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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为鲛娇作证,若是鲛娇所言有一句虚假,便请叶先生飞剑取了鲛娇性命!”
叶向天不严不动,全无回应。凌冲见鲛娇娇柔做作,若非早有防备,几乎也被她柔弱之态骗了。张亦如亦是面无表情,似乎全不为所动。
鲛娇见叶向天三人如此冷漠,也不由暗怒,她不信叶向天识破了她的来历,只以为自家魅力敌不过叶向天道心磨练,倍觉侮辱,心下暗恨:“叶向天你也莫要得意,只等本姑娘修成了天欲销魂秘魔真法,一念之间,采吸周天元气,那时再让你尝尝天欲教法门的厉害!”
木千山招来侍女,将鲛娇扶在一旁歇息。鲛娇起身之时,若有意若无意,指尖划过木平灵手腕。木平灵一个机灵,只觉手腕处麻酥酥的,一股热流直冲心底,鼻尖闻到一股香风远去,更是色授魂与,不克自持。
说话之间,法驾已入神木岛之中。但见岛上云蒸霞蔚,绚烂非常。无数修士起身来去,或端坐树下,静研道书,或同门较技,磨练道术,又或驾驭法器,出入青冥,忙忙碌碌,十分热闹。
神木岛上禁制森严,若无掌教法令,绝不可腾空飞掠。执事弟子往来查探,见有违反门规之辈,便自出手擒拿。抬头瞧见法驾飞跃,皆知是自家少掌教所在,俱都退避开去,让出一条大路。
法驾挪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微微一顿,停止下来。木千山作势一礼,笑道:“叶师弟,家祖清修之地到了,请。”叶向天颔首,起身出了法驾。凌冲等人亦鱼贯而出。
但见迎面一株巨木横天,根被三千里,树身亦有千里粗细,枝枝叉叉横生,树冠高可及天,无数星辉洒落,熠熠华彩,耀目难开。树身虬结斑斓,若有龙盘。
神木岛上本就乙木精气充裕,这株巨木周遭乙木精气更是充沛到了极点。凌冲只觉不必刻意吐纳,天地间充沛到极致的乙木精气便疯狂涌入体内。乙木精气乃发生之气,善能滋养肉身,拔除创痛。凌冲运转太玄心法,虽然文不对题,但乙木精气在体内游走之间,将他数场大战所受内伤一一调制,不过数个呼吸,体内种种暗伤便大大见好。
便在此时,丹田中后天阴阳之气陡然运转开来,鲸吞海吸,吸收外界乙木精气。不过片刻之间,便吸取了足够凌冲平日吐纳一月的灵机之数。凌冲大骇之下,忙即运功压制。叶向天曾郑重嘱咐命他万不可将后天阴阳之气现于人前,盖因此阴阳之气功参造化,干系太大,极易招惹是非。
谁知凌冲功力不足,后天阴阳之气又是自行发动,根本不听调度,依旧我行我素,吞纳乙木精气。凌冲鬓间见汗,叶向天蓦然转身,伸指在他丹田处一点,一道金光透体而入,包裹后天阴阳之气,隔绝外界灵机。阴阳之气这才安分下来。
凌冲微松一口气,又骇然发觉,封住自家阴阳之气的,居然便是那一道先天庚金剑光。这一惊非同小可,叶向天此来神木岛便是为了换取先天乙木精气,若是一会见了岛主木清风,必要收去先天庚金剑气,那时自家阴阳之气的秘密岂非暴露无疑?当着木千山、木平灵二人之面,凌冲也不敢多言,只闷头前行。
木千山行走在前,发觉凌冲吐纳岛上灵机,却也不以为然。神木岛上乙木之气大盛,外道修士来此,几乎不约而同,皆尽情吸纳灵机。随机察觉凌冲吸取灵气之速极快,大大超乎脱胎境修士之极限。
正差异之间,叶向天忽然出手,似乎将凌冲体内一件物事封禁,之后凌冲便不再吐纳天地灵机。令他万分新奇,忍不住问道:“叶师弟,方才凌师弟吐纳灵机,为何你要出手阻拦?本门对入岛之宾素无吝惜,任其摄取真气。叶师弟出手封禁,倒令为兄有些难堪了。”旁敲侧击,打探凌冲虚实。
叶向天淡然道:“擅自吐纳贵派灵气,已是不该。因此我略施薄惩,木兄不必在意。”如此一说,木千山倒也不好再问。鲛娇若有所思,一双妙目亦在凌冲面上滚过。
章百一七 木清风
张亦如瞧了便宜师叔一眼,忽然惊道:“木真君,这株巨木难不成便是贵派那一株先天灵根么?”修至婴儿境界,便可称真君。叶向天对木千山始终透着疏离之感,张亦如自也不会与他亲热,只称一声木真君。
木平灵抢先笑道:“张师侄,此木并非那一株先天乙木灵根,只是三代掌教自灵根之上截取的一枝长成,亦能吞吐天地灵机。岛上弟子平日修炼,靠的便是这一株分枝供给的灵气。至于那一株母树么,却是在历代掌教手中。”
木平灵言不尽意,那株灵根母树确在历代掌教手中,以纯阳级数的法力加以祭炼,以期有朝一日贯通其中禁制,化为一枚镇压阵眼之法宝。神木岛历代祖师手笔极大,祭炼先天灵根,又倾尽法力,修筑四十七岛,合成先天大衍阵图。这幅阵图若能炼成,再以先天灵根镇压,立成无上至宝,催动起来,便是纯阳玄阴级数,抹杀也不过在顷刻之间。
