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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宝奴想了想,决定观察一些日子再做定夺,于是她走出衙门,去了家饭馆。
因为有宋国的粮食涌入市场,这让大辽虽然遭灾,但粮食价格还算稳定,各类物资也都还算稳定,这让佛宝奴也稍稍宽心了一些。
“听说了么,市场里有人在高价收粮食。”
“可不是收粮食,他们什么都收。”另外一个食客兴奋的说道:“听说是宋国的商队,价钱都要比其他地方高两成。”
“那明个去瞧瞧,看看有何东西可卖的。”
“同去同去。”
佛宝奴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满是疑惑,这宋国是玩的什么东西?粮食弄过来,再提高两成价收回去?钱多了烧的?
“他不会真喜欢我吧……”
这真不怪佛宝奴自作多情,天底下不带这样做生意的,这不就是白送钱么?
天底下只有两种情况会白送钱,一个是爹爹送给儿子,一个是……郎……郎君……
不可多想!
佛宝奴及时刹车,然后一口咬定是这宋狗想占自己便宜,想在这上头给自己当一回爹。
既然他喜欢如此,那就让他消遣好了,反正自己也不吃亏,皆大欢喜何乐不为,反正亏本的是那宋狗罢了。
满怀欣喜的回到宫中,佛宝奴坐在只属于皇帝宝座上继续开始了属于她的工作。
而此时户部侍郎匆匆前来,满脸是汗:“殿下。”
“嗯?”佛宝奴扬起眉毛:“韩大人,为何如此焦灼?”
“回殿下,近日来,市场上已有三成店铺关张了。他们都说那宋国的东西太便宜了,他们若是不降价便卖不动,若是降价便要亏本啊,殿下。”
“那便让他们去好了,一群无良奸商罢了。为何这个宋国的东西能便宜,他们的东西就不可便宜?百姓喜谁,那便是谁,我管不了。难不成我为了这些无良奸商去得罪那天下万民不成?”
“殿下……”
“还有何事?”
看到佛宝奴脸上露出不悦,那户部官员话到了嘴边却是没能说出来,只是鞠躬之后慢慢退了下去。
而佛宝奴并没有感觉有何不对,毕竟那些个奸商哪一个不是恶贯满盈,往日作恶多端,如今却落得个恶人自有恶人磨。这百姓喜欢的便是佛宝奴喜欢的,那些奸商的死活又与她何干?若是实在卖不下去了,回去种地嘛,大辽有的是地方给他们种地,种地不照样有钱赚?况且从明年开始,大宋可年年都要来送钱呢。
一想到这,佛宝奴就愈发的看不起那个软宋,虽是人才辈出,可到底弱宋还是那个弱宋,不堪一击,当真是浪费了那么一众良臣。
“殿下,方才有一位宋国商人前来说是替人给殿下送礼来了。”
临近晚饭时,一个太监上前对佛宝奴说道:“殿下可要瞧瞧?”
“那商人在何处?”
“献了礼物后便走了。”
“哦,东西呢?”
太监缓缓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了佛宝奴面前,她好奇的打了开来,里头却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小摆件,只是这东西着实有些奇怪,是一只金狗正在往地上排泄,但却只有动作不见狗屎。
看到这东西,佛宝奴当即就笑出了声来,能干出这么离谱事情的人,除了那宋狗还真没有别人了,明明如此精细的工艺,虽然雕像只有巴掌大,但毛发却丝丝分明,神态也栩栩如生,可偏偏干的事如此不雅。
而在小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佛宝奴拿出来一看,却是只有四个字“等死吧你”。
看到这四个字后,她先是表情古怪,然后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最后甚至都笑出了眼泪花儿。
“狗东西!”她骂了一句:“你可算回过味儿来了呢。”
看到那四个字之后,佛宝奴立刻就知道宋北云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但如今他再是如何都已经为时太晚,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注定这一场是她佛宝奴拿下了一分。
“早就跟你说了。”佛宝奴弹了一下金狗的狗头:“我们来日方长,让你瞧不起我,如今可是知道错了没?”
她说完之后,缓缓收敛了笑容同时也将金狗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冷冽的面容继续批阅奏章。
不过在她工作之余,这个小把件倒成了她最爱的小玩具,有事无事便拿出来把玩一番,因为看到这只狗就能想到宋狗那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模样,可是让她心头狂喜,甚至连吃饭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急别急,过些日子我还要去宋国。”佛宝奴在用膳之后来到书房中,用手指戳着那个小把件的狗鼻子:“宋狗,到时看我让你心服口服。”
388、二年8月27日 晴 便清歌漫盏,十里平秋。
今日福王班师回朝,昨日城中大小官员和勋贵子弟便已接到朝中通知,说巳时于城外长亭等待。
宋北云自然也不例外,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其实手是哆嗦的,主要是担心福王爷把自己的狗腿打断,毕竟金铃儿的事瞒是瞒不过去了,王妃都已经知道了,她不可能不告诉福王……
“衣衫整齐一些。”
俏俏早起帮宋北云整理衣衫时候絮絮叨叨的说道:“死的也体面一些。”
“唉!你还是不是我俏俏宝贝了?”宋北云捏住她的鼻子:“恨我不死呗?”
