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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挨着刘班主坐定,环顾四周确认环境之后,就默默动用八方聚音之法,监听宫里的动静。
以如今他的修为,八方聚音早已在继往开来的加持下达到一种极为强悍的境界,可以自动让耳朵屏蔽杂音,听取有用的声音,这是八方聚音的进阶型,兼听则明。
兼听则明之法启用,整个乾清宫的各种声音尽收耳边,陆言就听到有苍老沙哑的对话声传来,不出意外应该是两个老臣。
听两人对话,加上其他人七嘴八舌零零总总,他就明白了,原来是历皇驾崩了。
本来诸多大臣是完全不知道历皇驾崩的,结果就在今早上朝,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说是诸多大臣都在朝堂上站定了,历皇这才踉踉跄跄上朝,这也是难得上一回朝。
眼瞧着皇上身形踉跄,底下的人各怀心思,首辅赵志皋就出声关心一句:“陛下龙体可还安康?”
历皇没吭声,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脑袋往后一倒,就不动了。
众人心中更奇怪了,但是也没多问,静等太监宣朝,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声,这才发现魏忠吾今个没来。
没办法,首辅只能低声暗示一个小太监上去宣朝,结果小太监上去宣完,又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半句皇上的声音。
怪了!
众多臣工心中纳闷,都不敢出声,唯独赵志皋,吩咐小太监去瞧瞧万岁爷怎么了。
那小太监头一次干这事,自然是吓得很,但是眼下又是内阁首辅大人下令,他就硬着头皮,挪了挪万岁爷的肩头。
这一挪不要紧,皇帝的龙体直接在这么轻轻一碰之下,给倒了下去。
小太监自然是吓得哆嗦,一屁股坐地上浑身发抖,但是诸多大臣都意识到不对劲了,赵志皋一马当先,不顾规矩,越上台阶。
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摸历皇鼻孔底下,又一摸脖颈,手一颤,直接瘫倒,悲声哀嚎。
“圣上殡天了!”
历皇是驾崩了,可是把他们这些冥铺的人喊来在这干等着又是什么意思呢?
陆言也听得差不多了,这其中涉及的又是福王和太子的争端。
太子想要举行国葬,风光大葬;而福王则是想要秘不发丧,一切从简。
由于这事还没个定论,他们这些办后事的专业人士,只能在这干等着。
若是按太子的来,那就第一时间出工;若是按福王的来,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正如陆言所想,如今的大殿灵堂,可谓乱成一锅粥。
历皇的棺材前方,左右分开站了两拨人,一方是太子和赵志皋等,一方是福王和魏忠吾等。
“祖宗之法不可变!皇上驾崩,理应向诸多先帝一般,举行国葬,此乃祖制!”
赵志皋大手一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随后太子也附和道:“赵大人所言不错!”
“哼!如今我大宣外敌四起,军费一度紧张,如此事态下,理应一切从简!兄长,你难道准备挥斥巨资举办国葬,从而看着边关百姓受苦受难吗?”
福王这边,福王颇具威严,一席话说得大义凛然,不光是他们这一派,甚至底下不少中立大臣听了,都不由点头。
“嘿,殿下还好意思谈军费的事?”
赵志皋一步踏出,咧嘴一笑:“要说奢侈,殿下前不久一顿生日宴的花费,恐怕抵得上十余拨军费了吧?甚至万岁爷国葬,恐怕也没殿下您一场生日花的多吧?”
接着,他又道:“据我所知,殿下主管西北军务,而军费缺乏一事,叫的最欢的也是西北军!朝廷一年给西北那么些银子,都去哪了?下面人有问题,恐怕殿下您,也不干净吧?”
“放肆!赵志皋,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以上犯下,找死!”
略显尖细的声音响起,福王一旁的魏忠吾眼睛瞪得滚圆,翘着兰花指就要数落。
“呸,皇上在还罢了,皇上不在,你这阉货才是放肆!”
“你!”
“够了!”
一道怒吼打断了两拨人的争吵,只见从灵堂正门进来一人,阴沉着脸,但眼含泪光,走到历皇的棺材前上了三炷香,这才回头斥责。
“皇兄尸骨未寒,你们作为他的亲子和亲信,在此大吵大闹,扰皇兄死后不宁,统统该死!”
声音之中含着文道之气,震得不少人俱是一颤,连忙跪倒。
“闲叔叔!”“王爷!”
一帮人齐声见礼,就听着朱闲继续训斥:“皇兄在的时候,我不想说,但是他都去了,我就不得不说!”
“党争之事,适可而止!你们以为皇兄眼瞎?其实他心知肚明!”
随后,他点指着一众皇子朝臣,哀声道:“我是个闲人,不喜欢管朝廷之事,这么多年来,也并未插手过朝政,但是今天之事,我必须要插手!”
“因为这是我朱家的家事,不是你们摆威风的地方!皇兄驾崩,按照祖制,国葬!天下文武百官服丧一月!”
随后,朱闲叹息一声:“一切,按照太子说得来!”
