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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整整半天。
这些对赵权来说,都不算麻烦事,最麻烦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给自己的父亲立上一个牌位。虽然父亲很可能是战死在蔡州,不立牌位就意味着他连后人的香火都享用不到,那自己就罪该万死了。
可是,万一没死的话,立个牌位岂不是在诅咒父亲?
万般无奈,赵权只好立了个没有名字的灵牌,聊以。也许在心底里头,他还是无法接受父亲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
丁武带着几个人进山打了两天猎,运气不错,逮了只野猪回来。于是除夕夜,在李遥家老太婆主持下,大家一起包了顿饺子——大伙儿都称为“角子”的东西。
村子里所有的十九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还算欢乐的年夜饭。酒,赵权今年酿了不少,便敞开了给大伙喝。只是毕竟有值守任务在身,丁武还是对手下进行了一些控制。几个小孩子,除了赵权之外,却是全喝得东倒西歪。陈耀在自己醉倒之前,竟然偷偷摸摸地把小马哥也给放倒了。
这个年就这样地,算是过去了。
接下去,无论是苦是累,赵权都知道,他必须承担起这一家子大大小小未来的生活。他必须完全忽略这具还是幼小的身躯给他带来力量上的缺失,必须挖掘一切可以挖掘的资源,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条件,在这乱世之中,让大伙儿活下去。
至于穿越者那些高大上的理想与追求,赵权只能让他们见鬼去了。
赵权与梁申把葑田开工的日子定在正月初三。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淮水上漂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一阵接着一阵柔柔微风拂过,那层薄雾渐渐散去之后,村子里便洋溢着一片温暖。
天气是不错,但开工的第一天,突然发现的一个大问题,便让赵权本来被晒得酥软的身子,如坠冰窟。
一早,赵权就把标明尺寸的竹筏图纸交给陈耀,让他按二百亩的葑田种植计划,估算下所需的各类竹子数量,并准备将砍伐工作安排下去。还没等赵权吃完早饭,陈耀就屁颠颠地拿着他的计算结果过来了。
陈耀拿着他一张写得乱七八糟的纸,腆着肚子对赵权与梁申念着:
“每个竹筏长16尺、宽10尺,一个竹筏为160方尺。一亩地为6000方尺,则需要竹筏约40个。一百亩需要4000个,如果是两百亩葑田,则需要竹筏8000个。”
“每个竹筏需胸径六寸粗竹15根,胸径二寸细竹14根,共约需竹子30根。那么,两百亩的葑田总共需要竹子,嗯,二十四万根。”
赵权听着汇报,睥睨地看着陈耀,说道:“小子,教你术数不好好学,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算不清楚?”
“没算不清楚啊!”陈耀疑惑地翻着手上的纸,又默默地处了一遍,鼓着勇气说:“就是这个结果,肯定没错!”
“哼!二十四万根竹子!你要算错了,我让你明天开始用屁股去拱竹子!”
陈耀被他说得有些不自信了,犹犹豫豫地把手上的纸上递给赵权。
赵权拿袖子顺手蹭了下嘴角,接过纸张,一边看着一边指着上面的数字,教训道:“首先,这个8000个竹筏就不对,两百亩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
“嗯?16?160?6000?……每亩是要40个筏子……我去!……真的是8000个?”
看着赵权渐渐变色的脸,陈耀的脑袋高高昂起,一只眼睛斜视着苍天,另一只眼睛把睥睨还给了赵权。
“我去!24万根竹子?不可能啊!”赵权又算了一遍,发出一声哀嚎。叫道:“申哥,赶紧,你也过来算一下。”
陈耀开始在边上叨着:“你就是不相信我,你总是这样,不相信我!哼!”
梁申回到屋里,拿出一个大袋子,倒出一堆粗细不一的竹枝。这些竹枝比筷子还细,长不过一掌,短的也有半掌。总共二百多根。这是梁申给自己做的“算筹”。
赵权曾一度对古代的这种计算工具很感兴趣。用算筹计算时,纵的排列代表一个意思,横的排列又代表一个意思,纵横交错则代表着另一个意思。而且采用的百位进制,纷繁复杂,让他学了半天后就再也提不起劲了。
第六十二章 等候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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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梁申对于赵权的大食计数法,虽然叹服,但同样也学不来,那些七弯八拐的数字他怎么样也记不住。为了不让陈耀他们几个娃觉得自己过于弱智,梁申还是放弃了这种大食计数法,重新收拾自己学过的算筹法。
这种算筹法虽然比较慢,但准确率还是相当高的。不一会,梁申便很肯定地说道:“没错!小耀算的是对的,是要二十四万根竹子!”
