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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此门中、什么桃花流水鳜鱼肥。
而真正把东西摊平摆在纸面上的时候,其实已经到了元朝,等到了明朝时候,这摊平的东西又立体了起来,出现了各种戏曲之类的东西。
至于现在的戏曲么,其实也不是没有,但在宋北云看来,那根本就是装神弄鬼的跳大神儿,一点美感都没得。
“那赵灵儿为何被人看了身子就要嫁给那人?这是个什么道理?”左柔在为故事里的人物打抱不平:“可恨!要我,我才不呢,不但不嫁,反而一掌劈死那混账算了。”
宋北云心中一阵恶寒,不过想到自己还没被左柔劈死,倒多少是有些庆幸。
而左柔的义愤填膺跟郡主的冥思苦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哥哥,那到了仙灵岛之后呢?我觉着此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这仙灵岛外层层陷阱的,绝非为了隐居,想来是躲避什么人吧?”
“我把大结局告诉你好不好?”
一听这话,郡主立刻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你不要说了!”
这大概就是追连载的人的通病吧,喜欢自己猜剧情猜了还跟人到处说,可真要有人给他剧透,他能把人妈都给杀咯,极端!异常极端!
三人沿着淝河岸边往前走着,郡主一直在很仔细的观察宋北云,她发现个很有趣的地方,就是这家伙明明嘴巴上说只是第二次来这里,但从他认路的速度来看,这简直就是个老把式。
所以郡主对宋北云顿时产生了怀疑,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她直接跑到了宋北云身边问道:“好哥哥,为何你这轻车熟路的模样,比我这庐州府的人还要熟稔?”
宋北云停了下来,站在河边的一座桥上:“虽然它不太一样了,但河还是那条河呀。”
说着,他站定了脚步,四处观望了一圈,发现了家的确切位置,接着快步走到了那棵柳树之后,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处空地:“未来这里会是一个国营的厂子,然后我家就住在厂里的家属区。我小时候放暑假的时候,总是跟厂区大院里的小伙伴一起在这里游泳,每天都得我妈站在河边喊我,我才会回家。”
左柔拉过郡主小声道:“他又开始疯疯癫癫了,常有的事,莫搭理他,一会儿就好了。”
郡主倒是饶有兴致的走上前仔细的听宋北云那些风言风语,虽是有许多话听不懂,但看到他眼睛发亮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过了好一会儿,宋北云才介绍完自己的“家”,很快又从眉飞色舞变成了之前的模样,他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河岸两边逐渐开始繁华秀丽起来,两岸商贩来往众多,人流也开始密集了起来。
庐州府不似金陵,它虽不是都城,但因福王封地就在此,所以长久以来一直都未实行宵禁,夜晚更是大有书中描写的烟花之境的苏杭景象。
宋人商贸本就昌盛,加上此地九省通衢、地处咽喉要道,来往者更是日以万计,更是在与金辽签订条约之后的通商也必在此地中转,所以金陵城远不及这庐州府繁华。
若站在高楼之上俯瞰庐州腹地,真真就如同清明上河图中描绘的一般错落有致、井然有序,丝毫看不出半点弱宋的影子。
街边的吆喝声逐渐杂乱起来,宋北云跟在两个姑奶奶后面时刻提防着有那小偷小摸的人,毕竟这两个可都是千金之躯,被偷了银子无所谓可要是被摸了屁股,那高低得是一条人命。
在巷子里穿行一阵,周围星火流动,煞是热闹。宋北云在路过时,反复听见有人提起说今日有花魁之争,似乎还挺有意思。
“来,吃些炸豆腐。”他一手拽住一个,来到一个卖宅豆腐的小贩面前,往长条凳上一坐:“老板,给来五十个大子儿的豆腐。”
“客官稍等!”
老板很快熟练的把炸好的热豆腐调上酱汁端到了宋北云面前,并奉上了三双筷子。
“老板,今儿挺热闹啊?”
“客官,听口音是北人吧。您是有所不知啊,这清明之后谷雨前的当中一日啊,便是这选花魁的日子,今日里好几家花船上没出来过的姑娘都会出来,可是热闹。”
“可谢谢老板了。”宋北云朝他拱拱手:“我等会子也是赶个热闹去。”
“那敢情好,若是公子抢了个花魁的头筹,明个来我这吃不要钱。”
“哈哈哈,好说好说!”
老板继续忙乎去了,而郡主倒是好奇的凑了过来:“宋北云,为何你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这贩夫走卒的,你也不怕丢了份子。”
“人格没有贵贱,我跟你爹能聊、跟这些人也能聊,人是特别敏感的的。”宋北云夹了块豆腐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我没把人当下等人,人家自然也就会把我当上等人,你把人当下等人,人家回头骂你祖宗三辈儿。”
还没等郡主细品这话,左柔已经站起了身子,指向了前方:“快看快看!金铃儿,你的北坡唉!”
