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不想夏恒突然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抗辩着,“我本来就不想去什么书院,还不都是姨娘逼的?若不是为了给姨娘争口气,我会跟他们去鬼混?如今孩儿身陷囹圄,姨娘就只知道责怪,既然如此,就让我被赌坊的人打死算了!”
杜姨娘哪里会想到他居然耍起了无赖,看那一身光鲜亮丽的打扮,只觉得越看越讽刺。
“我逼你的?好,真是太好了”
夏恒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说干了,他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仰头喝了一大壶茶水,赌气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大不了再去钱庄以三姐的名义借几次,反正母亲会帮她还的,剩下的我找朋友凑凑,就不劳姨娘费心了!”
他口中的母亲自然是大夫人温氏,这样的伎俩从前也不是没用过,那时候的夏浅薇是个急性子,又糊涂得很,温氏拿着借据过去的时候,她总是满不在乎的回答不记得了,多问她一句还会乱发脾气。
可借的钱总是要还的,温氏把夏浅薇捧得那般高,反正羊毛出在将军府身上,数目不多就帮她还了,还博得了慈母的美名。
杜姨娘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她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你还去钱庄借了银子?怕是连我写的家书都不曾看过吧?大夫人早就去了雷若寺,如今那夏浅薇精明得很,能任由你这般胡作非为?”
“什么?!母亲她不在府中姨娘,你该不会是在跟孩儿说笑吧?只知闯祸的三姐能精明到哪里去”
只听杜姨娘冷笑了声,恨不得把夏恒的脑袋拧下来般,“你不是有能耐吗?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打听打听,你口中的三姐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连夏兰初都被她弄出府了,你还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夏恒还是一脸的不愿相信,若姨娘说的是真的,等钱庄的人上门,自己做的好事不就捅到祖母和父亲那里去了?
“姨娘帮帮我!我,我哪里知道府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祖母和父亲向来不喜欢我,你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儿被扫地出门吗?”
方才还大言不惭的夏恒这回终于知道怕了,他哀求的拉着杜姨娘的袖子,却是被她一把甩开。
“姨娘本来可以帮你,但如今自身难保!出去,出去!”
若她能得到掌家的权力,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周旋周旋,可一想到夏恒方才口口声声说自己逼他,眼下真的起了让这个毫不上进的儿子自生自灭的念头,索性让他被打死省得糟心碍眼!
夏恒一下子来了性子,火冒三丈的看向此刻乖巧的站在杜姨娘身边的夏香,“是不是你总在姨娘耳边说六哥的不是,好,不管我也行,我自己想办法!”
他一甩衣袖负气冲出了屋外,夏香赶紧追了上去,“六哥!”
“你走,跟着我做什么?”
不远处似有下人经过,让夏恒立刻目光一闪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冷着眼看着小跑几步便气喘吁吁的夏香来到了自己面前。
“姨娘说的都是气话,别往心里去,香儿知道六哥也是为了我们才这般努力,哪里还敢说六哥的不是。”
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副楚楚可怜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夏恒的面色才有了些许缓和,他端着架子瞥了她一眼,“真的?”
“六哥是香儿和姨娘唯一的依靠,我们都还等着六哥金榜题名,香儿怎会欺瞒?”
也是,姨娘最偏爱的便是他,对自己一向有求必应,哪里真能弃他不顾?
夏恒皱着眉头一副犹豫的样子,轻声问了句,“姨娘真的没有私房银了?”
夏香点了点头,他越发着急,这可如何是好,就算真的拿上自家妹妹的嫁妆,那也没有多少!
见眼前的男子这幅模样,她好似不经意的一提,“香儿听说有人赠给了祖母几根价值不菲的人参”
人参?
夏恒的眼底当即划过一抹精光,他怎么没想到?!父亲可是给祖母备了好多名贵的药材调理身子,还没算上旁人送的,估计几年都吃不完
“你回去吧!跟姨娘说,祖母那儿我已经请过安了,今夜要跟几位同窗小聚,就不回来用膳了!”
本来百般哭闹的夏恒一下子便活了过来,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潇洒离去,夏香看着他那风风火火的背影,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盈盈的笑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狭路相逢
两日后。
京都最大的红馆里,顶楼的宁静暖阁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女客。
夏浅薇轻轻摘去身上的狐裘,露出了那张精致如画的面容,比起楼下浓郁的脂粉味,这间屋子却弥漫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
她淡淡的环顾四周,只见头顶檀木作梁,珍珠帘幕,范金柱础。那张沉香木软榻边垂着轻柔洁白的罗帐,帐上绣着银线海棠花,风起微动,如云山幻海一般。
而一名身穿暖黄丝制华贵轻衣的男子斜靠在身后的青玉香枕上,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下垫着玉带罗衾,他好似睡着了一般,一本金国文字录盖在他的脸上,那一头浓郁如瀑般的黑发慵懒的垂在身侧,随着罗帐轻轻浮动,怡然自得。
“王爷,天色不早了。”
夏浅薇面无表情的开了口,打断了眼前惬意的一幕,慕珑渊特地叫齐昭把自己带来,怕不是为了欣赏他睡颜的吧?