这座先天大衍阵图威能卓著,因此祭炼也就万分困难。神木岛上下祭炼了数千年,也不过炼成十之七八。尤其那株先天灵根,历代掌教以无边法力灌注,也未曾打通其中关窍。那株灵根先在那位真仙手中,便已是超越法宝级数的宝物,但那真仙陨落之前,曾以灵根与域外天魔大战,自家油尽灯枯,连带灵根亦受损颇重。
神木岛历代掌教以法力温养灵根,便是为的有朝一日令灵根再焕生机,恢复当年荣光。神木岛偏安一隅,便是因为门中并无镇压气运的无上法宝,只等先天灵根修复,便要有一番极大作为。
这株巨木乃是采自母株之上,亦能修聚灵机,供给岛上普通弟子修炼,尽也足够。此事各派皆知,算不得甚么隐秘,木平灵脱口而出,并无半分隐瞒。至于那株灵根母树藏于何处,却是唯有神木岛掌教方才知晓了。
木千山一指巨木之顶,说道:“诸位,家祖便在此数之顶等候,事不宜迟,请随我来吧!”凌冲极目上观,那巨木高逾万仞,庞大无匹,耸入云端,冠顶犹如一个黑点,云遮雾绕之下,也瞧不分明。
叶向天绝不客套,袍袖一抖,一道剑光裹住凌冲与张亦如,剑光闪耀,直冲云霄。木千山亦自腾空而起,他主修功法并非剑修之道,因此不能驾驭剑光飞遁,另以真气排荡风云,乘云而起,望去另有一番风姿。木平灵向鲛娇道:“鲛娇小姐身娇体贵,还是由木某带你一程如何?”
鲛娇见叶向天、木千山几个说走便走,丝毫不理会自家,心下气苦,木平灵大献殷勤,正合其意,掩口娇笑道:“如此便劳烦木真人带契小女子一番了!”木平灵哈哈大笑,足下碧光闪动,托定二人直入云端。
凌冲在剑光之中向外张望,这株巨木周身树皮苍老,沟壑纵横,望去仿佛屹立千年时光,但只是一株分枝而已,真正的母株不知又要庞大到何等地步。巨木之上枝叶纵横,绿叶片片皆有三四丈方圆,碧翠可爱。碧叶望去不过数寸薄厚,叶脉清晰可见,却托举着一座座木屋宫殿,稳若磐石。
凌冲遇见叶向天之前,不过是金陵城中一位凡间少年,顶多家世显赫了些。但自与叶向天相遇,除了迭遇险境,也见惯了仙家种种玄妙不测之法力场面,眼界自然也水涨船高,眼见这株巨木虽有神异,却也唬他不住。
剑光迅快,撕裂天罡大气之间,不过盏茶功夫,已飞至巨木顶端。顶端处一座恢弘大殿凝立虚空,其下绝无任何托举之物。木千山乘云而来,此树虽是先天灵根一枝所化,经神木岛历代高手祭炼,威能已不下于一件真正法宝,平日用来定住神木岛上灵脉根基。
这株灵根高有万仞,平日门人长老觐见掌教,皆有岛主赐下的灵符神光,飞跃灵根不过数息之间。但今日他却有意不曾拿出,观瞧一下叶向天修为究竟如何。只见叶向天剑遁不带丝毫烟火之气,剑光纵横之间,瞬息千里,亦是玄门剑气雷音的绝世修为。
木清风因爱子惨死,对木千山这个嫡孙溺爱非常,不惜以先天灵根元气灌注其身,助其提升功力,因此木千山不过两百余岁,便修成婴儿法身,凝固魂魄,有了长生之姿。只是木千山自家知道自家之事,他一身功力得来太易,极少打磨,根基不稳,对上根基扎实的敌手,便要吃力。尤其叶向天这等剑术超群之剑修,更是其克星,见叶向天无意间展露的一手剑气雷音剑术,心下更是凛然。
叶向天与木千山在殿前玉石台上侯了数息功夫,木平灵亦自带契鲛娇飞至。木千山见木平灵面色潮红,双目放光,心下微微冷笑,说道:“堂兄可先带鲛娇公主前去安顿。待掌教见过叶师弟一行,我再行通报鲛人一族之事。”
今日之会,本是为了迎迓太玄剑派来使叶向天三人,鲛娇此来实属异数,需当先行通禀木清风,请其定夺见与不见。鲛娇对这位神木岛之主也自有几分忌惮,天欲教主虽则信誓旦旦,言道传于她之法门连纯阳级数亦可骗过,到底全无信心,闻言又是一礼,说道:“有劳少掌教,鲛娇只静候佳音了。”
木平灵巴不得能与佳人独处,他为鲛娇天欲法门暗控,还不自知,只觉这位鲛人公主望去从头至踵,无一处不美,直是天地灵粹之所钟,大笑道:“千山且去,鲛娇公主自有为兄照料。”
木千山引领叶向天三人一路直入正殿,殿中丹犀之上,又有百余级白玉台阶,大殿正中一座碧玉丹炉耸立,热气氤氲,似在熬炼甚么物事。白玉台阶之上,一座玉榻横陈,一位羽冠修士端然而坐!
章百一八 两道先天剑气
凌冲尚是头回见识纯阳级数老祖的风姿,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失礼,忍不住眯了眼睛细细打量。。。这位神木岛现任岛主、掌教大人居然是一位羽衣星冠的少年修士,望去比木千山还要年轻些。身披紫霞道衣,手握一柄玉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