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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守卒终于出来,引两人入城。
赵权与忽察并排一齐,挤门而入。赵权身子板毕竟还是弱于忽察,被他一撞,差点粘在厚厚的木门之上,不由对忽察怒目而视。
忽察却得意洋洋地咧嘴一笑,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仰着头往前走去。
守卒将两人引至正站在厅堂门口的洪福源跟前后离去。
忽察斜视着洪福源,问道:“你,就是洪福源?”
赵权却是双手抱拳,说道:“见过洪将军。”随后抬头,正准备细看下这个将他们拦在绝路的沈州千户,却突然如见鬼了般地“啊!”的一声大叫。
在洪福源身后,慢慢踱出了侍其轴与李治的身影。两个人看着赵权,也是一副讶异模样。
洪福源皱着眉头,看了忽察一眼,并没理他。又顺着赵权的目光,往侍其轴看去,刚想发问,侍其轴却对着洪福源一声大喝:“洪兄,你莫不是在欺瞒我俩?”
“怎么?”
“你说稿城军已经先撤回中原了?”
“是啊!”
“那此人是谁?”侍其轴指着赵权,恶狠狠地问道。
洪福源目光移至赵权身上,眉头皱得更深,问道:“你是谁?”
“在下,东真军,赵权!”
“东真军?”“赵权?”
洪福源与侍其轴同时发出一声疑问。
从往来的情报中,洪福源还是知道赵权这个人的,知道他已经被郭侃革出稿城军,并加入东真军。却没料到他竟然会与忽察在一起,而且看上去气势丝毫不弱于忽察。
但是,赵权离开稿城军的消息,侍其轴却是不知道。因此,他是诧异于赵权自报的东真军身份。这倒也不是洪福源有意隐瞒侍其轴,在他看来,那本来就是件很小的事情。
“你们认识?”洪福源狐疑的目光紧盯着侍其轴。
侍其轴却板着脸问赵权:“山下的,是稿城军吗?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山下的部队是东真军还是稿城军,任何一个明眼人都可以轻易分辨得出来。赵权只好做出躬敬模样,对着侍其轴施礼回答道:“山下的,正是东真军。在下已被逐出稿城军,现在东真军中效力。”
“噢——”侍其轴一副恍然而悟神色,这神色倒最少有七分是真。剩余的三分心动却被他很好地掩饰起来。
“一年前,曾经在稿城中,见过这小子。”侍其轴转过头对着洪福源说道。
洪福源点了点头,疑虑略去。在他的潜意识中,侍其轴只要不是为了稿城军的郭侃而来,其他的应该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你们见我,什么事?”洪福源眼睛望着忽察问道。
“想跟将军商量下,借个道。”回答的是赵权。
见忽察没有开口,洪福源眉头微微一挑,转过头问赵权:“你们有帅令吗?”
“什么帅令?”
“只不干元帅的帅令!没有帅令,五老山城一率不得通行!”
“我等此来,就是想与洪将军商量,能否通融一二。”
“商量?没什么可商量的!”洪福源面无表情地答道。
“你,好大口气!”边上正在仰首向天的忽察,终于忍不住了。
“见过忽察王子。”洪福源抱住双拳,对着忽察行了个礼,说道:“抱歉,末将人微势轻,只能听尊帅令。”
侍其轴在一旁,眼睛不住上瞟,见赵权不明所以,脸色着急,张着嘴慢慢地哈出两个默默的“高——丽——”
赵权看了半天,眼睛又朝上乱瞅,但什么也没有。他知道侍其轴在跟他暗示着什么,却实在没搞明白,只好不再去管侍其轴。
“洪将军,在下真诚的希望你,可以借道一行。”赵权又躬躬敬敬地对着洪福源说道。
“你们,要过去干嘛?”
“解决被只不干军堵住的大将军。”赵权并没有隐瞒自己目的。
“然后呢?”
“然后——?”赵权被问得怔了一下。
“然后,还得再跟我借一次道,从这北撤?”