听见这话,福王一众脸色煞白。
八王爷也偏向太子,就说明他彻底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最后机会!
。。。。。。
成为冥铺刻碑人之后
第一百一十章 历皇出殡纸人投石
乾清宫的偏殿之中。
一帮唢呐班子的班众等的时间一长,加上周围也没有看管,就渐渐不耐,不由得开始吵嚷起来。
“你说老爷们大清早就给咱们叫来这,干嘛啊?”
“谁知道呢,不过依我看,多半是办丧来了!”
“办丧?难不成皇上死了?”
“嘘,不要命了说这话!不过还真说不定!”
班众们也不傻,一来二去闲聊着就接近了真实,猜到了是某位超级大人物去世了。
陆言此时也并未再关注乾清宫灵堂的动静,而是闭眼沉息,打坐修炼。
“咯吱……”
殿门忽然打开,弄得众人俱是一静。
“家伙带好,全部都出来!”
听着一个禁卫的喝声,一群班众也不闹腾了,随即鱼贯而出,陆言也紧跟着刘班主他们出来。
他现在很清楚,灵堂一番争吵,是太子一方赢了,这是要准备办丧了!
果不其然,刚一出来,一分八个唢呐班子,被一队禁卫带着,到了一座挂满缟素的宏伟宫殿。
陆言探头一瞧,就能看见一群熟人都在里面,这里就是起棺的灵堂。
门外还站着两个唢呐班子,看上去穿着和气度都颇为不凡,甚至陆言在他们身上,还感受到了文道之一的音道之气。
“看来这帮人,就是传言中皇室御用的唢呐班子!”
陆言之前就听说过,皇室办丧,都有自己的御用人员,像是以前他就听说过皇室刻碑匠,专门给皇室刻碑。
缝鬼,扎彩,杠房亦有,如今御用的唢呐班子,也就见怪不怪了。
此时灵堂之内,已经不像陆言那时候借用兼听则明之法时听到的,那般吵闹,毕竟外面这么些人,若是里面再有两派争吵,那才是丢皇家脸面。
。。。。。。
夜幕降临,灵堂内外灯火通明。
陆言跟随着刘班子的唢呐班子等了许久,终于干活了。
此时此刻,整个乾清宫形成一条白色长龙,近看便是白幡飘飘,其中星星点点的彩色,便是备好的扎彩纸人。
陆言也不清楚这历皇死后,为何这么着急着出殡,按道理来说,不管是什么身份,这出殡一般都是在人死之后第四天稍晚些的时候进行。
可是这历皇,他听诸多大臣闲谈时说过,今早才驾崩,可今晚就要出殡了!
只见魏忠吾走出灵堂,宣读遗诏。
这遗诏都是提前写好的,专门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暴毙的情况。
陆言听了听,大体意思就是历皇自我反省几句,完了之后再把自己的妻子儿女、兄弟姐妹一番交代,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对于边关战事的简述和继承人的确立。
历皇死后,由太子朱常洛继位。
宣读完毕之后,历皇的棺材起棺,十几个唢呐班子一同奏响《大出殡》,声音震天响。
陆言也取出自己那一杆唢呐,混在队伍中,哀声阵阵,伴着哭丧,长龙浩浩荡荡出了京城。
丧葬队伍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人撒纸钱,一时之间,燕京的天空白花花一片,落在地上就铺成了纸钱的地毯。
陆言一面吹着唢呐,一面瞧着这阵仗,不愧是皇帝出殡,国葬,确实排面!
震天的唢呐声把不少刚刚熄灯睡下的百姓惊醒,重新又点火上灯,结果开窗一瞧这阵势,哪还能不知道是大人物去世了,这刚到嘴边的骂街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送葬的队伍一路出了五凤楼,顺着京城主街,浩浩荡荡。
平日里不少大晚上还热闹的勾栏戏楼,此时也是一片沉寂,想来是白天就收到了官府的消息。
甚至于一些偏僻巷子里的风月场所,此时也断然不敢营业了,虽说偏僻可能闹腾人家官府也看不到,但是就怕万一,这种关头上,没必要触霉头。
唢呐声响彻京城的夜晚,陆言也吹着唢呐走着,但是他忽然眉头一皱。
“看来万岁爷死了之后也不得安宁啊!”
刚一出内城,异变陡生,就见着两边的房屋顶上,突然多出十数个影子。
随后,就是漫天拳头大的黑影朝着送丧队伍扑来。
陆言看清了,是石头,他身形一晃,就轻易躲了过去。
但是送丧的队伍,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搞得大乱,漫天的石头雨,把不少人砸得头破血。
“护住先帝龙棺!”
有人大喊着,就见到数名禁卫莫名飞起,砸在了历皇的棺材之上。
陆言是还有闲心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那皇帝棺材使用什么材料造的,几个精壮的禁卫砸上去,都一点事没有。
随后他又纳闷,既然几十公斤重的人砸上去都没事,那拳头大的石头自然也能防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