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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句话的真意。
翟爱卿认为朕设立水利部,却不让水利部官员管水利事,是不信任,是本末倒置,因此而不满,那么咱们换个角度来看。
现在朕要治理黄河乃至天下水患,但是水利部官员能力不足,也没有经验该怎么办?
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水利部官员能不能够虚心请教,现在朕可以安排几位水利人才会同水利官员去治黄河,水利官员能不能不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在如何治理上面指手画脚?
在朕看来很难,非常难,如果翟爱卿能够保证,朕就安排,如果不能,那么翟爱卿的怨气何来!”
翟銮咬牙道:“臣能够保证!”
“好,那朕便给水利部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也能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
杨一清等重臣当即感觉翟銮掉进皇帝挖的巨坑当中了……
“治水之事暂且先谈到这,翟爱卿可以先让水利部拿出治水的章程给朕看看,这也是给水利部一个证明自己才能的机会。”
“老臣遵旨。”
“三日后便是战皇誓师出征的大日子,诸位爱卿当随朕一起前往天津卫给战皇践行!”
“臣等遵旨!”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论?”
一干重臣皆已垂垂老矣,精力如何能与朱厚炜这样年轻的皇帝相比,被召集而来谈了半天还涉及科举和治河这样的大事,早已经是疲惫不堪,然而皇帝却依旧是一副神采奕奕,意犹未尽的架势。
“臣还有一事……”杨一清有些无奈。
“杨爱卿还有何事?”
“陛下,首辅杨大人如今丁忧期满,当召其还朝……”
朱厚炜嘴角泛起玩味的弧度,杨廷和……
按理来说,这满朝上下,最不希望杨廷和返朝的便该是杨一清才对。
毕竟杨廷和要是回来,他这个当朝第一人,内阁首辅的位子就得还给杨廷和,而他自己要么成为次辅,要么回原位成为三辅。
儒家大臣这辈子追求的可不就是位极人臣,然而杨一清想让位,杨廷和赖在老家不还朝,说明什么?
说明这两货已经受不了他了,这两货都五十几岁,还有很长的政治生命,却想着要急流勇退,不想着追随自己的脚步开创一代盛世,真是悲哀呐。
梁老头的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在想当初自己没有顺位暂代首辅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要请内阁自己去请,朕当初派人去请王鏊,他不给面子,朕丢了一次脸,难不成还要丢第二次?”
杨一清的内心是绝望的……
内阁首辅回乡丁忧,服丧期满,等待还朝,天子下旨,顺势而还乃是正理,他自己若是跑回来,岂不是跟天下人说他贪恋权位?
至于让内阁请,那也是不可能回来的,丢不起那人。
杨一清抑郁了,他一直觉得皇帝和杨廷和之间,君臣还算是相得,现在咋觉得皇帝似乎不太希望杨廷和还朝?
难道是觉得和他配合的更有默契?
“臣遵旨……”皇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一清也只能领旨。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
“无事,臣等告退!”
等到众臣退去,朱厚炜胸中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科举改革迈出最为坚实的一步,儒家的根基松动了。
想来飓风也要开始了……
飓风来了!
杨一清等辅臣回到内阁之后,第一件事是由杨一清执笔给杨廷和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
皇帝不肯下旨,内阁也不可能敢伪造圣旨,但是在信中表达一下皇帝期盼杨首辅还朝的意思还是很有必要的,至于杨廷和会不会卖账,那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梁储同样在拟文,拟的乃是科举改制之告示,儒家大臣的文采那是毋庸置疑的,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文章一挥而就,就跟吃饭喝水一般轻松惬意。
很快这张告示就被张贴在了……国子监的大门口!
除了已经步入官场的读书人,这天底下聚集最多读书人的地方必然是国子监,哪怕是被皇帝大力扶持的燕京大学,至少在当前,这人数也没法和国子监相比。
而国子监的监生只要能顺利毕业,那么就拥有进入官场的资格,但是绝大多数的监生都还是希望自己走科举出仕这条路的。
因为监生出身之官员在官场上也是最不被重视的一类,升迁速度……除非朝中有人,否则这辈子想要混到四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科举对于读书人的影响,很显然在国子监最能被体现的清清楚楚,将告诉贴在国子监门口,内阁的意思很明确,就是看看监生们的反应有多激烈!
内阁说不过皇帝,也抗拒不了皇帝的意志,当然国子监肯定也抗拒不了,但是如果学生群情激奋,皇帝或多或少也要考虑一下影响。
至于这影响之余会如何,内阁不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伺候嘉靖帝这位爷已经让内阁心力交瘁,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的乱七八糟的破事。
正如内阁想象的那样,告示一出,整个国子监炸了!