这还真的是个问题,赵权光想着去救大乌泰,救完后,还得北撤啊。而且,让洪福源在只不干眼皮底下,任他们往返,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你们俩回吧,既然你们已经逃脱了一次,又不是从五老山城把守的山道脱走,我就当作没看到。”洪福源淡淡地说道。
赵权抬手制止住正准备暴怒的忽察,对着洪福源躬身说道:“洪将军就这么把我们放了,不怕只不干责罚吗?小子觉得,洪将军应该留下我们两个,再立即出兵,将山下的东真军全部歼灭,否则——”
“什么?”洪福源听得眉头直竖。
赵权不紧不慢地嘿嘿笑了两声,才说道:“否则,一旦东真军中有人走漏了风声,说是洪将军把放我们跑出五老山城,恐怕只不干会将莫明其妙的怒火,全部发泄在将军身上。”
“你——!”洪福源一听脸顿时被憋得通红。
权宋天下
第两百二十三章 海东青
侍其轴却对着赵权暗暗地伸出一个大拇指。
他们几个都很清楚,洪福源可以凭着军令,拦住东真军,但绝不敢对忽察下手,否则他将面对的可能是整个蒙古国军队的攻击。而把忽察扣留在五老山城,那便是在山城内放着一堆随时可以引爆的火药。
但同样的,他也不敢承担私自放离东真军的责任,尤其面对的是一个脾气极其暴虐的蒙古统帅。
只是令洪福源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屁大点的小伙子,竟然敢公开以此来威胁自己。
洪福源想发怒,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发怒,指着赵权的手指,开始微微地发抖。
“报!”一个侍卫突然急奔而来,洪福源莫明的就松了一口气。可是,气才松了一半,又被憋了回去。
“报将军,蒙古只不干元帅使者来见。已经进入北门了。”侍卫急急的说道。
“谁让他们进来的!”洪福源怒喝道。
“我,我们拦不住,城门守卒已经被砍伤了两人,他们说,他们说要过来问罪。”
“问罪?”洪福源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随即便是慌乱。
赵权与忽察,两个人却是抬头望天,事不关己模样。这时候,就是把他们俩架出去,也有些来不及了。
侍其轴却走过来,对着洪福源说道:“洪兄放心,这两个人交给我处理。”
洪福源不由地对他投去略带感激的目光。
侍其轴走到赵权面前,稍微地拱了拱手,似笑非笑地说道:“请两位与我,到后堂一叙,咱们可以先谈一些条件的!”
赵权只好拉着有些莫明其妙的忽察,跟着侍其轴与李治,转入后堂。
几个人身影刚刚消失,堂前便闯来三个蒙古人,走在前面的是只不干手下的一个百夫长,满脸凶相,手中的弯刀上还有丝丝血迹。他举着刀直指洪福源,怒斥道:“洪福源,你好大胆子!”
洪福源看着眼前的弯刀,脸色铁青,拱手说道:“请问将军,不知为何如此发怒?”
“哼!之前元帅让你下山,你称病不出!现在,竟然敢放跑东真军!你有几个脑袋!”
洪福源长吸一口气,说道:“望将军明察,在下虽然身有隐疾,但时刻都守在山城之中,绝无一兵一卒自此山道通过!”
此时,隐身在厅堂之后的赵权,拉住侍其轴,先问了一句:“你刚才嘴巴一张一关的,啥意思?”
“高丽百姓啊!东真军不是带了一批高丽百姓吗?你分给洪福源一点,他应该就能答应了。”
“这么简单?”
“他这人,最看重的,就是到处收罗北迁的高丽百姓。”
赵权点了点头,这才跟李治也行了个礼,而后问道:“你们怎么会跑这来?”
“此事日后再说,先说下吧,你要干嘛?”
“我就是想把被堵在石沟的东真军主力,还有大将军救出来。”
“这样啊……”侍其轴沉吟着。
堂内蒙古人的吼声又起。
“再给你两天时间,你要是找不到东真军,你就等着元帅血洗你这破山城吧!”蒙古侍卫对着洪福源怒吼道。说完,扭头而去。
看着随侍其轴出来的赵权与忽察,强摁着自己怒气的洪福源,终于大吼起来:“你这两贼子,竟然如此害我!来人——”
侍其轴赶紧走到他跟前,轻声说道:“洪兄息怒,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洪福源转过头对着侍其轴大喝:“都是你们,说什么不攻,现在……现在……”
李治面色略有些尴尬,不管如何,当时“不攻”这两个字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侍其轴说道:“洪兄,你自己想想,你要是主动进攻了,有把握拦得住那些东真兵吗?你觉得只不干会跟你一起配合作战?”
洪福源嘴唇哆嗦着,终于没说出话。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不管是攻或是不攻,最终都会是这种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只要被暴躁的只不干盯上,自己不死也得扒下三层皮。
侍其轴对着李治说:“仁卿,你先陪他们俩到厅外,我跟洪将军再商量一下。”
赵权有些疑惑,但还是拉着忽察出去。站在厅外,阳光映着远处的湖面,山风阵阵袭来,让人心情为之一爽。天空之上,影影绰绰,有苍鹰正在自在遨游。
厅内,侍其轴低下声,对着洪福源说:“洪兄,此事我看既然无法善了,不如放手。”
洪福源双眼赤红,紧紧盯着侍其轴。
“我觉得,你不如让开路,让东真军回去。一来东真军重新出现,只不干就不会说你纵敌。二来他们先打上一场,无论胜负,只不干必有损耗,到时他再想对付你,也得惦量一二了。”
洪福源渐渐地放缓了呼吸,沉吟道:“放他们过去?他们打得过只不干吗?”
侍其轴嘿嘿一笑,说:“那,就看你想不想让他们打得过。”
“什么意思?”
“你要想让东真军胜,我可以出面助其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