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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侍其轴来说,虽然贵由汗的死亡,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但是将一个汗王直接毒死,然后焚尸灭迹的行为,还真的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我相信和林缉侦局,既然他们有把握说是贵由的骨灰,那应该就不会错了。”
赵权心内倒是没有太多波澜,对于这些蒙古人,无论他们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都觉着正常得很。
“经过与其他喂毒动物骨灰的比对,可以大致判断,此毒为草乌头。”
“草乌头可入药,但是如果服用过多,会导致四肢冰凉、口中流涎、肌肉强直、呼吸痉挛。”高正源淡淡地说道:“据说当年拖雷死时的症状就是这般模样。”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侍其轴吸了口凉气。
高正源却摇了摇头,说道:“草乌头是草原常见的一种植物,即使是拖雷症状如此,但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不过,这种毒药得引起军中一些注意。
解毒方法不难,大量服用绿豆熬制的粥水,可缓解。”
“贵由汗之死,还有什么其他相关的情报?”赵权问道。
“是有几条与之相关的情报。”高正源略一思索,而后说道:
“一是在贵由汗离开和林之前,唆鲁和帖尼曾秘遣一勇士西去,据说是前往位于伏尔加河的拔都王帐;
二是贵由汗刚离开和林,和林便盛传贵由此去,并非只是去往自己的封地叶密立,而是准备讨伐拔都;
三是贵由西行至横相乙儿时,遇到拔都部下思梯坎。思梯坎为贵由献酒,后与贵由汗发生冲突,被贵由汗处死。
而两天之后,贵由汗死于横相乙儿。”
室内几个,相继隐入沉思。
这几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如果分开来看,也许没有人会放在心上。
但是经过高正源在脑中消化处理之后,串联起来,便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虽然依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说明贵由汗死于蒙哥母子之手,但是起码说这对母子,已经是贵由暴毙的最大嫌疑者。
侍其轴脸现悲凉之色。
一国之君、一国之汗,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毒杀而死。但是,却无人为他寻查真相,为他报此血仇。尸骸未寒,其妻、其子、其叔伯、其兄弟,却已经开始为了这腾空的汗位,开始争个头破血流。
但是悲凉没多久,侍其轴便哂然而笑:自己为那些蒙古人,操哪门子的闲心?
的确,在座之人,无论是赵权还是辛邦杰与梁申,脸上都只是现出惊讶之色,而未见任何的愤怒。
侍其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情绪来得有点奇怪。他清咳一声,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嗯,这一份来自多泉子,只有几个字:怀上了!”
“怀上了?什么怀上了?郭筠吗?她不是来南京府的路上了,怎么消息从多泉子过来?”赵权有些惊讶地问道。
其他几个,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兴奋之意。
“你们,怎么了?”赵权感到更加的奇怪,“陈耀老婆怀孕,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高正源面色始终平静,梁申抬眼看着屋顶,侍其轴面露奸笑,只有辛邦杰脸现尴尬之色。
这事,主谋者是他的妻子,别人都可以甩锅,只有他逃不了干系。
“这个,确认了吗?会不会出差错?”辛邦杰犹豫了下问道。
“应该不会有差错,当然,我估计再两天就会有人将更确切的消息送来。
南京府这边,还是需要再派一支人马过去。包括必要的护理人员、有经验的女人、以及提供更强一些的护卫能力。”高正源嘴角微翘,表达了他的些许笑意。
“这些,当然是必须的!”几个人纷纷应和,脸上笑意更甚。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赵权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辛邦杰瞧着这几个人,只好无奈地咬了咬牙,说道:“应该是赤玫蝶……”
“赤玫蝶?她怎么了?”
赵权脑子里,突然现出那个姑娘离去时羞涩而幸福的笑容。
自她离去,有几个月了?
“好了!真是的,这事情有什么不好说的!”侍其轴不耐烦地说道:“你的赤玫蝶,怀孕了!”
“怀孕了?为什么?”赵权脑子依然转不过弯来,下意识地问道。
随后猛地跳起,惊问道:“你们说什么?”
“据现在得到的消息,可以初步确认,赤玫蝶姑娘怀孕了!”高正源淡然说道。
赵权脑子一片浆糊,已经完全蒙了。
那天晚上,模糊的快乐重新在脑子里翻滚而现。
其实一直到现在,赵权都有些分不清,那一个晚上的旖旎,到底是真还是梦?
他只能从别人的眼神那里,来求证其真实性。
但是这几个月的忙乱,却让他慢慢地让他把这种复杂的情感几乎忘却。
如今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却让他彻底陷入了无限的迷茫之中。
“我这是让她未婚先孕了?
