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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啊,王爷。他那日在画舫上差点马上风了,可是我给他救回来的,开的药也都是铺子里能买到的成药,也就是个安神定惊的方子。”宋北云摊开手说到:“我哪知道他怎的就成了这副样子了。”
“当真?”
“那还能有假,前些日子他来这里,安刺史的儿子便说尽尽地主之谊,那就尽呗,想来这庐州能玩乐的地方也只有画舫了,总不能跟公主殿下她们一般去城外农家乐吧。”宋北云揉着鼻子,略带心虚的说:“不知王爷去没去过那风月场,里头总有些让人如狼似虎的东西。这王公子就像个色中恶鬼似的,吃些东西助助兴什么的,也是正常不过了,我哪知道他之后又吃了些什么。”
“他在画舫中吃了些什么?”
“五石散。”
福王听到这个,倒不显得惊讶:“奇了,本王年轻时也隔三差五吃上一些来吟诗作画,也未见有这般样子。”
龟龟,这老头厉害啊,当真是人家玩过的他都玩过,人家没玩过的他也玩过,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说实话,这五石散的确没什么问题,纯度不够而且量也没多少,虽然号称是毒品,但比起真正的毒品效果差远了。
真正让他沦陷恰恰就是那一副安神的方子,这个可是通过大量对比实验得来的数据,酸枣仁、茯苓、益智仁、桑叶、甘草、莲子、百合、山药、大枣、栀子,这个安神茶的方子流传许久了,如果单纯喝这个,就是个治失眠心惊的东西,便宜货。
可是如果一个人同时在服用刺激品时再用这个,那可就真的刺激了,之前宋北云就做了大概的药理论证,这两种药物是相克的,但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它们是相克的,因为安神茶太柔和了,没人会把它当成是冲克类的药剂。
但实际上,如果在食用了五石散之后再服安神茶,会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安稳的时候特别安稳,但却会得不到任何快感,人在极端低估沮丧的时候,就会不断索取快乐,而五石散可不是什么新鲜药,几百年的老东西了,各大药店均有销售的玩意。
两个相冲相克的药一起服用,就只能不断互相加大剂量才能压制住对方,最终王公子终于在吃五石散这个事情上做到了天下无双,生生把自己给吃出了病理性毒瘾。
“只是去了画舫?只是给他配了药?”
“那么多人可以作证,我又不傻嘛,哪能再众目睽睽下给他下毒呢。”
福王仔琢磨了一番,道理似乎就是这个道理,五石散他用过、这安神茶他也喝过,如果真跟宋北云说的那般,其实说破大天也没个毛病。而且不出意外,像王家少爷这种人,定然是不会随便一个人给的药都会去吃的,这一定是王家经过名家论证之后才会给他服药的,说不得还是御医给的论证。
“马上风?你说他马上风了?”
“可不。”宋北云连连点头:“他在那画舫上三天三夜,换了不下十个姑娘,最多一次三女同台竞技,这便是钢水浇的也顶不住啊。王爷,天地良心,您也是年轻过来的,您年轻的时候扛得住这等刺激?”
“本王……三十岁才成亲。”
“这就不好讨论了,王爷……看不出来您还挺纯情。”宋北云偷笑,然后继续说道:“这事看上去挺邪乎,但仔细琢磨下来,定是那王公子自己未遵医嘱。”
福王起身开始踱步,走了几圈之后突然抬起头看着宋北云:“可治不可治?”
“没法子。”
关于这个宋北云是真的没招,戒毒是个世界性的难题,一直到一千年以后这个问题都没能彻底解决,大部分都是靠美沙t之类的替代性戒断,但现在可没办法去解决戒断反应,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继续下去。
但根据王公子现在的反应来看,恐怕就算是让他单纯的服五石散都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只能对五石散的有效成分进行提纯,然后再……
当然还有其他的法子,那就是剧毒的茄科植物,从这里着手,但这玩意太危险了,宋北云才不去冒这个险,万一那玩意吃出个好歹,他不想担责。
“不管那么多,你先去瞧瞧吧。”
宋北云听了福王的话,指着自己的一身行头:“王爷,我还穿着这个呢。”
“回去换了,这王家的少爷可是王皇后的亲弟弟,且是太后的表侄,关系芜杂,你若是办不好许是要惹上麻烦。”
宋北云点头道:“我只能尽力而为,但王爷……丑话咱们说在前头,我是个医生不是个神仙,后头怎样还需看那王少爷的造化,若是王爷无法与文圣公说明这点,那……只能让他们另请高明了。”
“此时本王自是会办好,你只需料理那少爷便好。”
匆匆回去换了衣裳,宋北云就在亲卫的带领下去往了文圣公所下榻的地方,而当他到那里时,福王却是早已到了,他正在跟文圣公聊着什么。
“先生,这便是您找的小神医。”
“这不是……”
“他本就是学医出身。”福王说完,瞪着宋北云:“还不快来与文圣公见礼!”
