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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等人也不再追击,慢慢地勒住奔马。
韩霸从林中现出身,挥舞着双手,兴奋地喊道:“老大,这里!”
陈耀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问道:“是谁来了?从多泉子吗?”
“我,韩霸,被你们抛弃之后,怒观天象。见老大有难,不甘独自离去,于是撒豆为兵,这是天兵啊老大!
我把天兵请下来,救你们了!
厉害吧——”
“说人话!”
“嗯嗯……老大英明,多泉子来的!”
陈耀有些疑虑,多泉子,这么快就派出援兵了?
随即释然,想来是丁慕在第一时间向锦州发出了求援信息。
但是,当陈耀看到领兵的是封扬时,还是吓了一跳。
这意味着,赵权把自己身边的一百亲卫,全部派了出来。
“小舅——权总管,在多泉子?”
封扬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所以我明日必须全速赶回多泉子。一来向权总管报个平安,二来必须得守在他身边。”
“多泉子,不是有大几百的兵力吗?为什么会把你派出来?”
“都派出来了……”
陈耀觉得鼻子略有些发酸。
“明天,估计最迟午后,那六百人部队会到此汇合。权总管有交代,此次如果你没有受伤,那么这六百人全部交由你统领。
想立刻北撤回多泉子也可以。
想给自己报仇,也没问题,但是最好不要打着东真军的旗号。
而且,不能伤及无辜,尤其是平民!”
陈耀努力地忍着胸中的委屈。
还是小舅理解自己,吃了这么大一次亏,不报仇,自己一辈子都会觉得难受。
“多泉子那边,什么情况?有危险吗?”
“嗯,有点麻烦。”封扬看了一眼陈耀,略有犹豫之色。
“此次,忽必烈动作有点大。估计是想通过你,引出多泉子的驻军,而后联合塔察儿余部,发动对敌烈部的袭击。”
“那小舅,岂不是危险了!咱们,要不我,明天跟你们一起杀回去!”
封扬摇了摇头,说道:“忽必烈应该是不知道权总管在多泉子。此次行动倒不是专门针对权总管。
权总管特地交代,只要你还有气力,就去做你想做的事。给忽必烈一次教训,也不错。
他可以忍气吞声,却不想让你受委屈。
而且,权总管那边,应该还有其他的安排。让你放心,不用去担忧多泉子的问题。”
不用担心?别有安排?
这话陈耀倒是相信,小舅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去冒大险的人。
只是不管不顾的话,似乎总觉不妥。
陈耀一个晚上为此而纠结,但是离他们不远处,忽必烈的两支人马,却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三百如匪的杂兵,却在气势之上却隐隐地压住了四百多的契丹兵。
率领这批杂兵的,是一个回回人安布,马匪出身,到柔远被忽必烈收纳,不过半年多时间。
耶律石剌自是在柔远见过此人,只是从来没有打过交道。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像一个孙子一样,被这样的一个马匪指着鼻子臭骂。
“你们契丹兵,我看就是吃屎的!
六百人啊,竟然五十个人都吃不下。还死伤了近二百人!
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自称将军?
我——呸——!
我把人赶到你们面前,你们竟然还能给他再放跑了。
被人偷袭,却连敌人情况都没摸清楚转头就跑?你们也不嫌丢人,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为伍了!”
“够了!”一个契丹兵忍不住大喝道:“我们的失误,自然有主将责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
安布斜着眼看着这个契丹兵,又呸出一口唾沫。
“怎么了,丢了人,还不让别人说了?”
权宋天下
第七百六十四章 最后的契丹(5)
安布探出一根黑粗的手指头,直指此人,“明天,就你,带着你们契丹兵,把那个姓陈的脑袋拿来,否则,我斩了你!”
“你,好胆!”这契丹兵怒气一现,右手便欲将刀拔出。
“还敢动手?”安布脸现不屑,脚步却向后稍挪半步。
“你倒是先问下你们家这个耶律将军,他敢对我动手吗?”
耶律石剌铁青着脸,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沉声问道:“王爷,可有交代?”
行前,忽必烈并没有跟自己说会另外派来这支杂军。他们在此突然出现,让耶律石剌隐隐不安。
这是忽必烈安排过来恶心自己的吗?
安布得意地哼哼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小卷羊皮纸,在耶律石剌面前抖开。
就着篝火,耶律石剌看向这卷纸。
上面用蒙古文写着:“追击行动,烦请听从安布调配。”
耶律石剌知道安布此人,无论是汉文、回鹘文还是蒙文,都是大字不识一个。虽然纸上并未加盖王府之印,但耶律石剌知道,这必然不是安布自己弄出的作假文书。
没盖印,说明了什么问题?
