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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平原上长大的孩子来讲,这实在太难受了!
“公主,回去吧!太阳太烈了,会晒伤的!”
“是呀!今儿风也很大,感觉风里面裹着沙子呢!”
风巳斜了她们一眼,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知道她们急着回去打扮,好在日落之后去会情郎。
她们因为她,不得不背井离乡,所以她总是多一丝宽容,可若她们只顾着自己的欢愉,而不顾主子的需求,那她们就不必在她身边伺候了。
瞥一眼婢女的肚子,风巳心道,等她们肚子大起来,就把她们嫁出去。
到时候她们就会知道,失去了她的宠爱,她们的情郎就会让她们明白,什么叫做只是玩玩而已。
五月的垶塬并不算很热,她喜欢这样,慵懒的晒着太阳,欣赏生机勃勃的花园,偶尔半梦半醒间,这会让她有种回到故国的错觉。
有脚步声靠近,她也没有起身。
如今她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之一,哪怕遇到大王,她若不想见他,他也得避着她走。
只要母国足够强盛,赵王纵使凉薄如斯,也不敢动她一根毫毛。
她和之前那位王后,是不同的。
温室里的娇花突然被搬到野外承受风吹雨打,大部分都会死去,而那些活下来的,就会变得格外顽强。
比起从前,她变得聪明了许多,理智了许多,也勇敢了许多。
“儿拜见母亲。”
脚步声靠近,刚到凉亭口,人就跪了下去。
“咚”的一声,凉亭里的实木地板声音很是沉闷。
风巳不用回头,就知来者何人。
赵太子齐茕,她的便宜儿子。
今年二十多岁的年纪,具体几岁,她并不关心。
他并不像其他赵人那般,又黑又壮还脸方,他大概长得像母亲多一些,面容俊逸白皙,浑身都透着股文气。
大概因为母亲是鲁人,他的礼仪无可挑剔,每次见到她,都会给她磕头。
每当这时候,风巳都会很不自在,毕竟,是为了娶她,他的母亲才会被他父亲杀死。
他俩之间有着这样间接的杀母之仇,他却能待她至孝,想想就可怕!
“起来吧!说了多少次,莫要如此多礼。”
风巳声音依旧懒洋洋,齐茕道了谢,这才起身。
正当她以为他只是路过的时候,就见他拉开衣襟,从胸前掏出只毛绒绒的小鸟来:“之前这只鸟从树上跌落,儿正好路过,恰好将它接到怀里,也不知能不能养得活?母亲不爱出游,倒是辜负了大好春光,不若养着它,也算是个乐子?”
便宜儿子皮相极好,这么认真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好像蕴了星子,实在好看。
风巳顿了顿,鬼使神差的,点头说了句“好”,算是接下了他的礼物。
自那以后,齐茕就总是给她带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的很有趣,有的只是让她看个稀奇,说实在话,接受这样一个比她大许多的儿子的孝敬,感觉还挺怪的,不过礼仪如此,她也不好推脱。
只是偶尔一觉醒来,她的嘴角会微微上弯,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
原本枯燥乏味,动不动还要来一场风沙的深宫生活,突然就变得有了色彩。
第264章 贪婪
昔年郑金两国之间界河改道,以至于金国变相失去了千里之地,郑国那时强盛,占了便宜自是不会吐出去,两国就此交恶,世世代代就未关系好过。
两国平日里三不五时都要做一场撒撒气,如今又有无主的荆山国在前诱惑,两国更是势同水火!
金宫,年过四十依旧美貌无双的王后娘娘近来有些焦虑,这会儿正一边闭着眼哭,一边仰着脸,任由丈夫为她涂抹加了鸡蛋清的蜂蜜。
“莫哭莫哭!啊!孤这不是已经在给你抹了吗?等抹完了,这根皱纹就看不见了!”
高大肥胖的金王一手拿着软软的毛刷,一手平托着,焦急的想要接住她的眼泪,那痴汉样,看得侍婢们纷纷红脸低头。
比起王后的美貌无双,金王长相十分普通,厚嘴唇,塌鼻梁,四方脸,看起来老实憨厚,眼里却藏着最精明的算计,这样的王后娘娘却偏偏爱他,依赖他!不能不说,金王在讨好妻子的时候,颇有过人之处。
譬如给妻子抹脸这种事,换了别的诸侯王,就断无可能。
“呜呜呜,大王!我的、我的眼眶”
王后娘娘瞥了一眼铜镜,绝望的闭着眼不想再看,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似的,滚滚滚。
“哪有?完全没有的事!不过是镜子花了!来呀!还不去换一面新的镜子来!”
往日里大王如此温柔的哄,王后娘娘早就笑靥如花了,今日却没有,显然是未达目的,才会不罢休。
她也不说话,只绷着脸蹙着眉,继续哭,哭得金王脸皮直抖,恨不能把她捧起来哄!
这样漂亮的人儿,谁又舍得让她哭呢?
