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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宋不屑一笑,翻转了个身子:“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想当皇帝吗。”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皇帝苦。”
小宋懒得搭理他,毕竟身在不同的层次看到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百姓苦、官员苦、皇帝苦,世人皆说自己苦。但人类的痛苦终究是不能共通的,他们都没办法理解彼此的苦,那又何必诉苦。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因为皇帝的到来,春雨中洗过的临安城今日格外热闹,城市在夜晚时候几乎被万家灯火照得透亮。
小宋因为不能参加皇帝的宴会,所以自己一个人流落到了街头,手中拿着一块饼子和一碗温热的酒酿,站在桥头避雨处就吃了起来。
看着面前撑伞而过的少爷小姐,仿佛自己就是个世间的看客。
倒不是小宋文艺,只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温度、这样的细雨,真的太适合让自己文艺起来了,朦朦胧胧的传来小贩的吆喝声和雨巷中擦树花淡淡的香味,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这个春天刚刚开始。
“这位公子,一个人呀?”
一声黄莺出谷,小宋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穿翠绿衣裳的少女,撑着一把乳白的油纸伞站在不远处,眼睛笑弯成了一轮新月。
“是啊,一个人。”
那女子走进几步,轻轻挽住小宋的手:“那要不要去小女子家中坐坐呢?”
“先逛逛吧。”
等到了约好的人,小宋将手中的空碗递还给小贩,接过身侧女子的油纸伞,任由她倚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宋公子最近好像清瘦了一些。”
“没办法嘛,要在家带孩子,你没生育过不知道,孩子半夜会闹的。”小宋叹了口气:“要起来煮奶。”
身旁的碧螺噗嗤一乐:“看不出来杀人如麻的宋公子居然还会煮奶。”
“那不然怎么办。”小宋颇为无奈的说:“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甚至连之前的线索都断了去,不过我倒是打探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两人看似很亲密的倚在一起,与这路上的有情人们一般模样,但若是有人听见他们聊的内容,非得心惊胆颤不可。
“哦?多有趣。”
“很有趣。”碧螺小声说道:“荆州许是要反。”
“不会。”小宋摇头道:“暂时不会,要反也得等到春暖花开之后,如今荆州可没那个能耐。”
“公子知道?”
“知道。”小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我不光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还知道他们会跟谁相勾连。”
碧螺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宋北云,她本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满心欢喜的想要在这个家伙面前邀功一番,换取一些夸奖,但没想到人家似乎知道的更多……
“你干的很好了。”小宋顺手从旁边的小摊子上拿起一朵珠花放在碧螺耳边比划了一下,然后也不问价直接甩了五贯的交子给老板,再将珠花往碧螺头上一别:“至少比我手底下绝大部分的草包强多了。”
被夸奖的碧螺就像小狗一般的围着小宋绕了一圈,眼神闪闪发亮。就如那些个被情郎夸奖的小女人一模一样,至少在外人看来就是如此,甚至那卖珠花的阿婆看着他们二人的样子,笑得如同慈祥姨母。
“柴家的事你暂时可以停一停了。”小宋继续往前走着:“他们已经怀疑你了,可能不是怀疑,就是已经确定你是我的人了。”
碧螺眼睛豁然瞪得老大:“我被发现了?”
“不是你被发现了,是我被发现了。”小宋轻轻摇头:“你这一路太顺畅,这是我的失误,我自己设想了一番,的确是漏洞百出,蠢人看不出来,但只要是个聪明人就能够察觉蹊跷。”
碧螺听完显然有些紧张,她紧紧抱住小宋的胳膊:“那我现在该如何?”
“呵。”小宋轻叹一声,下巴扬了起来:“柴家可不敢跟我正面冲突,他们也不配跟我正面冲突。你继续当好你的白莲圣女,继续统领大宋境内的白莲教徒,别再去追查柴家就行了。”
听到这些,碧螺提起的心稍稍落了一些回去,她长呼一口气之后将头靠在了小宋的肩膀上:“公子可要护我周全,碧螺无依无靠,唯有公子可依仗了。”
“少来了你。”小宋腾出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在临安买了三间房产,还在南昌九江各置一处房产,敛财超三十万贯,你还无依无靠吗?”
碧螺身子一颤,惊恐的抬头看向宋北云,而宋北云却好像没在意似的,继续往前走着:“这么点小事就害怕了?我是那么残暴的人?”
碧螺表情古怪,心说:你若不是残暴之人,天下何处还有那残暴之人?
