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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对于受疫的地区,减免税赋。
对于不幸遭遇疫情的家庭,要给予一些钱粮救助,孤寡老人孩童无人抚育赡养的,要由官府先帮助。
既不能让疫情扩散,更要安置好疫区百姓,要让社会安稳,不能防住了疫情,却又生民乱。
夏季多地发生了水灾,现在的疫情多是因此而起,但还得防范水患后秋季起蝗灾。
秦琅把想到的这些问题,都拿笔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写下来,明天拿到政事堂上商议对策。
做完这些,秦琅再次躺下睡觉。
心里很佩服李世民,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估计也没有真正能放松下来的时候。
关于西南蛮作乱,秦琅打算明天在政事堂上提议先暂停西南诸道伐木造船的任务,派人去招抚诸蛮。
对于肯接受招抚的诸蛮,朝廷可以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但如果有不识时务,敢于继续作乱,甚至想趁机做大的家伙,也要不遗余力的打击。
李世民刚死,这个时候西南诸蛮作乱,说不定也仅是借造船发难,暗里可能还是反对朝廷的改土归流,想借机闹事而已。
西南的改土归流政策,是不可能更改的,所以对此必须得狠狠的镇压。
今年冬,还得抓紧把各地河道再好好的清一清、修一修,夏天水灾肯定破坏了不少河道,得趁着冬季枯水赶紧修补,否则明年春后汛期到来,就不可收拾。
脑子里想着各种事情,渐渐睡着。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秦琅刚起身,外间听到动静的吏员便赶紧进来伺候。
“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太师这几天十分辛劳,属下不舍叫醒,便自作主张让太师多睡了会。”
宫中内省不比外面,这里也没有什么小厮仆役可以带进来,所以承担临时服侍任务的都是政事堂内的吏员们。
秦琅客气的道,“非常时期,辛苦也没办法。”
吏员道,“我去为太师取小食,太师要吃什么?”
“我洗漱好自去食堂吧,你也去忙吧,这些天也辛苦你们了。”
政事堂的小食堂里,用餐的倒也不小,如今的政事堂成了一个大衙门,是一个常设机构,属于大唐最高中枢衙门,下辖五房,每房都有许多官吏,加上衙门设在中书内省,所以实际上这小食堂是两衙共用。
打了碗小米粥,要了一碟凉拌海带丝,再打碗羊肉汤,这个早餐倒也挺丰富的。
来济来恒兄弟俩见他来了,也把自己的小食端了过来同坐。
来济如今从中书舍人改任翰林学士兼崇贤馆学士,并是国史馆的修史人员之一。
来恒则是政事堂堂后官,五房首房的枢机郎。
“刚才圣人派中官过来宣旨,赐太师、太傅、太保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坐论国事之权。”
兄弟俩恭喜秦琅。
不过秦琅却没怎么高兴。
李世民时,秦琅就得过赞拜不名、入朝不趋的特权了,这其实也仅是一种荣誉,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实权。
封建社会发展到如今,上殿面君不可带剑,不可穿鞋,不可慢行,宣名而进,退朝而散,虽说大臣仍有坐位,但是不得皇命,不得任意发言。
秦琅、长孙无忌、李绩三人为遗诏指定的辅政顾命大臣,得三师之位,如今给的这些,也不过是与三师匹配而已。
毕竟三师三公,天子老师,与君坐而论道。虽说这职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实权了,但毕竟是位极一品的最高职事。
新君即位,当然需要这三位顾命大臣的全力支持辅佐。
承乾表示下尊敬元老,也是应有之事。
“最近大家情绪都还稳定吧?”秦琅问起其它。
“大家对先皇突然大行,都无限悲痛,对于太子继位,也都十分拥戴。”来济道。
来恒则说,“今日一早,社尔、思力、何力、思摩、国忠五位郡王,于洛阳宫门前,以刀割脸,削断头发,跪地哭嚎,请求以死殉葬先皇!”
“真忠心也!”
秦琅听了只是眉头扬了扬,这五位突厥、铁勒大贵族,原本不是特勤就是小可汗,甚至有几个还曾经短暂当过可汗。但他们归附大唐之后,李世民对他们可不薄,赐大唐国姓李,封郡王爵,授大将军位,并赐婚长公主。
这等待遇,谁能遇到?
在大唐,李世民对他们可是信任至极,甚至比以前在突厥时,都比大汗更信任重用他们。
虽然秦琅不排除这五人有做秀的成份在,但以突厥人的传统习俗,以及李世民对他们的恩德,这些人对李世民有感情,想要殉葬也是极可能发自真心的。
就如同之前在泰山行宫,好多禁军里的突厥、铁勒、党项等胡族将校们听说皇帝驾崩后,痛哭嚎叫甚至削发割脸一样,都是真情实意的。
“现在怎么样?”
