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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全然不知,眼中泛着欣喜的精光,可一看见来人,又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不是陛下……这么多日了,他还不来看本宫。”丽妃语无伦次目光涣散,啪的一声将手中满是发丝的梳子丢在了桌面上,
“紫河车,来人,再给本宫带些紫河车来,不够,不够……”
她双手抓着空气做出了啃咬的动作,仿佛真的拿着什么美味佳肴狼吞虎咽一般。
慕晴雪心头一痛,不论多少次她都无法习惯这样的丽妃。
“今日御医们怎么说?”她冷冷的一瞥身后战战兢兢的宫女,对方当即答道,“几位大人还是说没有起色,或许永乐县主会有办法。”
哪知道话音刚落,慕晴雪突然恶狠狠的转过身来给了这多嘴的宫女一巴掌,“来人,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拖出去,丢进井里!”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慕晴雪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母妃会落得今日的下场,还不是拜夏浅薇所赐?
说不定那疯药也是她给夏香的,父皇简直就是老糊涂了,当初对母妃百依百顺,如今竟畏惧幽王,连一个小小的县主也不敢处置,任凭母妃遭受这样的痛苦!
那呼救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一声惨叫之中,四周再次陷入了死寂。
丽妃全然没有感受到这一切,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偌大的宫殿里徘徊,直到慕晴雪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她。
“母妃,晴雪一定会给您找位高人,让您恢复如初,所以还请再忍耐一阵子。”
“晴……雪?”
丽妃茫然的唤了一声,慕晴雪浑身一震,“是,是我!母妃想起来了?”
她期待无比的放开了丽妃望着对方的眼睛,谁知竟发现自己的母妃脸上莫名滑下了两行浊泪。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丽妃无比缓慢的抬起手抚向慕晴雪的小脸,“晴雪,连你也要离开母妃了,是吗?”
这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不舍,她摇着头,如同预感到了未来一般,“别走,母妃只剩下你了……”
慕晴雪也跟着喜极而泣,她再次牢牢地抱住了丽妃,“晴雪只是离开几日,很快就会回来,母妃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帮您报!”
她的眼中迸发出冰冷的精光,恨不得将夏浅薇扒皮抽骨,吃肉饮血!
这时,外头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公主殿下,宫外马车已经备好。”
慕晴雪已经许久没有听丽妃唤她的名字,这是个好兆头,说不定等她回来,母妃就痊愈了呢?
然而当她想要松手时,丽妃却紧紧地抓着她,口中不住的哀求着,“别走,别走……”
“晴雪不过是去道观里求个符,母妃别怕。”
她生生扒开了丽妃抓着她的手,随后仔细的吩咐道,“好生照顾娘娘,若她少了根头发,本公主回宫定严惩不饶!”
“是!”
“另外,任何人不得对外泄露半个字。”
找个人假扮她留在宫中,这对于慕晴雪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已然收起了所有心绪,头也不回的离开那瞬间又冷清无比的宫殿,唯有丽妃好似有所预感一般,久久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没有人注意到,很快,一辆马车低调无比的离开了辰国皇宫,暗处,一双锐利的眼眸收回了目光,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朦胧之中,颠簸的路途让已经乔装过后的慕晴雪沉沉睡去。
她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自己还是那个尚未及笄的小女孩,还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母妃更是风光,不论走到哪儿,都没有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直到那一日,她在御花园里看见了一名非常特别的少年。
她还记得那一身鎏金边的蓝色劲装,让他显得格外精神俊朗,阳光洒在那一头高高束起的黝黑长发之上,随着清风浮动,让她第一次尝到了心如鹿撞的滋味。
“你是什么人?看见本公主竟然不行礼。”
慕晴雪明明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他说一句话,可到了嘴边却变了味道。
然而,这少年却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只这短短的瞬间,竟让慕晴雪有种无地自容的狼狈感。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哑巴?”
慕晴雪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她明明只是想要吸引他的关注,但却不想以这种方式。
果不其然,她从冷玉寒的眼中看见了那一闪而逝的厌恶。
连慕晴雪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如此鲁莽,眼见着那惊艳的少年冷冷的转身而去,她竟忍不住唤到,“等,等一下……”
“玉寒,别走!”
