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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鱼拧起眉头,前所未有的生气!
事儿还没干成呢!就说这种晦气的话,实在太可气了!
尤其这话还是大侄子说的!
天知道,他这些想要弄死各大世家的话,就只明确的跟大侄子一个人说过!结果他不但不拍掌赞叹,反而泼冷水,实在太气人了!
见他气得拍筷子,白景源反而笑了。
“叔父,您难道没听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若没有好的身体,又能干得成什么事呢?我若是张甲后镖等人,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养生就好了,只要活得比你久,你又能奈我何呢?”
话罢,他也学着叔鱼的样子,用筷子沾了水,在食案上画图。
“假设,我们一天要吃这么多食物,才能营养均衡。”
白景源画了个以前营养师给他画过无数次的营养金字塔。
“那么,最下面必须多吃的,应该是主食,米,面,豆,杂粮,水”
叔鱼点点头,这些是该多吃,管饱,还不贵!
“接下来,应该多吃的,是蔬菜、瓜果”
这些庄子里就能种,普通人家宁愿吃野菜野果也不会买,吃再多都没关系,叔鱼再次点头。
“接下来,我们每天都要吃适量的肉。鸡鸭鱼,猪羊牛,不论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顺应时节,该吃虾吃虾,该吃蟹吃蟹,还有奶和蛋,每天都不能断”
“停!”
叔鱼立刻拧眉制止了他。
“我这十几年都没怎么吃那些,不还好好的?”
他只当这小子故意整这一套,是为了骗吃骗喝。
还虾蟹呢!凤凰台离海边快马加鞭也要好多天,这么热的天,那得费多少冰,才能把那些娇贵的玩意送来?
得浪费多少人力物力?
主子吃的,再加上底下人盘剥的,一年下来所耗费的钱财,足够他养多少兵丁了?!
他手下的兵,早就不止五十万了。
借着后氏与张氏争抢兵权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就从他们那里挖走了很多“逃兵”,正是需要钱财养兵的时候,怎么可能为了让他吃虾吃蟹,就耗费那么多?
被打断了话,白景源十分无语。
他该怎么跟这个老古董解释,什么是蛋白质,什么是脂肪,什么是维生素?
长身体的时候,蛋白质得不到保证,怎么长得高?怎么长得壮?身体素质怎么才能好?
对叔鱼来讲,不管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吃饱了就好,可对从小就在营养师规划下成长的白景源来讲,营养平衡,是吃东西时必须遵守的原则!
见大侄子俩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副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叔鱼只当他这阵子馋了,犹豫许久,才开口道:
“待到秋收之后,我会回封地处理一下封地上的事物,共山多海鲜,你可以跟着去。”
海边虾蟹多得不得了,喜欢吃就一次性吃个够,省得回来又想吃。
这是叔鱼对大侄子最大的宠溺了。
白景源:“”
他明明说的是每天都需要适量蛋白质。
罢了。
“叔父,吃蛋也是一样的。”
蛋也富含蛋白质,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鸡蛋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孵出小鸡,吃掉一些也行。”
叔鱼点点头,可问题紧接着又来了:“可我哪知道,哪些蛋能孵出小鸡,哪些不可以呢?若是等母鸡孵过了再吃,那些孵不出小鸡的蛋会很臭!真的!”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白景源都快疯了!!
原以为这就是个葛朗台,没想到他只是个为了梦想愿意委屈自己的梦想家,白景源本是想尽自己绵薄之力,帮一点小忙的,可这话题进行得实在太艰难了!
若是三岁一个代沟,他和叔鱼之间,也不知道有多少条。
想到这,白景源深吸口气,随口胡诌道:“我有奴隶,能辨认鸡蛋,叔父大可将此事交给我,回头放心大胆的吃就是。”
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舍不得吃肉,舍不得吃蛋,若不是之前设法开解,他怕是连青菜萝卜都舍不得吃,以他的性子,肯定会说这些耗油。
大侄子的行事风格,叔鱼太了解了,见他这样说,并不松口。
他并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他又不懂辨认鸡蛋,回头还不是随便这小子怎么糊弄?
“好了好了!叔父还请看这里。”
白景源指着三角形上的小尖尖:“这里代表的油和盐,我们要少吃。”
“是该少吃,是该少吃!”
他就是卖盐的,最是明白一家子一年到头要吃掉多少盐。
有时候炒菜炒咸了,饭就得多吃一碗,一年到头,浪费多少啊!
“少吃不是不吃!是不能像那些人那样胡吃海塞!”
盐和油脂是必须品,要的就是适量。
凤凰台的贵人们总觉得大鱼大肉就是好的,待客时油腻腻一桌,在叔鱼看来只是浪费,在白景源看来,却是不健康。
“你说得有道理。”
费尽了口舌,还把各种肉省略成鸡蛋,终于说服叔鱼接受了他的理论,白景源松口气,继续点着长案上的营养金字塔,诱哄道:
“叔父难道没发现吗?你的饮食结构单一,每逢天气变化,你就很容易生病,你看我,多皮实!”
