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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云摇头道:“这个游戏可没有输赢。”
正说着,左柔恍恍惚惚的坐直了身子,大着舌头嚷嚷道:“我也玩!”
一旁的巧云哭笑不得的放下酒杯扶住左柔,轻声道:“小姐,可否去休息休息?”
“不!我也要玩!”左柔指着宋北云:“快些给我讲。”
宋北云摸了摸下巴,不紧不慢的拿出一张纸,对折几次之后撕成了小块,再拿出笔在上头写上了字。
“来,每个人抽一张。”
在场的每个人都伸手去抽了一张他的纸条,金铃儿抽中之后,眉头紧蹙的说道:“为何我上头是个贱民?”
玉生看了看自己的纸条,挠着头:“富商。”
“我是县官。”巧云讪笑:“这”
旁边的俏俏拽了拽宋北云的衣角:“为何我是个一品大员。”
“左柔!”宋北云喊了一声:“要睡滚去床上睡去。”
左柔撑着脑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纸条,然后大大咧咧的一笑:“嘿,山贼。”
看到每个人都拿到了纸牌,宋北云刚要说话,接着外头突然吱嘎一声门响,就见妙言一身男装走了进来:“约了我也不等我?”
因为之前她就已经露过面了,年轻人熟悉起来也足够快,所以金铃儿让出了一个位置,让这个香喷喷的鸡王坐在了自己身边。
“呀,鸡王姐姐,你今日这香粉可好闻啊。”
“那是,这可是我好搭档送的。”妙言斜眼看着金铃儿:“这鸡王的称呼你可是咬死了不松呀。”
“好听嘛。”金铃儿笑嘻嘻的说道:“我们正在玩个游戏,鸡王姐姐一起来玩。”
“别。”宋北云立刻在一张纸上写了个平民拿在手上:“这个游戏要是她来玩,那基本上别人就没得玩了。”
妙言眼睛转了一圈:“怎么?玩十二怒汉啊?”
“对。”宋北云笑着点头:“还是搭档懂我,不过这是进阶版,角色扮演。”
最终,宋北云把规则讲解了一番,他们六个人则扮演六个身份不同阶级不同的人,妙言则是游戏的导演,她负责设定情景和最终结局导向。
“规则大家都明白了,那么我简单说一下这游戏到底该怎么玩。”
其实这游戏很简单,但其实是对于法律逻辑的思考,在座的都不是什么笨人,很快就理解了宋北云所说的一切,并且纷纷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妙言则在一边不停的在纸上写着新身份,边写还边说:“你们记住啊,你们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你们抽中的角色,要的是带入。你该是什么人便需要有怎样的思考方式,不用我多说吧?山贼就是山贼、一品大员就该是一品大员。”
“先试试水。”宋北云清了清嗓子:“那么第一轮游戏开始了哈,导演请设置场景。”
妙言抬起头略微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道:“大家伙都知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可人世间不可能总是在杀人欠债这种质朴的世界观中打转,这个世道是极其复杂的,也同时是会出现许许多多不同的情况。法律法典要做的就是方方面面顾及周全,那么有些情况在律法未能提及之时,该如何判定又该如何矫正,这便是这个游戏有趣的地方。”
“这读书人玩的东西可就是不一般”巧云看着手中县官的牌子,摇头苦笑:“我真是不太懂。”
“没事,你就依照你的想法说出来便可。”妙言笑着说道:“情景一:山贼绑架富商,准备撕票时,富商被一罪民所救,后山贼被县太爷所捕,而这山贼又对京中一品大员有救命之恩。第一个问题是问县太爷,这几人如何奖如何罚。”
宋北云眨巴着眼睛:“没我什么事啊?”
“你负责舆论风评测试。”
“哦”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而根据游戏规则来判定,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他们了,身份已经变成了纸条上的身份,他们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会影响到另外一个人的生死。
“巧云姐。”妙言仰头看着巧云:“你该如何?”
巧云满脸为难:“好难啊”
“难就对了。”金铃儿眼中全是精光闪闪:“这可太有意思了。”
玉生也是连连点头:“是极有意思。”
“俏俏、巧云,你们要是想跟上我搭档的脚步,就一定要开始学会思考了哦,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被有些人比下去,所以不论如何,第一步你二人是要走下去的,别怕。”妙言斜眼看着金铃儿:“对吧?”
金铃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而这句话显然刺痛了俏俏和巧云的自尊心,她们对视了一眼狠下了心,巧云深吸一口气很大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山贼杀、罪民赏,山贼当众斩首,罪民恢复清白身,赏银二十贯可否?”
“别问可否。”妙言仰起头:“好,显然进入下一个环节,如今山贼已被杀,贱民恢复清白身。来,舆论,该你上了。”
宋北云咳嗽一声,朗声道:“青天大老爷啊!”
