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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后侧,有一个二十多岁将领,全身铠甲,脸庞与那个塔察儿有六七分相似,似乎是他的兄长,但地位明显在塔察儿之下。
赵权偷偷地朝着塔察儿射出两箭,全被他身边的护卫挡住。携带的弩箭不多,赵权不敢浪费。放弃了对这个少年的偷袭,继续领着众人用弹弓射击清理道路的蒙古兵。
人太少了,除了李治之外,赵权身边总共只有三十人。想用三十人击退一千的蒙古兵,无疑是个笑话。赵权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阻住敌骑的进攻速度。
那个少年将军终于发怒了,一千个蒙古勇士在此竟然被阻了半个多时辰。他扭过头尖声喊道:“帖木迭儿,你带人上去,一刻钟之内,必须将这些讨厌的蝇虫全部清理干净!”
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现不豫之色,犹豫着说道:“爷爷让我保护你,不得离开你半步!”
塔察儿眼睛一睁,一张小脸顿时有些微红,声音更加尖锐,“你要敢违抗我的军令,别说回去后爷爷能不能饶得了你,我现在就抽你五十鞭,你信不信?”
帖木迭儿无奈地看着塔察儿,嘴角动了动,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他叹了口气,手一挥,大吼道:“来一百人,有头盔的,两个一组,盾牌防护,随我上!”
说着,翻身下马。
但是这一千的蒙古兵全为轻骑,要想凑出一百个带着盔的士兵,还真是没有。甚至连盾牌都不太够。
不过,没花太长的时间,山壁上还是铺满了硬着头皮往上攀爬的蒙古人。
“换弩!”赵权一声大吼。
“咻,咻”声接连响起。山壁间顿时响起一声声惨叫,蒙古兵如被下的饺子一般,纷纷从山壁上摔落。有些是被命中要害,掉落地上后便一声不吭;有些手腿中箭,摔下后惨叫声更甚;还有些则是纯粹被吓的自己松手,从山壁上跳了下来。
没多久,一百个正在攀爬的蒙古兵便少了一半。
“再上一百人!”塔察儿的噪子已经快要吼破了,两眼开始发红。
占据最有利的位置,不正面对敌,只凭弩箭杀敌,这种战术很爽。但是弩箭实在不多,当石弹也快告罄时,赵权等人已经被逼到了墩台之上。
看着山道上,已经开始从容地清理巨石的蒙古兵,赵权知道,势已不可为,于是挥手领着众人,撤入墩台之后的山林,就此消失在蒙古兵的眼皮之下。
虽然没能留下山壁上的这几十只蝇虫,但好歹算是把他们都赶走了。塔察儿盯着浑身被擦伤的帖木迭儿,终于没有再怒骂出声。
这支蒙古兵,又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清出一条可供马匹通行的道路,一千多骑兵继续向南京府城而去。墩台之下,留着近百具的尸体。
大军重新加速往南急奔。
然而,没跑多久,前方便有骑兵来报,道路又被阻断了。
塔察儿催马上前,只见前方的道路之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土坑,坑边除了密布的碎石子,还有不少的铁蒺藜。
再往前,则是一堵半人多高的土墙,土墙之后,东真兵正持弩以待。
“杀过去啊!还等什么?”塔察儿怒吼道。
边上的蒙古兵面面相觑。帖木迭儿脸带苦笑,凑到他跟前说道:“塔察儿,我知道你心急,可是这满地的陷马坑与铁蒺藜,强行通过的话,马匹势必损伤惨重!”
“那你要怎么办?我警告你,不要跟我再说回去的话!”
帖木迭儿沉吟了下,说道:“只能下马步战了!”
“那还呆着干嘛?上啊!”
按原来的计划,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掌控了南京府,正在那里搜罗金银财宝,发泄自己的怒火。可是现在却被这些讨厌的蝇虫不停的骚扰,而更让塔察儿感到愤怒的是,南京府的这些胆小鬼根本不敢跟自己正面对敌。
帖木迭儿脸现怒色,却不敢对塔察儿发作。
还好,边上有个将领挺身而出,说道:“塔察儿王子,对方没几个人,我愿意替帖木迭儿王子领兵,清剿前方贼敌!”