是忽必烈王爷不想落人口实?
还是,自己可以不遵此令?
不遵此令,耶律石剌很清楚,起码自己与手下都不会死。但是柔远,肯定是回不去了。
但是遵令的结果,就是会被这群杂兵玩死!
耶律石剌心里一片冰凉。
撤离沈阳投奔忽必烈时,他就在担心,有一天会被卸磨杀驴。却万没想到,磨还未拉,这位王爷就把驴驱逐出去了吗?
可是,自己还能去哪?
投奔东真军吗?
手上沾了东真军的血,就绝不可能容于东真军。也许忽必烈正是料定了这一点,才会放心地让自己离去。
看着依然得意洋洋的安布,耶律石剌已经没有任何想跟他争锋的念头。
自己被忽必烈放弃,离开了也许还有一条生路。
但眼前此人,以及他的三百杂兵,一旦没有自己兵力的支持,显然是要面对必死的结局。
真是狠呐!
甚至连最后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耶律石剌突然觉得极度的疲惫。
翌日。
让耶律石剌和安布都很惊讶的是,派出的游骑兵,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东真兵的行踪。
这些人,竟然在离自己不到十里处,据寨而守。
安布大喜,但是耶律石剌的心里却是更加的惊惧。
这支东真兵的战力如何,他已经深有体会。
他们不逃,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依仗。
营寨不大,但是寨墙、壕沟、马道,一应俱全。
耶律石剌看着这个营寨,半晌无语。起码他自己知道,凭着他现在的这些手下,根本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搭建起一座如此严实而攻防兼俱的寨堡。
凭寨据守以消耗己方的兵力及士气,再等待援军到来,击溃自己。
东真兵,必然还有援兵!
有多少?什么时候会来?不得而知。
耶律石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成了一个瞎子。根本掌控不了战场十里之外的任何讯息。
是强攻这座小营寨还是围点打援?在安布与耶律石剌之间,首先爆发出了冲突。
在安布看来,什么攻守兼备的营寨,什么东真援兵,都只是借口。
是耶律石剌不想打硬战的托辞!
这个无能的契丹奴,手下死得太多了,现在舍不得再投入人命。
总之,就是怕死!
“我有王爷的诏令,你敢不听我的?”安布怒气冲冲地吼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耶律石剌冷冷说道,“更何况,王爷并没有要求我一定要听你号令。”
安布一怔,“你乱说,王爷明明要求你,在接下的所有行动中,契丹兵要听我指挥。”
耶律石剌在心里微微地吐了口气,说道:“你自己把诏令看清楚了再说。”
安布真的被耶律石剌给唬住了。
真的吗?
可是那个刘秉忠临行前特地跟自己交代了,可以任意指挥这支契丹军,还拥有生杀予夺之权。
而且还暗示自己,最好能让契丹兵与东真兵打个两败俱伤,而后自己坐等功劳在手就好。
是自己理解错误了,还是这契丹奴感觉到了什么?
“铛啷!”一声,安布拔出佩刀,指着耶律石剌,大喝道:“你敢不听军令,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耶律石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边上的契丹兵张弓待射,隐隐将这群杂兵围在中间。
一阵骚动之后,归于平静。
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于这些专业做没本钱买卖的杂军来说,与契丹奴斗狠,会失了自己的身份。
而且还耽误自己建功立业。
大局为重,安布决定作些让步,与契丹兵各自从南北两个方向,一同向东真军营寨发动攻击。
南面地势较为开阔而平缓,由契丹军负责。
耶律石剌一时无法判断营寨之内到底有多少东真兵,估计应该有两三百号人。
虽然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契丹兵依然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列队由下往上仰攻。
北面地形狭隘且略为陡峭,安布率领手下,齐齐一声吼,举盾的举盾,持枪的持枪,呼拉拉地便往营寒俯冲而下。
间或,有人停下往营寨上随意地射出几箭。
寨墙之上,偶尔也有弩箭射出,安布根本不在意,一边催促手下前冲,一边大喊道:
“里面没多少兵了,像样的箭都没几只,冲过去,杀光他们,回去王爷大赏!”
两百多号杂兵汹涌而上。
寨前一条有些不起眼的壕沟之内,突然冒出一溜人头。随后,一篷篷弩箭闪射而出。
这是东真军的连弩。
突如其来的成片打击,让这支杂军瞬间倒下一半。
安布眼前一空,心里猛的就慌了起来。
手下开始慌乱地喊叫着。
“不好,有埋伏!”
“好多人!扯呼——”
“站住,不许跑!”安布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