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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无法达到这么高,这从先生家自己经营的庄园,产量比佃户家的高就可证实。”
秦琅满意的点头。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暴雨只下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停歇了,乌云散去,阳光再次洒落。天空如洗过一样明净,地上则到处都是积起的雨水,鸡鸭又都跑出来了,在地上寻找追逐着虫子。
蝉也再次鸣叫起来。
秦家不是普通的种地,而是多元化经营的庄园经济。秦家的拥有许多牛马等大牲畜,铁农具也更多,这保证了深耕,也提高了产量。更不用说,水车等工具又保证了灌溉需求。
而养殖场的粪尿和圈草,通过几座肥料厂的加工之后,使的这些粪草转化成为了更益于运输和更益于庄稼吸收的肥料,增加了地利。
此外,秦家还有自家的碾磨房,既为自家碾磨粮食,也给附近百姓提供服务,在秦琅的要求下,百姓来秦家碾磨粮食,秦家只收取糠皮,并不额外收费,看似免费不要钱,但碾下的糠皮等也不少,这些都是用来做饲料的好材料。
秦家地里的草料也直接就可充做养殖场的干料和圈草。
就是秦家产的粮,其实也不是简单的发卖的,秦家会通过自家的碾磨房将之加工成大米、面粉、小米等,部份拿到城里粮铺出售,部份更是会拿来酿酒、送入饭馆酒楼自用等。
这使的种粮的收益大大提升。
而另一方面,也为自家的养殖副业、餐饮副业提供了原料保障。
仅从账面上就能看的出来,秦家今年养殖场的收益其实是很高的,远远超出了那五千多亩地的收益。
五千多亩地最后能入仓万石粮,夏收丰收后,粮价肯定要全面回落,不敢说回复到历史低点,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斗米从原来的三四百钱,跌落到百钱左右是极可能的。
当然,这只是第一个丰季,若是接下来连续丰收,则粮价必然会直线下降,掉到太平年间的斗米二三十钱也是极正常的,甚至粮食产地掉到五六钱一斗都是正常。
眼下来说,种粮的收益还是较高的,因为粮价是在高位,但随着全国统一,战乱的减少,全国性的灾害减少,粮价只会持续走低,很难再出现斗米千钱,斗米百钱这种现象了,所以秦家的庄园经济,尤其是养殖、加工业这块,以后收益肯定会远远超过种粮。
“老王啊,咱们仓里的粮食,让碾磨房这边赶紧加工,然后卖了。”
“卖了?现在卖?”
“现在这个价格还不错,卖吧。”
“可”
老王觉得应当囤粮,他认为开国以来,关中的粮价几乎常年高位,去年又刚经历大灾,官仓和百姓家都没什么余粮,仅一个丰收还远远不够,因此粮食应当留着,万一下半年又有灾情导致粮食产量不足呢?
那时粮食岂不又要涨。
“正因官仓无粮,所以朝廷常平仓会大量收粮,价格不会跌太厉害,咱们把粮卖给常平仓,也是为朝廷出份力嘛,至于说下半年粮价涨什么的,涨跌都没关系,反正我们又不是粮商。”
秦琅意下是他又不靠那点粮食赚钱,现在朝廷要收粮保仓,家里的粮卖了,顺应朝廷政策嘛,另一方面,如今的粮价就算跌了,也确实是比较高的,所以卖了换钱,可以继续扩大秦家其它产业的投入。
比如再买些低洼地等,投钱进行改造,或者是扩大养殖场,增建商队作坊等,都是可以的,从长远来看,肯定是划算的。
越是灾荒年,存粮越多,只会风险越大越不安全,而如果年景好,那存粮多了也不会有太多利润。
不仅仅是三原的粮,秦琅现在拥有十余万亩地,今年入仓的粮食,起码是十万石左右,他可是打算先拿出一半来卖给常平仓,然后剩下的也拿到秦家各城市的粮铺出售。
大灾之后的第一个丰年,别人都想着要存粮,秦琅却要逆向而行,卖粮。
承乾在一边听的若有所思。
他一开始认为秦琅卖粮,是心忧国家,忠于君王,知道朝廷官仓没粮了,所以要把自家产的新粮卖给常平仓,而不是想着囤粮待价,大大的忠君行为。
可现在听秦琅毫不保留的告诉他,这其实更是经济规律的考虑,说这是利益最大化。
承乾在那暗暗算了下,按三原庄子上的这收益来看,秦琅十万亩地,今年夏季起码入仓十万石粮,以如今斗米百钱来算,秦琅的这些田地半年的粮食收益岂不就有十万贯?
皇太子震惊了。
在宫里的时候,时常听于志宁等官员们说国家财政艰难,生活要检朴云云。之前朝廷汰佛发了笔横财,皇帝特批了二十万给东宫,让秦琅掌管,承乾还觉得自己很有钱了。
想不到,人家秦琅半年仅地里的收益就有十万贯了,这还没算上很赚钱的养殖业、工商业等。
秦琅突然觉得自己很穷,而秦琅太富了!