就好像是一枚重磅炸弹扔进了人堆,顿时腥风血雨,血肉横飞……
第415章 悲愤
其实真要说起来,科举改革与国子监的监生关系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因为监生和举人一样都是可以直接在吏部投档备案选官的,也就是他们不需要科举也拥有出仕的资格。
但是国子监还是炸了……
因为告示中说的很清楚,监生想要顺利从国子监毕业进入选官的话,需要加考两门,也就是科举四选一的两门辅科!
这次科举改革影响最大的恰恰就是监生和举人!
对于秀才还有童生的影响反而没有那么大。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能成为举人的什么人,必然都是饱读四书五经的读书人,他们每日里钻研经义,拼了老命的去选题写题,为的就是鱼跃龙门的那一天。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说的就是他们,既然是一心,那么自然不会去学别的,什么算学,什么格物、财经,谁会闲着没事干,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这些杂学上面。
要学这些的,基本上也都是已经步入官场,再不需要经历科场厮杀的读书人,他们有精力去学这些,是因为时间足够或者治政需要。
而举人,他们的目标就是会试,而会试考的就是四书五经,那么不学四书五经学什么!
算学?格物,不存在的……
举人跑到国子监来成为举监不选官,自然是因为对自己会试中榜充满信心,可现在倒好,还信心个屁。
至于纯监生就更不用谈了,这些监生十有八九都是豪族、士绅之后,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几乎都是对科考没什么指望的学渣,然后家里面通过关系或者花银子,进国子监来镀金的,就等着在国子监混上几年,然后再找关系出仕的……
现在好了,监生想要顺利毕业必须通过什么狗屁研究院的辅科考试,而且是有标准答案的考试!
人情分没了,狗屁研究院在哪?不知道,研究院有哪些人,不知道……
简单点说就是不通过,那结业就遥遥无期……
监生岂能不愤怒!
“荒唐,荒唐呐。”举监牧逸悲愤莫名道:“科举传承千年,乃是切断门阀任用私人之道,是吾等寒门学子进身之道,乃千年以降,历朝历代最大之德政,善政,岂可轻易更易之!天子革除天下弊政,天下无不称颂,然科举乃德而非弊,何须易之!”
“牧兄此言乃是正理。”同为举监的陈钰也是满脸的不愤:“我等学子,埋头苦读十余载,日日攻读圣贤书,为的不就是能登天子堂,为君王分忧,理天下之政,如今天子滥改科举,可曾为我等读书人考虑!”
告示跟前议论纷纷,几乎如出一辙都是在反对改革科举制度,看着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监生,就仿佛是一群被刨了祖坟的家伙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辈读书人,当伏承天门,向皇帝请愿!”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顿时噪杂的现场变的落针可闻。
堵承天门……
这事咱们干过,最后呢?
马慎没死……
再然后,晋地十一大商包括马家,死了一片……
“生员不得妄议朝政……”
吼一嗓子的监生,很显然是才入学没多久,也没经历过马慎的承天门事件,闻言顿时不服道:“天下人论天下事,陛下废了言官,本身就是堵塞言路,连政事都不能说,那还要我等读书人做甚。”
这话一出,顿时说话之人身边空出一片。
儒家读书人就是这尿性,他们吞吐心里面的不满没什么关系,但是只要涉及到自身,那肯定是会趋吉避祸。
前车之鉴呐,不可不防呐。
叫嚷的士子名叫谭贺,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仗义执言竟然会引起这样的反应,顿时有些懵逼道:“怎么?难道在下说错了?”
众监生心道,你没错,但是你想做马慎,可他么的别连累了他们。
当今天子可是有名的腹黑,属于那种要么不问,要是一问,那绝对会把芝麻大点的小事给无限放大的那种。
众监生岂能不知道既然内阁把告示都贴在国子监门口,那就说明这大政已经无可更改,属于铁板钉钉了。
他们议议,发泄发泄也就是了,让他们去堵承天门?
天子若是不把他们的功名全部剥夺了才叫有鬼。
“吵吵嚷嚷什么!”张璁背着双手走到众监生后面,脸上带着一缕怒意。
“拜见祭酒大人。”众监生俯身见礼。
张璁乃是嘉靖元年恩科进士,二甲进士出身第七名,简拔入翰林院,按照官场资历排序,他差不多得在翰林院熬九年才有机会离开翰林院,然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