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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事都是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
忽必烈双掌一拍,喝道:“来人!”
帐外进来一个护卫,双手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根马鞭与一大坨足有三斤重的金子。
“郭将军此行,为忽必烈节省了六百万两银巨资,我现还没有能力回报于你。这些金子,权作我支付给你的定金,来日定当重报。
这根马鞭,是我常用之物,赠于郭将军,愿郭将军不忘今日之约。”
郭侃站起身,取下鞭子握紧,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王爷莫要再以六百万两说事。不过,这鞭子,郭某便笑纳了!”
“哈,哈!郭将军真乃豪爽之人!”忽必烈不由的开怀大笑。
“啪”的一声脆响,骑在马上的郭侃,在半空中甩出一朵漂亮的鞭花,双腿一夹,率着部下如飞而去。
此鞭软梢铜芯,外缠切丝牛皮;胡杨木为杆,牦牛角为柄。
若说价值,不过数两银子。但是,柄上却刻着忽必烈的蒙文名字。
也许,这应该是忽必烈送出去的第一根刻有名字的马鞭吧。
郭侃越看越是喜爱,这一趟出来,值了!
“试借君王玉马鞭,指挥戎虏坐琼筵。
南风一扫胡尘静,西入长安到日边。”
郭侃一路狂奔,直到和林时,才渐渐缓下了有些亢奋的心情。
如今的和林,气氛诡异,可谓群魔尽出。郭侃不得不一直提醒着自己:低调,一定得低调!起码在蒙哥王爷回来之前,自己不能沾染上任何的麻烦。
进城之后,郭侃忍不住往石忽酒楼瞥了一眼。
那里依然人潮如织。
一个略有些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郭侃并未在意,那里如今是忽察王子的产业,即使真有什么可疑之人,也不是他可以去探究的。
跟在郭侃身的蒋郁山,看着漫不经心、缓缓而行的郭侃,却陷入纠结之中。
蒋郁山只看了那人背影一眼,便已认出是谁。
但是,蒋郁山终于还是默不吭声,随着郭侃,进入了蒙哥的王府。
其实,蒋郁山一直都知道,虽然南京府早就将石忽酒楼的全部股权卖给忽察,但是这里,依然是南京府密谍人员在和林一个重要的联络站。
刚刚闪进的那个人,却是蒋郁山昔日的属下,史青。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离开辽东战场不久,缉侦局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薛余。
两人被引入二楼一个小雅间。
史青与薛余相互一让,同时坐下。彼此间也不言语,只是点好酒菜,开始默默地吃菜喝酒。
偶尔间,会望向窗外,看着似乎有些杂乱的和林城。
夜色渐深,酒楼的客人终于渐渐散去。雅间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胖大厨子。
这厨子年约三十,满身是肉。一手端着三盘热菜、两盘凉菜,另一手叉着三个小酒壶。进来后,屁股一拱,关好门。
放下酒菜之后,厨子一边擦着满身的汗水,一边面带歉意地说道:“慢待二位了,厨房的活刚歇。”
史青与薛余相视一眼,又有些狐疑地看着此人。
来之前,陈耀有交待到和林的酒楼与一个胖子见面,他们俩却根本没想到,这胖子竟然会是酒楼的厨师。
“某家姓于,见过史爷、薛爷!”
被一口叫出名字,史青与薛余再无怀疑,相互见礼而坐。
此时,于某却微微地皱了皱眉。对于南京府派这两人过来,他有些不理解。
史青与权总管一样,出身于稿城军,这不算一个秘密。因此,了解他身份的人不在少数。
从这方面来说,史青的忠诚度绝无问题。只是听闻此人率直易怒,以他为首来负责西北之事,真的合适吗?
对于薛余,于某之前倒不认识,只知道此人在特别行动队中,单兵战力不输于丁武。
但第一眼看去,两个似乎都非机灵之人,这让于某心下未免产生出一丝的忐忑。
不过,这事于某毕竟说了不算。上面派什么人下来,他都只能接着。
想及于此,于某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取出里面一卷羊皮纸,递给史青。
“这是从忽察王子那里,拿来的诏令。史爷凭此诏令,可去凉州阔端王爷帐下,先领一个十夫长职位。”
阔端,窝阔台二子。在窝阔台上位之后,受封凉王,领西夏故地及青藏地区,设府于凉州(今武威)。
守护西北区域的阔端,这些年算是为蒙古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除了清除西夏与畏兀儿故地之外,阔端还遣兵杀入乌思藏,直抵尼婆罗(今尼泊尔)边界,逼得雪区萨迦班智达主动要求与其商谈降蒙事宜。
此外,蒙古国在西路发动的对宋之战,一直都由阔端挂帅。到如今,川蜀之地已有近半疆域为其所占。
也难怪当年贵由在争夺汗位时,视其为劲敌。若论战功,十个贵由也抵不过一个阔端。
薛余看了眼诏令,问道:“这个忽察王子发出的诏令,有用吗?”