慕晴雪猛然惊醒,回过神来自己却身处于马车之内,没有人知道,与冷玉寒初次相遇的场景这些年总是不受控制的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
那种后悔早已刻入人心,她无数次的问自己,倘若那时她能够放下身段,知书有礼一点儿,他是否就愿意多看她一眼,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呵。”慕晴雪竟笑了出来,然而她惊讶的发现眼泪不知何时已经落了出来,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不仅仅是因为那失败的初见,更因为后来,冷玉寒还救过她的性命,可他却以为那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明明自己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人,却早已忘了她,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从未想过这世间还有谁与他般配,可为何冷玉寒最后却看上了她最讨厌的人?
那个粗鄙不堪的夏家三小姐!
这一次应该万无一失的了吧?
既然那道观如此灵验,那么夏浅薇绝对值得自己这个金枝玉叶去亲自为她求张符来,他们三方联手,再加上怪力乱神,任由夏浅薇有三头六臂也应该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原本前进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闷哼声。
慕晴雪回过神,下一秒一阵寒风拂面而来,吹起了眼前的车帘,不等她看清楚外头的景象,便觉一阵香气四溢,很快天旋地转,跌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五百七十章 寒山寺景
京都之外,有一寒山乃辰国奇景,这里的冬季格外漫长,哪怕如今山下一片初夏郁郁葱葱的盛况,这里依旧银装素裹,恍若天上寒宫。
一行低调的队伍缓缓朝着山上行进,十名便装高手随行于马车左右,可仔细一看,却能发现每隔一段距离的林间,也有隐秘的守卫紧紧相护,四面八方哪怕连一只鸟儿也无法贸然闯入。
车窗外,夏浅薇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冰松,寒雾缭绕仙气朦胧,而她对面,太后的脸色似有几分忧愁,短短一夜的功夫仿佛又憔悴了许多。
不知是否因为褪去了那一身象征尊贵的庄肃宫服,此刻的太后如同寻常的富贵人家,少了几分遥不可及的严厉之感。
夏浅薇还是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见那般伤感的眼神,而这一刻,岁月仿佛才真正磨去了她的锐利,让她软弱的一面毫无遮拦的暴露在那坚强的外表之下。
随着摇晃的马车,太后带着满腹的心思渐渐睡去,却突然眉头一蹙,夏浅薇当即倾身上前,将自己的狐毛斗篷为她披上。
“谁?!”
哪知道,太后立刻被惊醒,猛地抓住了夏浅薇纤细的手腕,待看清楚眼前的少女,她脑中紧绷的弦才缓缓松开。
“臣女该死,惊扰太后休息。”
看着夏浅薇善意的眸光,许久之后太后才勾起了一抹自嘲的浅笑,“永乐县主,你觉得哀家过得如何?”
这句话饱含着无尽的深意,倘若有外人在场,定早已吓得肝胆俱裂。
因为回答得不好,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可不论怎么答,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说太后过得好?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眼下心情阴郁,若说她过得不好,这更是大罪,一国的太后岂有不好的道理?
可是太后的眼神异常的固执,好像就想听夏浅薇的答案。
“太后的日子,就如同四季一般。有着春日的希望,夏季的蓬勃,也有着秋天的感性,冬月的微凉,这就是人间的滋味。”
太后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夏浅薇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眼前的少女没有正面回答,可却解得十分合理毫无错处。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孩子就是聪明,哀家很喜欢你的性子,所以才会这般器重于你。”
太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斗篷,脸上的笑容渐渐变了味道。
“明知你是好意,可哀家在这后宫生活久了,已经习惯无时无刻保持警惕,不断的提醒自己,任何人都不能信,任何人都不能依靠,所以哀家才是哀家。”
她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拉拢了些,上头沾染着一股令人熟悉的草药香,整个人瞬间又放松了不少。
看着夏浅薇这张年轻的面庞,她仿佛看见了遥远过去的自己,“当初跟哀家一同入宫的秀女,除了她,都已经死了。或是死在别人手里,或是死在哀家手里。”
夏浅薇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她们正要去见的太妃。
太后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在一个小辈面前揭开自己内心的伤疤,可想了很久,她发现自己只愿意告诉夏浅薇。
“你一定没有见过像她那般善良的人,她帮了哀家无数次,说是为了报答,可哀家没有告诉她,那只是一个意外。”
听及此处,夏浅薇知道这又是一个带着误会的故事。
“她以为哀家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觉得哀家是好人,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好人?若是好人,便不会害死她的孩子了。”
夏浅薇眸光一闪,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听见了怎样残忍的过往。
当年,太后与太妃几乎是同时有的身孕,立刻成为了整个后宫针对的目标,而太后当时为了自保,将太妃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她失去了骨肉,而自己虽然也经历了种种陷害,却还是平平安安的诞下了皇子,也就是如今的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