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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政事都会交给朱高炽。
尤其是医疗和货币改革,将由朱高炽全盘接掌。
朱高炽压力骤增。
一般的政务也便罢了,处理得了,但涉及到医疗和货币改革,又以货币改革为甚,现在根本看不出利弊。
办得好了,也就那样,依然只是个不讨喜的太子。
办不好?
那估计就得把东宫太子的位置让给两个弟弟之一。
太子安静的准备各项事务,乾清宫中的朱棣也是彻夜难寐,明日没有大朝会,按照惯例,一二品等权柄官员会齐聚乾清殿,开个小朝会。
明日的小朝会可不简单,会持续很久。
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朱棣也不清楚。
浙江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脱了他的预估和掌控——黄昏这小子完全没按照套路来,至少明教的暴乱,就不是朱棣想要看见的局面。
小朝会不像大朝会,四五更就要起床。
一般来说,天亮之后,朱棣洗漱吃了早食,权柄官员才会到乾清殿求见,然后就是例行半天的公事,下午时候朱棣自行安排,可以处理政务,也可以选择后宫“娱乐”。
对于勤奋的天子而言,其实每天都在工作。
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样。
有的人坐拥天下,是为享受巅峰权力带来的快感,有的人坐拥天下,是为享受美人富贵,而大部分的男人若是穿越到了朱棣这个位置,很大概率就是后宫三千繁华处,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没几个人能抗拒得了君王在女色方面的肆意狂欢。
所以那些累死在办公桌前的君王,真的值得尊敬。
朱棣虽然不是累死的,但也没有沉溺女色。
吃过早食,狗儿神色凝重,“陛下,太子殿下、六部尚书、两位王爷、锦衣卫指挥使、大理寺卿、都察院左右都御史等人,皆在殿外候着了。”
朱棣颔首,“黄昏来了?”
狗儿应道:“来了。”
朱棣再问:“孙隽来了?”
狗儿又道:“来了,他来京述职,和他一样来京的述职的地方承宣使还有好几位。”
朱棣想了想,“宣罢,另外去告诉除孙隽以外的其他地方承宣使,让他们先行回去,下午朕再召见,若是下午没空,明日召见,另再说一事,后日中午,在宫中设宴宴请诸位承宣使。”
作为大明一把手,地方分公司的老总来京述职,朱棣还是要意思意思一下。
毕竟江山的治理,这群地方老总功不可没。
大明这个巨人,朱棣是头脑的话,京畿官员就是五官,地方承宣使则是四肢,承宣使下面的官吏,则是四肢上的神经和血肉,而大明雄师,则是这个巨人腰间的长剑。
亿万黎民,是大明的骨骼。
帝国的辉煌和持久,缺一不可。
狗儿急忙出去了。
片刻之后,太子朱高炽领先,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在后,再后面则是六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以及浙江承宣使孙隽,最后是黄昏和纪纲,众人缓步轻声入殿。
行礼。
朱棣大马金刀,扫视了众人一眼。
殿内气氛凝重,落针可闻。
许久,待气氛拿捏够了,朱棣才缓缓颔首,“都免礼罢。”
众人起身。
朱棣的目光落在太子朱高炽身上,朱高炽本能的畏缩的低下了头,朱棣心里暗暗叹气,又看向二儿子,朱高煦依然昂首,当然,也不敢直视朱棣。
直视天子,罪名极大,这种正式场合,亲儿子也不例外。
朱棣看向老三。
朱高燧脸上立即浮起一层笑意。
朱棣挑了挑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老三的心思变得深沉了些,不再是那个单纯跟在老二后面的跟屁虫了,也有了野望和阴谋。
想到这心里长叹了口气,其实大多事情,还是自己屁股下面这个位置引出来的祸事。
怪只怪三个儿子都出彩。
想到这咳嗽一声,“六部可有事情商讨?”
户部那边本来是有关于货币改革的事情启奏,不过尚书夏元吉知道今天天大的事情也得往后稍稍,于是默不作声。
其余五部尚书,兵部尚书金忠也有事情启奏:关于浙江暴乱的事情。
和夏元吉一样,金忠也知晓此事不急。
因为浙江暴乱,本来就是今天要处理事情的一部分,自己这个尚书等着陛下的裁决就行了,另外四位尚书今日纯粹是来看热闹的,自然不发话。
大家心知肚明,别看此事乾清殿很安静,实际上波诡云谲,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掉脑袋了,而且大概率不是一颗两颗。
朝堂事,历来不见烽烟但见血腥。
朱棣很满意六部尚书的沉默——缓缓挪了挪屁股,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准备好了今日持久战的心理,问孙隽,“浙江那边的暴乱是怎么回事?”