“什么我的北坡,啐!”郡主忍不住啐了一口:“那人不讨喜的很,你可别乱给我嚼舌头了。还有,我现在可不叫金铃儿,你得叫我金公子!”
左柔根本就没听她说什么,只是拉着宋北云说道:“你可是不知啊,这北坡呀,一直可都在追求金铃儿。那姿态,就是你说的对对,舔狗!”
“舔狗啊?”宋北云摸着下巴笑了起来:“行叻!走,咱们跟上!咱们第一才子去哪,我们就去哪!”
郡主皱着眉头:“那么些花船,你就非要跟着他去?”
“哈哈哈哈我乐意!老板,给用油纸打个包,我们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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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月15日 晴 青牛白马七香车
这个时代的人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他们的精神生活其实并不丰富的,不然也不会像郡主那样有事没事的就招呼一帮人搞无意义社交。
所以当某个地方有热闹凑时,这些人的热情会异常高涨,哪怕是花钱都觉得赚了。
“大爷里边请呀。”
画舫不是人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它就像是某些豪华的社交会所一样是有门槛制的,想要进去先要在码头上跟人买下一份彩头,凭着这份彩头就代表有了消费能力,这才有资格上去。
大抵就相当于门票的性质,不过有些人完全不用这些,他们可以刷脸入场,比如北坡就是这样,他不但可以随意进出,甚至还有VIP专用通道,直接上了三层之上的贵宾区,不用在下层跟那些暴发户挤成一团。
“真贵啊”
宋北云掂着手中三份彩头:“就这玩意,花了300贯,果然是花钱的地方。”
郡主倒是不在意,她饶有兴致的到处看着,虽然还没进入主会场,但外头看上去也是相当的有派头了,第一次来青楼荷花酒的郡主自然也是看了个新鲜。
在刚要进门时,有个老鸨模样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北云和他身后的两个人,然后小声说:“客官,这不太合规矩吧?”
宋北云回头看了两眼,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荷包塞到了老鸨手中:“妈妈费心了,就是来看个热闹,没那么多规矩。”
老鸨子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小心的陪笑道“可小心些,舫上的规矩可不让清白女子上来。”
“多谢妈妈了。”宋北云朝她拱了拱手:“多有劳烦。”
顺利的进入画舫内部,郡主好奇的走到他身边问道:“方才你跟那女子说些什么?”
“她说这地方不让清白女子上来,我说你们两个都不怎么干净,她就放行了。”
“满嘴混话。”左柔白了宋北云一眼,拉过郡主就说道:“通常这烟花之地是不让女子上来的,方才他贿赂了一番那个把门的老妈子,不然我们怕是上不来。”
“还有这等规矩啊?”郡主不悦的说道:“那我偏要上来,我看看谁敢说句话。”
“你要真硬来,谁拿你那身份也没办法,可过不了两天,这满天下可都知道你这瑞宝郡主逛窑子了。”宋北云找了张靠角落的台子坐下:“而且这画舫跟那普通青楼还有所不同,青楼窑子后头多是一些民间的富商,而这画舫楼船后头嘛说不定你爹在里头都有三成的干股。哪怕你在这闹了事,还没等上来呢,就被你爹生生给绑了回去。”
郡主了然似的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再怎么把这玩意说的冠冕堂皇,它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高档会所,本质上跟小巷子里那些个半掩门儿区别并不大,上来也就是老三样,歌舞、才艺、谢谢老铁。
再往之后,大多都是一些蝇营狗苟的脏事,什么价高者得、什么后堂一叙,懂的都懂。
宋北云常来青楼,但一次都没有嫖过,他最爱看的并不是这个花魁那个美女,他就乐意看这帮土财主、大官人的争风吃醋。
这争风吃醋可是有意思的很,毕竟不管什么花魁不花魁的,说穿了也就是个窑姐儿,做的就是个皮肉生意,再怎么说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的,那也不过是抬高身价的附属挂件,那身皮囊才是真正让人垂涎的东西。
男人嘛,从大自然演化出男人开始,骨子里的下贱就没变过,嘴上说的再特么风雅,能正儿八经跑来这里的人心里头想的难不成还来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不成?
要不怎么说嫖客里头渣男多呢,从古到今流传下来的那些个故事里,渣男占了足足有九成,并不是男人都是这样,而是说白了那帮子痴情的名妓选的目标人群有问题,稍微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一群热衷吃喝嫖赌的男人,能有几个是纯良天性的?
不过这也不怪那帮子可怜的姑娘,她们本身就是被当成商品运营的,见识少不说,还多少沾着点单纯,认为初见的那几句甜言蜜语就是真情实意,上当受骗丝毫不足为奇。
“据说今日每个画舫都有一个女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