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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走!夏家于奴婢有恩,就算陛下定罪,奴婢也要跟县主一起”
只见重伤未愈的如画朝着夏浅薇投去了一个感激无比的眼神,很快,人群中陆陆续续有人站了出来,一呼百应。
“老奴也不走,老奴在夏家待了一辈子,生是夏家的人,死是夏家的鬼!”
“小的也不走”
“对,都不走!”
这一刻的夏将军府空前绝有的团结一心。
膳房内,苏姨娘正亲手为老夫人以及众人准备着压惊汤。
“苏姨娘,我来帮你。”
沉寂许久的夏晴由外而来,接过了对方手中的汤飘。
“八小姐,万万使不得!还是让妾身”
“苏姨娘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也为将军府做点儿什么。”夏晴的眼中一片愧疚之色,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
她从前总是怨天尤人,不但嫉妒她的胞姐夏乐,也嫉妒夏浅薇,嫉妒夏常峰。
都是夏家的子女,为何他们却能得到祖母和父亲的疼爱?
可方才她才发现,除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又为夏家做过什么?
在父亲最危难的时候,她竟也跟那些没有血缘之亲的下人一样产生了逃跑的冲动,反观嫡姐,寥寥数语便力挽狂澜,成了大伙儿的心里支撑。
她不想再继续自哀自怨,死便死吧,起码让她以夏家女儿的姿态,堂堂正正的挺直腰杆!
苏姨娘俨然发现了夏晴的变化,她眼眶不由得一红,“好,那便有劳八小姐了。”
而另一头。
地牢里,此时的夏宜海已然换了身便衣,他盘腿镇静自若的坐于冰冷的地面上,一旁叠着慕珑渊命人送来的软垫被褥,他却僵着表情看都不多看一眼。
“将军,该用膳了。”
一阵香味飘来,只见又一名阎幽军恭敬的端着丰盛的菜肴进来,夏宜海眉头一蹙,却见一血肉模糊的男子被人从他眼前拖了出去。
“”短短一个时辰,已经第三个了!
他暗中观察着其他的俘虏,总算是见识到了幽王的残忍手段,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
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爱女跟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男子在一起?!
这时,齐侍卫从外头而来,见夏宜海的表情依旧没有半分松懈的样子,他当即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将军若是不习惯这等血腥之地,还是移步客房,此事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如今整个京都皆以为夏宜海现在正受着什么生不如死的酷刑,定无人敢相信在幽王的手底下,他还能被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夏宜海不说话,他才不会接受幽王的示好!
齐侍卫轻轻挑了挑眉,随后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方才将军脱下的铠甲,属下已经命人送去将军府了。”
只是还故意染上了一点儿血,以求逼真。
夏宜海浑身一震,“你们想做什么?!”
莫不是要以他的性命逼浅薇就范?
“属下不敢擅自揣测,将军不妨亲自去问问王爷?”
果不其然,夏宜海终于站了起来,恨恨的推开眼前的侍卫大步朝着地牢外慕珑渊所在的方向而去
齐侍卫隐忍着笑意,自家王爷果真了解夏将军,知道唯有激将法才能让这坚韧的男子主动去见他。
见了面,自然就又有了机会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此时慕珑渊正在书房里静坐于棋盘之外,很快便感受到了一股骇人的凌冽之气迎面而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爷何必这般为难一群老弱妇孺?!”
夏宜海的眼中跳跃着火光,慕珑渊却是扬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将军误会了,本王只是在帮贵府看清楚究竟还有多少敌人躲在暗处。”
“”这是何意?
第三百九十六章 若她愿意
慕珑渊看见了夏宜海眼中的疑惑,他的面上竟有几分可惜之色,“将军太久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仗,再锋利的宝刀,不用它只会日渐愚钝。”
听闻从前的夏将军也是个一鸣惊人的用兵将才,在这朝中为官为将,何尝不也是在处处设防布阵?
莫非他还没有看清楚眼下夏家的局势?
夏宜海已然听出了慕珑渊话中的深意,他浑身一震,不由得想起这些年自己得罪过的那些臣,如今一家之主被捕,两个儿子又远在京外,只剩一群女流之辈,怎么防得住旁人落井下石?
他方才还想着跟这个幽王耗下去,殊不知自己的至亲正在遭受着煎熬,眼下这样的局面怎能如此意气用事?
一时间夏宜海只觉得羞愧难当,他紧握着双拳,眼底很快爬上了两片血丝,慕珑渊一眼便知他在想些什么。
“倘若王爷要走,那便是抗旨不从,本王可以就地问斩。”
辰皇的圣旨已经下达,要他彻查此事,当初心心念念着想要将夏浅薇纳入后宫,所以才给了夏宜海镇军将军之位,而如今,辰皇已经无需顾忌任何情面。
或许,辰皇也等着这么一个挽回颜面的机会,得不到的不如毁掉,正合他心意。
眼前这英武的男子立刻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慕珑渊抬手倒了杯茶杯放于棋盘对面,“将军可愿听本王一言?”
