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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坡兄但说无妨。”
北坡笑盈盈的将州试前后这其他州府的士子都要集中在庐州的事告诉给了宋北云,然后想让那外州的学子见识一下这庐州府的人才,上次看到宋北云的诗才之后惊为天人,想让他成为庐州府的代表之一。
“哥哥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这庐州府有哥哥这般后无来者的才华,还要我这个三脚猫的小厮有何用。”
“不不不,贤弟说笑了。”北坡笑得脸都开了花:“哥哥我是三年前的举子,不好与这当年的士子一整高下。”
“明白了明白了。”宋北云一拍大腿:“哥哥是怕人说你胜之不武。”
北坡不说话,只是不住的摆手,但看他的神色却已是坦然受之了。宋北云观察了一圈,发现这人绝对是那种很典型的小人,就冲他这么喜欢被人捧臭脚就能看出来,他心眼大不到哪去。
虽说长得挺衬头,但真的是不讨喜,难怪金铃儿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对了,哥哥听闻那日花魁之宴,你可是取了头筹。若是方便可否跟哥哥说说那花魁,花魁妙言啊,那可是传说一般的人儿。”
聊了半晌,话题终于成为了男人之间亘古不变的永恒了,小姐姐这档子事,年轻的男孩子谁能不喜欢呢。
“美,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形如西子胜三分。”宋北云张嘴就来:“馥郁芬芳、柔肠百转。”
“嘶”北坡的眼睛都冒精光了,他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可是羡慕贤弟,这般女子可当是现世极品啊不过贤弟好像因他而得罪了那金家的酒囊饭袋。”
“似乎是,这金家也是一直在寻我。”宋北云叹气道:“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唔这且是个事。”北坡沉吟片刻:“如今虽说这金家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可有朝一日若是让他缓过神来,以那草包的德行定是饶你不得。”
“就是啊,可怜小弟我一身布衣,斗不起这富贵人家。”宋北云一脸可怜:“罢了,若是不行,我便去江南西道罢,离得远远的。”
“贤弟莫慌,这些日子他们怕是掀不起风浪,你且安心州试,等州试之后,哥哥定然要那个草包好看!”北坡说完愤恨的拍了一下桌子:“哥哥也不是那面团捏的!”
耶?宋北云眼睛轻轻瞟了他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但他却没有追问,只是起身抱拳:“一切都劳烦哥哥了。”
“贤弟好说,若是这些日子有人寻衅滋事,你便来寻我。找人通报一声便好。”北坡喝完碗中酒:“今日也是不早了,我这便先回去了,过几日清闲下来,我们再来一聚,届时再引荐几位才子,你们互相认得一番。”
“好说好说。”宋北云也起身:“哥哥慢走,弟弟这便送你一程。”
“不必了,这一亩三分地,可是不用你来送。”
说完,北坡就摇摇晃晃的走了,看到他的身姿宋北云就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这怕不是觉得自己快罪了吧?
一碗黄酒就这样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技术烂瘾还大么?
宋北云也没多管他,只是夹着包去买了些米面肉菜,不过可以看出这几日这价钱明显有上涨,他眉头皱了皱就快步回家去了。
正在他晚上做饭炒菜时,瑞宝悄咪咪的从门口钻了进来,身上穿着男装,一副微服私访的打扮。
“好哥哥,有没有想我呀?”
“想你个屁。”
瑞宝嘿嘿一笑,趴在旁边的灶台上,翘起屁股:“是这个?”
宋北云笑着拍了一下,然后从锅里捏出一片肉塞进瑞宝的嘴里:“今天怎么跑来了?”
“父王母妃都没在嘛,柔姐姐又回家去了,说是左芳那个小兔崽子染病在床,左柔好歹是名医嘛,总归是要回去看看的,那我自然就来找我的宝贝好哥哥咯。”瑞宝蹦蹦跳跳来到宋北云身后抱住他的腰:“好哥哥呀,你知道方才那个北坡来找我了么?”
“嗯?”宋北云转过头:“找你干什么?”
“就是让我莫要为难你,说你不过是一介布衣,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小虾米,圆的扁的都是我来捏。”
“那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嘛,分明就是我被你搓圆捏扁呢,我哪里捏过你嘛。”瑞宝把脸靠在宋北云后背:“好哥哥,今日我便留宿与此如何?”
“不行。”宋北云提起锅开始装盘:“谁都行,你就不行,如果你还想我多活几年。”
“金铃儿不高兴。”
听到她又开始撒娇,宋北云转过身,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瑞宝顺势就滑到了他怀里:“好哥哥”
“你先把脑子里的下流事清理一下,有大事。先吃饭,边吃边说。”
“嗯?”金铃儿仰起头看着宋北云:“何事能让你眉头紧蹙的?”
80、5月5日 晴 心忧炭贱愿天寒
“还有这等事?”