挎着药箱的宋北云连忙上前给文圣公行了个礼:“晚辈见过文圣公,祝文圣公千……千秋笔墨与世长存。”
宋北云吓了一跳,他差点顺嘴就说出千秋万代一统江湖这样的话了,要真的说出来,今天晚上福王就得用鞭子把他抽成斑马。
果然,他刚说完,福王就在旁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好在文圣公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这个生硬的转折,毕竟现在他的心思可都是在那服了药陷入沉睡的孙儿身上。
这孙儿可是王家这一脉的单传了,他那姐姐妹妹一大堆,可男丁却只有这一人了,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的……
“不必多礼,听闻你能救治我孙儿的病?”
宋北云长叹一口气,无奈摇头道:“文圣公,实不相瞒,我要治却是只能治标不可治本。”
说着,宋北云把这王家少爷夜御三女、通宵达旦、绕梁三日还嗑药等等一系列的事都告诉文圣公之后,老头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过去,还是福王眼明手快扶住了他,才让这老头没栽倒在地。
“这混账……这混账怎可这般荒唐!”文圣公满脸通红:“五石散……怎的会如此?”
宋北云摇头道:“这还得待我去问问王公子再做定夺。”
“那便快些去。”
宋北云进到房间,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而根据这个味道来看……王家少爷这个千金之躯,怕是拉裤了。
“真的晦气啊……”宋北云走上前,轻轻摇晃起王家少爷来:“王少爷,醒醒,醒醒。”
…………………
今天要早点睡,眼睛快睁不开了,起床之后再更给大家。
173、9月29日 晴 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王公子,早日便跟你说了,切不可再服那五石散,你为何不听规劝?若是再不遵医嘱,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你了。”
王家公子趴在床上,身后插满了银针,剧烈的疼痛却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不适,反而疼痛所带来的刺激大大的缓解了戒断反应所带来的痛苦,让他脸上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你身子骨本就弱,三五年内就莫要亲近女色了。”宋北云很认真的叮嘱道:“每日慢跑半个时辰再在家中举石锁半个时辰,操练三遍五禽戏。日常饮食少盐油,多肉禁酒。两年时间便能好起来。”
“什么?”
王家公子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着宋北云:“不能近女色?还需举那石锁?”
宋北云可不是跟他开玩笑的,作为医生时,他从来都是认真的对症下药的,即便是之前给他开的药方子也是对症下药。怎奈这人没有自制力,这能怪谁呢,每日无所事事想来也是挺痛苦的吧。
现在再给他加一道猛药,就是不许再出去玩,清心寡欲闭关三五年,这事他要是能坚持下来了,也算是能重新做人,可要是坚持不下来,再去到处找乐子吃那些个玩意的话。
对不起,神仙难救。
要说宋北云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可能就真的是个无知狗腿子吧,他从最初提出一句“要不要试试五石散”开始,其实就只是一个建议,连教唆都算不上,真正将自己扔到沟里的恰恰就是这王公子自己。
之后给他治病时,宋北云不光嘴上嘱咐了千万不能再吃了,甚至还写在了纸条上,但最后王公子仍然没有去践行。
宋北云的药是对症的,这遍访名医给出的都会是这样的东西,也都会嘱咐一句“别尼玛再吃五石散了”的医嘱,但有些人真的是顶不住诱惑的。
福王之所以没有责怪宋北云,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好责怪的地方,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至少行动上他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诟病的地方,花钱尽地主之谊,去了合理合法的妓院,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中说了一句“大家要不要再嗨一点”,这何错之有?
做人都是要讲道理的嘛,是不是。
“对,断绝女色、禁酒禁五石散、锻炼身体、合理作息。”宋北云郑重的说道:“不开玩笑,可是会死。”
旁边的文圣公听得是面容发黑,如果不是宋北云刚才在给孙子治疗时说的那些话,他都不知道自家孙子居然花样如此之多,去狎妓时居然还嗑药……
“药,还是宁神茶,坚持喝。但切记切记不要再乱用药了。”宋北云取来纸笔:“我这便将日常公子能接触到的类似效果的东西写下来,公子敬而远之便好。”
宋北云倒是真的写了一大堆,从五石散到民间一种用特殊木料燃烧出的灰烬制成的丸子、再到大理那儿运来的能致人迷幻的小菌菇、最后到一些常见的毒花毒草,都写了个清清楚楚。
“王公子,你不能沾染的东西都标注在上头了,我也算是尽心尽力。”宋北云写完之后,叹气道:“我再给你讲讲这些东西都有何危害吧,先是这大理来的菇草,它本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