于某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这个诏令是真实的,就没问题。”
“可是……”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忽察王子毕竟只是王子,本来是没资格发出诏令。但和林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很多情况连我都很难理解。
就比如诏书。
贵由出征时,朝政是交给其皇后海迷失暂管。现在海迷失直接就以蒙古国汗王的名义,四处发出诏令。包括前一阵,南京府收到的那一份。
我估计,是有人给她挖坑,这行为明显是僭越,到时一旦被新汗王清算,她有嘴都说不清。
忽察还好,他只是以新晋王爷的身份来发诏令,虽然也不是很合适,但起码比海迷失吃相好看些。”
权宋天下
第七百四十一章 西北之事
于某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更奇怪的,是忽察的二弟脑忽。他竟然也开府准备称汗,并且以王爷名义对外发布诏令。要知道,无论是长子袭爵还是幼子守灶,跟脑忽都没有任何关系。”
史青听得眼中一片茫然。
倒是薛余点着头,说了一句:“这脑忽,跟忽必烈的身份与地位,很像!”
“是的,无论是根据蒙古国的传统,还是成吉思汗的大札撒,汗位都不可能传到脑忽手中的。所以,这也是和林现在都不看好忽察的原因。他们自己家里,都已经分成三派,忽察一个都搞不定,哪还有力气跟外人相斗!
不过,这些你们都不用去管。
反正你们只要知道,一是这诏令能用,二是可以用忽察的名义来解决你们的身份问题。
自贵由汗上台后,他便屡屡地在尝试分解阔端的兵权与属地,动不动就将其召回和林,活生生地把阔端憋出毛病来。
这段时期据说病得不轻,虽然现在贵由不在了,但阔端却再也没有力气去重整自己的属地。
因此,现在各路势力都纷纷往阔端军中塞人,史爷去了,不用担心为人所疑。反正你这两年的任务,就是在那好好地当个普通的十夫长,争取通过战功升迁。”
史青闻言,有些犹豫地问道:“加入阔端的军队,对敌时,是不是得考虑哪些人不能杀?”
于某抖着脸上的肥肉,笑着说道:“你尽管杀,哪怕杀错了,也有人给你担着。反正东真军现在不可能出现在西北或是西南区域。”
“也是!”史青说着,将一卷诏令收入怀中。
“薛爷这边,南京府那里另有交代,我就不再赘述。你们俩的分工,一明一暗,史爷为主,薛爷为辅。
缉侦局的规矩,薛爷也清楚,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凉州缉侦局的筹建,有劳薛爷了!”
“于兄,可以说下乌斯藏那边的情况吗?”薛余问道。
于某点了点头。
“乌斯藏,是权总管去年就开始叮嘱我等必须要关注的地方。只是限于人手,能拿到的消息还不够详尽。
唐昭宗乾宁二年,吐蕃王朝灭亡之后,雪区各地佛教大兴,两百多年时间,先后出现了噶举派、萨迦派、宁玛派等教派。这些教派以各地的寺庙为发展基础,形成了各自的势力。
阔端兵入乌斯藏后,萨迦教派大约看到机会,因此准备归附蒙古。
据说班智达已经带着整个雪区的地图出发前往凉州,希望能与阔端会面。
我的看法是,班智达很可能是要借助阔端的兵力,助其一统雪区。”
“吐蕃人打不过蒙古人吗?”史青诧异地问道。
“到了草原,吐蕃人当然打不过。但是到了高原,蒙古人其实也没有太多优势。主要是现在吐蕃乱成一团,你们想想,吐蕃地广人稀,一个寺庙能聚到多少兵力?
阔端当年也不过派了支千人队过去,结果一不小心,就把整个雪区打穿了。”
“那……权总管所交代之事,我该如何施行才好?”薛余问道。
于某不停地拿着一条已经半湿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看得薛余浑身莫明地发热。
都快八月底了……
“这个事情,如今倒也不算很急。那个班智达虽然已经在路上了,但是阔端抱病在身,他来了也不一定能见得着。
即便见到了,在蒙古国新汗王被推举出来之前,他想要归附也没人能做主,更别说指望蒙古人帮他出兵平藏。
因此上,咱们还有时间。
就算这期间,来不及诱拐班智达,到时咱们可以到雪区,抓个其他派别的和尚过来谈合作。班智达本身代表不了整个雪区,而且其他派别的寺庙如今也一定都在蠢蠢欲动,只是找不到可以投靠的势力而矣。”
薛余点了点,暂时把班智达的事放开。
虽然权总管一再交代,要注意雪区,要想办法将其纳入未来的势力范围之内。但凉州之地,南京府如今的势力几乎一片空白,图谋雪区毕竟是下一步的事。
此行,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把梁申梁家可能隐藏的旧部找出来,再想办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