瑞宝在吃饭时听到宋北云的描述之后,眉头紧蹙。
“那是自然啊。”宋北云指着桌上的菜:“鱼,两斤,一百钱。前日,两斤只要七十钱。米,八个大子一斤,前几日只需五个大子。鸡肉蛋都在涨,涨得最快的还是米。”
“这是为何?”瑞宝皱起眉头问道:“为何涨得如此之快。”
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这突然之间的涨价不是个好事,但对于瑞宝来说,让她吟诗作对还是可以,但碰到这种情况却是为难了,所以只好求助似的看着宋北云。
“如果一样两样涨价,大概就是产出没跟上,可若是所有这吃食都在涨,那就必须要警惕了。”宋北云将最美味的鱼尾、鱼腹部分夹到俏俏的碗里,然后继续说道:“原因无外乎两个,一个是最近你在市场上大肆收入粮食,造成涨价。还有一个就是,有人在囤积。”
瑞宝眉头皱了起来:“这几日是花了不少钱买粮食,可好哥哥,你给我讲讲若是这般下去会如何。”
宋北云三两口吃了饭,继续说道:“我之前是真的没考虑到,现在整个大宋的流民都在往这个地方汇集,若是处理不好,他们便是啃光山坡的羊,庐州的粮食怕是不够吃,而一旦百姓开始饿肚子了,那么”
这个道理瑞宝再不明白那就说不过去了,一旦当庐州本地的居民都吃不饱肚子了,那么下一步就可能是民变作乱,届时好事变坏事,恐怕连自己父王都承担不住如此大的一个担子。
“那那该如何是好?”
瑞宝心里也慢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深吸几口气,眉头紧蹙:“四十一万人,不吃东西哪里行啊。”
“有一个办法,就看公主殿下敢不敢了。”宋北云用手指轻轻弹着桌面:“有些危险,但却也不算大事。”
“你说。”
“派人去京城扫货!有什么买什么、见什么买什么,用手头上的钱分出六成,扫空京城的货。”宋北云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要办起来一定要讲究快准稳狠,专攻粮食米面,包括麸皮米糠,有什么吃的买什么吃的,人吃的买牲口吃的也买,只要是人下肚的,扫!”
瑞宝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呢?”
“一扫、二查、三骗。”宋北云继续说道:“查就是彻查所有囤积货物的商人,有一个惩处一个,要从严从重从快!杀鸡儆猴绝不手软,查处所得尽数归于官仓,再让福王殿下以官仓放粮,平复市场。与此同时,联系徐立那头,让他们从江西道运食物过来,这已是五月,灾民还有十几日就该到了。要在大批灾民到来之前,把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
瑞宝坚定的点头:“那第三呢?”
“第三就是骗,怎么骗?下去赈灾的粮食不可用稀饭,你用米面混着麸子糟糠,一米四糠加盐整成饭来,记住不管怎样品质的米面都要混麸糠进去,一个是不让人囤积、一个是能承担更多人的口腹。”
“这这要杀头的。”瑞宝脸色骤变:“这是欺君啊。”
“你去问问你皇帝哥哥,还要不要这江山了,本他妈的就风雨飘摇了,还讲究什么欺君不欺君,他行让他来。”
宋北云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渡劫!你知道么?这是渡劫,能渡过这一次,我金铃儿就得被人建生祠了,以后人见了就是瑞宝娘娘。”
“你金铃儿。”瑞宝捧着脸笑盈盈的看着宋北云:“这叫得可好听了呢。”
“什么时候了,还在在意这个?回去给你爹说!”宋北云敲了她脑袋一下:“之后,你再跟你爹说,宋人、金人、辽人、西夏人、党项人来此做生意,加三成税,若不想给钱就用粮食抵,什么粮食都行,按照市价高三成抵税。再给出一个优惠措施,就是只要资源交税的商人,往后有三年兜底政策。”
“什么叫兜底?”瑞宝眨巴着眼睛:“这赋税太高了吧,都快五成了”
“你别管这些,我们要的是粮食,不是钱。钱到最后都是废物,粮食才是宝贝!而且这兜底就是给他们的红利。”宋北云解释道:“商人最怕的就是亏本,我往日观察来看,那些商人不管是丝绸布匹还是粮食猪羊肉,大概有两三成是要砸手里的,他们这些损耗都算进去了的,而如今我们这边让他们交税那头给他们兜底,就是所有卖不出去的东西都由你和你爹给兜着,其实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用他们交的税买了他们的东西。”
宋北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帮人精明的很,不会吃亏的,甚至还有些赚!”
金铃儿连忙拿过算盘,噼啪打了一圈:“哇真的有赚。那我们不是亏了么?”
“钱!你就得花出去,花不出去的钱要它何用?钱就得流通起来,他们赚钱,我们赚粮食。财政不怕亏,你只管花钱就完事了,钱到年底花不出去就修桥铺路、就赈灾济民!反正库里不许留闲钱。”宋北云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