大王语气越发温柔:“莲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快些说来,莫要再哭了啊!哭得孤心都要碎了啊!”
王后娘娘这才抽抽噎噎道:“大王,我不要当什么荆山女王,我从小就没想过这个,一想到每天都要处理政务,还要与大王分开,我的心也要碎了啊!”
妘莲名为莲,莲台的莲。
她出生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先女王之所以冒险生她,多半是因为她的父亲实在太好看了,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和他睡觉。
从小,她就是家中最好看的孩子,母亲宠爱,她又没有继承王位的压力,只等年纪到了就要嫁给其他诸侯王,与哥哥姐姐们之间不形成竞争关系,所以他们也都对她极好。
待到嫁来金国,金王宠爱,金国也富庶,可以让她生活得很幸福,每天只需要关心生孩子还有美美美就够了。
刚开始可能还有点不习惯,毕竟荆山多山,金国却是平原,如今几十年过去,她早就喜欢上了这里。
本以为她会在这片土地上老去,最终埋在丈夫的身边,享受子孙后代定时祭拜,现在却要让她抛下丈夫孩子,回到荆山国去继承王位,她才不要!
这就是追求的不同了,她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极好了,没必要那么贪心,若是这事儿换了她那小女婿的儿子齐茕,他一定会乐得觉都不睡,也要立刻启程前往莲台,马不停蹄的登基!
金王犹豫了下,还是将她搂到怀里,一下下的摸着她的背,小声的劝:“莲娘,如今妘氏只剩你了,你是名正言顺的荆山王啊!若你回去登基,政务不用担心,孤会派人助你,你只需要回莲台住一阵子就好了!”
妘莲还是不愿,像个小女孩一般撅着嘴道:“我金国广袤富庶,乃实打实的万乘之国,荆山国地狭民悍,就算占下来,也要花费许多精力去经营,这又是何苦呢?”
结发二十多年,她虽不管事,可她还不至于愚蠢到认不清枕边人的性子。
这人温柔坚韧,却有一点不好,就是贪心。
有了一块美玉,就想再来一块,等凑成对了,又觉得为何不能再凑个四季发财呢?等到有了四块,他又会想要更多
国土与美玉,不一样啊!
动不动就要死好多人,真是作孽哦!
娶了个知足常乐的妻子,原本他是很高兴的,王后这么漂亮,却从不恃宠生娇,问他要这要那,可现在这可是可以传承子孙的基业啊!可不是什么珠串珍宝!就算舍了去,也不会心痛太过!
他便劝道:“你想啊,我们金国虽然广袤富庶,可能多占一些土地,为什么不呢?你不是一直遗憾,只有一个儿子可以继承王位吗?到时候,老大可以继承这边,老二就可以继承你那边,我们不过是暂时分开罢了,等你坐稳了王位,想要传给孩子,然后回来,谁还能说不呢?有孤在你身后,谁又敢说不呢?”
一句句话说出口,妘莲不为所动,他却激动得呼吸都急促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谁能忍得住呢?
妘莲又道:“大王啊,我年岁已高,不能再生孩子了,若我继承王位,国中世家定会咬紧祖宗家法,只许我传位给女儿,大女二女都嫁入本国大家族,成了大族宗妇,到时他们定是不肯,若他们非要让我传位给小女呢?你这小女婿,可不是省油的灯!”
当初赵王杀妻之事,谁能不知呢?
他竟然把最小的女儿嫁给这种人,王后娘娘至今耿耿于怀,逮住机会就要黑几句。
金王尴尬一笑,随即温声劝道:“这世间王位都是父子相传,或者母女相传,阿巳想要继位,也得等你先继位,她才能名正言顺,你放心吧!姓齐的就算有所谋划,也得等你先坐稳了王位再说!”
白得的助力,想想就开心!
“如今世道这样乱,等咱站稳了之后,谁知道那会儿又讲什么规矩?”
若是大纪亡了,他们想把王位传给谁,就传给谁,谁说不能传给老二呢?
妘莲还是摇头:“大王算得倒是好,可这世间之事,谁又能算得准呢?姓齐的助我,前提是母终女继,若他不讲这一套呢?”
说起来他们的小女儿,也流着妘氏嫡支的血,想要越过她,直接抢夺荆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再者,郑国与荆山接壤之地最多,他们又怎能容忍我们顺利继位?”
从舆图上看,荆山国国土就像一弯月牙,赵国与金国不过是在北境这一段与之接壤,郑国却像一双大手,将之托在手心里。
“若郑国非要争夺,郑楚乃姻亲关系,若是结盟呢?”
见丈夫犹豫,妘莲又道:“就算他们不结盟,若楚国也想争一争呢?别忘了,楚国也与荆山接壤,哪怕只有很小的一段,也是实打实的挨着!”
正说着“桃溪与槐下商贸频繁,两地交通极其便捷,若楚人有意北上,定会势如破竹”,就见大王心腹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妘莲不喜干政,立刻带人退进后殿,结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