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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段时间的江南之行结束,陆言文庙中的文气几乎就没怎么动过,也没有刻意提升过。
他也是不久前在大典上,才听柳延山提了一嘴,京城内城专门有个字画一条街。
老头平时赋闲在家,除了钓鱼,也喜欢赏赏字画,或是去杂市逗鸟瞧狗。
按柳延山的话说,这字画一条街位于内城,平日里往来的也都是官宦权贵,故而这街巷里除去买卖字画的当铺之外,更多的,是画师。
怎么说呢?
说是不少自认才华的画师,会把自己的作品摆出来,支个画摊,不求多少人买,但求入得了一些权贵的眼。
一旦看上哪幅字画,那字画的作者也就跟着青云直上。曾经有一个老画师,落魄半辈子,最后去内城碰运气,结果被一位皇子看中,聘为府上画师,地位从此一飞冲天。
陆言去这书画一条街,自然不是为了谋求什么贵族的赏识,他是去攫取文气的。
他可是听老头说了,这字画一条街随便一幅画的水准,都在红桥画市地摊货的品相之上。
如此有水准的地儿,蕴含文气的字画想来自不会少。
交了十两银子,进入内城。
内城不比皇城,非森严重地,百姓也能进,使够银钱就行。
字画一条街不比红桥画市热闹,这人少,相对安宁。
“柳老真是所言不虚!”
行走在街上,陆言在不少画摊跟前都有驻足,趁机催动清风正气诀,攫取画上的文气。
街摊上的画,文气基本都比较浅薄,但耐不住量大,每幅画上基本都有那么一丝。
走过小半条街,陆言就已经攫取了两石有余的文气,算上之前的文气,已然将近四石。
按照清风正气诀的说法,十石的文气,就能晋升小宗师,百石称为大宗师。
如当初的胖道士,就是小宗师,依靠法宝才能勉强和江湖气的宗师抗衡,唯有百石文气的大宗师,才能不依靠法宝与江湖道的宗师媲美。
陆言感觉自己今天转完整条字画街,几乎能达到文道小宗师的级别。
届时,西山霁雪图也能发挥一部分威力御敌了。
他是舒服了,每个画摊挨个看过去,薅完文气就走,可人家摊主却不乐意了。
本以为眼前这人是眼光挑剔,一幅幅画看过去都不入眼;后来发现此人似乎是压根不懂字画,搁那走马观花呢!
“嗯,兄台什么意思?”
陆言走到一画摊跟前,却见画摊主人眉头一皱,直接掀起一块布把画摊全部盖住,给他整不会了。
“在下瞧兄台应该也是读书人,为何如此亵渎诸多墨宝?”
画摊的主人是一名黄衣青年,此时望向陆言的眼神,满是不悦。
“亵渎?”
陆言瞪大眼睛,随后想明白了,估计是对方嫌他赏画太快,把他当成来闲逛的外行人了。
可惜小伙子太年轻了,文气无形,岂是区区一块布能挡住的?
两人对峙的片刻间,陆言就已经借助清风诀,将画摊的文气尽数吸收。
办完正事,这才缓缓开口:“我这可不是亵渎!”
说着,他掀开盖布,指着中间的一幅画说道:“这幅画,若是在下没有看错,应该描绘的是太液秋风吧?”
青年微微有些错愕,点头应道:“不错!”
“我瞧其上着墨重的地方,墨迹未干,应是昨夜画的吧?”
说到此,陆言脸色一板:“如今明明已入寒冬,兄台却画出太液秋风图,你难道不知,山水之作最忌凭空臆想?”
青年闻言脸色一白,这幅太液秋风的确是昨夜他苦思冥想一整夜臆想出来的,然而此人仅仅瞥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久前甚至有画院的院正过来,都夸他这幅画颇有水准,完全没看出来他这是臆想而出。。。。。。
那岂不是说,此人的画道造诣,更胜画院院正?
想到此处,青年倒吸一口凉气,心知不可貌相,连忙拱手:“在下吴跃,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兄台见谅!额,不知兄台师从何人?”
自己师从江南名家,在他看来,这种年纪轻轻就对画道有如此造诣的,必然背后也有一位极其厉害的老师指点。
“小事小事,不知者不怪嘛!”
陆言摆了摆手,毫不在意:“至于老师,没有,无师自通。”
“哦哦,那兄台真是大才!”
吴跃嘴上敷衍一句,心中却是一万个不相信,无师自通能达到这种水平?不可能!
多半是对方的老师属于那种山野隐士,自由自在闲云野鹤,不愿透露名姓跟脚,这才让对方有了这般托辞。
想到此,吴跃更是下定决心要与这种益友交好,赶忙主动邀请:“是这样,在下前不久才被聘为宫廷画院的先生,不知兄台可否赏脸,与在下同去?”
“宫廷画院?”
陆言眉头一挑:“字画多吗?”
“可谓是名作云集!”
“好!”
