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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五月,西瓜、甜瓜、桃、李、杏儿等接连成熟,沿途随便找个农庄就能买到一大筐,日子就会更加好过。
白景源光听渔樵二老他们说了下,就恨不得立刻进入大纪境内。
可惜,四月廿八日,就在进入大纪的最后关头,他们又被暴雨堵在了嘉峪关。
刚听说这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虽然知道和他以前知道的那个嘉峪关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名字吉利地理位置又相似才会巧合,他还是觉得很有归属感,满心都是欢喜。
可惜入夜的时候,王后娘娘的信使,再次到来。
且,带来一个对白景源来讲,相当坏的消息。
“我才九岁!给我求娶个七岁的王后回来?你们是不是疯了?!脑子是不是有坑?我的终身大事都不需要跟我商量下的吗?你们还有没有底线?”
得知王后已经派出使者前往金宫,替他求娶金王七岁的幺女,白景源揪着头发大骂,气得都快炸了!
想他穿越前,都三十好几了,家里人急得不行,还是尊重他的意见,让他寻找愿意携手一生的人,如今才九岁,就被安排上了?
岁数都还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他最受不了的是任袖这样肆无忌惮的操控他的人生!
娶老婆是多大的事啊!那可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哪是可以随便娶的?
在他看来,这是他自己的事非常私人!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干涉!
见都没见过不说,才七岁啊!当他是禽兽吗?!
白景源从未如此愤怒,若是任袖这会儿在他面前,他很可能会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咬死她。
见他各种难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间或还夹杂几句她听不懂的语言,整个人全无以往气度,跟个小疯子似的揉着脑袋满屋子乱转,任沂目瞪口呆!
在她看来,王后能特意写信来告诉他一声,就是很负责任的母亲了。
都是年少时过来的,明白小时候难免对爱情有点憧憬,虽然这便宜外甥才九岁,可他一向早熟,提前考虑这些事不是没有可能,任沂想想还是劝道:
“白,你都九岁了,再不把这事定下来,你打算多少岁成亲啊?再说求亲了,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呢!答应了还不知道多少岁再完婚呢!”
诸国之间这么远,动不动就要走上一两年,再耽误下去,多少岁才能生下嫡子啊!
子嗣对如今的楚国来讲,可是天大的事。
若王后黑心不为他考虑,就会给他求娶一个有些许瑕疵,以至于年纪大了还没嫁出去的公主,这样就能尽快将他的后代抓在手里了!
真是不知好歹啊!
任沂摇了摇头。
诸侯王的婚事可不仅仅是诸侯王本人的私事,现在去向金王求娶,不过是个试探,八字还没一撇呢!干嘛反应这么大?
在这里人看来,孩子们的婚事,与孩子们可没有关系。
什么爱情啊,合不合得来啊,般配不般配啊,都不是她们需要考虑的事情。
对于他的怒火,任沂是真的不解。
“那个公主那么小,我还没见过,怎么可以娶?再说她万一长大后性格很不好,怎么整?这不是误人误己吗?”
白景源的三观早就成型,与这里的主流思想格格不入。
别的事还好,婚姻这种大事,他决不允许别人不在乎他的感受!
“娶王后哪需要考虑这些啊!”
对正妻来讲,家庭背景才是最重要的。
合得来就举案齐眉,合不来就再养几个小的就是,有什么相干?
有那想得开的,合伙生几个孩子对家族有交代之后,各过各的也不是没有。
任沂自以为明白了他为何生气,松口气笑道:“娶王后又不耽误你娶心爱的姑娘,喜不喜欢王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与金王联姻,我们就可以把郑国夹在中间,你知道的吧?你父王薨了,你外祖希望你母后改嫁,就算你母后不改嫁,你外祖也能借着辈分,给你们找不自在,若是你娶了金王的女儿,郑国夹在中间”
鉴于任袖的请求,任沂为了安抚他,尽量耐心把道理讲得简单一些:
“金国的四水平原肥沃广袤,产的粮食国内吃不完,还能卖给燕、郑等国,且不说燕国,今天单说郑国,郑国多山多矿,怕输出铜铁太多,以至于威胁自身,一直不敢大肆开采,所以是诸国当中相对比较穷的,因为穷,就近购买粮食弥补不足,就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你外祖想要为难你们,到时有金王协助”
归根到底,不过是远交近攻。
嗯,怕邻居太跳压不住,就去交好远处的小伙伴,让他们帮忙扯住邻居的蛋或者腿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这里的人,凭什么让他为了这个陌生的国家,奉献他的幸福?
“说得好听,若是为了这些原因娶了她,且不说会不会误了这姑娘的一生,就说以后,万一我有喜欢的人,你觉得我能忍受我们的孩子出身有瑕吗?”
