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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却对太子很满意,甚至酒后透露出这次回洛阳主持正旦大朝会,待元宵过后,要再回长安来的意思,洛阳朝廷会仍然交给太子承乾主持。
“朕已经下旨,复房玄龄为尚书左仆射主持尚书省,魏征以特进知门下省事,你也起复吧,承乾虽然表现不错,但终究年轻,还得需要你们这样有能力的宰相辅佐。”
“臣打算丁忧守孝三年期满再说。”秦琅仍然拒绝。
李世民叹声气,“罢了,朕也不强求,打算在长安呆三年?”
“臣正想向圣人请示。”
秦琅说打算年后去洛阳,为秦琼在北邙山立衣冠冢,也是完成秦琼当初的心愿,替他完成跟老兄弟罗成、裴行俭他们的约定。
待北邙山立好衣冠冢后,他打算再去趟齐州老家,到时也要在秦家祖坟为秦琼立个衣冠冢,此外还要好好修一下秦氏宗祠,趁这机会,见见秦家历城的族人们,提携下家族后进子弟,为族人置办点族产,看守祖坟的田庄多弄点田,另外族学也多置些田地,多请些老师等。
等忙完这一切,他打算去一趟封地武安州,然后就留在那边,静心读书写书,顺便管理些封地上的家族产业,教育子女等。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去吧,给你三年长假,这些年你为朕东奔西走也确实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三年后再回朝复职,正好那时给你和长乐把婚事办了。”
李世民本来今日来找秦琅,还有许多话要说,可这会却又都按下不提,君臣几个坐在冰河上的帐篷里,围着炭炉喝酒吃鱼,各怀心思。
离去时,皇帝好似酒醉。
秦琅扶着上马,还摇摇晃晃。
待走远后,皇帝在马上轻笑,问身边的李靖、萧瑀等人,“朕原以为秦琅是觉得功高未赏心怀不满,现在看来却好像是怕功高震主?”
李靖道,“圣人此言差矣,圣人乃开国之君,治武功,赫赫无双,秦琅出将入相,确实是良相将才,但若说到功高盖主还谈不上,臣观秦太尉,虽说年轻,但却是个极老成懂分寸的人,只是想好好丁忧守孝尽人子之情,圣人莫要误会。”
皇帝哈哈大笑。
“放心,朕又不是那汉高祖刘邦,朕不会猜忌功臣的,朕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太子年轻,朕有心放手让他历练,却也担心无忌在洛顾不过来,房玄龄和魏征也都在家反省半年有余了,这次让他们复相,朕还是担心承乾与他们有隔阂,所以想让秦琅再次夺情起复于中枢辅佐。”
萧瑀却道,“老臣倒觉得让秦琅休息休息也好,甚至待他丁忧过后,也并不用急着召他回中枢辅政的。”
“何也?”
皇帝不解。
“秦琅是那种百年一出的不世良才,出将入相,可却还是过于年轻了一些,这次河曲大捷,朝中也有许多人弹劾他,诸如治军不力,杀俘,私赏军将等等,其实这都是些小事情,可秦琅确实太年轻,如今也才不到三十。”
“老臣的意思是,秦琅这样的不世出大才,应当多放在外边沉淀打磨,留给太子将来使用。若是秦琅能够在外多打磨个一二十年,待将来太子继承国家,再召秦琅回朝,则那时秦琅为百官之首辅政新主,正是得宜也。”
萧瑀的话,充满了一个老臣的智慧。
他不是攻击秦琅,而是为皇帝说了很有用的建言,以秦琅如今的年纪,若一直放在中枢为相,也还是有些问题的。一来长期在中枢为相的话,等到新帝继位时,秦琅估计也还很年轻,毕竟现在他也不到三十,就算二十多年后也才六十,一个宰相如果长期在中枢,执政二三十年,那么势必会有惊人的势力,到时如果他再为新朝宰辅,这不免会容易成为权臣,这是个隐患。
二来秦琅现在如此年轻,虽说能力出众,但如果能在地方多呆些年,则能更加积累沉淀,将来秦琅若为新朝首相,也是对他大有助益。
重要的还是要磨磨性子,太年轻又一直身居高位,就怕膨胀飘了,这样的例子历史上是有很多的。
“如果圣人打算把秦琅留给太子将来为首相,那么现在就要多压一压,如果圣人不打算把秦琅留给太子,只是打算自己用,倒是可以随便使用,不用讲究那么多的。”
“如李绩么?”李世民笑着道。
李靖、萧瑀等也都会心的笑了,李绩从武德朝到贞观如今,在并州太原一镇十几年,在外都快二十年了一直没入朝,很明显就是皇帝的有意压制,本来以李绩的资历地位,那是跟李靖、柴绍、李孝恭等一道的,还远在秦琼、程咬金等之上的,可皇帝却一直把李绩按在并州都督长史这个位置上,当然用意很深。
李绩比李靖、秦琼也都年轻许多,又是难得的帅才,皇帝一直压着用,明显也是为国储帅。
