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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催动岛上禁制御敌。
神木岛经营四十七岛数千载,乃是有一桩极大图谋,此事修道界中知晓之辈不出一掌之数,郭纯阳老谋深算,却是深知其中奥妙,偶然一回对叶向天言说了其中之事,嘱咐叶向天不得轻易泄露。
四十七岛历代皆有高手驻守,一面祭炼岛上大阵禁制,拱卫神木岛本岛。因此每座岛上禁制皆是厉害非常,一旦开启,十成威力之下,足可抵挡数位脱劫境界高手来袭,若是四十七岛禁制一齐发动,整合为一,便是纯阳老祖来了,亦攻打不进。
叶向天剑光太过迅捷,以至重明岛驻守修士不及开启护岛大阵,以至被三人一冲而破。此刻飞翼岛有了万全准备,岛上禁制发动,欲要冲破此岛,便要大费手脚。谁知叶向天一向强横惯了,根本不讲道理,见岛上金光涌动,也不废话,一拍后脑,一道金光蓦然飞起,粗有一抱,长有数丈,金光之中无穷剑气飞溅,正是当日惊走拂意老道的一道先天庚金剑气。
郭纯阳可谓十分阴损,他将一道先天庚金之气运炼为一道剑气,交给自家弟子,这一道剑气由他这等一门掌教亲自祭炼,威力自是非同小可,寻常脱劫之下的修士,一击必死,脱劫之上的高手要接下这一道剑气,亦要费些功夫。那剑气亦是化为一道金光,迎着那只大手只狠狠一绞,便将大手绞成两段,依旧化为天地灵气。
岛上禁制乃是吸取天地灵气,经阵法演化,化为无穷手段擒杀敌人,但大手被破,阵法反噬之下,耳边只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却是岛上禁制崩坏,损毁无数。只把那金丹高手心疼的死去活来,这禁制祭炼煞非容易,乃是他日夜不停,以本身法力温养,这一剑之下,数十载苦功尽付流水,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修士大怒之下,心火勃发,便要现身与叶向天拼个你死我活。叶向天更是干脆得理不饶人,伸手一指,那庚金剑气如神龙闹海,又自翻身扭尾,直朝那高山山顶落去!只把那金丹修士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急忙全力催动阵法禁制,道道金光冲天而起,与庚金剑气斗在一处。
叶向天也不理他,只催动剑遁,越过飞翼岛,扬长而去。那庚金剑气耍了一个花招,斩破数道金光,也自施施然而去。那金丹修士颓然良久,方才收了岛上禁制,瞧着破损的阵法,欲哭无泪。
连破两座岛屿,张亦如大是兴奋,他少年心性,唯恐天下不乱,本意之中极愿趁此机会,索性将四十七岛尽数破开,直捣黄龙,狠狠扫一扫神木岛的面子。但他也知,且不论自家师徒三人能否有那等广大法力,若是那般施为,太玄剑派与神木岛翻脸结仇,不死不休亦是不可避免了。
凌冲偷眼观瞧,见叶向天似是成竹在胸,对连破重明、飞翼二岛之事丝毫不以为意。也就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冥思剑法。剑修之辈,最是好斗,当年太玄剑派一言不合,杀伤血河宗总坛,将之连根拔除。其中固然是因血河宗倒行逆施,为祸天下,但也未始无有借机练剑之意。
剑术之道,唯有在战阵杀伐之中,方能勇猛精进。太玄剑派剿灭血河宗一役,虽然上一代掌教荀真人等老辈高手尽数应劫,但经历惨烈杀伐之后,郭纯阳等二代弟子迅速崛起,撑起大局,太玄剑派威名依旧不堕,便是这个道理。
叶向天令凌冲以四十七岛高手为靶,磨炼自家剑术,便是有成全之意。凌冲也抓住机会,体悟种种关窍,磨剑备战。他自方才一剑斩杀蟹精,剑术酣畅淋漓,心境便陷入一种极度亢奋之中,脑海中种种剑术纷至沓来,不可断绝。此种状态正如佛家所言之开悟,玄门所谓之入道,十分难得,恨不能立刻寻来对手狠狠厮杀一番,助他突破一段瓶颈。
章百零四 碧流岛岳挺
叶向天忽然沉声道:“师弟,此去前路便是碧流岛,为兄不会再以庚金剑气破敌,须你以自身剑术,战胜岛上高手,不过你放心,我自会以法力将其修为境界压制到与你一般,同等境界之下,要靠你的剑术胜之。。。”
凌冲点头道:“小弟知道了,请师兄施为便是。”叶向天点头,既然要磨炼凌冲剑术,自然不能仅靠庚金剑气破关直入,须得与守岛高手厮杀拼斗,方能有所突破。剑光如流星飞堕,直入碧流岛上。
碧流岛乃是四十七岛中第三岛,岛上风光旖旎,杂花生树,绚烂非常。岛中间乃是一座极大湖泊,湖面澄清若镜,波澜不兴,宛如一块巨大碧玉,隐约可见许多水族徜徉,水气氤氲,朦胧非常。
叶向天操御剑光,落在大湖一面,张亦如十分有眼色,不等乃师吩咐,先自提气叫道:“太玄剑派掌教大弟子叶真人等三人奉郭掌教之命,拜谒神木岛岛主,还请岛上道友放行!”他抖擞丹田真气,一字一句念将出来,声震四野,惊得宿鸟四散飞起。