这世界的庶子庶女哪怕有父亲的宠爱,在世人眼里,依然低人一等,在那传统的世家当中,甚至不把庶出儿子当儿子,而是当仆从,庶女还好些,若是长得美,还能得到一定的培养,长大以后作为嫡女的陪媵,一起嫁出去,当然,若是长得丑,那就没救了。
一个父亲真心疼爱自己的孩子,又怎么能忍受这些?
任沂神情恍惚,想说什么,又觉得话堵住了喉咙。
她虽是郑王的女儿,在诸国王公眼里,却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哪怕她这么努力,也做出了远超大部分男儿的成就,在大多守旧的世族眼里,还是一样的,上不得台面。
她年少的时候,是多么渴望有个这样的父亲啊!
不会因她的母亲出身低就低看她,只因她是他的女儿珍视她。
“你觉得,真等到了这时候,我会不会杀死她?”
小少年的声音还很稚嫩,却十分坚决。
结亲可不是结仇。
想要给他娶妻,也得他愿意才可以。
任沂回过神来倒吸口凉气,想想还是劝道:
“若你想娶的人不是公主,也不是世家女,她是不可能成为你的王后的。你又何必操心这些?规矩就是这样,不是谁非要为难你,而是所有人都这样生活着啊!娶个真正的、出身高贵的公主,对你来讲是最好的选择。”
见白景源又要说话,她耐下心将他的手按下来,开口阻止了他:
“如今八国之中还未出嫁的公主,与你年龄相当的,除了金王的女儿,就只剩下燕王一岁的女儿了,那些十几岁的早就定下了婚事,你没道理去抢,那些剩下的,多有不足,娘娘不会同意,各大世家也不会同意的。”
任沂的眼神意味深长。
金国富足,且金王风评也不错,是娶他的女儿好,还是娶燕王那个老流氓的女儿好,根本不用选。
这里的人看重身份,根本不可能同意他随便娶个谁。
这是绝对没有商量余地的事。
选择余地小也没法子,谁让他年纪小,爹又死得早呢?
如今除了燕王、赵王、金王是与他父王同一辈的,剩下的全是跟他爷爷一辈的,手头哪还有什么合适的女儿?
他要娶的王后,必须是根正苗红、原配王后生的公主,继后或者夫人生的,身份有瑕,根本就不会考虑。
至于世家女?对诸侯王来讲,永远是次一等的选择。
除了鲁王那种清高得看不上他国女子,还有郑王这种被国内世家捏得死死的,谁会娶啊?
白景源不是不明白这些。
越是明白,就越是痛苦。
第130章 心病还需猛药医
公子病了。
在这生机勃勃的暮春时节。
食欲不振、眼眶深陷、四肢无力,顶着鸡窝头躺在榻上起不来。
一群人守在他屋外,忧心忡忡。
有医者抹着汗来回检查,最终小心翼翼的下了结论:“此乃心病!药石不可医!不如、不如让巫来?”
鹿儿与贴身侍婢们跪在塌下,听到这话以为没救了,顿时哭声大作!吓得渔樵二老还有张元他们全都挤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张元觉得自己跳了六十七年的老心脏差点罢工,扶着根柱子,只觉腿都软了。
要是大王唯一的儿子死在他面前,他也只能跟着去了。
“没事没事,就是、就是说公子心情不太好,可能、可能需要开解一下”
医者求生欲突然上线,众人立刻舒了口气。
历史上巫与医是一体的,后来擅长治病的那些脱离出来成了医者,不再行祝祷与卜筮之事,经过漫长的时间洗礼,人们开始意识到,生病了还是找医者更有效,巫在治病方面,起到的更多是心理安慰作用,因此,当那医者说请巫来试试的时候,任沂只当他不尽心,顿时大怒,就要拔剑将他捅个对穿!
白景源躺在榻上,呆呆的看着绣了兰草的帐顶,听到任沂拔剑,心道“我为何吃不下睡不着,弄成这个鬼样子,你最清楚不过,为何从不检讨自己,只知道拿无辜的人撒气?”,顿时心火大炽,竟爬了起来!
随后也不管多少人在屋里,一脚踢翻了榻边的长案,指着任沂鼻子毫不客气:“出去!”
案上药罐、漆盘滚落在地,药汁、水果、果干等物撒出来,药汁的苦涩混着甜杏的清香,味道很奇怪。
见他脱力坐下,双腿垂到榻前,有婢女强忍着泪,哆哆嗦嗦的爬过来,想要清理干净,又怕被他踢伤,白景源见了,知道她们不容易,心中憋闷更重。
他遇到不喜之事,还可以发脾气,还可以想办法阻止,她们呢?
她们从出生到死亡,都只会逆来顺受。
想到这,涌到喉头的恶毒话,突然就说不出口。
这世上,谁都不容易。
每个人都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想要不伤害别人,就要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尽量独处。
所以他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