皇帝哈哈笑了几声,似已把萧瑀的话听进去了,纵马奔驰了起来。
第1103章 贞观十四年
贞观十四年冬。
广南道武安府,武隆州下龙湾神龙岛上,传说这里曾降下神龙,故称下龙湾,而那神龙降下便化为了这片海湾中最大的岛。
秦琅推开窗,带着丝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
“听说洛阳又下雪了,玉箫姐姐说那雪大的跟下大鹅一样了。”
“哈哈哈。”秦琅对鱼玄机用大鹅来形容洛阳的雪不由的大笑,那雪得多大啊。不过他虽在广南一呆三年,但对于中原也还是保持着关注的,甚至洛阳的监国太子承乾也一直有给他这里发邸报,并且一些重要的军政大事也经常快驿询问。
今年洛阳的雪确实下的大,其实是整个北方都在下大雪,说下大鹅一样是有些夸张了,但比普通的鹅毛大雪却要大的多,许多地方其实是已经遭了雪灾,百姓房屋压倒压塌不少,不少地方封山封路,好在朝廷早有准备,这些年天下太平,年年丰收,朝廷钱粮储备充足,及时的拔下钱粮救济,倒没因这大雪而祸害百姓。
“岭南是看不到雪了,也就前几年广州下过一次雪,转眼这些年是再没有过落雪了。”
这几年皇帝在长安倒也是呆习惯了,从贞观十一年呆到了贞观十四年底,除了每年新年在洛阳过,举办正旦大朝,会见各国使节等,基本上都在长安,平时居住大明宫,到了夏天就去岐州的九成宫,偶尔到昭陵那边去呆一段时间,陪陪德皇后。
他把主要时间都花在亲自抚养晋王、晋阳公主、皇孙李象等身上了,对于军国政务,倒还真是很放心的交给了太子承乾。
太子在长孙无忌、房玄龄、马周、魏征、李大亮等几位宰相的辅佐下,倒也表现的可圈可点,总之是一派盛世景象。
虽然这几年,时不时的也会有一些什么洮州羌人反,明州山獠叛,钧州、壁州山獠反,岭南罗窦二州山獠反等等,但基本上都是改土归流这种大势之下,一些不识时务的小蛮酋们以卵击石的不自量力而已,各地的都督、刺史们轻松就平定了。
只是个小插曲,叛乱迅速平定后,改土归流反倒能更顺利的推进。
另外这几年,皇帝身边也发生过两起侍卫谋反的事情,一是突厥贵族阿史那结社率反叛,当时皇帝在九成宫避暑,他居然联络了御前侍卫中四十多个突厥侍卫发动夜袭,还一路夺了三道宫门。
这个家伙原本是始毕之子,也是突利可汗的弟弟,当初随突利可汗归附大唐,被授以中郎将职,年轻且没什么本事,却还嫌弃官职爵位低,后来诬告突利谋反,想取而代之,查明之后,更被李世民所轻视厌恶。突利病逝后,这家伙又想接替兄长的爵位,而朝廷最后授给了突利年幼的儿子贺逻鹘袭北平王爵。
阿史那结率一直心怀不满,然后暗里跟漠北的薛延陀的人居然勾搭上了,胆大包天的对九成宫的皇帝发动作袭,差点得手,失败后拥着侄子贺逻鹘逃跑,想回到突厥拥侄子为大汗,联结薛延陀,复立突厥。
被折冲将军孙武开击退,逃过渭水,被镇抚司截杀,贺逻鹘被流放到了广南武安州。
事后顺藤摸瓜,在长安捉到不少薛延陀的密谍死士等,也因此事,引发了大唐愤怒,朝廷也立即派使者问罪薛延陀。
同时,朝廷也开始对内附的突厥展开了一轮清洗,原本许多投降内附后被授以高爵要职的突厥贵族,也在这次被削夺爵位官职,甚至朝廷也正式取消掉了东突厥这个汗国,不再保留。
秦国忠也主动向朝廷上表,请求去除俟力苾可汗称号。
东突厥于是彻底亡国,连名头都不再有,漠南突厥各部,也全都划入各个都督府、州内,朝廷对各州都全面实行正州化。
也正因此,跟大唐翻脸的薛延陀人,便对外宣称说结社率的谋反事件,完全就是大唐亲手策划的一个阴谋,他们借此灭掉东突厥,再嫁祸薛延陀汗国,进一步清洗突厥人等等。
反正就是打嘴炮。
然后大唐也毫不客气的派出了宰相李大亮和宰相李绩,带着李思摩、秦国忠、李思力、张士贵、李袭誉诸将对薛延陀发起突袭。
此战两位宰相领衔挂帅,各统一支精锐轻骑,在碛口突袭大败薛延陀召集南下的十万人马,主将拔灼始料未及,这位薛延陀夷男大汗的嫡长子被打的大败而逃,十万大军溃散,被斩首三千,俘虏上万。
夷男被迫向大唐请罪求和,李大亮与夷男在诺真水会盟,双方达成盟约,薛延陀以后每年向大唐进贡好马五千匹,牛一万头。
这次冲突也就算暂时告一段落。
远在岭南的秦琅,对于这个事件,虽说不在场却也是知晓些内幕的,整个事情说是阴谋也不全是。阿史那结社率确实带着四十多个突厥人夜袭九成宫,打破了三道宫门,可实际上他一直都是在朝廷监视黑名单中,这些年一直还能当着中郎将,也只是放长线钓大鱼。
他从联络开始,皇帝就完全掌握着他的一举一动了,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