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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王妃吗?”
赵橙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而就在这时,宋北云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这个赵橙刚才低头的一瞬间,耳后有个非常明显的胎记,而这个胎记……福王爷也有。
他当时那么一下,整个人就慌张了。是真的慌张了,这种胎记其实就是隐性皮肤癌的基因特征,但大概率不会病变,它是可以通过遗传而传给后代的。
金铃儿就没有,因为金铃儿是泰王的女儿……那这样说来,这个……不就是福王的女儿了?之前金铃儿就说过,赵橙并非泰王亲生女儿,而是收养来的。
那这个收养……
宋北云一时间脑子里可以说是斗转星移,他站起身却又坐了下去。
“大帅,怎的突然如此焦灼?”
“尿急。”
宋北云胡乱敷衍一声,并没有解释许多。他知道福王年轻时候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个风流种子,虽然如今的福王妃不能生育,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别的后代。
可这里头却也有个不可弥合的大问题,那就是如果赵橙是福王的女儿,为什么他还会让自己的女儿流落到民间?
不对,还有两种可能,那就是福王可能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女儿,但是泰王知道,但泰王却不可说。他们两个兄弟感情极好,一直是互相照应着,泰王知道福王有这么个女儿之后,自己悄悄收养了下来,为了不破坏福王的家庭幸福也为了自己女儿不被冷落。反正泰王的女儿和福王的女儿区别并不大都是郡主,出府之后也都会被封公主。
可是泰王没想到自己站队失利导致自己被薅夺去身份成为平民,而这个时候更加不能让福王父女相认了,那样会因为他的身份关系连累到福王殿下,所以只能暗中拖人照顾赵橙,不然一个寡妇,生活哪里可能如此惬意,杭州有这么大个酒庄,金陵还有那么大个铺子。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便是这个赵橙其实就算是泰王都不知是福王的女儿,但能让自己无怨无悔收养并且视如己出的……
这八成就是老情人的孩子。
泰王老情人、福王、赵橙……串联起来就是有一天泰王的老情人出了什么事,将孩子托付给了泰王,泰王念及旧情把孩子收养了下来。而他可能到现在都以为这孩子是老情人与她丈夫的孩子,但没曾想这个孩子却是福王的。
两个可能都很合理也都能逻辑自洽……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如果一旦坐实赵橙是福王的女儿,宋北云都得直接傻眼。
这怎么办?
本来宋北云要顺藤摸瓜,在她这个高层身上一路摸上去,最后来个抄底的。
赵橙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她是贼。
可是现在……如果她是福王的亲女儿,也就是福王唯一的亲生血脉。疯老头是他的授业恩师,而福王也是他的老师。
这天地君亲师,即便是作为穿越者的宋北云也是认的,他没办法对自己师父的骨血下手,特别是可能让她的小命就这么交代。
“赵家姐姐。”
“宋大人,怎么了?”
“没事。”宋北云皱起眉头:“我刚想起来还有些事,你先忙着,我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他起身喝光碗中酒,在赵橙错愕的表情中走了出去并快步的来到了住处。
“大帅,出了什么事?”
“大事。”
宋北云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直接提起笔来给福王千岁写了一封信,虽然知道现在福王身在广西,但总归是要让他知道这件事的。
信中说他会想尽办法护住这赵橙,一切等福王殿下回来再查清楚,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如果这赵橙是福王殿下的骨血的话,那……可就是他家独一份的分支了。
一封信交于密探,让密探以最快速度送给福王,宋北云就一个人坐在了窗边开始发呆。
他现在有些迷茫了,之前的引蛇出洞计划全部崩盘,现在计划要全部重新制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护住赵橙,但前提还不能让赵橙知道。
为什么?因为她是白莲教的圣女啊!那是个邪教,鬼知道她被洗脑成什么样了,自古以来入了邪教的人,无一不是六亲不认的。
“老子成你们赵家的门神了是吧?护完小的护大的。”宋北云仰头坐在椅子上:“还有个马上要出生的,老子真难啊……”
宋北云在那枯坐到了深夜,连饭都没吃,他现在正在用大脑模拟整个过程,之前所有的设想和计划全部被无良甲方推倒重做。
要交代啊,要给朝廷交代也要给福王交代,这个赵橙真的是要命的东西,她哪怕是泰王的女儿呢,怎么就能是福王的女儿。
而如果要等福王的回信,最少是一个半月之后,他真的拖不了那么长时间,白莲教会要他命的,这是人家白莲的老巢啊。
“烦!”