“长孙太傅亲自去宫门劝说了五位郡王,让他们奉先皇遗诏拥护新皇,守卫大唐江山。”
经过长孙无忌的一番劝说后,五位胡族郡王驸马,也终于同意留此有用之身,继续为大唐发光发热。
后来新皇承乾听说后,还特意派人召他们入宫面见,对他们的忠诚给予嘉奖。
秦琅跟那五位郡王关系都不错,尤其秦国忠还是秦琅的义兄,社尔又是秦国忠的同父异母兄弟,秦琅可也舍不得这几位就这么自杀殉葬的。
虽说胡族将领在朝中其实也是受到些限制,可正因为他们胡将的身份,有些地方反而更得皇家的信任。
新皇继位的这个时候,这几位胡族郡王,其实对于安稳国中归附的胡人,甚至是对漠北西域诸地的羁糜胡部,也是有不错的安抚作用的,这是比较好的沟通纽带。
吃着味道很好的政事堂食堂的早餐,秦琅通过来济兄弟俩个,也了解了一下现在各衙里中低层官吏们的情绪动态。
基本上是对李世民突然驾崩很悲痛怀念,对于太子继位这事也都没意见,觉得很理所当然,也没有谁会有其它想法。
国丧期间,洛阳朝堂还是很平稳的。
而对于如今朝中以秦琅和长孙无忌为首的班子,官员们也都是比较支持的,毕竟两人的威望、功绩也是摆在那的。
对于新朝的未来,朝中上下都是一种众正盈朝,未来可期的心态。
第1279章 新皇李胤
省内,政事堂上。
秦琅端着茶杯进来,诸位相公也都到了,闭目养神的养神,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这几天辍朝,常参官们倒是轻松了,不用早起,可对宰相们来说,却一刻也不轻松。每天晚上起码三位宰相要值夜,其它的人也一样是夜宿宫省,有家也回不了。
见他进来,许敬宗直接递给他一个折子。
秦琅打开,目光扫了一眼,却是皇帝给宰相们加的学士头衔。
学士一词其实早在周朝时就出现了,最早指的是当时能够读书的贵族子弟,到春秋战国时,学士变成了有文化有涵养的文人雅士,到魏晋南北朝时,学士已经正式化和官方化,泛指通过某种技艺入朝为官的官员。
而进入唐代,学士通常指富有学识的官员,不过在贞观时,朝廷对学士也开始系统规范化。
从秦王府学士馆的十八学士,到如今朝廷先后设立的诸馆、殿、阁,设立了不同名号学士,已经十分规范。
到贞观后期,大学士已经属于宰相加衔,宰相皆带馆职。
“恭喜三郎加弘文馆大学士兼修国史。”许敬宗笑道。
秦琅却只是面色平静,弘文馆大学士在贞观后期确立下来的这套馆殿阁体系里,属于首相加衔。
在贞观后期已经确定的朝廷官制里,入政事堂方称宰相,以同平章事、同中书门下三品、参预政事等头衔入政事堂,并不再仅限于左右仆射、中书令、侍中这几位三高官官了。
有同中书门下三品等衔进入政事堂,不是三高官官也是宰相,相反,如果没加衔没进入政事堂,就算是尚书令也不是真宰相。而后来所有宰相,又都加大学士衔,并且这套学士衔还有高低之分。
比如馆学士比殿学士高,殿学士比阁学士高。
弘文馆、崇文馆和集贤馆再加个史馆,弘文馆是设于门下省,掌校订图书,教授生徒,教授的是皇族贵戚以及高级京官子弟。不过弘文馆大学士,其实并不实际负责馆事,只是加衔。
一般情况下,是以中书令加弘文馆大学士,但如今的政事堂里,有两个中书令,秦琅检校中书令,许敬宗中书令,不过秦琅又有太师、知中书门下两省事等衔,故此秦琅方是首相。
这次太子授秦琅弘文馆大学士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兼修国史,其实就相当于是史馆大学士,只是史馆一般不称大学士,而是兼修国史。
许敬宗又递来一个折子。
却是秦琅入政事堂的加衔也变了,不再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是平章军国事。
一般入政事堂为相,是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或同中书门下三品加衔,也有以专典机密,参预政事等衔入都堂。
而现在新皇帝给秦琅这么一个特殊的新衔,明显就是表示对辅政顾命元老的特别荣宠。
跟赞拜不名、上朝不趋、剑履上殿都是一种荣誉。
“长孙公是崇贤馆大学士兼修国史,也加平章军国事衔。”许敬宗又道。
秦琅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长孙无忌毕竟也是顾命大臣。
“英国公是集贤馆大学士,然后加的是同平章军国重事。”
李绩没有加兼修史馆衔,然后他的入政事堂的衔也不一样,是同平章军国重事,多了两个字,一个同一个重。有些细微区别,加个同字,就好像是桃园三结义里张飞说俺也一样的意思。
明显是有意区分了,一个重字,看着好像更重要了,实际上若是细品,平章军国事,无疑是军事国事大小都管,但军国重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