孙隽上前一步,“回陛下的话,是微臣管理不力,致使明教暴乱,还请陛下惩罚。”
这是以退为进。
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孙隽这一番话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有的责任他这个承宣布政使来扛,倒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六部尚书、大理寺卿、左右都御史都觉得这个策略不错。
尤其纪纲,更是惴惴。
他无比希望陛下就因为孙隽这番话而将浙江的事情压下去——纪纲是真的有点怕了,浙江的事情,基本上是他一手闹出来的。
可纪纲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到这种无法掌控的程度。
他其实有过这方面的预算。
但是现在他倏然发现,就算用这种事来收拾了黄昏,鉴于北镇抚司在浙江的举动,只怕陛下掉过头来就要收拾他纪纲了。
反而是汉王和赵王,屁事没有。
所以现在的局势下,纪纲是真心想要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
有人不会让孙隽得逞,也不会让纪纲如意。
第六百二十章 唇枪舌剑兵来将挡
朱高煦上前一步,笑容温和,“孙布政使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在浙江多年,为官治上,素以清正廉洁爱民如子蜚声朝野,您殚精竭虑为一方百姓谋福祉,政绩昭彰,是有今时浙江多有孙青天的说法,近的不提,便是洪武时期,太祖也曾当着满朝臣子赞誉孙布政使,称您为地方官吏的良心,明教暴乱这种事情,怎么能是您的责任呢,您也不能绑着那些暴徒的手脚啊。”
这话看起来没毛病。
实际上锋芒毕露。
孙隽作为地方官,地方邪教暴乱,怎么可能没有责任,就算责任很小,那么更大的责任是谁?
朱高煦这番话,就是要把这个负主要责任的人找出来。
其他人倒还没什么。
纪纲脸色大变,心里对朱高煦仅有的好感也没了。
咱们这位二殿下,还真是过河拆桥得厉害。
这就要卖老子了?
纪纲想上前说几句,可觉得此刻自己若是发言,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索性继续沉默,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实在不行,让庄敬来背这个黑锅吧。
汉王又继续道:“况且您虽然在浙江,不过有陛下的英明领导,有太子的暖心关照,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您想要的局面,更不是您能解决的事情,您就莫要自责了。”
这话更妙。
陛下的英明领导,这个没问题,说明孙隽是大明的臣子。
太子的暖心光照……
这话就值得揣摩了。
只差没有明说你孙隽是太子的拥趸势力了。
而且还有一句“不是您能解决的事情”,侧面说你这个承宣布政使能力不足,等这次事了,孙隽就得从浙江承宣布政使的位置上滚蛋。
端的是高妙。
孙隽闻言,唯有苦笑。
朱高炽垂首敛眉,不发一语,不是不愿意给孙隽说话,而是不能说,本来没有的事情,他要是出面为孙隽说好听的话,反而会让父皇的怀疑变得笃定起来。
这个时候,需要有非太子势力的人帮孙隽说情。
朱棣暗暗蹙眉。
文臣支持老大,朱棣早就知晓,但是孙隽这样的能臣,明知他是支持老大的,朱棣也不会动他,所以朱高煦这番话让朱棣略感不爽。
发现老大没开腔,也不怪他,朱棣眼角余光微不可见的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黄昏。
你小子今天成闷葫芦了?
黄昏只得咳嗽一声,上前道:“二殿下这话可就有些没甚意思了,你还不如说孙布政使是在其位不谋其事的无能庸臣,浙江明教暴乱的事情,起因是什么,二殿下知道了吗就在这随意扣帽子?”
这是硬怼了。
众人都是精神一振,来了来了,最热闹的环节到了。
朱高煦冷笑道:“黄指挥知晓?”
黄昏哈哈一笑,“浙江明教暴乱么……”侧首看向身旁的纪纲,“锦衣卫纪指挥使应该最是清楚了,不就是北镇抚司围杀明教高层唐青山引发的么。”
纪纲心里暗暗骂娘。
朱高煦假装讶然,“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朱棣也是故作吃惊,“纪纲,给朕个解释,朕的旨意是让你们北镇抚司去把唐青山请到京畿来,怎的又成了围杀?”
纪纲啪的一下跪下了,急忙辩白。
不外乎就是唐青山不敢见天子,以为北镇抚司要拿他负罪,所以带着明教的人和北镇抚司大打出手,北镇抚司没有办法了才将唐青山围困在钱塘于家埭的宗祠里……
听起来没毛病。
朱棣也没抓住这一点对纪纲发难,含糊其辞的说了句这是个误会?
纪纲急忙应道就是误会。
黄昏笑而不语。
朱高煦显然也没有拿于家埭宗祠那边的事情来做文章的想法,笑道:“父皇,这是误会可以理解,但是唐青山被围困于家埭宗祠,又是如何让明教的人暴乱的?而且儿臣很是疑惑,根据五军都督府那边的消息,驻扎在杭州城外的神机营中军急行军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