“反正你怕是活不成了。”俏俏撇了撇嘴:“都莫要说一国公主了,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未婚先孕那也是要打断一条腿的,总不能打断公主的腿对吧。”
“啊……应该没事,我有后手。”
俏俏没有搭理他,只是从外头摘下了一朵小白花别再了他的束冠上……
“不会死啊!”宋北云把白花捏下来:“你盼点好。”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心中还是忐忑的很,坐在马车中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因是福王要从东门进入,所以小宋要横穿整个金陵城,而今日文武百官加全城的勋贵子弟都要出城迎接,所以金陵城堵车了……
宋北云的马车在这一群勋贵的车中并不显眼,只是个低档货,毕竟品阶限制摆在那,他可没那个资格去乘八驾四轮的车,所以看上去灰扑扑的一点排面都没有。
在等待出城的时候,他百无聊赖的掀开了帘子,等待着马车龟速通过,而这时一辆花哨的马车停在了他的旁边。
这一看就是勋贵家的车,不过小宋并不认识这些玩意,他也不是左芳,城里什么阿猫阿狗都认得。
而车里的人显然也不认识宋北云,毕竟他只是名气在外,真正露脸的场景并不许多。
那花里花哨的马车同样堵在那边之后,里头的人也百无聊赖的掀开了帘子,宋北云看到里头除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哥之外,还有个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他当时就明白了,这古代的堵车跟未来的堵车区别并不大,这种就好比是未来开着法拉利的富家子弟,在堵车时相当沉着冷静的把法拉利切换成敞篷模式,好让宋北云这种坐在国产代步车里的瘪三羡慕羡慕,不管是羡慕车还是羡慕车里的人都行。
时间等的久了,里头那个小哥耐不住寂寞开始把头伸出来看向了宋北云,一边挤眉弄眼一边摆出挑衅的姿态。
宋北云懒得跟他废话,只是默默的将放在旁边的皇城司飞鱼服配套的柳髻帽按在了自己头上。
对面那人一看,脸色当时就灰败了下去,手忙脚乱摆出道歉的姿态,然后放下了帘子再也不敢探出头来。
这小小的勋贵,皇城司是说拿便拿了,拿过去查办个十二时辰,天王老子来说情都没有用,哪怕不打不骂,被羁在小黑屋中,这人出来时也得去了半条命。
这个就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天下无人可出其左右,皇城司就是为了这帮子狗官而设的。不信问问这金陵城的纨绔们,谁家大人没跟他们打过招呼,惹谁莫要惹那皇城司,否则谁的面子可都是保不出来的。
路上堵了大概半个多时辰,一百五十多驾马车便停在了城外十里的长亭处,最前方是皇家车架,后方则是依照品阶一路下来的文武百官。
小宋品阶不高,所以基本上就是跟一众中散大夫、太常、宗正少卿、秘书少监、内客省使、延福宫使、景福殿使,太子左、右庶子这帮人堆在一起。
不过他的周围自带驱散光环,人家都是簇拥在一起,唯独他的周围有一圈五米左右的无人区,天然而自发的隔离。
唯独晏殊赶来时候站在他的身边,两人那一副狼狈为奸的样子,让人敢怒而不敢言。
“你今日怕是要死。”
“行啦!”宋北云怒视晏殊:“我从早上就开始听这句话,给我换句新鲜的。”
“打算葬在哪?”
“紫金山那块不错。”
“那不得行,那里可是新城区所在,你若是葬在那,得臭好大一块地呢,太浪费了。不如将你放在一叶扁舟上,顺着长江去往大海可好?”
晏殊的牙尖嘴利可是天下一绝,有时就算是宋北云都不是这厮的对手,思来想去却是懒得再跟他废话,毕竟今天是不是得死,就看福王爷心情好不好了……
万一被福王失手打死,宋北云恐怕真的会被放在一叶扁舟上,一边点着火一边顺水流。
“听说你亏本卖东西给辽国?”
“嗯。”
“要开始欺负人了?”晏殊不知从哪弄来一块油饼吃了起来:“你是不是与辽国那个娘们有什么脏事儿啊?”
“哪个?”
“还什么哪个?还能有哪个?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监国太子呗。”晏殊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人看不出来,你还能看不出来?听说你们俩在鸿胪寺里一度哟。”
“操……这个事你都知道了?”
晏殊点了点头:“皇城司什么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敢监视你还不敢监视一个辽国使臣么,听探子回报说宋大人一夜没出来,我就知道这里头的事不简单。”
“哎……啧,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