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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还想干点什么来着,但无奈这一路上的确是有些累了,所以本打算小憩片刻再起来的赵性就这么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早。
“朕不求你山珍海味,你就给真用荷叶包了十个包子来?你当朕是猪吗?朕就是饿死也不可能会吃你这包子的。”
“这是什么馅?真鲜啊!还有没有?再给朕整几个。”
这是第二天一早赵性洗漱完之后说的话,从最初因为不满意宋北云只给他带包子到最后全吃了还不够,这其中也就不过十分钟。
“鲅鱼馅的。”
“香!”赵性连连点头:“这个啊,定贡品,每年送个一百斤去宫里。”
“过去就臭了。”宋北云摇头道:“别指望了,什么时候出冷链什么时候再考虑吧。”
“冷链是个甚?岭南的荔枝都行,为何这区区包子不成?”
“这玩意真不好运输,就算用冰镇着都不行,回去再加热里头就是一泡水,除非冷冻。”宋北云将一杯豆浆递给赵性:“吃饱了没?”
“八分吧。”
“走,我带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比你闹革命还重要。”
说话间宋北云突然发现赵性的头发……
“你剪短发!!!”宋北云突然喊了起来,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血压飙升:“你……”
“嘿,才发现?你不够关心朕啊。”赵性摸了一把自己的寸头:“你们这些落后的,哪里知道这短发的便利,又清爽又凉快。”
“你……”宋北云咬牙切齿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中国忠孝文化几千年了,你不要动它啊!这没有必要的!你是改进者不是颠覆者!”
“移风易俗你得潜移默化,不是让你直接掀桌子啊!赵性啊赵性!你真的……”
赵性快速的眨巴着眼睛,走上前搂住宋北云的肩膀:“哎哟,兄弟不要这般激动嘛。”
宋北云抖落掉他的手:“你是恨没人造反啊!”
“只要你不造反,天下都反了,那又能怎样?”
那种无力感让宋北云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满肚子的暴怒却不知该怎么说,因为事都到了这一步……
“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朕自然是考虑清楚的,愚忠愚孝要不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假,但这一丝一缕又怎么能说是不忠不孝呢?朕要的是明志懂礼守法而不是这一脸的胡子一脑袋的油头。”
“你有你的理由,我不跟你争。以后出了问题,你别让我给你擦屁股。”
“不让你让谁呢,朕一开始就说了吧?大宋有你一份,未来中国有你一份。”
“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你再跟老子犟,老子下诏传位了啊。”赵性也毛了,撸起袖子拍着桌子:“你且试试,你看看老子敢不敢下诏传位你宋北云!”
“你赢了。”
宋北云怂了,因为这吊毛是真的敢……
“回头,你也去把头发剪了,晏殊都剪了,你不会这么不给朕面子吧?”
“赵性,你不要得寸进尺!”
“传位了哦。”
宋北云咬着牙叉着腰:“行!我剪!”
带着一肚子邪火,宋北云把赵性带到了船坞之中,一开始赵性还嘟嘟囔囔说改革的事就该宋北云回去主持大局。可当他来到船坞,看到了那个庞然巨物时,他的嘴就再也没有合拢过。
甲板上明晃晃的巨炮、锃亮的船身和那巨大无匹的身形,让赵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虽然他不懂,但他真的大受震撼。
赵性不矮,但他站在那艘巨舰旁边却还不如它的船锚大,仰起头看上去居然比十层楼还要高。
“这……这便是……”
“大宋。”宋北云坚定的说:“大宋的未来。”
赵性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就像魔怔了一般,坐在台阶上怔怔看着巨舰,仿佛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宋北云没有打扰他,因为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可能还不如赵性。这东西毕竟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可比什么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绝世美女更具有吸引力。
809、八年8月6日 晴
一个男人对于海洋的想象绝大部分时候都起源于一艘船,一艘让他心心念念的船。
没有多少人能够拒绝一艘充满了力量感的大船所带来的吸引力,就像男人不分老幼都喜欢看挖掘机一样,来自于破坏、征服、力量的吸引力,在任何时候都是致命的。
也许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不夸张的说,几乎所有人在看到这艘“周映雪与陈宿风号”之后都会陷入对于征服海洋的幻想之中。
“你可能对大没有具体的概念,但我要告诉你,这艘船能容纳一千多人在上头,并且还能把一个金陵那么大的城市拿犁一遍,你应该就知道它的概念了。”
宋北云坐在赵性旁边给他解释着,赵性似乎听进去了但好像又没听进去,他托着腮坐在那里眼睛始终盯着面前这艘他用想也想象不出的庞然大物。
罢了。
宋北云也不再废话,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等待着赵性回魂,他现在就是被这大家伙摄去了魂魄,等他缓过来了才可能跟他对上话来。
瞪了很久很久,赵性终于长出一口气,终于把散落天际的魂魄给收了回来,他起身后第一句话就是:“我要看它下水!”