“行了,你好好办事就行,别动你那玲珑七窍心。区区钱财,你要多少都没有事情。”小宋揉了揉碧螺的脑袋:“而且你也不用瞒我,你直与我讲,我说不定还能给你参谋参谋地段。”
碧螺低声应了一声,但她心中还是害怕的,甚至连身子都有些颤抖。因为她置办房产也好、敛财也罢,那都是私密的不能再私密的事了,除了几个亲信之外压根就没人知道。
而且她的房产才在置办不足三日,但这消息便已经传到了金陵城这个男人的耳朵里,可想而知……
原本还以为山高皇帝远可以任性而为的碧螺瞬间就老实了,不敢再有更多的想法,因为她彻底明白了,如果面前这个魔神一般的人想要铲除自己,那么她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
“公子……您舟车劳顿,倒不如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小宋摇摇头没说话,反倒是一路把碧螺带到了西湖畔的一处独门独户的宅子面前,他仰起头看着面前朱红大门:“你说这宅子多少钱。”
“少说……也要个二三十万贯吧,这周围都是达官贵人。地价昂贵的很……”
小宋笑着掏出钥匙打开门:“今日之后,这里归你了。”
碧螺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怪人,而小宋走进屋子亲自掌上了灯,看着面前华丽的装潢,还有名贵的家具,他轻轻点点头:“还不错。”
碧螺快步上前接过小宋手中的火折子将屋中的灯都点了起来,等她看清周围的布置之后,直接跪在了小宋的面前,匍匐下去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宋大人,民女该死……民女不该瞒着宋大人干出这些事情。”
小宋低头看了她一眼,却是没说话,只是背着手来到堂前的牌位面前说道:“我给你找到了家人,不过他们都在前几年的灾荒里去世了,还有一个妹妹被卖到了赣州给人当童养媳,我已命人将她接过来了,以后你们姐妹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吧,也算有点人气儿,免得你总是孤孤单单的。”
碧螺其实现在恐惧的成分远远大于激动,她匍在那久久不肯动弹,早已经被吓得泪流满面。
“我这么吓人的?”小宋拿起旁边的拂尘将牌位上的灰尘扫了扫:“起来!”
一声呵斥让碧螺赶紧站起身来,她低着头不敢看小宋,更是不敢说话。
“你看看这边还要置办什么,自己去置办点,我可能没那么多考虑。”小宋走上前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尘:“你看你这样子,快去整理一下吧。这地方还没法子住人,明日你先去招呼些人来整理打扫,然后便搬来这里吧。”
“啊?好……好的……”碧螺不敢抬头看小宋,眼神都变得畏畏缩缩的。
“还是那句话,下次有什么大事,记得先跟我商量商量。”小宋走上前用手巾擦掉她手上的脏东西:“我这个人很重感情的。”
492、三年3月2日 晴 骏马名骓;常骑之
西夏李氏,雄踞西北已有二十一年有余,但细细算起来从唐末党项拓跋首领李思恭开始到如今,李氏政权已经在那个地方盘踞了百余年。
李氏家族用宋北云的话来说,就是那寄生虫一般的家族,他们先后臣服于唐朝、五代诸政权与宋,后宋势微,攀附辽。又与吐蕃、黑厥交好,可谓是左右逢源。
要说谁会在意西夏,谁也不在意西夏,一个扣扣搜搜、偷偷摸摸的地方,连澡都不怎么洗。大宋、大辽就没有一个正眼瞧他的。
但近十年以来,西夏却是很充分的诠释了一个成语,那就是韬光养晦。它趁着宋辽、宋金、金辽、辽蒙、宋蒙混战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发育了一波。
现在整个西夏据说有雄兵三十万,精兵良将无数,秣马厉兵跃跃欲试,大有逐鹿中原分一杯羹的架势。
但以西夏历来的抠搜和偷摸,他们并不敢明火执仗的干,只能私底下玩一些比较龌龊的手段,先是偷了本该归属辽国的陕地,就连故都长安都被他们盘了下来,然后还将洛阳收入囊中。
但这事却并不能证明他们有多强,只是单纯的因为当时金辽对峙,辽国绝大部分的兵力都在抵抗虎视眈眈的金国。
现在辽国也腾不出手去干他们,因为金帐汗国异军突起,金国却仍然在那盯着,相比较背后偷偷搞事的西夏,这两个庞然大物才是辽国的心腹大患。
而宋国一直苟且在后方,这几年一直被内乱和灾害困扰。这不,就被专业捡人头的西夏给盯上了。
他们倒是真的聪明,知道大宋虽然没有以前强了,但善于阵地战、防御战的大宋绝对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所以他们这些年一直在私下里拉拢大宋的将领官员。
第一个被腐蚀的就是荆州的刺史,这个刺史本就是太宗皇帝一手扶持上来的人,在太宗朝时已官拜枢密使,但等保庆帝登基后,他却只能去当一州刺史,而且上头还有一个军管的襄阳在死死压着他。
他心中自是不服更是不满,被西夏李氏腐蚀也并不让人意外,而如今就等着万事俱备的那一日了。
这些事小宋都清楚,作为大宋最高级别特务机构的老大,这种事情若是查不出来,那还不如早日回家专心带孩子。
不过知道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