夏宜海看着慕珑渊那真挚谦和的模样,与传闻中的幽王简直判若两人,想起今日自己处处与他作对,毫不给他任何颜面,按理说早该被大卸八块,不应该如此以礼相待才是。
慕珑渊见夏宜海的神色似有几份动容,这位固执的将军终于深吸了口气坐下,他才轻声道来,“本王虽命阎幽军将夏府看管起来,实则是为了防止有心人趁此机会对夏家众人不利,并且还可让将军随时知道府中的一切。”
夏宜海犹豫了片刻,才抱拳向慕珑渊谢道,“末将方才多有失礼,望王爷海涵。”
他没有想到幽王一开始便已经料到了之后的一切,替夏家众人做了妥善的安排,而他竟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爷只是爱女心切而已,本王明白。”
“毛道长断言小女命犯孤煞,恐不适宜王爷,末将再次替她谢过王爷心意。”夏宜海眉头一蹙,慕珑渊越是周到,夏府便欠他越多,只怕夏家根本还不清这个人情。
而夏宜海又不愿牺牲女儿的终身幸福,既然如此不如把话说得清楚些,倘若幽王恼羞成怒不帮了,他们再另想办法。
慕珑渊自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不怒反笑,“除了拷问俘虏,本王也不喜强迫他人。”
“那王爷为何要在篝火会上以身相护?”现在想来,夏宜海应该早就察觉到那些流言蜚语,但因为对方是不近女色冷酷无情的幽王,他才没有往心里去。
“实不相瞒,本王那么做并非只是为了替令千金解围,更是为了知道朝中究竟有多少人想要本王死于非命。”
想起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被一一除去,他当时也是临时起意,平日里善于逢场作戏和伪装之人,在那个情况下定会暴露出真正的想法,所以当他作为箭靶的那一刻,就有无数双眼睛出卖了他们的心情。
谁真正替他担忧,谁又在幸灾乐祸,他早已了然于胸。
何必逐一调查那般麻烦?对于铲除异己,他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夏宜海已然明白了什么,他越发觉得这年轻的男子异常疯狂,幽王不但对旁人狠辣,对自己更是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谁会以身犯险只为求证暗处有多少敌人?
“夏将军不必惊讶,本王也是确信永乐县主必定不会让本王失望,算不上犯险。”
慕珑渊的眼中似有几分好笑,倘若他是那般鲁莽之人,又怎会活到今日?
夏宜海面上一窘,只觉得疑惑极了,为何幽王总能料到他心中所想?
他终于明白为何军中那么多人对幽王忌惮至极,对一个轻易便能猜透自己意图的对手,究竟要如何才能取得胜利?
此刻的夏宜海越发忐忑,他犹豫了片刻才开了口,“王爷莫非已经知道是何人冤枉末将?”
慕珑渊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那对深不可测的眸中闪动着几分冷光,“现在还不是告诉将军的时机。”
对方能够在这些年潜移默化的改变朝中风气,这等耐心和毅力已经非常人所能比,而以夏宜海的性子,倘若知道了,着实容易走漏风声。
夏宜海知道自己在幽王面前显得太过急躁鲁莽,这等机密大事又怎会告诉他?
这一刻夏宜海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面前这年轻的男子已经有了莫大的改观,他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一个人运筹帷幄的格局,以及城府与智谋并存的手段。
好像只要他想做的,便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想到这,夏宜海又有些惆怅,自己真能坚持初心吗?虽说幽王身边危险,但他绝对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儿
“这棋局”就在这时,夏宜海才注意到眼前激烈厮杀的黑白棋子,上面的布局似曾相识,他眉头当即一蹙。
“这棋局,是将军的故人所摆。”慕珑渊自然知道夏宜海和明王之间的纠葛。
四周的空气仿佛就此凝固,只见眼前的将军手中一动,竟是捏起了一颗棋子轻轻落下,慕珑渊细细一看,脸色立刻有了微微的变化。
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似凶险无比的一步,实则上却留下了无限生机!
“当年,末将便是以这一步棋,赢得了她的心。”
原来,这棋局竟是玉容夫人尚未出嫁前,与明王慕云霄一同所想,当年她追求者众多,便拿这棋局来逼退上门求亲之人,唯有夏宜海让她一子定情。
曾经那翱翔于天的卓然将才,如今却被磨成了榆木,夏宜海心中苦笑,他终究辜负了太多的人。
“王爷,或许末将已无能力再保护至亲,倘若倘若将来浅薇愿意,末将也不会再阻拦王爷。”
话及此处,慕珑渊的眼底划过一抹流光,语气中似有几分喜意,“本王,定不叫将军失望。”
第三百九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