陈耀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哼哼声,趾高气扬地盯着赵权。但赵权已经没什么心情搭理他了。“24万根啊?就是日夜不眠不休,咱们这十来个人得砍多少天啊?而且……”
“一个人一天砍50根竹,按12个人计算,差不多一年就可以砍完了!”陈耀在边上插着嘴回答到。
赵权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而且,山上哪有那么多的竹子给我们砍啊,还要削好,还要运下来,还要处理下,然后捆扎成筏。”
“天呐,杀了我吧!”赵权又是一阵哀嚎。
梁申皱着眉头说:“是有问题,当初我们没计算清楚,这种工作量不是我们现在能完成得了的。八千个竹筏,从现在起按三个月的时间来算,每天就得造筏八十个,这也不太可能。”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难得啊,一大早就听到小权鬼哭狼嚎的声音。”丁武随着笑声走进院子,说:“怎么了,还有让你头疼的事,说出来,让我乐乐!”
赵权愁眉苦脸看着他,说:“丁大哥,麻烦事啊,你就别幸灾乐祸了!”
“哦?”
“我之前没算清楚,按我们原来的葑田方案,两百亩地要砍竹子24万根,得造筏8000个。这哪可能完成得了!”
“这样啊,我原来还想过来问问,什么时候开始让那批人去砍竹子。那,还砍吗?”
梁申应道:“现在看来,这个方案肯定是实行不了的。我们十来个人,就算忙上一整年,也整不出两百亩葑田出来。”
“而且”梁申继续说道:“就算我们能做得了那么多竹筏,排在河滩上,如果对岸的宋军看到,肯定会以为我们要造筏渡淮,只要派要百来个宋兵过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这个确实是必须要考虑的。”丁武点了点头,问:“那有没有其他的方案。”
赵权眼睛依然盯着手中的纸,苦恼地摇了摇头。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本科毕业生,第一次出手主持工作,就栽到这个最不应该的错误里头。实在该去哪找个豆腐,把自己撞死了拉倒。
丁武在桌子旁坐下,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你们有些想得过多了。”
“你们不是怕今年继续干旱吗?那我们就直接在河滩上种一百亩水田。为了预防雨水过多,我们同时还可以在村北那种一百亩旱田。这样无论旱涝,我们都最少也有一百亩的收成。”
“这倒是可行。”梁申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的劳力也可以承受的了。只是……郭将军要求供粮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丁武挥了挥手说:“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我们这几个人的事,起码不能指望从军中再给我们拔粮了。如果有一百亩的收成,哪怕是旱田,也足以应付郭将军那边小半支队伍了。”
“万一……”赵权犹豫着说道:“我是说万一,像去年那样,一场洪水后又接着大旱,那我们该怎么办?”
丁武两眼往上一翻,说:“你个乌鸦嘴,还真敢说。要真那样,哥哥就带着你们逃荒去!”
赵权摇了摇头,又默默地算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想,还是得种葑田!不过可以少些,如果有二十亩旱涝保收的葑田,起码我们这十几个人的粮食是可以保障得了。而且,二十亩葑田800个竹筏,三个月的时间是足够了。”
“另外,我们每做一个竹筏,就把河泥覆上,这样对岸的人也看不出来。”
见丁武与梁申点了点头,赵权心里略略地松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坚持建造二十亩的葑田。也许是因为他花了这么精力,没看到效果实在不甘心。
只是让赵权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二十亩的葑田,给他的未来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
太阳慢慢地升至头顶,赵权已经在村口候立了近一个时辰了。
还好现在是十二月初的日头,不至于把人晒得浑身是汗。只是暖洋洋的却让人涌生出一股强烈的困意。
前天真定军的信使过来,说郭侃会率部于午间时分回到长临村,赵权正陪着丁武在村口等着他们的归来。
前些日子,旱了一整年的长临村,终于下了些雨,雨量不大,但起码在湾河的河道上可以见到了一些的细流。只是抛荒的麦田里依旧干裂,一块块硬土如疥疮般让人看得浑身难受。
“得在这筑个坝蓄水了。”赵权盯着那时隐时现的水流,有些走神。
“花个四五个月时间,如果能多蓄些水,这片数百亩的旱田在开春之后,就可以种上麦子了。”
对于郭侃,赵权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刚见面时虽然有过惊诧,但如今早已渐渐平淡了。要是面对郭靖,赵权当然地拼死命去搂他的大腿,而这个据说是郭靖的原型——郭侃,就让他提不起太多的兴趣来。只是如今必须托他军队庇佑,也算是自己的领导了,该恭敬还是得做出恭敬的模样。
让赵权期待的,当然是辛邦杰。
一年多没见面,这位大哥总共就来了三封信件,就像他惜语如金一样,写信也是惜字如金。每封信平均就十六个字,就是说自己很好、勿念,让大伙儿保重。
另一个让赵权惦记的就是蒋郁山了。这个人让赵权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