塔察儿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帖木迭儿却暗自松了口气。他倒不是害怕领兵前去攻打,而是感觉到这一路下去,直到南京府城,东真军绝对不会只有这一道防线。如果每一道防线都需要自己亲自领兵攻打,别说有战死的危险,就是累都可能把自己给累死了。
那个主动请战的将领,率着两百个下马的蒙古骑兵。列好阵式,前面一排持盾,后面张弓待射,中间数人则不停地弯腰清理地上的铁蒺藜。碰到较大的坑洞,还得将土回填。
距垒起的土墙尚有百余步时,两侧山林突然一声呼哨响起。
“杀!”一声齐齐的呐喊,两侧一起砸出一片石子,然而又是数十枝弩箭急射而至。
猝不及防之际,两百个蒙古兵阵型顿时出现一片混乱。犹其是前排的持盾的军卒,已经不知道该把手中的盾牌朝着哪个方向去防守。
“咻”土墙之后,一阵箭矢飞闪而至,蒙古兵瞬间又倒下了二三十人。
然后周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要不是道路上躺着近百个蒙古兵,塔察儿都会怀疑自己是否曾经遭受过东真兵的伏击。
攻的坚决,退的果断。这支东真兵,果然不可以常理来看待。
难怪,自己的父亲会死于这些人之手。
难怪,临行前,无论是爷爷还是撒吉思都会反对自己领兵攻打南京府。
难怪,当自己要求部族派兵时,大多都在推三阻四,以至只能征到这一千兵力。
权宋天下
第四百五十七章 被围
塔察儿年纪虽小,却并不是一个傻子。当他们碰到东真军筑就的第二道防线时,塔察儿便先把兵力派上两侧山林之中,以二十多个伤亡的代价,迅速地将隐藏在其中的伏兵驱逐干净。
而后再列阵向土墙进攻。土墙之后,只是射出一波弩箭,便撤退干净。
再是第三道,这次只是损失了十来个士兵。
前方依然见不到南京府城的城墙,但道路还是坑坑洼洼,然后又是一道土墙。塔察儿第一次生出了一些无力感。
“塔察儿,不能再往前了!”帖木迭儿终于又忍不住,过来低声说道。
“怎么了,你怕死不敢战了?”
“我……”帖木迭儿眼中怒气一闪,忍着气说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危机感吗?”
“什么危机?”
“张靖那厮,说已经清理了墩台的值守人员,可是我们还没到,烽火已燃,而且在那里阻击我们的东真兵何止十人。说明东真兵早已经知道我们要来的消息。
张靖又说一路上会有人接应我们,可是,我看到的全是在毫不犹豫阻杀我们的东真兵,哪来的接应人员?”
“那又怎么样?”塔察儿虽然在心里早已觉着不对劲,但却绝不愿意在他这个哥哥面前弱了气势。
“塔察儿,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不能再让咱们的蒙古勇士在这种处环境下白白损失性命!”
“你知道个屁!”塔察儿突然一声大吼:“自己父亲死亡,你为什么连报仇的心思都没有!为什么整天只会做个缩头的懦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从来没说过不给父亲报仇……”
“那就表现给我看!而不要总是劝我退兵!”
“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往一个大陷阱里跳?”帖木迭儿突然提高了声音,手往两侧山林一指,大声喊道:“你看看,这些东真兵退进山林,会去哪?他们会全都聚在我们的身后,断我们的后路!”
塔察儿心里一惊,似乎确实是如此。
帖木迭儿接着说道:“如果,那个张靖是在骗我们,到时不能接应我们入城,那你想想,到时我们的处境会是什么样?跑都没地方跑!”
“你就知道跑!你还把自己当一个蒙古战士吗?”塔察儿又被帖木儿的话激起心中的怒气。
“我,是绝不会就此退兵的!你们全都说报仇不急,等我再长大一些。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给那些人几年时间,你能肯定他们的实力不会超过开元府吗?”
塔察儿手一挥,止住了还想说话的帖木迭儿,说:“你要想回,没问题,我不会再阻挡,但是今天要让我就此退兵,我绝不甘心!”
帖木迭儿叹了口气,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年纪虽然,却性情坚韧,凡是他认定的事,无论父亲还是爷爷,都很难改令他改变主意,更别说自己了。
不过还好,接下去虽然道路依旧被破坏得厉害,但已经没多少铁蒺藜了,两侧的伏兵与土墙之后的守卒,也只是象征性地射出一轮弩箭后,便即撤走。
损失虽然在减少,但闯了七道防线之后,塔察儿麾下,也只剩下了八百个被迫下马步行的骑兵。
更糟糕的是,南京府城的北城门,已经被乱石与树枝全部堵上。
天色渐暗,两侧山林中又隐隐现出伏兵。
这,真的是张靖给自己挖的一个大陷阱吗?
站在城下的塔察儿,心里涌出一股极度的悲愤之情,对着城头大吼:“张靖,你这个无耻小人!快把城门给小爷打开!”
帖木迭儿大惊失色,可是已经来不及制止塔察儿,塔察儿这么一吼,可是彻底断送了他们进入南京府城的最后希望。
脸色同时一变的,还有在城墙之上,刚刚从酒醉之中清醒不久的夹谷勒。
不久前,城下射上来一封署名大岩桓的信件。收到信件的守卒不敢大意,只好叫醒了夹谷勒。大岩桓在信件中提到,张靖勾结开元府的蒙古人,准备侵夺南京府,让他绝不可轻信张靖,并且严守城门,不得放一个蒙古士兵入城。
看完信件,还处理惊疑不定之中的夹谷勒,听到城下塔察儿的一声吼叫,冷汗顿时涔涔而出。
“张靖!张靖人呢?”夹谷勒一声大叫。
“禀将军,张靖见将军醉酒,说不打扰将军休息,另有要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