叔鱼挑挑眉:“我已经好多年不曾生病了。”
“那是你仗着年轻,等你上了年纪你就知道了!”
想起这留着小胡子的家伙不过二十多岁,正是人生中最强壮的时候,天天吃饱了,哪怕吃素,吃咸菜疙瘩,照样生龙活虎,白景源无语,只能这样说。
叔鱼却不在意,用陪孩子玩耍的态度摆摆手道:“叔父知道,你只是见不得叔父生活清苦,叔父感激你这片心,具体怎么做,你还是莫要管了。”
他若不以身作则,怎么能给手下人做好表率,让他们也跟着克己奉公?
若没有一个满腔热血、甘于清贫的队伍,凭他自己一个人,他想做的事情,永远也做不到。
小孩子想事情总是很简单。
白景源很是气馁。
不过是一顿饭的事,哪有那么复杂?
“就算叔父只吃素,也能换着花样吃啊!何至于天天都吃一样的饭菜啊!”
叔鱼翻了个白眼:“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庖彘这样的庖厨。”
他家庖厨蠢笨如猪,他有什么办法?
第199章 稻穗黄了
白景源不信,只听庖彘说了一遍怎么做豆腐,就能把豆腐做出来的庖厨,会是个丁点儿变通都不懂的蠢货。
所以他决定见见叔鱼的庖厨,若是还有得救,哪怕为了改善自个儿的伙食,也要好好点拨点拨。
毕竟当初庖彘也是个死板的家伙,有现在的成就,还是经过他指点,慢慢成长起来的。
“大王,苏还在做饭。”
传话的仆从没能把大王想见的人带回,很是不安。
叔鱼的庖厨名为苏。
苏,是一种芳香的草本植物,也叫荏,常见的有紫苏白苏,庖彘做鱼的时候偶尔会放紫苏,白苏叶抄了水,用糯米粉团成团,炸了吃也很香。
这是一个白景源听了,就会有好感的名字。
所以他态度很好,只是单纯的想不通:“不是刚吃过饭了吗?怎么还在做饭?”
见大王刚刚还在擦嘴,仆从很为难,还是尴尬道:“因为令尹府上,就这么一个庖厨”
而府里,却不止几位主子。
听了这话,白景源好一阵尴尬,他这叔父做事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他家本就有几十号仆从,再加上白景源出宫,哪怕只带了身边贴身伺候的,也有好几十号,如今府里足足一百多人,都是主子身边很得脸,不能随便用麦饭豆饭打发的那种。
想到庖苏不仅要给主子做饭,还得给那么多有身份的仆从做饭,每天肯定累得要死,还是别去给他添乱了。
若在其他世家,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在叔鱼这里就是很正常的事。
白景源叹口气:“罢了!去把庖脍接出来吧!”
叔鱼府上的事,一件比一件奇葩,他实在不想再管了。
白景源身边的庖厨自是不止庖彘一个,当初出宫的时候虽然匆忙,该带上的还是都带上了,也不知是不是叔鱼故意的,除了庖彘,竟是一个庖厨都没有带。
当时他担心庖彘的伤势,没有发现这事,后来天天吃青菜炖豆腐,想要让人回宫去接,却发现,在他被叔鱼接走后,暴怒的太后娘娘已经把楚宫守得铁桶一般,他暂时还不想彻底与她撕破脸,犯不着为个厨子拼命,也就放弃了。
如今这么多天过去,想来那女人的气性再大,也该散一些了。
“去请公孙先生来。”
既然见不到疱苏,那就找来智囊,好好商议一下,怎么平安回到宫中吧!
他总不能永远住在叔鱼府上。
大王生病,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讲,是一件大事,他不希望楚国动荡。
公孙去疾很快就来了。
这还是自大王出宫养病之后,公孙去疾第一次见到他。
二人礼罢,公孙去疾照例与白景源隔案对坐,不等白景源开口,便面色凝重道:“大王可还是在为惹怒娘娘而忧心?”
这么久了,大王突然病了,以至于需要出宫养病的缘由,公孙去疾已经打探到了。
见大王虽然瘦了一些,看起来也憔悴了些,却不像生病的样子,一颗心顿时就稳了。
看来这只是年幼的大王想要掌权,所以故意许人封邑,想要以此来试探各方态度,结果心急了手段太糙,惹怒了太后娘娘,然后太后娘娘想要惩罚他,叔鱼却护住了他?
白景源总觉得这么个聪明人跟了他,真是白瞎了,其根源就在于,公孙去疾不知道他是假的公子白,一颗聪明脑袋,总是往错误的方向使劲儿。
“哎!”
白景源叹口气,寻思着这事儿该怎么说。
许久,才叹口气,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