“进入第二轮:一品大员知道县令杀了自己救命恩人,也知道他的所奖所罚,他该是如何?一品大员回答。”
俏俏见轮到自己,他看了一眼宋北云,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县太爷可否知道那山贼与我的关系?”
“知道。”
俏俏眼中突然寒芒一闪:“既是知晓,那便是不给我面子,既不给我面子,那我也便无需留情,找个机会污他是个反贼,杀!”
不光是宋北云,全桌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俏俏,而她显然不是开玩笑,眼神真的是那个样子的:“小小九品官罢了,杀了便杀了,我身为一品大员,给他栽赃个罪名又有何难?”
“好了,县官已死。”妙言敲敲桌子:“山贼与县令都已身死,舆论,上。”
宋北云略微想了想:“莫名其妙。”
“接着富商得知这县令身死,惊魂不定,问富商该怎么办?”
玉生眉头紧蹙:“散尽家财去讨好一品大员,求他放过一条生路。”
“也就是说你知道一品大员使诈让县令身死?”妙言笑道:“一品大员,你该如何办?”
“杀。”俏俏眼睛都不眨一下:“此人不可留,但却也不能明目张胆若是我,我便找来那贱民,让他去扮演山贼在半道截杀富商。”
这宋北云眨巴着眼睛看着俏俏:“这女孩可以啊。”
俏俏颇为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笑了笑
“贱民领命,你该如何?贱民回答。”妙言看向金铃儿:“该你了。”
金铃儿极认真的思考着:“若是这般,我定然也要被杀,那不如趁此机会一刀将这厮给宰了,一命换一命,贱命换个富贵命,快活快活。”
“此轮结束。”妙言笑着说道:“贱民、山贼、县官、一品大员身死,富商散尽家财一无所有,至此沦落。没有一个善终,舆论,上。”
宋北云靠在旁边慵懒的喊了一句:“国将不国啊”
每个人的选择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环境设置为了便于游戏而简化了流程,不管现实里如何,在这轮游戏中却是没有赢家。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在旁边动动嘴围观了整个事情的宋北云,也就是他代表的平民阶级。
犯罪者罪有应得,中产阶级散尽家财、基层官员客死异乡、底层贱民拼死一搏干掉了金字塔顶端的官僚阶级,这场游戏里没有赢家,都输了个底朝天。
“这是为何!?”金铃儿敏思苦想:“看似简单,可一路下来,你我他之选都造成了如此局面,谁都没错,可的确是个死局,我想不到如何破局啊。”
妙言拿起第二叠纸条:“准备开始第二轮吧,赢的人有酒喝哦。”
98、5月20日 阴 不吹毛而求小疵
三轮游戏下来,旁白都是赢家。
这三道都是有关于律法的游戏,每个人在里面都执行了他们所该干的事,但结果却并不好。
游戏虽然很有意思,但若是细细考虑下去却处处透着诡异,总感觉是一道无解的题。
“这是为何?”玉生靠在椅子上敏思苦想:“照理说,法则为法,依法处之不就行了?”
金铃儿也是眉头紧锁:“若是这般,天下不是大乱了?可为何还未乱?”
他们两个人的思考模式其实都没有问题,不光符合这个时代的特征,甚至还有些超前。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道德是道德体系啦。”宋北云从厨房端来刚蒸好的发糕摆在桌上:“吃点主食垫垫肚子。”
“道德?”
“就是德行。”宋北云坐回俏俏身边,双手放在桌子上:“天下没有大乱,是市井间还有一套道德体系在保护着规则,但道德体系太过脆弱,很容易被摧毁掉。比如饥饿、战争、贫穷。而当道德体系崩溃时,法律体系就成为了社会制度的最后防线。”
宋北云的话语结构和模式是很奇怪的,在座的人除了妙言其实都不太能听得懂,于是以金铃儿为首的十万个为什么小团队就开始呈现出它的威力,不多一会儿就将宋北云给问了个头昏脑涨。
“得了今天不给你们讲讲怕是过不去了。”宋北云撩起袖子,翘起二郎腿:“那我们就从什么叫律法说起,律法为何物我就不解释了,我们就先说说它其中的规矩和它一些让常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金铃儿撑着脸看着他说道:“快些讲。”
宋北云捏起一块发糕放进嘴里,含糊的说道:“我对于律法的理解,很大一部分来自我师父的讲解还有一部分是当初看罗老师公开课时学到的,我把这两个有些不同的观点稍微结合了一下。”
“罗老师又是谁?”
“你别管啦,反正是个能传道受业解惑的人。”宋北云看着金铃儿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好奇心也太旺盛了。”
说完,他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法律,其实是最后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用到的东西,如不到万不得已时都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