陆言顿时眉头眼笑:“你等我一下!”
话音落下,吴跃只见这位“大才”,顺街而下,每个画摊都驻足片刻,哪怕是别人掀了铺盖挡住,陆言依旧是驻足片刻,随后离去。
真是赏了个寂寞。
直到远远的,把最后一个画摊转完,陆言这才招呼道。
“走吧。”
。。。。。。
宫廷画院,即大宣皇室专属的画院。
其内重兵把守,不仅藏有无数名作,更是培育御用画师的地方。
能在画院担任先生或者院正者,无一不是字画一道拥有极高的造诣。
陆言在内城七弯八绕,到了画院,一进去,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文气。
此地名作太多,以至于形成一片充斥文气的区域。
“真是宝地啊!”
陆言心中感慨,要是让他在这待一两个月,他就有把握晋升文道大宗师!
进来院门,是一幅浮雕影壁。
陆言无意瞟了一眼,随后平静收回目光,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竟然是此物!”
。。。。。。
。
第八十二章 八十七神仙浮图
不知诸位是否还记得?
陆言第一次去红桥画市时,进了丹青阁,见到了一幅古怪的白描石刻画。
当时无数人上前拓印,结果白纸拓上去,白纸揭下来,就连陆言出手,施展浑身文气,也只是勉强拓下来淡淡的一个人物轮廓。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出手,借着自己的画道技巧,给临摹了一幅纸卷版的。
后来陆言也向丹青阁的管事打听清楚了,那石刻画乃是官府收缴一伙盗墓贼得来的其中一件明器,据交代是从豫州一座大墓的石壁上撬下来的一幅残破石刻,暂交丹青阁拓印留本。
他当时就觉得那幅石刻画不简单,一直有所留心,却是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宫廷画院的影壁浮雕上再次见到。
细细瞧去,影壁浮雕上刻画着八十七位人物,形态各异,镌刻倒是细致,眉眼表情都很到位,就是缺少了几分神韵。
其中有一位仰头观天的老者,留着三缕长髯,身着长袍,腰系玉扣带,右手捧着一尊如意。
“不会错!”
陆言曾经细致观察过那幅石刻画,虽然破碎不全,甚至其上雕刻的人物都缺了头顶的发髻和脚蹬的长靴,但是不会错,从如意的形状纹路和人物的姿态,他可以确定。
那幅白描石刻画,其上雕刻的内容就是这影壁浮图的一部分!
或许一般的文道宗师乃至大宗师,都会看不仔细导致走眼,但是他不会,有望灯术加持的字画鉴赏能力,早已臻至一种细致入微的境界。
“吴兄,这影壁上雕刻的是什么图?”
来时二人在路上就互道名姓,此时吴跃听见陆言的询问,也瞧过去,随后面露古怪之色。
这位兄台书画造诣那么高,又师出高士,居然不知道这种千古名作?
若非对方是真不认识自己,自己也从未见过对方,他都要怀疑这位陆兄是不是昨晚偷窥到自己作画,才有那番言论。
“咳咳,这是八十七神仙浮图,原本早已亡轶,这是根据后世一位前辈的图卷仿本所雕刻的浮雕。”
“哦哦!”
陆言点了点头,看他眉眼间的神色,就知道是真的头一回听说这幅名画。
“吴兄,有宣纸和拓印蜡么?”
一句话,更是让吴跃摸不着头脑:“陆兄要这两样东西作甚,难不成要拓印这幅浮图?”
“正是!”
陆言颔首,胡诌了一句:“这浮图雕刻得颇有意境,在下是心下喜爱,这才想要拓印下来!”
好家伙,这影壁浮雕和意境简直扯不上半点关系,若非是昔年乐皇亲手刻下,甚至都没有摆在画院当门面!
心中吐槽归吐槽,但是吴跃既然下定决心交好对方,还是照做了,取来了几张宣纸和一截拓印蜡。
陆言即刻动手贴纸磨蜡,不多时便拓印下来一幅完整的八十七神仙浮图。
这一次不比当初的石刻画,看不透拓不下来,这次可谓是拓印得相当清晰,没有一点问题。
“怪了,难道那石刻画真有什么玄妙不成?”
不是画的内容问题,那就只能是石刻画本身存在一些奇异。
“陆兄,你刚才说什么?”
吴跃听见了他的呢喃自语,凑过来好奇道。
“哦,没事,只是说怪了,这浮图如此精细,我就在反思,为何自己刻不出来这等大作呢?”
。。。。。。
就在陆言跟着吴跃来到宫廷画院的不久后。
晌午饭点,林记冥铺对街的露岚鱼莊难得闲下来。
蓝颜新也暂时关上门,生起火炉取暖。
“咚咚咚……”
忽然,门被敲响,蓝颜新去开门,只见一个相当高大魁梧的身影站在门口,快把门都给堵住了,一丝光线都漏不进来。
“客官买鱼吗?”
面对这个魁梧的身影,他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