第295章 袖里乾坤
翼国公府夏税缴地税粮两千石,义仓粮一千石,社仓粮一千石。秦家还向各处庄子所在地的乡社仓捐粮共五千石!
这些数字记录在皇帝御案上的表章里。
捐的粮比缴的税还多,秦琅纳粮捐粮九千石。
一石激起千重浪。
在皇帝的授意下,如今这消息满天飞,传的整个京畿都沸沸扬扬,李世民甚至让邸报传抄天下,让各州县的官吏们都知晓了此事。
李世民又翻起了另一道奏表,却是现任同中书门下平章国计、户部尚书兼转运使戴胄所上,戴胄说翼国公府向常平仓售粮五万石,在如今常平仓收粮价一百一十钱一斗的时候,他只卖一百钱一斗,主动降价,并一次性卖给官仓如此多的粮食,因此向皇帝请求嘉奖秦琅。
夏收后,常平仓就已经开始在大力收粮。
只是刚经历饥荒后,愿意卖粮的人不多,大家宁愿存着粮备荒,况且因为丰收,使的粮价快速下跌后,更让地主们不愿意卖粮了。
这种时候,秦琅带头卖粮,无疑就更突出了。
在长安常平仓吃下这笔五万贯的粮食大单后,京畿的粮价也就应声而落,原本还是斗米一百一,马上就降到了斗米一百。
齐国公府接到在灵州的家主信件,让他们也卖粮。
秦琼现在也还有几万亩地,齐国公府一次性向常平仓售粮两万石。
京畿粮食收购价就跌到了九十五钱一斗。
长孙无忌、房玄龄、程咬金、尉迟恭,这些大贵族也都是大地主,他们也纷纷紧跟风向,开始向常平仓售粮。
于是粮价一跌再跌,几日间就已经跌到了斗米八十钱,这引发不少许多地主们的恐慌,毕竟他们地多粮多,粮食不可能都留着自己吃,于是乎有人悄悄的售粮,一开始还只是卖一部份,但马上被镇抚司发现,暗中大力宣扬。
搞的更多的地主们恐慌了,粮食市场再次下跌。
连续数个下跌后,最后粮价甚至到了斗米五十钱这个价位左右波动。
虽然此后再没有大的下跌,可从之前斗米一百一,到斗米五十,还是跌了近半。若跟去年粮价最高时的斗粮三百钱,甚至四百钱比,那就跌了数倍之多了。
虽说比起太平年间依然还是三倍左右,但这个价格已经是开国以来最低价位了。
没有人知道的是,在这一轮粮食价格过山车中,最得益的并不仅是朝廷。
咸阳,渭河北岸秦家度假村里,秦琅正跟承乾在那里算账。
“咱们赚了这么多?”
承乾看着自己拔拉算盘半天后的数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没错。”
秦琅扭头瞧了眼,然后笑道。
“短短这么些天,居然赚了这么多。”承乾叹道。
“所以说这就叫买卖,买低卖高。”
秦琅给承乾上了一堂生动的经济课,这些天,他做空了粮食市场,让太子从关中常平仓借走了常平粮,约定了一个月后归还,并给了常平司两千贯的费用。
那个时候,正是秦琅刚刚向常平仓卖粮之时。
承乾用皇帝拔给他的那二十万贯钱,按当时斗米百钱的价格买入,买下了二十万石粮,约定一个月后还粮,另给两千贯的费用。
承乾毕竟是皇太子,他这种奇特的买粮方式,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因为得到了皇帝的允许,有敕令给转运司,他们也就借粮了。反正对他们来说,这仓里的粮只是借用一个月,就有两千贯的收益。
而承乾在拿到了这些粮食后,在秦琅的亲自操刀之下。
通过各种骚操作,又是各种炒作宣扬放风声,又是不时的故意向市场降价放粮,于是使的粮市出现恐慌情绪,粮价一次次的被他打落。
不到一个月时间,原来斗米百钱,降到了斗米五十钱。承乾的二十万贯借来了常平仓里的二十万石粮,分批次的出售,把粮价节节打低,等到了一个月还粮期接近,他开始再从市场上悄悄的分批次买入粮食。
通过这种骚操作,一月后,承乾如数向常平仓还了二十万石粮。
而这时的二十万石粮,收购价只用了不过十二万贯钱。
承乾除去两千贯给常平司的额外费用,还赚了七万八千贯,就算扣除这一月来的操作费用,实际上也是入手七万多贯。
别人都是低买高卖赚差价,秦琅却带着承乾反向操作了一番。
通过作空的手段,先高价借入常平仓的粮食,然后再在市场上卖出,等到市场价格低落的时候,再买入低价粮还补常平仓,于是大赚一笔。
这种手段,其实后世非常普通。
关键在于,一般人也没有这种意思,更关键的还是能不能从常平仓借到粮。而秦琅能让承乾借来粮的关键,是他和承乾去找了皇帝。
秦琅向皇帝表示能够打粮价再打下来许多,能让朝廷常平仓用更低的价格收入更多的粮食,最重要的是打破现在地主粮商们惜售的局面,以保证朝廷常平仓能够储备到粮食。