话音方落,闻听水声大作,平湖陡起浪波,自中间一分为二,水波滔滔之间,现出数位修士,依次踏足陆地。原来这座碧流岛与之前二岛不同,岛上禁制乃是藏于大湖之中,且阵法深入海底,与海中癸水精气相容,威力比之前二岛大去何止一倍?叶向天若要强闯,凭借先天庚金剑气,却也可以,但免不了要将岛上禁制阵法斩破殆尽,大违本心。
碧湖中分,现出数位道人修士。当先一人长眉细目,背负长剑,一脸精干之色,正是掌控此岛阵法禁制的金丹修士,乃是岳氏子弟,唤作岳挺。他身后跟着六位高手,高矮胖瘦,不尽相同,俱是一脸凶煞之气,不怀好意望着叶向天三人。
岳挺接到前面两座岛屿飞火传书,言道太玄剑派叶向天悍然创岛,还将岛上先人布置的阵法禁制破坏,不怒反喜。这座碧流岛乃是四十七岛中前六岛阵法之枢机所在,统合六座岛屿阵法,可借六岛之力以为己用,阵法禁制威力至大。莫说叶向天一个区区金丹修士,便是脱劫乃至待诏境界的大高手来了,亦要饮恨收场。
碧流岛如此重要,自然便须合用之人驻守,木岳两族商议之后,派了岳挺前来坐镇。岳挺入道不过百年,一身法力修为十分浑厚,乃是岳氏一族最有希望在百年之内练就婴儿之辈。族中对他十分看重,他奉命驻守碧流岛,一应修道外物也不曾缺了他的。他以这些宝物为饵,着实接纳了几位高手,以为臂助。
木岳二族自古便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岳挺早早投靠了木千山。今日叶向天拜岛,木千山亦曾传话,命岳挺不必阻拦,只坐看于沛安插之眼线自家蹦出来,兴风作浪,日后再收拾不迟。但未料想叶向天强横非常,居然硬闯,尤其手中还有先天庚金剑气所炼飞剑,凌厉之极,连破重明、飞翼二岛禁制。
若是他任由叶向天离去,不免堕了神木岛威名,方要发动阵势,先将叶向天困住,再做定夺。叶向天却自家飞落,以礼求见,一会儿是仗剑的强人,一会又是谦谦君子,以岳挺阅历之广,也闹不清叶向天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
叶向天肯垂落剑光,肯以礼相求自然最好,只是太玄剑派之辈素来损人利己,不顾世间礼法,岳挺暗自警惕,稽首一礼,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太玄剑派叶道友大驾光临。贫道岳挺,叶道友既是奉了贵派郭掌教之命,前来拜岛,便当以礼而来。为何硬闯我重明、飞翼二岛,斩破岛上禁制,还诛杀岛上高手?不知叶道友何以教我?”言辞之下,咄咄逼人。
叶向天淡淡说道:“叶某三人一路行来,便有妖人半路暗算,若非家师早已算定,赐下克制之宝,几乎不能生还。因此不免惊弓之鸟,驾起剑光飞遁。谁知贵派二岛不问青红皂白,催动岛上禁制,叶某迫不得已动用师传庚金飞剑破阵而出,损伤了贵派阵法,一应修复所需财物,全由叶某承担便是。至于诛杀贵派一位高手,实是误会,那人乃是妖物化形,连人身都未完全,猝然拦路,鄙师弟初出茅庐,一惊之下,一剑横削,谁知竟将它腰斩,着实可惜,还望道友节哀顺变。”
一番话连消带打,非但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暗讽神木岛阵法不济、高手不高,连初出茅庐的凌冲一剑也接不下,这才身死,又怪的谁来?只将岳挺气得心火乱窜,勉强镇定心神,冷笑道:“叶道友好一张利口,合着破禁杀人全是被逼无奈,反倒是我神木岛的错了?”
叶向天微微一笑,说道:“我太玄剑派虽是剑修门户,但素来以德服人,轻易不肯诉诸武力。既是鄙师弟误杀贵派高手,这笔账自然也要他来承受。这般如何,便由岳道友选派门下高手,与鄙师弟做那生死之斗,生死各安天命,无论胜败如何,双方皆不得追究,且误杀贵派弟子之事,便算揭过,如何?”
岳挺心下盘算:“太玄剑派之辈,向来厚颜无耻。先是托辞误杀本门高手,如今却又要生死相斗,死活不论,其中必有缘由,我不可轻易答应,且探探他口风。”摇头道:“修道之辈,设非生死大仇,轻易不会出手。贵师弟误杀的高手,确是一位妖修,只是修道年短,化形未全,也难怪贵派失手。我神木岛亦是讲道理的,既是他修为不够,便活该被杀,只要贵派掌教真人肯修书一封,亲承此事,赔个礼数,便可揭过了。”
章百零五 满真人
叶向天断然道:“太玄剑道,从不知赔礼为何物,只有战死之徒,绝无奴颜之辈!”岳挺双眉一挑,微怒道:“如此说来,叶道友是非要生死相决了?”凌冲上前一步,将手中寒铁剑一摆,朗声道:“岳道友,方才我师兄已然说得明白,凌某误杀贵派高手是实,如今愿以此身与贵派做个赌注,胜了此仇一笔勾销,若是败了,凌冲一条性命贵派尽管取去,本派绝不会追究!”
岳挺见凌冲不过区区十几岁的少年,居然喊自家为道友,心头大怒:“好个黄口小儿!我入道百年,尊叶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