现在他总算知道妙言是个多牛逼的金手指了,当他的思维遇到了瓶颈时,妙言总是能有办法从逻辑上为他贯通疏导。
而现在妙言在金陵主持卖房和报纸的宣发工作,根本没空来杭州,而且这地方也不适合她来,毕竟危险系数还挺高。
当然,宋北云觉得仅凭一块胎记认定赵橙就是福王的女儿还是有些草率,但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真的是烦死个人……
“来人。”
随着宋北云一声呼唤,一个值守的密探进入了他的视野中,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找人回一趟金陵,急调皇城司指挥使白念安来此地。”宋北云发令道:“再通告司命司,调遣几个好手来,就说是我借用的,要顶级高手!”
“是!”
司命司的顶级高手那是真的顶级高手,要比皇城司的厉害上许多,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少了。
至于白念安,作为一个带有皈依者狂热特征的归降者,他能够竭尽全力的帮助宋北云铲除白莲教。
“大帅?大帅,我听见你说话了,您醒了么?”外头响起大黑牛的声音:“我给你端饭来了,吃些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
宋北云皱着眉头让大黑牛走了进来,他手中拖着一份饭菜,忧心忡忡的看着宋北云。
“大帅,五个时辰了,您滴水未沾,是出了什么事吗?”
宋北云深吸一口气,轻轻摇头:“没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吧,明日起我们去周围的町县中走访一番。”
“大帅怎样吩咐,俺就怎么办,一切听大帅的。”
“对了。”宋北云仰起头。
“大帅请吩咐。”
宋北云想了想,伸了个懒腰:“明日一早,你先去给我打探一番,这杭州的地痞无赖中谁说的算。”
341、二年6月9日 雨 西湖风雨几时休
西湖中的小岛上有一家相当奢华的饭庄,据说这饭庄里有刺史周大人的股份,味道也算是不错,但却讲究的就是一个字“贵”。
这里的贵不同于天上坊的贵,它的贵不讲道理,一壶清茶就能卖到七八贯钱,一碟子醋豆子在外头的买卖家都是白送的东西在这也是能要到两贯钱。
各色菜肴就更不用说了,一桌子吃下来,人群百贯就跟玩一样,那可是一个庄户人家兄弟三人一年营生收入,就这么在一顿饭里进了富人们的口中。
按照道理来说,这地方本应该是门可罗雀吧?还偏不,它虽然贵得惊世骇俗,但却明码标价,各路富商居然还都喜欢来这地方消遣,听上一段小曲儿点上一桌子菜,八百一千贯出去了,他们甚至都不带吃上一口的。
富人傻么?当然不傻,人们总觉得那些个富人脑满肠肥,其实他们恰恰是世上最聪明的一群人,钱难赚、屎难吃,想赚钱谈何容易,而这些人之所以来这里不要命的花钱,其中道理嘛,倒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今日宋北云以钦差之命在此地宴请杭州各路豪杰,至于他花了多少钱嘛,他才不会去管,毕竟这里可没人敢问他要钱。
“大帅,人都齐了。”
“让他们候着。”
宋北云面前一个棋盘,对面的是敏思苦想的碧螺,身侧一壶极好的香茶摆在那,屋中还点着香,那香味清雅,据说是民贵的鹅梨香,配着外头的西湖烟雨,倒是颇有几分雅趣。
“宋大人……奴家不跟你玩了。”碧螺把棋子往盘上一撒:“根本就赢不了。”
“你能赢我还了得?”宋北云在她的小脸蛋上拧了一把:“再修行个十几二十年吧。”
“哼……总是欺负人。”
“欺负人才有趣啊,若是世上没人给欺负了,那该是多无味。”
“宋大人,你将那些个地痞泼皮都叫来是要作甚啊?他们能顶什么用处?”
“你可就错了,恰恰是这帮人里头,才没有你们那白莲邪教的鬼东西。”
“为何呀?”碧螺娇滴滴的双手托住下巴看着宋北云:“讲来我听听。”
“那可不成,讲了你都懂了,往后我还怎么欺负你。”宋北云从矮榻上走下,穿上鞋:“走,伺候我沐浴。”
“好呢。”
沐浴的时间很长,因为头发干的慢,没有一个时辰根本就想都别想,而外头那些地痞泼皮的头头坐在那却是大气都不敢坑一声。
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收到了信,这传唤他们人就是那个血手人屠宋北云,一夜之间几百号人头挂在城门上的那个。若是伺候的不开心了,他可当真就是说杀就杀来着。
所以等待即便是再漫长,桌上的菜肴都凉透了,他们却也不敢有半分不耐,只能静静的等着那恶鬼一般的宋北云走出来。
但正鸳鸯戏水的小宋哪里在意这些人,磨磨蹭蹭一直到了天色将晚时才姗姗来迟。
要放在其他人,这帮凶神恶煞的家伙早就吵嚷起来要个交代了,但如今在这专磨恶人的宋北云面前,他们当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抱歉抱歉,来迟了。”宋北云手持着扇子满脸笑容的走入大堂之中:“让诸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