榻上的男子终于动了动,他抬起手不悦的拿下了那本遮挡住他视线的书籍,俊美绝伦的容颜令人眼前为之一亮,比起先前清一色的黑衣,此时的慕珑渊显得清爽无比,如同初升的朝阳般自有一派难以言语的皎然风致。
“敢打搅本王休息,你可是第一人。”他露出了一脸的不快,坐起身重重的将书丢到一旁,思考着该不该把眼前这个胆大的丫头从窗外丢出去。
“臣女见王爷印堂发黑,还望多多保重贵体。”
夏浅薇难得开了个玩笑,听齐韶说戴夫人的幼子近来恢复得不错,为了给那对母子方便,慕珑渊已经在这儿住了几日,也难怪他的脾气会这么大,想必是好不容易才合上的眼。
这里可是京都最热闹的花街,日日笙歌昼夜不分,只是奇怪幽王为何选了这么个喧闹嘈杂的地方落脚。
慕珑渊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调侃之意,当即从身下抽出了一封信拍在了夏浅薇面前,语气不悦,“废话少说,将这封密信抄写一遍,便可以滚了。”
夏浅薇已然习惯了这名男子的没风度,而慕珑渊则凤眸一闭单手撑着鬓间,再次躺回了木榻上,一副不打算再理会任何人的架势。
她打开那封信一看,目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望向榻上呼吸渐渐平缓的男子。
辰国之内竟有位高权重之人通敌卖国?!
这封信是用云国方言音译而成书写的,若非本土人士恐怕极难读懂信上的内容,而且写信之人还是个左撇子。
夏浅薇不再言语,执起一旁桌上早已备好的狼毫,快速的落了笔。
她没有注意到慕珑渊无声的睁开了一只眼,将她认真严肃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个丫头还是一副不符合她年龄的老成沉稳之态,这一路走来怕是没少看见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吧?亏得她在这种烟花之地还能保持冷静从容的样子。
慕珑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此时的夏浅薇如同一幅静态的肖像画,美得不可方物,只要她不开口说话,倒还是叫人赏心悦目。
不知过了多久,夏浅薇已然将这封密信翻译妥当,她谨慎的折叠后放在了砚台之下,而榻上的男子竟已沉沉睡去。
暖黄色的衣襟衬托得他的肌肤如同女子般白皙,还透着一种薄凉的冷意,他的眉眼间少了平日里的杀气,此刻多了几分舒和,让本就无可挑剔的面容越发完美,或许就因为他流着一半金国人的血,才能生出这么副张扬霸道,极具侵略性的皮囊。
“早知那个庶子要来,我便谢绝了李少爷的邀约。”
正当夏浅薇起身打算默默离开之际,屋外却是传来了两道陌生的声音。
“可不是,这夏恒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也不知他那银子哪来的。”
“不过冷大少爷也在,还真是出人意料,他不是快跟那夏三成亲了吗”
这动静渐行渐远,夏浅薇的手这才放在了门板上,正打算推门出去,耳边却是响起了慕珑渊玩味的笑声,“不去看看你未婚夫?”
她目光一闪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了他笑意盈然的眸光。
不知何时这男子竟已经醒了,还将方才那两人的对话尽数听入了耳中。
这冷玉寒可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跟这个丫头一起来。
本以为会从她的脸上看见羞恼的表情,若让人知道冷玉寒光顾了这等烟花之地,那与他有婚约在身的夏浅薇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却不想眼前的少女只是淡漠的挑了挑眉,似乎对楼下的冷玉寒在做些什么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若王爷没有其他吩咐,臣女告辞了。”
这丫头,当真不在乎她曾经苦苦追求的男子了?
真是没意思得紧。
慕珑渊无趣的将一样东西塞进了夏浅薇的手中,她惊讶的低头一看,只见一块揉皱了的绢帕上裹着几两重的人参片,一股芳香的气味扑鼻,仅一闻便知这人参昂贵无比。
“前日夏六少爷带了这碎人参来千草堂里变卖,本王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破例收了的。”
他那眼神好像在说,还不感恩戴德的谢过?
“那真是谢过王爷这般顾忌臣女的脸面了。”他摆明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夏浅薇怎会不明白?
只是这夏恒哪里得来的人参
夏浅薇好像想起了什么,眉头不由得一蹙,似乎已经猜到了其中端倪。
而此刻,冷玉寒正在二楼的雅间里,他冰冷着一张表情,与周遭莺歌燕舞的一切格格不入,除了忘情舞蹈献艺的美人,在场的其他几位少爷皆是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