“看,都可以看。”宋北云倒也没阻拦:“反正也快了,就在这几天。”
之后的几天,赵性比宋北云本云对这艘船还上心,天天天不亮就过来守着,看刷漆都能看上一整天,甚至于如果有谁漏了一块没刷到,他都能站起来骂人,就细致到这个程度。
至于革命的事,他晚上回去之后仍会跟那些进步青年商谈,但却真的再没有因为这件事烦过宋北云,因为他心里清楚的很,他心爱的大船比头顶的头发重要许多。
没过几日,宋北云也陪着赵性剃了个短发,时隔了好多好多年,他终于又一次留了短发,只不过这次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甚至单独写了一封信给红姨道歉,而巧云更是在他理发之后抱着他的头哭了一整夜,就连碧螺也整日眼眶红红,仿佛他剃的不是头发而是脑袋一般。
不过这也好理解,仍然是时代的局限性嘛。毕竟这个年代即便是发配的犯人也不会随便给剃头的,所以宋北云理发之后在巧云他们的概念里就已经是个不那么完整的男人了。
“凉爽吧。”
在给赵性送饭时,坐在船坞里的赵性看到宋北云也将头发剃掉之后,满脸笑容的问道:“这我不跟你说笑,真的舒服。”
“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红姨交代!”宋北云长叹一声,摸了一把头上的毛:“我这以后要位列三公之人,现在居然成了个短毛贼。”
“哈哈哈哈……傻批。”
“你怎么他娘的骂人呢?”
赵性以前不是这样的,他虽然性格差了一点喜欢摔东西,但真的没有脏口,可自从开始跟那天南地北的人凑合在一起后,他是真的越来越没素质了,这个傻批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但肯定是某个地方的方言。
“莫说你位列三公了,爷是个皇帝不照样剃了?天塌下来也有朕给你顶着,你怕个甚东西。”
“呵,到时王爷抽金锏来打你的时候,你别往我这跑。”
赵性沉默了,然后就开始哗哗往嘴里扒拉饭,一个皇帝吃得像是个饿死鬼投胎。
“没想过吧。”宋北云横了他一眼,坐在了旁边叹气道:“到时候你挨揍可别找我。”
赵性仍是不说话也不回答,但显然他是知道自己没想到这一出的,忘记了在长安还有个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托孤王爷在那里。
“冲动了。”
许久之后,赵性放下碗,长叹一声:“作孽啊……”
“亏了王爷还活着,要有一天王爷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谁能管你了。”宋北云无奈的说道:“你到时候真干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跟你割裂的,我要把华夏的果实保留下来。”
“不至于吧……”赵性有些忐忑的说道:“朕挺小心的。”
“人在得到无限的权力之后必然是会膨胀的,你现在膨胀还有王爷在把控。以后怎么办?当你成了又固执又凶残的大宋皇帝时,谁劝你谁都会死,我都不例外。”
“不至于呀……”赵性摇头道:“你想太多了。乖,别想这许多。”
宋北云摇头道:“我信里都给你写明白了,这种事不一定会发生但也不一定不会发生。到时候我第一时间会自立,然后把你儿子抬到皇位上去,一个月之内我可就要打到金陵的。”
赵性挠着脸:“见鬼了不是,天底下还有人会把这种事跟当朝皇帝说的。”
“咱们年级都不小了,得学会把丑话放在前头。”宋北云从旁边拿出水壶递给赵性:“我大不了拼个不忠不义也得把这么多年辛苦积累下的成果给保住。我对江山没兴趣,但不代表我能任人糟蹋她。”
赵性轻轻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他再次抬头时,眼里却闪烁出智慧的光芒:“你说,龙椅摆在那,会不会有人心中好奇上去坐一坐?”
“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宋北云气不打一处来:“能不能别琢磨这种事。”
赵性却没有停止幻想,继续说道:“你说老实话,你想没想过坐龙椅。”
“我坐过啊。”宋北云摊开手:“在辽国皇宫里,我不光坐龙椅呢。”
“还在龙椅上头弄皇帝……艹,你妈的好带劲啊!”赵性深吸一口气:“怎么样?坐龙椅有趣么?”
“你他娘的别给我往坑里带,我对龙椅没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宋北云一下子就听出了赵性的那点花花肠子,他不就是想变着法的让自己表现出对皇位有兴趣的模样么,然后等哪天他脑袋一抽,一道冷不丁的诏书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