周的杂草和石屋。
可足足过了片刻。
“不行，安全区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都被重置过了，之前吸收的辐射序列已经彻底被打乱，在这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边说着，秦牧阳缓缓移动着脚步，两只眼睛好像闪电般四外扫描。
随着行走，罗迪竟错愕的发现，他所走的每一步，竟然几乎跟之前神秘女孩走来的位置完全吻合！
罗迪的心脏已经越来越激动了。
他搞不太懂自己这位兄弟到底用那些“理论极限”的纳米原虫对自己做了什么，但他却明白，如今的秦牧阳恐怕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他的眼中，秦牧阳的瞳孔忽大忽小，就好像在不断调整着焦距一样，如果仔细看去，甚至还能看到他一双眸子上好像飞快的闪烁着一些类似“矩阵信息”般的数据流，不是还有一些忽大忽小的图框图标。
突然！
“滴滴！
玩家秦牧阳神情与您共享感知，请问是否同意？”
“同意！”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罗迪瞬间选择了确认选项，然后，随着一阵光流变化，罗迪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花，四周的景物，竟瞬间全都变成了一种，由小亮斑组成的信息模型。
再看这些“模型”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些“信息素”，在空间中顷刻便组成了一堆又一堆杂乱的图形。
“这些就是经过我电脑处理过的放射性波段视觉图，接下来我要调整放射性元素回溯的时间，大概到你第一场游戏经历的那个时间点时，也许就会看到一些东西了。”
秦牧阳的声音悠悠传出，紧接着就在罗迪错愕的目光之中，整个四周的图形好像是正在被某种“橡皮擦”不断擦抹一般，原本混乱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紧接着
“唰！”
仿佛是模糊的画面终于彻底对好了焦距一般，两只好像只有半截大小的“脚掌”形状，赫然凝聚在这条小路上，而就在这“脚掌”的旁边，四周混乱的景象，滚落的石块和烧尽的野草，竟然跟曾经罗迪经历的那场杀猪局，一般不二！
“嗯，看起来她真的朝这个方向走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就只要顺着脚步往前追就行。
马斯隆公司的‘善后小组’还是不够专业，全都翻新了一遍，怎么就偏偏忘了把马路也顺路铲了全重修一回呢？”
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带丝毫色彩，可罗迪却分明清晰的看到，此刻秦牧阳的嘴角，却已经隐隐挑起了一抹，终于获得胜利似的，兴奋笑容。
第七十三章 借刀杀人（1）上天、入地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借刀杀人
自然界的所有事物，全都无时无刻不在向四周释放着量子级别的“辐射波”，只不过有的释放得多，有的释放得十分稀少。
而与此同时，所有存在也全都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来自周围释放的辐射波段。
如今的秦牧阳已经彻底破解了何守志的纳米原虫，同时又在其中植入了很多更加精妙的程序。
直到此时，拥有着大量理论基础的他才头一次感受到“软件”不受“硬件”制约时的快感。
他才头一次体会到，配合着自己的异能，他能够把自己的“脑域”运用到怎样的一个层级。
何守志的纳米原虫，极大的提高了他“脑域”的能力，利用游戏系统本身自带的信号发射接受功能，他竟然直接将自己的大脑，连接到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上。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台“人形计算机”。
甚至利用这套系统，他已经能够直接看到那些被吸收，而后又被释放出来的“辐射波段”，并且以视相化的方式加以还原。
这就是他能够看得到几天前神秘女孩“残影”的原因——
只要四周有物体存在，秦牧阳就能捕捉到其放射出来的辐射波，并且从其中分析出几天前曾经吸收过的波段，然后视相化成“3D模型”！
“这边！”
一路引着罗迪不断的来回修正着方向，秦牧阳的表情，却渐渐开始变得精彩起来。
两个人所走的方向渐渐偏离了小路，可正是因为这样，得到的“成像”却反而越来越清晰，等到走出曾经的“安全区”后，甚至有好几个“成像”都能达到女孩的半边身子模样！
“那、那女孩竟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她、她这是故意在给我们留行踪。”
秦牧阳的脸上已经充满了震惊：
“这片地形太不讨喜了，四周全都是荒草和土地，甚至连个超过半人高的存在都没有。
再加上草木毕竟摇晃，还经常枯萎，所能吸收的波段也不完全，所以咱们之前能收集到的辐射波全都是残缺不全的，甚至很多都只能靠猜。
可现在你看！”
一边说着，秦牧阳又走到一座废弃了的土坯房旁边，随着一阵数据分析，一个整整大半个人形的图案，渐渐在二人视野中凝聚了起来：
“她分明是放弃了小路，故意走到这些破房子旁边的，她竟然也想到了利用辐射波段留下行踪，并且还利用异能，加强了自己的辐射波！”
秦牧阳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惊讶了。
那时的罗迪才刚刚获得异能，甚至连游戏的规则都还不清楚，可那女孩竟然能想到这样隐晦的标记方法。
那么换句话说，如果罗迪没认识自己，或者自己没得到何守志的纳米原虫呢？
这女孩的头脑，到底会能比别人早出多少步来？
“这边！”
秦牧阳的神经都已经彻底兴奋了。
这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巅峰玩家”，不只是异能神鬼通天，就连心智也高人一大块。
可如此卓绝的水准，却并不是真正的遥不可攀！
对嘛！
这才是一个正常世界应该有的样子，极顶的存在的确让人仰望，但只要认可努力，谁都有机会到达那一层。
这样的世界才有意思！
这样的世界，才足够让人投入全部精力，去拼命挣扎！
“蹬蹬蹬”
两人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所能看到的残像也越来越多，终于，就在前方隐隐都已经能看到市区的灯火的时候！
两个人的脚步，却终于还是缓缓的，放慢了下来。
就在前方，一片宽阔的荒地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石屋。
“好了，接下来的工作，恐怕才是真正需要费心思的了。”
饱含深意的再次看了眼最后一个“残像”的手掌，秦牧阳的眼神，不由得略微郑重了几分。
只见那只之前一直紧紧握拳的小手，在最后一个残像的位置略微放松，看起来就好像终于随意松开了一样。
可如果仔细看去，此时这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却又略微比其他三指稍稍回收，拇指所指的方向，依旧还是正前方。
“三十米吧，沿着这个方向仔细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大致打量了一下这片草地的范围，秦牧阳微微思考了片刻，随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某片草丛之中，再次打开了“辐射分析”，开始认真的四处寻找起来。
月光渐渐褪去，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