那我该怎么做?
我得先娶了她?要抓紧了,要不然……
不,还是我过去,我得去一趟!
她现在不宜再长途奔波了吧?
可是……
要不然……”
众人都有些无语地看着茫然失语的赵权。
赵权虽然遇事不算果断,但还真的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如此慌乱过。眼前的赵权,倒是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新鲜。
以及一种不能明说的快乐!
权宋天下
第七百四十四章 等待
侍其轴两眼一翻,说道:“你想太多了!人家可没说要嫁给你。”
“她不想嫁给我?”赵权有些难以理解。
“而且,就算她想嫁,一个敌烈部的女子,这事也不是她说了能算了。”
“要狄历族长同意吗?我这就让人去提亲?还是得……得……”
“好了,老侍你别难为权总管!”梁申终于看不下去。
他拉住正在机要室里打着转的赵权,摁在椅子上,而后说道:
“老侍说的没错,不过你想娶这个姑娘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她的身份只能是妾室,而不可能成为正妻。
这是其一。
其二,赤玫蝶姑娘如果所生为女,倒也好办。若是生子,只能是庶长子,其地位与权利会有受到很大的限制。
另外,我个人建议,即便你要娶她,也得等正妻入门之后再说。
当然,你随时可以收她入房,但不得举办任何仪式。”
赵权虽然已经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但听着梁申的话,却觉得自己更加迷茫了。
娶个妻子,要这么复杂吗?
“赤玫蝶姑娘的安全,你倒是不需要担心。她离开时,有派了一支百人队,以保护商队与犹太人的名义,如今已经驻扎在多泉子了。随时都可以就近保护赤玫蝶……
嗯,还有她的孩子。哦,你的孩子!”
辛邦杰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赵权的目光,有些赦然。
“意思是,你们都知道这件事?”
“那谁能预料得到?只是防范于未然而矣。”
“当然,不是为了赤玫蝶考虑,当初只是想,万一权总管留下骨血,却为敌利用,那对南京府会是件极为不利的事。”侍其轴说得相当坦然。
赵权一阵阵的心塞。
一个与自己有了密切关系的女人、一个已经正在成形准备出生属于自己的孩子,此后都得为了南京府而让路吗?
不过想来,似乎也没啥毛病。
自己的生命、身边所有的家人与兄弟的性命,都已经与南京府紧紧相系,更何况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以及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爱还是不爱的女人?
辛邦杰继续说道:“等多泉子的信使过来,了解最确切的消息之后,我会马上再派一支千人队,驻扎在多泉子,力保那边的安全。人员已经基本挑选完毕,只要军令一下,随时都可以出发。
这事,就无须权总管操心了。”
“我,我总得去看下她吧……”赵权犹豫着说道。
“不可!”几个人竟然异口同声的反对。
“南京府如今万事举头并进,你怎么可以在此关键时刻离开?”
“你去了,其实反而会给赤玫蝶母子带来危险,如今其实真正知道她为什么怀孕的人,并不多。”
梁申与辛邦杰都苦口婆心地劝着。
侍其轴却吹了吹胡子,不屑地说道:“人家怀孕期间,你去了什么也干不了,就是想偷个欢,好歹也过几个月再说。”
赵权怔怔地看着侍其轴,只能在心里大骂了一声:
老流氓!
“而且,郭娘子马上就要到南京府来,你作为他们的长辈,怎么可以在此时离开南京府?”梁申又劝道。
“申哥,你过分了啊!陈耀老婆生孩子,可是我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啊!”
“人家生的,是嫡子!”
这个回答,让赵权只能抚额长叹。
锦州到南京府城,道路已经基本修筑完成,而且在刚刚进行的这场大战中,也已经厘清了境内隐藏的危险因素。因此即使郭筠有孕在身,也可以保证她平安而舒适地来到南京府。
可是多泉子到南京府城,要翻越大兴安岭。冬日将至,路上若是遇上一场稍大的雨雪,便可立时绝了交通。
而且,这一路过来,随时都可能遇到塔察儿残部的攻击,甚至一些依然隐藏于大兴安岭中的野人。
这对于一个怀孕的女子来说,完全没有必要非要在这个时候,去经历这种凶险。
所以,即便赵权心里再有不甘,他也只能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而等待,似乎很容易就可以成为一种习惯。
比如,等待戈多……
还好,自此之后,缉侦局加大了对多泉子至南京府城海东青的投放力度,并保证每五天都有一封信件送来。便可以让赵权全方位地了解那边的情况。
包括犹太教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